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廷桐家里还是那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西半山高层单位的落地窗外,维港被海风吹得发亮,室内纤尘不染。设计师家具被他拼合出极简冷硬的秩序,像金属打磨后的边角——干净、克制。
邝千渝把脱下来的大衣和围巾甩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你回头帮我送去干洗了。”
“嗯。”他有求必应,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茶几上,顺手摘下手腕的表,“吃饭了吗?”
“没有。”
两人刚拌过嘴,光顾着收拾东西,连早饭都荒了。她以为他要进厨房,正要开口点她想吃的,茶几上“咯噔”一声——表被轻轻放下。
聊着聊着,他为什么先摘表?
她斜睨一眼。他走近,膝盖抵住沙发边,俯身,掌心冰凉,从她衣襟外按住心口的位置。
他力气比她大,把她按回软垫。她下意识想推,他拦住动作,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家有吗?”她低声提醒。
“嗯。”
他的声音沉得像在钠灯下停泊的船:“帮我一下。”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银色小包装递给她,她默不作声地撕开,又递回去。
窗外霓虹在玻璃上反射,叮叮电车的铃声从德辅道中那头远远划过,风把城市的声浪拉成一条细线。沙发轻轻作响,衣料被揉皱,体温一点点升高。他稳住她的脚踝,她攥紧沙发扶手。
“别太用力。”她挣了两下,声音闷在喉间。
他在她耳边应了一声,动作明显放慢。肩头的重量靠近,她的指尖无处安放,只能捏住他衬衫的后摆,像在海面上抓住一根绳。
她皱了皱眉,很快又松开。半晌,她抬眼,被他吻住。
“没良心的……”他像在叹气。胸腔里那点火气还在,却换成更克制的节奏,安静而倔强地汹涌。
她的小声抱怨不再是逞强,而是带着真切的委屈:“真的有点疼。”
他停住,撑起上半身,低头看她,目光从她红到发烫的唇角移开。被他看久了,邝千渝别过脸,喉结轻轻滚动。她忍不住吸了口气,像是默认,又像是催促。
他再次俯下去,亲在她锁骨上,没有再越界。窗外的雨幕像一层薄纱垂下来,灯影在地板上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红了眼眶,强撑着的那点倔意散掉,抬手按住他的肩:“坏男人。”
施廷桐松开,掌心落在她后脑,安抚地揉了揉。这个动作击溃了她心里最后一道屏障,她往他怀里扎了扎,终于允许自己出声。
他抱着她——这副虽然纤细却并不脆弱的身板——一遍遍抚过她的后背。等她呼吸稳了,他才退开半步,好让她整理衣摆。
他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回来时神色已平稳。
“一会儿先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家,我还得继续赶进度。”他压低声音。她一通WhatsApp打来,他便丢下基金申请的资料出门,桌上还堆着助理刚整理却来不及细看的研究报告。
邝千渝的眼睛还带着淡淡的红:“我不想回家。”
“听话。”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这次休息你就过年回了一趟。你这部电影只是个小角色,宣传也用不着你,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你爸爸会担心的。”
“我不能睡在你这吗?”
“孤男寡女,像什么样子。”
她低头看向被他扯乱的领口与锁骨处新添的痕迹。像什么样子?他也好意思说。
“我爸你妈不会还不知道吧。”
“要是知道,估计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还是注意点。”
“天塌下来,反正先砸死的一定是我。”施廷桐把散乱的衣服拾起,随手套上衬衫,“我去弄点吃的垫一垫。等你回去,家里一定好吃好喝地等你。”
她没意见,答得也冷冷的:“哦。”
不一会儿,煎好的牛排端上来。她不爱淋酱,就着一点水煮西兰花。他已切成小块,叉起送到她嘴边。
她披着他的家居外套,裹一条薄毯,曲腿坐在沙发上。她用纸巾抹过唇角,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喂她吃着,他说:“那男的的情况,回头你整理一下发我。”
他不信这位小公主会那么善心,让这件事轻轻过去。“有仇必报”才是她的性格。
“好。”她也答得干脆。
吃完,他收走盘子,回到她面前蹲下,指尖按在她膝侧,轻轻一推,像在确认是否留下痕迹:“真疼?”
“不疼。”邝千渝很配合,扶住膝盖,“就是你手很凉……有点痒。”
他抬眼看她。她有点心虚,但仍坚持道:“干嘛?我说实话。”
“穿衣服。”他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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