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金灿灿这一提醒,柳梢雀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火折子,急忙去翻包袱。可她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到,心虚的望向金灿灿:“好,好像掉了……”
金灿灿心中骂娘,只得加快脚步往来时路上奔回。可是身边的藤条枝桠越聚越多,她不断挥砍,却已有些顾此失彼。柳梢雀大叫一声,后背受伤,鲜血汩汩而流。
二人一路且战且退,身上都已负伤,可是她们慌不择路之下,竟走错了方向,脚下咔嚓声不绝,原来是踩烂了一堆堆白骨,但眼前路并非来时路,反而越行越偏。
从第一次与那两个荷花幻化的红衣女子动手,到心现在与这铺天盖地的藤条鏖战,已斗了将近一个时辰,金灿灿渐感体力不支,一个不慎,两条葛藤缠上了她拿剑的右手。金灿灿手腕剧痛,长剑把持不住,掉到了地上,又被另一根藤条卷走了。金灿灿手臂运劲,要震断束缚,去夺回长剑,然而这两根藤条犹如钢筋铁骨一般牢牢缠住不放,无伦她如何挣扎也始终无法摆脱。柳梢雀急忙过来相助,壮着胆子抓住藤条猛拗,可是以她那点力气,又济得什么事?
她们这一耽搁,左边数十根枝条又伸了过来。金灿灿大急,这些枝条一根根坚硬如铁,必须要用利器才能斩断,可她现在手无寸铁,一旦被那些东西近身,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手腕上这两条束缚传来一股大力,将她不断往前又拖又拽,一时难以摆脱。
柳梢雀也看清了局势,叫道:“藤蔓又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金灿灿眼神一冷,瞥了眼柳梢雀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阴森森的道:“怎么办,那就只有牺牲你了。”
柳梢雀一怔,还没明白她这句话是何用意,金灿灿便伸手在她后背一推,将她整个人掀了出去。柳梢雀怪叫一声,身不由主的一头栽入藤群之中,霎时间,千万藤条如苍蝇盯上臭鸡蛋一样,争先恐后的朝她扑去,将她整个人死死缠住,有几根较细的枝桠从她的口鼻中钻了进去,不断吸取她体内生机,获取滋养。
柳梢雀起初还在不断挣扎,但片刻之后便手脚垂下,一动不动,显然已没用了任何反抗之力。金灿灿忽然觉得手腕一松,那两根本来正与她僵持的藤条竟将她放开,冲到柳梢雀那边,从她腹部狠狠插入,汲取生机。
所有的藤条都去吸食柳梢雀,金灿灿趁机飞快逃离,顺着小路狂奔,来到一间厢房之前,金灿灿推开房门进去,一股极其沉重的霉味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满屋子的蜘蛛丝。金灿灿法眼一直开着,在屋中环视一圈,里面陈设古朴,瓷瓶铜炉摆了一面墙,但是桌翻椅倒,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打理。
金灿灿翻过一只凳子,这时也顾不得去擦什么灰尘,随便坐了,略微调匀了一下内息,寻思:整个宅子所有出路都被堵住了,要怎么才能逃出生天?
