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洞口往外一看,只见一人踩着剑光,凌空悬浮,见下面打开了通道,立刻就从洞中钻了进来,落到金灿灿和白俊跟前。
此人眉目粗旷,皮肤黝黑,脸庞棱角分明,有点像日日在太阳下做活的长工,但他年纪不大,豪迈的长相中又透出几分少年意气。
金灿灿和白俊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最深!”
来人正是张最深。
他看都不看白俊一眼,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金灿灿,脸上表情复杂,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还有几分怜惜和心疼的样子,张开双臂就去抱她。二人相拥而泣,张最深热泪盈眶,哽咽道:“灿灿,果真是你,我找的你好苦。”
金灿灿歪在他怀中,也是泪流满面,哭唧唧的道:“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最深用手抚摸她头发,虽然他的手掌宽大粗糙,可是动作却轻和温柔至极,软语道:“有我在呢,不怕。”
白俊见他二人搂搂抱抱,只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那边姥姥树也是一样,见他二人在自己面前搂搂抱抱,甜言蜜语,顿感厌恶,喝道:“喂,你小子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最深这才抬起头来,目光一转,望向姥姥树。他在看金灿灿时满目柔情,但此刻却神情冰冷,凉凉的道:“我是丹宗弟子,来这里是要接我娘子回家,请你放行。”
姥姥树道:“娘子?你说的是这个死丫头?”
张最深点点头,又指着金灿灿后背的血痕,问道:“她这身伤,这是你干的吗?”
姥姥树冷笑道:“是啊,怎么,你想替她报这个仇吗?”
张最深有点生气了,质问道:“她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何要伤她?”也不等对方回答,他便从储物袋中掏出药物,一面喂金灿灿口服,一面替她外敷。
姥姥树道:“她不请自来,闯我府邸,犯我大忌,当然要拿命来向我赔罪。”
张最深纳罕道:“只是进来借宿一下而已,这也要喊打喊杀?”
姥姥树叫道:“不仅是他们,还有你也是,既然进来了,就得一起死!”
张最深据理力争:“我们来做不速之客,确实失礼,这边给你赔个不是,付上一些银钱做报酬也就够了,你为何一定要闹出人命?”
金灿灿在他身边附耳低言:“这怪物被困在这里千百年,估计已经疯疯癫癫,神智失常了。她现在只知道杀人,你没看到东边林子里全是白骨,不知道有多少路人被她害死,跟她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张最深大吃一惊,骇然道:“我一进来就察觉此地死气沉沉,一定死过很多人,那都是这个女人杀的吗?”
金灿灿尚未答话,姥姥树抢着说道:“是啊,没错,都是我杀的。我每天在这里寸步难行,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到处游山玩水,东奔西跑?居然还到我跟前说什么不小心迷路了、要借宿啦,简直就是在讥讽我没法走路,岂不该死?”
白俊大声说道:“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张最深也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叫人发指,叹道:“如此恶毒的行径,你已经沦为堕修了。本来我想着救出灿灿之后就息事宁人,既然你死不悔改,我便将你诛灭,以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姥姥树浑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嗤笑道:“凭你毛头小子也敢大言不惭?别以为你是丹宗门人我就会卖面子不杀你。”
金灿灿拉着张最深的衣袖,说道:“这个怪物修为很高,不好对付,我们还是想办法先离开再说。”
白俊也点点头,向张最深道:“不错,她难缠得很,不如我们去向附近的宗门求援。”
张最深摇头道:“你们不用担心,她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白俊和金灿灿都不以为意,还想再劝,那边姥姥树却不打算给他们絮叨的机会,尖叫一声:“还敢口出狂言,你先受死!”千万藤蔓一齐朝张最深攻去,气势汹汹,一瞬间便将三人淹没了。
金灿灿和白俊都知张最深修为浅薄,只怕他招架不住,刚要出手帮忙,却见张最深右手一竖,淡然道:“你们不用出手,她伤不了我的。”二人一愣,不明白何以他会忽然变得如此自负,刚要说话,却见无数带刺的藤蔓已经爬到了张最深脚边。
张最深微微一笑,说道:“雕虫小技,安敢造次?”轻轻一跺脚,一股浑厚的法力从他体内冲击而出。金灿灿和白俊都感到一股十分磅礴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出,胸口都觉滞闷,体内法力不受控制的翻涌起来,连忙压制。
别看四周的藤蔓重重叠叠,密密麻麻,叫人望之生惧,可张最深的法力一震,数以万计的藤条全都在片刻之间全部化作了齑粉,连一丝飞灰都没剩下,就消散一空。弥漫在前后左右,东南西北的一切障碍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姥姥树上的人脸发出一声惨叫,嘴角更是淌下鲜血。那中年女人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叫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破得了我的法术!”
