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挥汗如雨,每当这个时候他话总是很少,只知道咬着牙埋头苦干,女人为此经常埋怨他不解风情。
然而今天女人也一反常态的十分安静,偏着脑袋躺在床上,像具死尸一样,任由男人压着她狂乱的摆动,除了呼吸急促了些,连一声吟叫都未曾发出过,男人让她换个姿势的要求也拒绝了。
女人这种抗拒的姿态让人很难提起兴致,男人在她身上发拽出来一次后便翻过身,倚在床头,点燃了一支香烟。
没想到刚刚不发一语的女人却突然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猛烈的指责起他来:“要抽出去抽!干完了就滚!别再我跟前晃悠!”
男人拿烟的手指一顿,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贱货!”
他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摔在女人脸上。
刚刚情绪激动的女人像是被砸醒了一样,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瘦弱的双肩在空气里微微颤动。就这样呆立了片刻,她抹了把脸,拾起散落在床上的钞票,不顾自己浑身**,掀开被子离开了卧室。
民航学院财大气粗,整个校区占地三万亩,洁白如新的教学楼鳞次栉比,执飞场和实验室东西相望,不时有穿着蓝色制服的学生迎面走来,更有齐膝短裙配丝袜的靓女谈笑着经过。
整个分队,除了英年早婚的陈志刚,其余都是孤家寡人,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美景,都难免心有怦怦然。
詹小雨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上下都是兄弟,从小混在男孩堆里,别的女孩玩洋娃娃的年纪,她留着一头半拉不长的板寸,后面上了警校,更是没什么打扮的心思,如今看到这群青春动人的娇妍色,心里涌起一阵羡慕的情绪,是非常单纯的女性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欣赏。
魏斌又开始嘴上没个把门,几句玩笑话把詹小雨逗得面红耳赤,詹小雨一面害羞,一面偷偷瞟跟在最后的许昂。
他面容俊秀,灰色的短袖制服包裹着清挺的身形,洁白的小臂上有青蓝色的血管蜿蜒,天气燥热不堪,众人都脱了帽,不是拿在手里就是夹在腋下,只有许昂还规整的戴着警帽,连汗都不曾流过一滴。
詹小雨看他那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心中好感更甚。
许昂对少女心事无知无觉,他还在为几天前发生的冷战烦扰,虽然这种冷战是他单方面的。祸不单行,他那晚在申昊家大闹一通之后,回去的路上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他忙不迭的回拨过去,接通后果然遭到来自白女士的猛烈控诉。
“扬扬!”
扬扬是许昂的小名,起源于他小学时那个一说中文就舌头打卷的外教,他不喜欢这个小名,抗争多次未果,全家上下从司机到保姆都爱这样叫他,只有申昊不能。
人小鬼大的许昂指指点点:“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刚替他系好鞋带的申昊站起身:“知道了。”
所以申昊一直叫他小昂。
“你在哪?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许昂刚钻进出租车,捂住听筒给前方的司机大哥使了个眼色,大哥十分上道的朝他比了个OK,许昂放下手,从善如流的撒谎,“刚洗澡去了。“
对面的白姝君似乎松了一口气,语带埋怨,“你自己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妈妈得多担心啊!”
“声音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
许昂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白女士的关心。
白姝君年轻时叱咤G市商界,连追人都追得雷厉风行,婚前还同许文钧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绵子嗣,可年过三五之后,她自己改了主意,于是便有了许昂。老来得子,自然疼得心肝肉一般,许昂从小就习字学画,音律略通,棋术上佳,照着白姝君的意思,他就是这辈子做个富贵闲人也没所谓,平安喜乐即可,可偏偏要随他父亲去念那劳什子警校。
因为这事白女士对许文钧多有埋怨,许昂也由得她误会,绝口不提自己心念所起,不过那人随口一句,“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他怕白姝君将申昊也一并怨上。
“工作挺顺利的……没,妈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师兄?哦打电话来了……没说什么,跟你一样问我工作呗……“
许昂靠在后排椅背上,神思倦怠的望着窗外,电话里的声音时远时近,“……见到那孩子了?”
