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巅峰本想着有话好说,但那两个汉子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钢刀尖刺同时攻到。他双手左右抬起,快如闪电般伸出,一手抓住尖刺,一手捏紧刀背,说道:“两位,咱们萍水相逢,何必一言不合便下杀手?”
绿衣汉子道:“只怪你们两个作恶多端,戕害无辜凡人,今日又冲撞了门主,所以必死无疑。我劝你也不要负隅顽抗了,我或许能给你个痛快。”
杨巅峰莫名其妙:“我们师兄妹二人半柱香之前才来到这兔儿岭,如何戕害凡人了?又是怎么得罪什么门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黄衣汉子脾气急躁,却不想与他多言,喝道:“废话少说,受死!”钢刀虎虎生风,向杨巅峰当头劈落。
他们这厢暂且不提,这时小师妹绕过两个大汉,已跃到那白衣女郎面前。她人在半空,挥张便要去扇那女郎的脸,骂道:“小小贱婢,还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座?”
白衣女郎身子后仰,避开了她这一掌,同时群底一脚飞出,便去踢小师妹面门。小师妹不闪不避,也飞腿急踹,砰的一声,法力激荡之间,二人分别向后退出数丈。
小师妹心下一惊,这一招之间,她已试出对方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想不到初到昆胥国,便遇见元婴境的劲敌,当下展开神通,掌法飘飘,如影随形般往那白衣女郎不断进攻。
那白衣女子竭力接了十几招,心中也震惊小师妹修为之高,寻思自己不擅拳脚,久斗必将落败,便与小师妹对了一掌,双方皆守掌力反震时,趁机拉开距离,右手一拍储物袋,一个铜钟现于掌心,她举手往上一抛,铜钟迎风见长,眨眼间变大了数倍,高悬天顶。她并未敲钟,但已可闻见淡淡钟声,摄人心神。
小师妹见那铜钟之上刻满纹路印记,仔细辨了几眼,认不出是什么底细,却也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必定蕴含了神通,于是凝神戒备,并未贸然抢攻。
只见那白衣女子冷笑中举起手掌,掌心华光生灿。小师妹还道她要向自己一掌击来,摆出了起手式,准备接招。
哪知她却并不像小师妹进攻,反而一掌拍在头顶的铜钟之上,只听那巨钟嗡的一声闷响,响声并不如何巨大,但听在耳中,小师妹只觉头昏脑胀,几欲炸裂,脸色登时变得苍白如纸,再次望向那铜钟时,眼中已有了忌惮。
“这是什么法器,居然不伤肉身,直破神识!”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这是我无拘派的镇宗之宝,破恶晨钟,是我派先辈所创,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堕修的。恶念越重,便越难抵挡,便是问鼎境的高手也破解不开它的神通,你就乖乖受死罢。”
小师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神识中传来的痛楚也顾不得了。起初她只道此物只是威力强盛,想不到竟是针对堕修的法宝。若说到恶念,她自知世间没几个人能与自己相提并论。倘若眼前这女人所言非虚,这铜钟便是自己的克星。难怪方才只是轻微一响,自己便头痛欲裂,难以抗御。
这一瞬之间,她心中已闪过无数念头,眼角瞥向旁边的杨巅峰,他此刻正与那两个大汉交手,分身乏术,更无暇顾及这边。方才那铜钟的响声与他而言似乎根本不曾听见,看来此物对他这种没什么恶念之人并无威胁。
小师妹心中松了口气,庆幸杨巅峰没听见眼前这女人之言,否则联想之下,即知自己堕修的身份,到时只怕不好收场。
眼见那白衣女子又要出掌击钟,小师妹心想她有这件法宝在手,自己就算修为再高一倍也不是她的对手,万万不能再与她动手,连忙叫道:“无拘派是个什么东西?老娘怎么没听说过?”
虽然是想以此作为权宜之计让对方暂缓出手,好有时间思索脱身之策,但她也确实不知这无拘派的来头。
那女子闻言,果然一顿,冷冷的道:“连无拘派是什么也竟不知,你还敢在我派眼皮子底下行凶作恶?”