张最深说道:“你在这荒山野岭待久了,成了只井底之蛙,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以为所有路过的人都只能任你宰割吗?”
姥姥树虽然感到惊讶,但她的惊讶却远不如金灿灿和白俊心中之重,他二人对张最深的修为了如指掌,他才进丹宗不久,未得师门真传,不过就是区区筑基境界而已,尚且不如金灿灿,何以竟能一举手便破解了对方的神通?从他身上散发的余威波动来看,远远强过了一般元婴,竟似乎是问鼎境才能显露的征兆。
金灿灿满脸的不可置信,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么才几天不见,你竟变得如此厉害?”
张最深转头望她,脸上又是得意,又是骄傲,昂然说道:“我变厉害了,你不高兴吗?”
金灿灿只觉匪夷所思,结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吗?”
张最深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做梦,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现在就是这么强。”
白俊过来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笑道:“好小子,快说说你到底有了什么奇遇,修为居然精进至此。”
张最深摇头叹道:“说来话长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走散的吗?”
白俊说道:“当然记得了,你这些日子里都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张最深刚要如实道来,那边的姥姥树却忽然惊叫一声,再次施法,整棵大树不住摇晃抖动,枝叶密集如雨,从枝头落下。她故技重施,将绿叶化作尖刀向三人席卷而来,要把他三个千刀万剐。
张最深不屑的道:“还不甘拜下风?”他这才却不跺脚了,大袖一挥,掀起一股无影无踪的罡风。风过之处,一切尖刀利刃打回原形,变成了一片片柔软无害的绿叶,掉落在地。
姥姥树上的人脸见他如此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自己的杀招,已是面如死灰。张最深却仍是一脸平淡,游刃有余,仿佛他刚才不是在与人斗法,只是用袖子扇了扇灰而已。
金灿灿拍手喝彩,大笑不止,说道:“好极了,最深,这怪物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你现在就将她灭了,永绝后患,顺便为我报刚才的鞭挞之仇!”
姥姥树见自己两手绝技都奈何不得对方,本来已经沮丧至极,听到这话,顿时激起了不甘之念。她面目狰狞,五官扭曲,重整旗鼓,人脸上张开大口,吐出一枚金黄色的小圆球,叫嚣道:“我若活不成,你们也要跟我一起陪葬!”
金灿灿和白俊同时叫道:“不好,她要碎丹!”
修界中人都知金丹被其主爆碎的那一刹那,威力将徒增十倍,极难抵挡。白俊和金灿灿正要退避,张最深却云淡风轻的道:“不用担心,她就算碎丹,也奈何我不得。”说着双臂回转,结出一枚印记,随即放在掌心轻轻一捏,印记化作流光,将三人都包裹在内,形成一道防护结界。
他手速飞快,在金丹碎裂之前,已将结界布好。姥姥树的尖叫声中,砰的一声巨响,金光大盛,圆丹破裂,一股强悍猛恶的法力炸裂开来,虽看似势不可挡,然而当碎丹之力撞上张最深所布的结界之上,犹如泥牛入海、雨落湖心,竟然悄无声息的融入进去,非但没有半分冲突,反倒合而为一,融会贯通,不分彼此。
金灿灿和白俊今日所见所闻已经是匪夷所思了,但此刻见到这反常的一幕,仍觉大开眼界。金灿灿问道:“为什么她的法力会这么反常,没有半点冲撞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张最深笑道:“没有消失不见,只是被我吸纳了而已。”
金灿灿更加不明所以了,再问:“被你吸纳?你是说,你将她的法力据为己用了吗?”
张最深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金灿灿倒吸一口凉气,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俊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张最深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那中年女人自碎金丹,她的一切也就随着丹碎而烟消云散了,那棵参天大树也在一阵摇晃中逐渐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没其他波折。三人便在这宅子里闲逛起来,找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偏房。白俊生起一堆篝火,金灿灿搬来三把椅子,各人落座之后,接着叙话。
白俊看了眼金灿灿,随即又望向张最深,见他二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满眼满脸都是柔情,首先问道:“最深,这位姑娘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张最深目光仍未从金灿灿身上移开,说道:“是啊,你说她好不好看?”
白俊笑道:“人美似玉,笑靥如花。能有这么好的娘子,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不过……”他望向金灿灿,问道:“姑娘,你真的是姓柳吗?”