抬眼望向大门,外面一片朦胧,但林中影影绰绰,隐约可见里面的藤条在里面蠕动扭曲,朝她所在的这个方向逐渐靠拢,看来柳梢雀已经被这些东西吸死,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了。
金灿灿苦思半晌,束手无策。方才她将柳梢雀推出去当挡箭牌时,她随身携带的包袱挂在了金灿灿肩头,她将那包袱取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地图,还有好几锭黄金和一大摞银票,还有几块被压得变了形的糖果糕饼,以及两条做工细致,精美华丽的长裙。
金灿灿将那糖果糕饼吃了,又将黄金银票和裙子都收入囊中,随即才拿起那张地图一看。她虽没正儿八经的读过什么书,却认识几个字,这地图上画的那些曲曲折折,弯弯绕绕的线路她一知半解,但最上方的蓬莱岛三字却看得清清楚楚,原来竟是乾元城到蓬莱岛的路线图。
她打开这包裹,本来是想找一支火折或者匕首尖刀之类,用来应付眼前的难题,哪知一无所获。她将包袱一丢,又开始翻起自己的储物袋。
她除了平时用来赶路的那把佩剑,身上别无其他法器,袋中装的也只是几本书册和几块源晶,以及之前闻虎啸所赠,里面装着传送阵法的玉令,此刻正发着微光,不知能不能拿来御敌。
金灿灿取出玉令,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将神识放入玉令之中一扫,里面的阵法是闻虎啸临时布置,并不完善,用过一次之后,已经报废,没法再行传送,但其中蕴含的法力却还剩下大半,没有消散。
金灿灿大喜,虽然这里面的法力没有任何神通,大概无法彻底将这地方摧毁,但闻虎啸毕竟是问鼎高手,远非那中年女人可比,若将这些法力放到这间厢房四周,也能充当铜墙铁壁,将那些藤蔓枝条都拦在外面。
想到这一层,金灿灿又往门口外面瞥了一眼,果然那些藤蔓已经从树后钻出,不约而同的往这边过来。金灿灿不再迟疑,神念一动,将玉令抛了出去,其中闻虎啸残留的法力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光华流转中,将整个房间的覆盖在内。
金灿灿站在门后,眼睁睁的看着无数藤条挨挨挤挤的爬了过来,撞在光幕之上,砰的一声,被远远弹开,但这些藤条就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被震飞之后,并未丧失行动的力气,又慢慢往这边凑近。
只是片刻,整间屋子都被藤条包裹住了,门窗,屋顶、四面墙壁全是树根,仿佛就是一座牢笼,将金灿灿囚禁在内。虽然它们无法破开光幕的格挡冲进屋中,但金灿灿被围在里面,也插翅难逃。
耳边砰砰之声不绝,越来越密,是那些藤条正不断撞击光幕,试图击溃光幕屏障,只不过虽然他们数量庞大,一时却还无法破防。
但它们冲撞一次,这光幕就黯淡一分,其中法力逐渐减弱,可是又无填补,迟早会被一点点的耗尽,那时光幕一旦破裂,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金灿灿越想越怕,神情忐忑,开始步了柳梢雀的后尘,慌慌张张的道:“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继续进修,我要踏上修界之巅,如果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不甘心!”
可她就算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没有逃脱的办法,绝望之下,只得扯着嗓子,冲门口大喊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呐,出人命了……”
她心中也知这荒山野岭的,又是三更半夜,附近怎么可能有人,但为今之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她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喊了两声,忽然察觉外面有法力波动,一个男子声音平地惊雷般喊道:“姑娘莫怕,我来助你!”
金灿灿这一下绝处逢生,欣喜若狂,向藤条的缝隙中往外张望,只见一道剑光划破长空,呼啸而至。来的人修为奇高,剑光所过之处,披荆斩棘,势如破竹,一切藤蔓枝桠寸寸断裂,洒落一地。
剑光携着一个男人飞速临近这间厢房,金灿灿透过夹缝,看得分明,那人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红衣张扬,发髻高竖,意气风发,眉眼倒也勉强算得上英俊,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贵气,一看就是出生于有钱人家。
他浑身法力流转,剑芒吞吐不定,将门口的藤条都劈砍干净,随即看了看护住整间屋子的光幕,经过这么大半天的损耗,屏障已然是黯淡无关,顶多还能再支撑一时半刻。
那人最后向屋里的金灿灿投来目光,朗声问道:“姑娘,你在里面吗?”
金灿灿走出房门,笑道:“多谢壮士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说着向那人盈盈拜倒。
那人急忙将她搀扶起来,也一起笑道:“姑娘不必多礼,人命关天,我既然遇上了,又力所能及,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金灿灿没有如实相告,心想自己与此人素不相识,他若是战神殿或者无拘派中人,自己若说真话,搞不好引出麻烦,于是眼珠子一转,就开始随口扯谎:“我姓柳,叫做柳梢雀,壮士你怎么称呼?”
