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将戈壁染成一片暗红,营地里炊烟与沙尘交织,士兵们的吆喝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汇成一曲嘈杂的战地乐章。
朋普擦拭着佩剑的手突然顿住,这才想起出发前安置在临时营帐里的太后。他将长剑粗鲁地插入剑鞘,带起一阵金属的嗡鸣,大步朝着营地西侧走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铁甲擦过路过士兵的兵器,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当他掀开帐帘时,暮色正透过牛皮帐篷的缝隙渗进来,在太后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蜷缩在简陋的床榻上,往日华贵的织金长袍皱巴巴地堆在身上,珍珠钗歪斜地插在乱发间,宛如一位落魄的贵族。
“得罪了,得罪了。”朋普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他弯腰将人抱起,太后轻得惊人,仿佛一捧随时会从指缝间漏下的细沙。穿过营地时,他刻意避开坑洼,却避不开士兵们好奇的目光。太后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前,能清晰感受到他铁甲下起伏的心跳,而她自己的心脏却在胸腔里慌乱地跳动,如同惊弓之鸟。
终于抵达那顶装饰着兽皮的大帐,朋普小心翼翼地将太后放在铺着厚毡的床榻上。就在他松手的瞬间,太后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温热的液体顺着绸缎衬裤蔓延开来,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污渍。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惊恐与屈辱,双手死死揪住床单,指节泛白如霜。
朋普的喉结动了动,铁甲下的后背渗出冷汗。他看着太后泛红的眼眶,想起初见时她端坐在凤辇上,珠翠闪耀,威压令三军俯首。而如今,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却像折翼的凤凰般狼狈不堪。嫌弃与无奈在心中翻涌,他别开脸,粗粝的嗓音打破沉默:“好好歇着。”说罢,转身大步离开,靴底重重碾过沙地,扬起一片尘土。
帐内陷入死寂,唯有太后压抑的抽噎声在空荡荡的帐篷里回荡。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她觉得自己的尊严正随着尿液一同流失,曾经的尊贵与威仪,在这一刻碎成满地的玻璃渣。 “太后娘娘……”声音带着暖意传来,是朋普特意唤来的几个汉人嬷嬷。李嬷嬷掀开帐帘,身后跟着几个老嬷嬷,手中捧着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她们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心疼,动作轻柔地围拢过来。李嬷嬷跪在床边,用手背试了试太后额头的温度,“别怕,咱们都在呢。” 温热的湿布轻轻擦过太后的皮肤,带走一身的狼狈与屈辱。
李嬷嬷的手虽然粗糙,却格外温柔,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多年侍奉的熟稔。她一边擦拭,一边轻声哼着江南小调,仿佛回到了太后初入宫时,那些宁静的午后。换上柔软的丝质寝衣时,太后突然抓住她的手,泪水决堤:“嬷嬷,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说什么傻话。”李嬷嬷将人轻轻搂入怀中,像哄孩子般拍着她的背,“只要您好好的,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等待着王君来迎您回去。”帐外,夕阳终于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余晖透过帐帘,为这充满温情的一幕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而太后,在嬷嬷们的守护下,终于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只是眼角的泪痕,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诉说着这一天的苦难与心酸。 # 夜魇暮色像被泼翻的墨汁,渐渐浸透了整个营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篝火渐次熄灭,只余下零星几点红光在夜风里明灭。太后蜷缩在锦被中,听着李嬷嬷哼着江南小调,紧绷了整日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她的呼吸渐渐绵长,恍惚间又回到了儿时的家中,乌篷船摇碎满河星子,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
然而,这份安宁如同镜花水月。子时三刻,更鼓沉沉地撞碎了夜的寂静。一阵刺鼻的酒气先于脚步声飘进帐内,紧接着,牛皮帐被猛地掀开,冷风卷着沙砾扑在太后脸上。她猛地惊醒,只见月光勾勒出一道魁梧的黑影,朋普摇摇晃晃地立在帐门口,铁甲缝隙间还沾着白日里的尘土,腰间的酒壶随着动作发出空洞的撞击声。
"谁?!"太后的质问被夜风撕碎。还未等她看清来人,棉被已被狠狠扯落,刺骨的寒意瞬间裹住全身。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却见朋普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是饿狼盯着猎物。 "瞧瞧这是谁在装睡?"朋普的声音带着黏腻的醉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擦过她颤抖的嘴唇,"白天在马背上尿裤子的威风哪去了?"他的笑声混着酒气喷在太后脸上,惊得她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白日里的屈辱、颠簸、失禁......那些她拼命想要遗忘的画面,此刻被眼前的男人残忍地撕开。不等太后反应,她已被粗暴地拽离床榻。瘫软的双腿无力地晃荡着,天蚕丝袜不知何时被勾破,露出脚踝处青紫的瘀伤。朋普的手臂像铁箍般勒住她的腰,铁甲的棱角硌得她生疼。
