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大殿内,飞鸽传书的信纸被萧玄戾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贱人!”他低吼出声,额角青筋暴起,周身的戾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本王何曾亏待过她,她竟敢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还有暗那个奴才!”萧玄戾一脚踹翻案几,上好的青瓷碎片溅了一地,“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他一想到自己的王妃,竟和一个卑贱的暗卫私奔,就觉得颜面尽失。仿佛已经看到了白锦程那副嘲讽的嘴脸,听到了天下人暗地里的耻笑——他萧玄戾,竟连自己的女人和奴才都看不住!
“王爷息怒!”一旁的暗卫吓得跪了一地,头埋得极低。
萧玄戾喘着粗气,眼底猩红一片,哪里还听得进劝。他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朝阳,那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传信给无常索命!”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对狗男女给本王抓回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要让沈婉清知道,背叛他的下场是什么。他要让暗明白,奴才妄想攀附主子,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结局!
飞鸽振翅,载着萧玄戾的怒火与杀意,朝着洛都方向飞去。
大殿内,只剩下萧玄戾一人,他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眼中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怒意。这场由私奔掀起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晨雾尚未散尽,竹林深处已响起兵刃交击的脆响。
沈婉清被暗护在身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脸色瞬间发白。那对黑衣孪生兄弟,一人持索,一人握钩,正是萧玄戾派来的无常索命;而他们身侧,红衣女子媚眼如丝,正是摄心娘子。
“啧啧,真是郎情妾意,可惜啊,好日子到头了。”摄心娘子娇笑着,指尖却弹出几缕银丝,直取沈婉清面门。
暗眼神一凛,反手抽出腰间短刃,格挡开银丝,同时将沈婉清往竹林深处推去:“走!”
“想走?”无常兄甩动长索,铁链如灵蛇般缠向暗的脚踝,“王爷有令,要活的。”
暗借力腾空,短刃带起一片寒光,直劈无常弟的面门。他知道这两人修炼禁功,招数阴狠,不敢有丝毫大意,每一招都拼尽全力,只为给沈婉清争取逃跑的时间。
可摄心娘子早已堵住后路,她红唇轻启,发出魅惑的低吟,声音直钻人心:“妹妹,何必跟着一个奴才吃苦?跟我回去,王爷还能饶你一命呢……”
这魅术对女子虽效果稍弱,却也让沈婉清一阵头晕目眩。她咬着舌尖保持清醒,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摄心娘子掷去。
“不知好歹!”摄心娘子被打断施法,眼中闪过狠厉,数枚毒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沈婉清。
“小心!”暗见状,不顾身后袭来的长索,猛地回身将沈婉清扑倒在地。毒针擦着他的脊背飞过,钉入竹节中,冒出阵阵黑烟。而那长索则狠狠缠上他的手臂,无常兄用力一扯,暗闷哼一声,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暗!”沈婉清惊呼。
暗忍着剧痛,反手将短刃刺入无常兄的手臂。对方吃痛,长索一松,暗趁机拉着沈婉清后退,背靠着一棵粗壮的竹子,喘着粗气。
无常弟的铁钩已到眼前,带着破空之声。暗将沈婉清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噗”的一声,铁钩划破皮肉,带出一串血珠。
“你们到底要怎样?”沈婉清看着暗血流不止的后背,泪水夺眶而出。
“怎样?”无常弟冷笑,“带你们这对狗男女回王府,领赏。”
摄心娘子再次吟唱起来,媚音绕耳。暗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他看着怀中泪流满面的沈婉清,眼中闪过决绝。
“绾绾,闭上眼睛。”
他将沈婉清紧紧按在怀里,短刃反手出鞘,周身竟也散发出一股疯狂的戾气。既然退无可退,那就拼了!
竹林间,兵刃碰撞声、惨叫声、媚术低吟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照在飞溅的血珠上,映出一片惨烈的红。这场由私奔引发的追杀,终究成了一场不死不休的武林厮杀。
竹林中的厮杀正酣,暗已是强弩之末。手臂脱臼,后背血肉模糊,每一次挥刃都牵扯着剧痛,却仍死死护着沈婉清,寸步不让。
无常索命的铁链与铁钩招招致命,摄心娘子的魅术更是让他头晕目眩。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一阵破空声骤然响起——数十枚淬毒的唐门暗器,竟朝着混战中的所有人射来!
“唐门的人!”无常兄怒骂一声,被迫回防。
摄心娘子也皱起眉,身形一晃避开暗器:“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
混乱中,十数名唐门弟子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唐厌离。他目光扫过场中,最终落在沈婉清身上,冷声道:“带走王妃!”
暗心头一紧,明知不敌,仍拼尽最后力气挡在沈婉清身前,短刃直指唐厌离。“休想!”
唐厌离懒得与他纠缠,挥手示意弟子上前。两名唐门高手齐出,招式狠辣,专攻暗的伤口。暗本就重伤,此刻再难抵挡,被一脚踹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短刃脱手飞出。
“暗!”沈婉清扑过去想扶他,却被唐门弟子死死按住。
“带走!”唐厌离再次下令。
就在这时,无常索命与摄心娘子也反应过来,纷纷出手阻拦:“王妃是王爷要的人,唐门也敢抢?”
三方瞬间混战在一起。暗器、铁链、毒针、掌风交织,竹林里一片狼藉。沈婉清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暗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名唐门弟子补上一掌,彻底昏死过去。
“暗——!”她凄厉地哭喊,却被堵住了嘴。
混乱中,唐厌离看了一眼昏死的暗,又看了看被无常索命护在中间的沈婉清,眼底闪过一丝决断。他对身边的弟子低语:“带那个暗卫走,交给左相。王妃……让他们抢回去。”
弟子一愣,却不敢多问,立刻背起昏迷的暗,趁乱撤出了战场。
而沈婉清,则在无常索命的“护送”下,被强行带上了另一匹马。她回头望去,只看到竹林深处扬起的尘土,和那个消失在视线里的、染血的身影。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又被卷入了各自的漩涡。而那枚桃花玉佩,还在彼此的怀中,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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