那壮士笑眯眯的道:“我是白俊,丹宗弟子。”
金灿灿一怔,奇道:“原来是丹宗的师兄,可是封澜域距离昆胥国那么远,你为何回到这里来?”
白俊叹道:“我是陪一位师弟前来昆胥找人的,可是不仅人没找到,刚到昆胥不久时我和他反而走散了,如今也不知他身在何处,方才我路过这里,听到姑娘的求助之声,便下来瞧瞧,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何会被困在此处?”
金灿灿道:“我本来是想到这里借宿一晚的,原以为只是一座荒废的宅子,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住,而且主人还是一个不人不树不伦不类的怪物,但凡是路过擅入此地的人,她统统都要杀个干净,我好说歹说她偏不听,我本想即刻就走,却被她困在此处,白公子若是晚到片刻,我只怕就会被她吸干生机,变成一堆白骨了。”
白俊骇然道:“竟有这样的事,这主人家也太不讲道理了!”
金灿灿赶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和她初次见面,无冤无仇的,说话也是客客气气,想不到她居然如此蛮横,活该一辈子困在这个破地方,哪里也去不成。”
白俊问道:“姑娘何出此言呢?她为什么也被困在这里?而且你方才为什么又说她是不人不树不伦不类的怪物?”
金灿灿正要解释,远处又传来那中年女人凄厉尖锐的叫声:“是谁!是谁坏了姥姥的好事!”跟着林中簌簌作响,千万藤条再次无穷无尽的往这边爬了过来。
金灿灿叫道:“不好,她发现你了,得尽快离开,一旦被她缠上,很难脱身的。你修为虽高但也还是不要冒险跟她起冲突。”
白俊点点头,说道:“好,看我砍烂她这些藤藤网网的,然后冲出去。”说着飞身而起,手舞长剑,刷刷刷刷,将遮在头顶的藤条都砍了个稀巴烂。
虽然都是用剑,但他那手剑法耍得飘逸灵动、隽秀非凡,哪是金灿灿能够相提并论的?长剑所到之处,一切障碍都土崩瓦解。藤条虽多,却也挡不住他一剑之威。片刻之间,已洒了满地的断枝。白俊已在头顶砍出了一个大洞,可容两人出入。
金灿灿正要御剑起飞,忽见脚边已铺满了藤蔓,它们像蛇一般昂起头颅,却并未攻击她,而是全部朝白俊袭击过去。此刻白俊正全神贯注的劈砍头顶的藤蔓,没留意脚下。金灿灿连忙出声提醒:“白公子,当心!”
但为时已晚了,白俊低头一望,只见三条藤蔓已缠住了他脚踝。如今重现的这些藤条与方才不同,其上布满荆棘倒刺,一接触血肉之躯,那些尖刺就如是活了一般,纷纷蠕动,将尖端从白俊的腿脚皮肉中狠狠扎了下去。白俊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右腿不住挣扎,但那些刺藤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牢牢吸住他大腿不放,白俊顾不得再去劈砍出路,反手用剑将三根刺藤斩成两截。
他这一受伤,力气不济,从空中掉了下来。金灿灿急忙去扶,急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白俊明明只是受了几根针刺,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皱眉道:“又麻又痒,看来刺上有毒。”掀开衣摆,卷起裤脚,只见腿上被扎出十多个小孔,周围一圈呈紫黑之色,散发出一股中人欲呕的腥臭味道。
白俊既是丹宗弟子,身上当然少不了灵丹妙药,取出一瓶药粉在伤口上一撒,顿时药到毒除。
只是藤条转眼又来,白俊来不及包扎,便站起来举剑施法,一道道神通打出,将那些带刺的荆棘轰成粉碎,一碎就是一大片。可是藤蔓实在太多,源源不绝的从地下钻出。他轰断十根,立刻又有二十根卷土重来,前赴后继。白俊也有点汗流浃背了,皱眉道:“这些东西本身并没有多厉害,也不难对付,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了,砍断一根,又有两根扑上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旦法力耗尽,我们都活不成,只有找到它们的来处,解决根源,才能一劳永逸。”
金灿灿道:“这些都是从那个不人不树的怪物身上冒出来的,我知道她的位置,要我带你过去吗?”