他扣着裤缝的手指一顿。
见了。
刚见的,还被人赶出来了。
许昂不是本意的、有些委屈的“嗯”了一声。
虽然许昂没明说,但白姝君还是猜到了他去龙州的原因,五味杂陈的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我当时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申昊是那所孤儿院里最大的孩子,也是最沉默最无人问津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无意间救下许昂,劫后余生般的白姝君不会脑子一热,收养了他。他大概率会一直在孤儿院呆到十八岁,然后以社会人士的身份离开,谋一份保证温饱的工作,过普普通通的一生。
她那时心思很简单,一是报恩,二是觉得许昂年纪小,他们夫妻二人都工作繁忙,难免有疏于照顾的时候,有个年长的玩伴在身边也是好事。只是她怎么没想到——申昊确实对许昂很好,好到把她这个宝贝儿子的魂儿都勾了去。
“当我们被犯罪嫌疑人锁住脖子时,这时候不要傻到尝试去掰他的手,因为女性是很难对抗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的,正面角力只会让你更快耗尽体力,这时候你要做的应该是破坏他的重心,比如说突然蹲下身——”
陆钊正在对着写着“警惕、逃脱、报警”的PPT的大讲脱身术,台下有个学员举起手来,陆钊朝他点点头。
“老师你可以示范一下嘛?光靠听很难想象现实中要如何施展。”
陆钊沉吟片刻,看台下不知何时已睡倒大片,便采纳了这个建议。
“那我请一位我的同事上来和我一块演示一下……”
詹小雨放下记事本,刚准备从座位上站起身,就听见陆钊接着道——
“许昂,你上来。”
一时之间大家伙都有些惊讶,陈志刚和廖京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詹小雨屁股抬了一半不知是该上该下,魏斌更是暗骂一句:“操!上眼药也不挑个场合!“
内部矛盾就该内部解决,捅到外面不是缺心眼就是坏,尤其是这种美女如云的场合。
许昂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能猜到陆钊的想法,整个分局属他最单薄瘦弱,看着不堪一击,刘局第一次带许昂见那群弟兄的时候,陆钊就曾阴阳怪气过——“研究所出来的高材生,看来以后治安报告的事不愁了。”
就差没把“绣花枕头一包草”直接戳他脑门上了。
许昂不与他置气,再说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被戳中的才忍不住跳脚,见人自以为是的对着空气狂刀乱砍,怕是只觉好笑……
许昂用手肘猛击陆钊肋下三寸时,观众席里有不少人开始倒吸冷气,等他突然旋动手腕,拇指像拧瓶盖一样划了个弧,往对方拇指方向猛转时,坐在前排的魏斌和廖京生双双瞪大了眼睛。
陆钊没想到他突然发难,先是肋下一痛,紧接着右掌两指被制住,许昂从他的桎梏里脱了身,随即猛然卸力,将人推开。
陆钊往后踉跄了一步然后堪堪站定。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摆出合适的表情,脸上又是愣怔又是难堪。
“刚刚那个是人类手指最脆弱的角度,如果正确利用,十有**能够脱身,记住我们学习防身术最重要的是为自己制造逃跑机会,而不是去跟歹徒硬刚……这部分可以交给人民警察。”
许昂说完这句话之后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台下有人发出应和的笑声,接着整个会场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在这片欢快祥和的气氛中,“法治进校园”宣传活动圆满结束。
大约除了二队队员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计划好的“临场示范”。
陆钊脸很臭,下了台一言不发,连会后总结都没做,径直朝会场外的大巴走去。陈志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朝许昂他们苦笑了一下,然后追了上去。
“听说之前老陈刚入队的时候追个抢劫犯,差点被那货阴了,是陆钊徒手夺刀救下了他,他站老陆也是正常的。”魏斌解释道。
许昂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他从没想强迫队员站队,即便他今天好像当着所有人的面跟陆钊撕破脸,也只是对事不对人。
他不认可陆钊对自己的偏见,并不代表他质疑陆钊是名优秀的警察。
“不过你放心!我跟小雨都是站你的……对吧,小雨?”
魏斌扭过头。
詹小雨正在低头看手机,闻声有些慌张的抬起头,“唔…是,我当然站师父。”
“你在看什么呢?”魏斌好奇的伸过脖子。
许昂被二人夹在中间,脑袋都不用偏,就看清了詹小雨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标题。
——《雷霆出击!乾宁市局侦破0729杀人焚尸案》。
”稿子是我大学同学写的,他刚好在《乾宁日报》跑政法线......”詹小雨捏着手机,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到底是省会城市,办的案子都这么......”
她话锋一转,撇了撇嘴:“不像咱们龙州分局,整天不是调解夫妻打架就是找走失的泰迪,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
“呸呸呸!“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魏斌无情打断。
“操!档案室老三没教过你?咱们这行说最近清闲比黑猫跳尸还邪性!去年痕检科老张刚说完这话,第二天就出现场到腿软!”
詹小雨立刻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三人推搡着往功能厅外走,魏斌还在絮絮叨叨“新人就是不信邪”,就看到廖京生的身影从拐角处狂奔而来。
这个平日总嬉皮笑脸的侦查员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肃容。
“局里那边来消息,有紧急情况——”
下一章进第一个案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草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