小师妹道:“其一,我今天才到此一游,并未行什么凶作什么恶。其二,这里不是叫兔儿岭吗?怎么又变成什么无拘派了?”
那女子道:“你少装蒜,此地向北数百里外便是无拘派山门所在了,向城乡名人所共知,你在我跟前装什么糊涂?”
小师妹又道:“修界中叫得上名字的仙门圣地我大多有所听闻,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无拘派,想来多半只是个小门小户了。”
那女子眉梢一挑,寒声道:“就算只是小门小户,对付你这种堕修也绰绰有余。”
小师妹问道:“那你又是谁?”
那女子道:“好吧,你既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乃无拘派掌门人鼍龙女。知道了我的名讳,你也该死而瞑目了。”
小师妹忍不住嗤笑道:“鼍龙女?谁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你是鳄鱼吗?难怪这么凶。”
那女子道:“对于你们堕修而言,我比鳄鱼更可怕!”
原来鼍龙女生平极其痛恨堕修,见之便杀,而她会使一门叫做鼍龙翻滚的神通,所以堕修们便称她为鼍龙女。她自己本来有名有姓,但听到这个称呼时,居然十分喜欢,便任由大家这么叫她。
小师妹摇头道:“连掌门人都只有元婴境的修为,看来你这无拘派果真不怎么样,难怪在修界籍籍无名。”
其实,修界中人尽皆知的仙门圣地也就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家,反而是小门派多如牛毛,且掌门大多只有金丹筑基修为,如无拘一派已算是中等水平了。
鼍龙女闻言也不恼怒,淡淡的道:“那你又是何方堕修,说出来让本座听听,看看是不是名头响亮的大人物。”
小师妹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什么堕修,我是坤鹏之巅第三峰蓝梦掌座门下弟子。坤鹏之巅的名头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能比的,想必你听过这个名字吧?”
果然鼍龙女听到坤鹏之巅四字,脸上便有动容,但她显然不信,冷笑一声,道:“坤鹏之巅我自是知晓,但名门正派之中怎会收容你这堕修?你以为你冒充坤鹏之巅门人,我便会高抬贵手,饶你一命?”
小师妹将右手负在背后,说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坤鹏之巅弟子,你如不信,可以去坤鹏之巅随便打听,一问便知。”
鼍龙女脸色一沉,喝道:“杀一个堕修,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我管你是谁,只要是堕修,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说着挥掌便要去拍铜钟。
小师妹负在背后的右手蓄力已久,见她举掌便往铜钟上拍去,右手骤然一挥,掌力如狂风暴雨般直冲过去。
这一招去得好快,鼍龙女不及拍钟,更不及躲避,仓促布置结界抵挡。只听轰隆声响,防护只支撑得片刻便寸寸奔溃,小师妹掌中巨力撞上鼍龙女前胸,将她整个击退出数十丈外。
小师妹双掌齐推,要趁机将那悬浮在半空的铜钟打烂。方才她看得分明,鼍龙女击钟时用的手法特殊,看来这钟要配合他们无拘派本门神通才能发挥生效,自己尽可狂击猛打,只要将之摧毁,便无惧之有。
她一连打出三掌,都击那铜钟之上,虽同样嗡嗡作响,但她却没感到任何不适,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猜对了。
她正要一股脑将这巨钟打成齑粉,就听身后鼍龙女怒喝道:“住手!”随即劲风袭背,她一掌便往小师妹后颈拍到。
小师妹左臂挥舞,反手接了这一招,随即掐出法诀,铸了一道结界挡在身前,志在将对方略做阻挡。结界成功,便收回左手,双手合在胸前,捏出一道法印,如铁锤般重重敲在巨钟之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她这一招用了全力,心想即便不能将之彻底摧毁,也能将钟身打出几道裂缝,哪知巨钟摇摇晃晃,竟没半点损伤。
身后鼍龙女冷笑道:“这可是我师祖炼制的法器,坚如磐石。你想毁了它,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着右手一翻,掌中又多了一件法器,竟是一把玉锏,向小师妹当天砸落,叫道:“叫你尝尝本座杀手锏的厉害。”