白俊神情凝重,点头说道:“当然要去,我在前面开道,你在后面指明方向,我们一起杀过去。”
金灿灿说道:“我们在这里,藤蔓就已经这么不少了,只怕距离那怪物越近,藤蔓就越多,到时候更难对付,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伤势恢复,再一把火将这破地方烧了。”
白俊望着四周铺天盖地的藤蔓,摇头说道:“可是如果不先解决那个怪物,这些东西就不会停,根本没法脱身,只能拼一把了……”
金灿灿叹了口气,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牵扯进来,是我连累了你。”
白俊也有点后悔自己行事莽撞,没搞清楚情势就多管闲事,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苦笑道:“事已至此,说这些无济于事,你站在我身后,千万别被那些东西碰到。”
金灿灿这时也惊慌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得听从白俊的说话,往右方一指,说道:“那个怪物就在那个方向。”
白俊咬牙挺剑,依照她的指点,一路披荆斩棘的往那边进发。
正如金灿灿所说,越是靠近那中年女人的位置,路上的藤蔓枝条就越多,似乎天地间已没有其他生命,全被这些长蛇般的东西占满了。白俊将长剑舞成一个光圈,把他自己和金灿灿笼罩在内,使得周边藤蔓难以近身。
金灿灿丢了法器,只能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将法力注入进去,从白俊剑光缝隙中一起出手。
幸好他二人都是修士,均有神通法术不像刚才金灿灿带着柳梢雀那般险象环生,但也同样狼狈。
二人前行了十来丈,本来都觉越来越吃力,白俊更是额上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但不知怎地,四周的藤蔓仿佛受到了什么召令,忽然全部缩入草丛地底,不再向二人进攻,但身后的带刺荆棘却仍拦在路上,不容二人退后。
白俊一愣,不知怎么回事,金灿灿却已猜对了对方的意图,说道:“一定是那个怪物看出来我们要去找她,所以故意停手,放我们过去。”
白俊呼呼喘气,抹了把汗,说道:“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不人不树不伦不类的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金灿灿道:“她敢放我们过去,肯定是有恃无恐,不能大意。”二人顺着路径,来到那中年女人所在之处。她仍是如金灿灿先前所见的那样,一棵粗壮的仙树之上挂着一张女人的脸,看起来诡异可怖至极。
白俊第一时间却并未对那女人瞩目,而是在那棵树上不住端详,骇然道:“姥姥树,这里居然有一棵姥姥树,还这么大一棵。”
金灿灿低声问道:“姥姥树怎么了?很值钱吗?”
白俊点头说道:“价值连城,丹宗典籍中有记载,这种树是世间罕见的仙树,与生俱来就有充沛的灵气,是修士练功的至宝,它还有药性,可以治病救人。但是这棵树上充满了凶杀气息,已经被玷污了,人吃了只会中毒,治不了病。”
那中年女人桀桀冷笑,说道:“你这小子,知道的不少啊,你是从哪里来的?”
白俊这才开始打量眼前这张挂在树干上的人脸,也不由得感到发怵,却还是昂然道:“我乃丹宗弟子白俊,阁下如何称呼?”
中年女人说道:“你叫我姥姥就行了。”
白俊嗤笑一声,却没反驳,只问:“你,你怎么就剩一张脸了?”
那中年女人说道:“我已经与这棵姥姥树合二为一了,你来这里,难不成也是来借宿的?”
白俊说道:“我不借宿,也不想与你为敌,你最好是立刻将我二人放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中年女人冷笑道:“但凡是来到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你们凭什么例外?”