金灿灿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方才他问自己姓甚名谁时,自己扯了慌。看样子他和张最深师出同门,应该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想必最深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至于柳梢雀,因为我们方才初次见面,萍水相逢,虽承蒙师兄高义相救,但我想防人之心不可无,怕师兄所属势力是我以前得罪过的,就随意编撰了一个假名字,不敬之处,请师兄海涵。”
白俊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无妨。”他又将目光挪到了张最深身上,笑道:“现在轮到你讲了,你到底是怎么获得这一身修为的,还不从实招来。”
张最深笑道:“我同你们讲,这事说起来真的就跟做梦一样,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见二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便将自己从丹宗到此的一路经历原原本本的娓娓道来。
原来他自从被丹宗长老收入门下之后,又结识了白俊,起初几天还颇以为喜,可是一想到就此和金灿灿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逢,便开始忧愁起来,他更担心金灿灿无处可去,没地方安身,在丹宗待了几天,便禀明师父,说是要出来探亲,便拉着白俊一起离宗外出,寻找金灿灿的踪迹。
金灿灿离开丹宗之前,只对张最深说叫他不必担心,自己有自己的去处,没明说要去哪里,二人当然不知道该从何寻起,便来到最近的小月镇,打听之下,竟真的探到了金灿灿的消息,知道她被鼍龙女一行带到了无拘派,于是立刻就朝昆胥进发。
可是半途却出了变故,他们路过一座城池时,察觉城中乌烟瘴气,瘟疫肆虐。张最深牢记丹宗的门规,出门在外遇到了这样的事,说什么也是要插手管一管的。白俊比他入门更早,当然也深谙本门宗旨,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幸好二人出来前都带了满满当当一袋药物,于是便和张最深一同进城,施药除疫。
只不过城中病患众多,二人便分头行事。白俊前往城西,张最深则负责清除城东的疫病,本来商量着完事之后到西门会合,哪知张最深刚将手上丹药都分发完毕,正打算去找白俊会合时,无意间听得一群黑衣人在那边密谋,似乎是要干什么害人的勾当。
那些人都身怀法力,显是修界中人,张最深以为他们是与城中的病灾有关,便悄悄摸摸的躲在旁边,听得其中一个黑衣人这么说道:“那老太婆经此一战,虽然将那些人都击退了,她现在元气大伤,修为不济,正是我们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张最深缩在墙角,偷眼去看。只见说话的那人其貌不扬,脸上挂着几条痕迹,也不知是刀疤还是剑伤,看起来面目可憎。
另一人似乎有些踌躇,说道:“可她修为深不可测 就算是受伤,就凭我们这些人也未见得是她的对手。我看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已经是自由身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没必要冒这个险。不然的话,万一此行失败,我们只怕又要重蹈覆辙。如果将她激怒,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此人虽也穿黑衣,但脸上红红白白,圆圆胖胖,长得十分讨喜,只是脸色阴沉,明显心事重重。
之前说话的那个刀疤男斥道:“你这人就是怂,她以前是怎么虐待我们的你忘了吗?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这样的深仇大恨,焉能不报?罢了,你不去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在她身上捅几刀。你们有这个胆量的就跟我一起,想当孬种的,那就都滚吧。”
数十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都有不同意见。但他们似乎曾受过天大的委屈,对某人咬牙切齿,无比痛恨,虽然明知此举凶险,却无人离开。张最深只看得暗自心惊,寻思:从他们的说话来看,好像他们和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有仇,这么多人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可偏偏宁愿冒生死大险也不愿放弃,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本来他只是想看看这些人是否就是散播满城瘟疫的元凶,如果是,那么他便得回去通知师门长老,倘若无关,他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如今听到这里,猜测这些人大概和城里的疮痍并不相干,本想转身离开,可是已经听了一半,他好奇心大作,实在迈不动脚步,说什么也要看个水落石出不可,心想:反正城里得病的人都拿到了丹药,病情应该会慢慢好转,昆胥远在万里之外,要见灿灿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先看看热闹再说。
他想了一会儿,那边一众黑衣人也都达成统一,要去找对头报仇。
一个国字脸的大汉问道:“仇是肯定要报的,不过,那老太婆好像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你们有谁知道她现在的下落?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
之前说好的那个刀疤男接口道:“那老太婆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家以为,我为何特意将诸位召来此地?”
国字脸汉子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说,那老太哦就在这座城里?”