小师妹本召唤佩剑出来应战,哪知手掌在储物袋上一拍,掌中仍是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佩剑在路上已不慎遗落,但鼍龙女的杀手锏却已攻至跟前,危急中无暇细思,将全身法力倾注于手掌之中,匆忙组结出一道防护屏障,挡在前方。鼍龙女的杀手锏砍在屏障之上,发出铮的一声,犹如金铁相撞,法力余波将鼍龙女震得倒退三丈,小师妹身前屏障也给她兵刃上的法器砍得寸寸皲裂。
她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屏障一碎,立即再次施法,张口吐出一道真气,手上捻出一道血光,与真气相融,组成一把虚幻之斧,随着她口中大喝一声:“去!”巨斧向鼍龙女头顶砍落。
这巨斧虽是虚幻之体,但威力却不逊色实物,同样的削铁如泥,若给击中,一样伤筋动骨。方才几下交手,她已知这鼍龙女虽也是元婴修为,但若不算那破恶铜钟,只凭真实修为,她尚逊自己三分,若是加紧出招,不给她敲钟的机会,自己即便没有法器傍身,仍能取胜。
鼍龙女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知道倘若硬碰硬的以神通术法对轰,自己占不到丝毫便宜,心中既惊骇对方修为高深,也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诛灭,否则不定有多少无辜凡人惨遭毒手。
她不去接小师妹这招巨斧开天,退而避之。小师妹的巨斧便劈了个空,砍在下方一块岩石之中,就听咔嚓声响,将之砍得四分五裂。
鼍龙女手中杀手锏一动,便要去敲破恶铜钟。小师妹哪容她得手?飞身抢近,右手按在那铜钟之上,一股真气从掌心传了进去,将这钟体烫得直如熔炉,法力夹杂着一股灼热之气,向鼍龙女的方向冲刷而去,要逼她远离铜钟。
这边杨巅峰与两名大汉相斗也正激烈。这两个汉子虽无元婴修为,只是金丹之境,但却是金丹巅峰,距离元婴只一线之差。倘若只与其中一人单打独斗,杨巅峰十招之间便能取胜,但这二人师出同门,配合默契,两个人两般法器能组成一套阵法,这套阵法施展开来,威力不可小觑,直逼一个元婴境的高手。此刻杨巅峰以一敌二,两名大汉固然伤不到他分毫,但一时半刻也难占上风。
双方纠缠不休之际,之前首次在兔儿岭现身,杨巅峰与小师妹跟踪的那名青年已到一旁观战。他见五人恶斗,看了一会儿,便想劝架,于是气沉丹田,朗声道:“各位住手,暂且罢斗!”
这一声喊中蕴含法力真气,涤荡四野,在场众人只觉耳中嗡鸣,手上招数不由得一缓。
那青年向五人各自抱了抱拳,说道:“不知诸位是何方道友,何以在此大动干戈?”
鼍龙女瞥了他一眼,向小师妹喝道:“你竟还有同伙?”
小师妹嗤笑道:“他既问我是谁,可见与我素不相识,又怎会是我的同伙?真是蠢笨如猪。”
鼍龙女大怒,要待发作,那青年再次开口说道:“方才我看各位各显神通,似乎都是正派道友,为何会来这兔儿岭?”
杨巅峰向他抱拳还礼,说道:“在下听闻这附近有堕修害人,便想来一探究竟,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鼍龙女也向那青年皱眉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到此地来有何贵干?”
那青年微微一笑,神情谦和,缓缓道来:“在下郭真,是一介无门无派的散修,也是听闻此地经常有人失踪,担心是与修界中人有关,遂特来调查。”
鼍龙女冷笑一声,并未相信他的言辞,冷冷的道:“是吗?这里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之前没见什么人来调查,今儿个却来了这么多人?”
郭真淡淡笑道:“可能是机缘巧合罢了。”
鼍龙女道:“你这油头粉面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多半与这两个堕修是一伙同路的。”
小师妹闻言,秀美挑起,刚要说话,那边杨巅峰已先开了口:“这位姑娘,我师兄妹二人是坤鹏之巅弟子,如假包换,绝非堕修,你千万不可误会。”
小师妹也道:“你上来便冤枉人,这幅盛气凌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倒更像是堕修之流。”
杨巅峰附和道:“是啊,你说我们是堕修,可有证据?”