白俊皱眉道:“来到此地的人大多只是想找个地方遮风避雨,就算有什么打搅之处,那也是无心之过,罪不至死。我劝你立刻收手,要是再伤害无辜,我师门追查下来,必定将你连根拔起。”
中年女人冷笑道:“这些年来,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了,就算没有十万,少说也有□□万的,即便我现在金盆洗手,重新过活,难道就能洗清以往罪恶吗?我可不信你师门知道了会放我一马。”
白俊一愣,心想她说得倒也不无道理,摇头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是自己把自己困在树中的,又没人害你,实在不该迁怒于人。”
只听中年女人又道:“反正不管怎样,名门正派的人都不会放过我,那我何必住手?趁现在还活着,不如多杀几个人,让自己高兴高兴。”
白俊皱眉问道:“难道能令你高兴的事就只剩杀人这一件事了吗?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所求所愿吗?”
中年女人呵呵笑道:“当然有了,你要是能把我从树中救出来,让我重获新生,不用再日日待在这里被风吹雨打太阳晒,我就放你们走路,你意下如何?”
白俊摇头叹道:“抱歉,我修为有限,无能为力。”
中年女人脸上笑容一敛,杀气陡现:“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都统统给我去死吧!”
说着大叫一声,无数藤蔓从树冠上倾泄而下,向二人乱抽猛打。
白俊方才虽一直在同她说话,但也知多半是谈不拢的,说话的同时也在暗自蓄力,此刻见她暴起动手,掌上神通连绵不断的轰击出去,将她伸过来的藤蔓枝条轰成齑粉,心念一动之间,长剑脱手飞去,刺向挂在树干上单那张人脸。
中年女人惊叫道:“无知小儿,安敢放肆!”叫声甫歇,长剑已经临近,人脸却突然从树上消失,长剑刺在树干之上,发出当的一声,犹如刺中了什么金盾铁牌,别看那树皮粗糙丑陋,却坚如磐石,将长脸震得弹了回去。那张人脸却又出现在树干的另一个地方,脸上表情阴沉:“就凭你们这点本事,就想杀了本座,简直痴心妄想!”
白俊大惊失色,骇然道:“你,你的脸还能换地方挂?”
中年女人说道:“我只是不能离开这棵树而已,但我可以出现在树上的每一片绿叶上,你想杀了姥姥,除非先把树砍倒。不过,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说完这句话,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忽然整棵树剧烈的摇晃起来,枝条沙沙作响,叶片簌簌,如雨而落,落下的绿叶化作了一把把尖锐的刀片,锋芒毕露,刷刷刷刷,不断向白俊和金灿灿刺到。
飞刀速如流星,快得异乎寻常,刀刃更是透出一阵阵凛冽的寒光,叫人望而生畏。
白俊持剑在手,乒乒乓乓,将一把把飞刀全部击落。金灿灿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只能错步躲开,左闪又避。可是飞刀犹如狂风骤雨般连绵而至,永无止歇。她捡起地上一截藤蔓,挥舞格挡。虽然这藤蔓经不住利刃切割,但经她法力灌注,使起变得比原来更加结实,刀片刺之不断,也能勉强自保。
那边白俊剑光颤动,所有飞刀都近不了他身,可这些刀刃就犹如那藤群一般,一把两把殊不足惧,就算十把百把他也能游刃有余,可成千上万把纷飞而来,他便力不从心了。而刀光剑影之中,那些藤蔓也趁机寻隙偷袭。白俊想要仗剑过去将那姥姥树连根斩断,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姥姥树上的中年女人见他二人渐渐不敌,笑道:“所有来到我家的人,都逃不出我的掌心。我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金灿灿听了,不禁面如死灰,心中又是惶恐,又是绝望,寻思:我壮志未酬,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哪知那中年女人话音刚落,头顶天空中就有一个低沉雄厚的男人声音喊道:“住手!”
三人都是一愣,同时抬头仰望上空。只不过漫天藤蔓已将上面封得严严实实,三人都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中年女人停止了对金灿灿和白俊的攻势,叫道:“什么人在外面大呼小叫?”
白俊和金灿灿听到这个声音时,心头却是又惊又喜,都想:是他到了吗?
姥姥树撤去了遮在头顶的藤条,露出一个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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