刀疤男点点头,说道:“正是,她受伤之后,怕被仇家找上门,就从老地方搬离到了此地,可是好巧不巧,她一来,这城里便闹了瘟疫,她此刻也是卧病在床,十分虚弱。此刻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国字脸大汉拍手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老婆子以前耀武扬威,想不到竟会落得如此下场。想她一身高强的修为,如今居然会染上瘟疫,可见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狂刀兄果真有先见之明。”说着向那刀疤男拱了拱手,原来他名叫狂刀。
狂刀说道:“那老太婆虽然连受重创,修为大减,又被瘟疫缠身,但我们不能贸然出手,否则她若还有余力,举手之间就能将我等杀了,得先试试她如今的底细。”
白白胖胖的圆脸汉子,说道:“狂刀兄既这么说,想必已经有好主意了吧。”
狂刀笑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主意。虽然那老太婆的名头在如今的修界是人尽皆知,但凡间却没几个人知道她是谁,而凡人又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我们随便花些银子雇几个人,再给他们几件法器,叫他们先去试试。如果老贼婆真的已经是日暮途穷,我们就立刻出手,倘若她能轻松应付,说明还有余力,咱们再退回来从长计议。”
圆脸汉子点头说道:“这个办法虽然有效,但是,咱们还是不要让凡人涉险了。毕竟按照那老贼婆的脾气,一旦有人冒犯,必下杀手,如果真的有人因此丧命,那我们……”
狂刀说道:“这个不必在意,我们只需多给些酬金,再将这其中利害对雇来的凡人如实相告即可,让他们自己选择,绝不强人所难,这样便算是他们自愿的,就算出了事,我们也不算戕害无辜。”
众人也都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张最深听了,心想这帮人看似凶恶,但对老百姓却并不恃强凌弱,倒还有点良心,看来绝不是散播瘟疫的真凶。
几十个黑衣人商定好了计划,便有人离群而去,按照狂刀所说,到别处找人了。余下的人便盘膝而坐,各掐法诀,正在准备布置阵法,说是倘若那老贼婆察觉各人行迹,赶来追杀,大家便开传送阵逃跑,同时又组结了一门困阵,用来阻碍对方的脚步,好争取逃跑的时机。张最深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此刻修为薄弱,而那些黑衣人却都是元婴境的高手,他又没什么见识,当然看不懂他们所布置的阵法的玄妙之处,只觉眼花缭乱。
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将阵法组结完毕,而之前离开的黑衣大汉也已找到人回来,他身后跟着十多名大汉,个个四肢粗壮,身材魁梧,力大无穷。
张最深看得分明,那十多名大汉之中,其中有两个他之前施药救人之时曾有一面之缘,想不到竟被这群黑衣人拉来当马前卒了。
他们一帮人又叽叽喳喳的商量半天,满脸疤痕的狂刀对众汉子说道:“我们是修界中人,找诸位来,是有事请你们帮忙。”
一个大汉两眼放光,喜道:“原来你们是仙人,仙长在上,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
狂刀续道:“城中近日来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堕修,她专喜滥杀无辜,倘若她一直留在这里,你们所有人都要遭殃。”
众汉子面面相觑,有人问道:“堕修?什么是堕修?”
狂刀解释道:“她也是修界中人,但与我等不同,她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为了增进修为,到处害人,此为堕修,也是整个修界的公敌。
另一名大汉问道:“那,最近这场瘟疫是她引起的吗?”
狂刀说道:“这个我们还没查明真相,不过有极大的概率就是她带来的。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我们必须设法除掉这个祸害。”
众大汉都道:“上仙拯救苍生,深明大义,我等凡夫感激不尽。”
狂刀说道:“你们不要感谢得太早,我们不知那堕修实力如何,没有把握确保一定能够将其诛灭,贸然出手的话,恐怕事与愿违,非但不能为民除害,反而连我们自己的命也保不住,所以必须请你们几位过来,帮我们去探一探那人的虚实,我们再看情况斟酌该如何行动。”
见一众大汉都露出退缩畏惧之意,狂刀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大框金银财宝,说道:“这一去确实非常危险,你们很可能有去无回,所以我们也不逼迫你们。如果大家答应帮这个忙,这些就当做是我们的报酬,并且给你们半天的时间去安排后事。”
众汉子一见到那满满当当的一筐金银财宝,珍珠玛瑙,玉石翡翠,全都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露出贪婪的表情,原先的畏惧之色却慢慢消去了。他们都是穷困人家,人人均对钱财梦寐以求,但是要钱还是要命呢,一时间陷入了挣扎。
一个大汉犹豫了半天,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将牙齿一咬,说道:“仙长,既然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我可以牺牲,但是我家中还有一位糟糠之妻,她体弱多病,这些年全仗我一人挣钱养家,我若是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过活,所以……”
狂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这些金银你随便拿,如果到时候你出了事,我担保你妻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那汉子大喜,便蹲下去从框子中挑选珠宝首饰。
其余壮汉见了,都露出艳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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