鼍龙女哼了一声,凉飕飕的道:“那你们自称坤鹏之巅弟子,又有何凭证?”
杨巅峰将手中长剑一举,昂然道:“我乃第二峰长空真人门下新收的关门弟子顾明之,这是我师父炼制的法器,你若不信,去坤鹏之巅一问便知。”说着又从怀中掏出身份令牌,亮了出来。
鼍龙女与那两个汉子将信将疑,同时凑眼的近前一看。郭真也一同望来,待看清了玉令所示,这才打消了所有疑虑,三人不约而同向杨巅峰作了一揖。这时鼍龙女脸上再无半点咄咄逼人之态,变得斯文有礼,说道:“原来当真是坤鹏之巅的道友,失敬失敬。在下无拘派掌门,他们都管我叫鼍龙女,这二位是我门中长老。方才是我先入为主了,多有冒犯,请顾道友不要见怪。”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玺,正是无拘派掌门人专用之章。
杨巅峰也即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鼍掌门。既是误会,大家说开也就是了。”心中却忍不住腹诽,心想此人无凭无据的便说自己与小师妹是堕修,又一上来便下杀手,行事莽撞,居然还能当上一派之主。
郭真也即向鼍龙女鞠躬一拜,脸上带着笑容。但鼍龙女看向他时,却仍目光不善,只不过她只是冷冷瞪了郭真一眼,并未与他交谈,随即望向小师妹,与杨巅峰言道:“顾道友,她真是你师妹吗?”
小师妹一听她此言,心中便咯噔一声,眼角悄悄瞥向仍悬浮在一旁的铜钟。
杨巅峰点头笑道:“是啊,我二人一同自坤鹏之巅而来。”
鼍龙女又道:“容我多问几句,她在加入坤鹏之巅之前,可否是堕修之流,因改邪归正,后来才入了归宗门下,是不是这样?”
杨巅峰刚要说话,小师妹却抢先一步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私事哪轮得到你这不相干的人多嘴干涉?”
鼍龙女横了她一眼,并不反唇相讥,而是直勾勾将杨巅峰盯着,问道:“顾道友,请你如实相告。”
杨巅峰抬眸看了看小师妹,又望向鼍龙女,奇道:“鼍掌门为何问起此事?”
鼍龙女向身后铜钟一指,说道:“此乃我无拘派镇派之宝破恶晨钟,是专门对付堕修的法器。以我本门神通将其敲响,其钟声能克制堕修,使之神识动荡,修为不稳,与寻常修士而言便是寻常钟声,不会有半点损伤。方才我敲了一记,你这师妹居然受不住,可见她便是一个堕修。”
杨巅峰将信将疑,在那铜钟上下打量:“有这么厉害?居然还能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堕修?”
鼍龙女点头道:“正是,它能破万恶,识人心。心中恶念越重,钟声威力越强,听者的伤便越痛;反之,若是正气凛然,心无恶念,便不会受到半点影响。只要修为在问鼎以下,都逃不过此物的神通。”
杨巅峰瞪大眼睛,跃跃欲试:“那你快去敲钟,我倒要瞧瞧我会受多大影响。”
小师妹眉头蹙起,心中焦急起来,寻思要想个什么办法,避过这钟声的探查。否则若是当众暴露身份,旁人倒也罢了,直接杀了灭口便是,但顾明之……
她这厢尚未想出万全之策,只听鼍龙女笑道:“顾道友既然如此踊跃,足见你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想来你必是个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就不必试了。”
说完,她便转头眯眼盯着小师妹:“你可敢一试?”
