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城主府的书房内,白锦程把玩着一枚玉佩,听着探子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呵,萧玄戾啊萧玄戾,”他低笑出声,语气里满是讥讽,“你视若所有物的王妃,心里装着的竟是你的暗卫。这顶绿帽子,戴得可真是响亮。”
谋士站在一旁,低声道:“主子,他们打算连夜逃走,去江南。”
“逃走?”白锦程摇着折扇,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哪有那么容易。既然这场戏开了头,总得热闹到底才好。”
他想起沈婉清清冷的眉眼,想起暗护在她身前时那副舍命相护的模样,心里竟生出几分莫名的感叹。这对男女,一个是被困深宫的王妃,一个是身份低微的暗卫,偏要在这刀尖上求一份真情,倒也算得上传奇。
“去,”白锦程合上折扇,敲了敲桌面,“给他们指条‘明路’,让他们觉得能悄悄溜走。再把消息透给唐门和萧玄戾的人,就说……靖王妃与暗卫私通,今夜子时欲私奔出城。”
谋士一愣:“主子,这岂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火坑?”白锦程挑眉,“本城主是在帮他们啊。”他笑得高深莫测,“萧玄戾越是愤怒,唐门越是急于得手,他们才越有可能破釜沉舟。至于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们的命,和那份情够不够硬了。”
他要亲手推一把,看看这场戏的结局,究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反正这洛都城已经够乱了,多添一把火,又何妨?
窗外,夜色渐浓,一场精心策划的“私奔”大戏,即将上演。而沈婉清与暗,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子时刚过,洛都城主府的侧门悄然打开。
暗牵着一匹马候在门外,见沈婉清的身影出现,立刻迎上去,将她护在身后。“走。”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沈婉清点点头,握紧了袖中的桃花玉佩,跟着他快步走向马匹。
奇怪的是,一路从客房到侧门,竟没遇到半个巡逻的侍卫,连守夜的家丁都不见踪影。这顺利得过分,让暗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他低声道,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好像……有人故意放我们走。”
沈婉清心头一紧:“是白锦程?”
“不清楚。”暗扶她上了马,自己随即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手臂稳稳地环住她的腰,“不管了,先出城再说。”
马鞭一扬,骏马踏着夜色疾驰而去。从城内街道到城门,竟真的一路畅通无阻,连守城的卫兵都像是睡着了一般,任由他们出了城。
直到马蹄踏在城外的官道上,沈婉清才松了口气,却被暗按住了手。“别放松,”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传来,带着寒意,“这太顺利了,是个陷阱。”
他活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在刀尖上讨生活,从未信过“幸运”二字。这般畅通无阻的逃亡,背后定然藏着更大的阴谋。
“那怎么办?”沈婉清的心又提了起来。
“继续走。”暗收紧手臂,将她护得更紧,“既然他们想让我们走这条路,我们就走给他们看。”他勒转马头,朝着远离京城的方向疾驰,“抓紧了。”
双人一骑,在夜色中疾行。风声在耳边呼啸,沈婉清靠在暗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却也能察觉到那份隐藏在平静下的警惕。
她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只知道只要身边有他,就有勇气走下去。只是那心头的不安,却像潮水般,一**涌来。
马蹄踏过晨露,溅起细碎的水花。
沈婉清在颠簸中渐渐醒来,发现自己仍靠在暗的怀里,头顶是他结实的下颌。一夜疾驰,他的衣襟已被晨雾打湿,却始终保持着挺直的姿态,手臂稳稳地环着她,没有丝毫松懈。
“醒了?”暗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却很温和。
沈婉清抬头,正看见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挣脱云层,将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她不知自己竟在马背上睡了一夜,想来是连日紧绷的神经,在他怀里终于找到了片刻安宁。
“你没睡?”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问。
暗勒了勒缰绳,让马匹放慢脚步,沿着官道缓缓前行。“我没事。”他淡淡道,目光却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整整一夜,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生怕哪里藏着埋伏。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沈婉清伸手,轻轻碰了碰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轻声道:“找个地方歇歇吧,你太累了。”
暗低头,撞进她关切的眼眸,心头一软。他确实累了,手臂早已酸麻,伤口在颠簸中隐隐作痛,但看着她安好的模样,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再走一段,找个隐蔽的林子休息。”他放缓了马蹄,让马匹缓步前行。阳光驱散了晨雾,远处的山峦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沈婉清重新靠回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看着日出后的旷野,忽然觉得无比安心。或许前路依旧凶险,但只要有他在,哪怕是这样在马背上颠簸的日子,也透着一丝安稳的甜。
暗感受着怀中人的依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不管前方有多少陷阱,他都会护着她,走到她想去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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