"放开我!"她尖叫着捶打对方的胸膛,换来的却是更紧的禁锢。 "放开?"朋普突然凑近,太后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猩红的血丝,"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在苏枕溪的控制下生不如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吗?"他大笑着走出帐篷,靴底碾碎满地的月光。
夜风吹乱太后的发丝,她望着营地中沉睡的士兵,那些人影在月光下模糊成一片,没有一个人睁眼望向这边。
战马的嘶鸣划破夜空。朋普将她狠狠甩上马鞍,太后的膝盖重重磕在雕花鞍桥上,疼得眼前直冒金星。她死死抓住缰绳,看着朋普翻身上马,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发出清越的鸣响。
"驾!"随着一声呼喝,战马扬起前蹄。太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风声灌进耳朵,吹散了她最后的哭喊。她望着越来越远的营地灯火,泪水混着风沙模糊了视线。曾经高高在上的凤印早已不知去向,如今的她,不过是这男人掌心里任人揉搓的蝼蚁。
朋普将太后抱在战马上,一把将她跨坐在马背上。太后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只能无助地抓住马鬃,试图保持平衡。然而,战马却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不满,开始疯狂地奔跑起来。
“冷,好冷。”太后在寒风中颤抖着喊道。她的身体被夜风无情地侵袭着,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戈壁的夜风裹挟着砂砾,如无数细针般扎在两人身上。朋普伏在马颈上,酒气混着血腥味在齿间翻涌。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皮革被勒出深深的褶皱。铁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前不断闪过白天太后失禁时的狼狈模样,还有那些曾让他仰望却求而不得的尊贵。
这份扭曲的情绪化作癫狂,他猛地一扯缰绳,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朝着无尽的黑暗狂奔而去。太后的丝缎裙摆被夜风撕成碎片,像破碎的残梦在空中翻飞。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马鬃,掌心早已被粗糙的毛发磨出血痕。每一次马蹄重重踏在沙地上,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她的脊椎,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错位。瘫软的双足不受控制地甩动,娇嫩的肌肤不断撞击着冰冷的马背,很快就变得青紫肿胀,袜面被磨得千疮百孔,渗出的血水将马鞍染成暗红。 “停下!你这疯子!”她的尖叫被风扯得支离破碎,喉咙火辣辣地疼。
朋普眼底燃烧的疯狂让她陌生得可怕,仿佛是被恶鬼附了身的野兽。战马的铁蹄声如擂鼓,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朋普却充耳不闻,反而一次次挥鞭抽打马背。
月光下,他扭曲的面孔忽明忽暗,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屈辱、爱慕与不甘,都化作对她的报复。突然,马蹄踩到一块尖锐的石头。战马一声悲鸣,猛地趔趄。太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握,最终只抓到一把带血的马鬃。失重的瞬间,她看见朋普回头,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醉意淹没。
“砰”的一声闷响,太后重重摔在沙地上。坚硬的砂砾嵌入皮肉,左肩传来刺骨的剧痛,仿佛骨头都碎成了齑粉。她的双腿毫无知觉,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看着朋普调转马头,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寒风灌进破碎的衣襟,像无数把小刀刮过她的皮肤。她蜷缩成一团,听着自己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眼泪混着沙尘滑落,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滚烫的痕迹。
曾经的尊荣、权力,此刻都成了遥远的幻梦。她想起幼时在家中待字闺中时,母亲抱着她看雨打芭蕉;想起初入宫时,先帝亲手为她簪上凤钗;想起无数个夜晚,她在凤榻上俯瞰着灯火辉煌的皇城。而如今,她不过是这荒郊野外一具被遗弃的躯壳。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仿佛坠入了冰窖。就在这时,远处似乎传来隐约的马蹄声,还有人在焦急地呼喊。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晃动的光影。那是幻觉,还是真正的希望?她想要抬手,想要回应,可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只能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最后一刻,她的嘴角动了动,吐出一个模糊的名字——“尘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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