小师妹踟蹰未答,杨巅峰便挽了她手,说道:“她确实是我同门师妹,也是我未婚之妻。我二人相识多年,她的秉性我最是了解,也不必试了。”
鼍龙女瞥了他一眼,随即斜斜往小师妹身上一睨,皮笑肉不笑道:“是吗?那我觉得,顾道友此言只怕有些偏差,你这位师妹兼未婚妻的为人,只怕没有你心目中那么好。”她当然还记得方才敲响钟声,小师妹抱头痛苦的模样。心想方才仅是一声此人便不堪承受,她不仅是堕修,且还是堕修中的极恶之徒,只怕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
小师妹要待以牙还牙讥刺她几句,杨巅峰却也已有了不悦,将她往身后一护,沉声道:“鼍掌门,我师妹人品如何,我自当比你更为了解,就不劳烦掌门费心了。”
鼍龙女笑道:“我实话同你说了吧,方才我已用破恶晨钟施过一次法,在钟声之下,你这位师妹简直是不堪一击,只有那种杀人无数的穷凶极恶之辈才会如此。你若与这样的人成亲,只怕将来后患无穷。”
杨巅峰脸上愠怒,冷冷的道:“鼍姑娘,我敬你是一派掌门,才对你礼敬有加,处处容让,也希望你自重,不要随意污蔑旁人的名声清白。”
鼍龙女冷笑道:“早就听说坤鹏之巅是名门正派,门中弟子个个光明磊落,救苦救难,是我辈修界中人的典范,我素来敬仰有加,想不到今日一见,居然这么良莠不齐,连这种堕修也收容在内,简直是欺世盗名。”
小师妹直想冲上去撕烂她这张嘴,一旁的杨巅峰更是火冒三丈:“岂有此理,你身为一派之长,怎能如此造谣生事,辱我师门!”说着长剑当胸一横,怒道:“鼍掌门若是再这样瞎说,我可又要无礼了。”
见双方又要大打出手,一旁看热闹的郭真看不下去了,往前踏出一步,便来劝和:“诸位还是莫要争执了,请听我一言。”
杨巅峰望向他,说道:“郭道友仗义执言,不知有什么话要说。”
郭真道:“想必诸位都是为了此地的不平之事而来,既然大家都是同样的目的,又何必争论不休?至于坤鹏之巅如何,修界中人自有公论,大家也不必因此动怒。”
鼍龙女道:“坤鹏之巅怎样本来与我毫不相干,但堕修可万万不能姑息。这向城这几年常有无辜之人失踪,若不能将那些人找回,便要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说着便向小师妹一眼瞪了过去。
小师妹怒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失踪是我做的了?真是笑话,这向前村我今日才初来乍到,你休想将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
郭真忙站在她与鼍龙女中间,说道:“好了好了,先不要吵。其实要查明此事也很容易,我之前在村中多有探访,此地乡民失踪太半便是堕修所为,而鼍掌门的破恶晨中是分辨堕修的法宝,咱们几人之中谁是堕修,一试便知。”
鼍龙女笑道:“郭道友既然这么说,足见你本人也是光明正大的好人。”说着又夹枪带棒的讽刺道:“也就只有那些堕修之流,作恶多端,才会畏首畏尾,惧不敢试。”
杨巅峰昂首道:“试便试,谁怕谁。哼,倘若试过之后,在下二人并非堕修……”
他的话尚未说完,鼍龙女便微微一笑,接了下去:“那我向二位当面谢罪,从此敬畏坤鹏之巅,再不敢稍出不敬之辞。”
杨巅峰点点头:“好,那就劳烦鼍掌门敲响晨钟。”随即回头抓起小师妹之手,握在掌心,柔声道:“不用担心,咱们既非堕修,便不会有事的。”
小师妹勉强一笑,心下却甚忐忑。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鼍龙女左手高高抬起,慢慢凝聚法力。
她是铁了心要让小师妹当场现行,故而使出了全身九成功力,向那铜钟重重一掌击去。心想这一掌落下,就算小师妹不死,也非身受重伤,无所遁形不可。
她这一掌落下,铜钟当的一声清响。郭真听在耳中,只是觉得略有些刺耳。杨巅峰识海中有些波澜,虽略感昏厥,倒也没别的不适。
当小师妹一听到这道钟声,便似五雷轰顶,识海中犹如受了一记重锤,几乎整个脑袋都将炸裂,胸腹之间也是气血翻涌,痛苦难当。但她咬紧牙关,硬生生挺住,面上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平淡模样。
鼍龙女只道这一声下来,她非抱头鼠窜不可,哪知她竟然如此镇定自若,不禁一呆,奇道:“你,你怎么没事?”
小师妹面无表情,冷冷的道:“可能是你这法器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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