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巅峰点点头,伸手小心翼翼的摸来摸眼前这淡蓝色的屏障,忽然咦了一声,只见自己指尖明明已碰到了结界之上,然而却无半点触感,那结界屏障也没起半点波澜,与方才小师妹一触便弹飞出去的情况截然不同。
杨巅峰心中起疑,手掌往前试探一按,居然直接穿透结界,露在了屏障之外。杨巅峰大奇,又试着将右脚踏出,接着整个人也钻了出去,如同之前那樵子一般,那结界却形同虚设,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小师妹也看得目瞪口呆,颤声道:“难不成这结界的限制还分男女之别?男人进出自如,女人却要给囚禁在内?”说着又将手放了上去,尚未靠近,那屏障表面便起波纹,一股凌厉的法力将她手掌弹开。
杨巅峰头一钻,又从结界外面进来,牵着她手,道:“我拉着你试试。”
他满拟这二人必能一同走出,哪知他虽出去了,正逢小师妹穿越之时,一股奇异之力传来,迫使杨巅峰放手,他哪里肯放?竭尽全力将小师妹之手牢牢握住,然她手却如泥中黄鳝般从他掌心滑了出去,小师妹仍给困在秘境之内,无法踏出半步。
杨巅峰恼羞成怒,狠狠踹了那结界一脚,骂道:“什么破玩意儿!”然而他一脚下去,什么也没踢到。
小师妹却还能镇定自若,心中琢磨此事缘由。她自是不信连结界的进出会有男女限制,但除了这一点,还能是何原因?片刻之后,她便想起一事,问道:“你身上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杨巅峰一怔,问道:“你想要什么?我身上没带多少东西。”
小师妹道:“或许是因为你身上带着些我没带的法器之类,所以才使你能进出自如,而我却出不去。”
杨巅峰道:“莫非便是那碧玉花?”
小师妹摇头道:“不是,碧玉花我身上也有一些。”
杨巅峰取出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在地上,除了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以外,便只有几枚源晶,几瓶丹药,以及一张刻了名字的身份令牌。
小师妹伸手到腰间去摸自己的储物袋,心中记得自己有三个袋子,其中一个里面放的东西与杨巅峰相差无几,另一个则都是碧玉花,最后则是一只备用的空袋……哪知她手放到腰上时,咦了一声,三只储物袋竟然变得只剩放了碧玉花以及备用的两只,那只存放常用物品的袋子竟已不翼而飞。
杨巅峰见她神情有异,问道:“怎么了?”
小师妹道:“我丢了一个袋子。”
杨巅峰问道:“里面放了什么要紧之物吗?”
小师妹道:“一把剑,几块源晶,还有身份令牌……”说到这里,她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这些物品之中,与杨巅峰别无二致的便是这刻着名字的身份玉令,其余之物虽然两人相似,却均有差别。她那剑只是寻常利剑,没甚神通,算不上什么好法器,更无法于杨巅峰那把上等宝剑相提并论,而杨巅峰的剑虽好,却也只有克敌制胜之效,对结界之术却无影响,是以关键之处并不在此。
至于源晶,里面除了蕴含大量灵力,并无其余奇效,也作用不到结界之上。除开这两样物品,那么唯一的关键便是那玉令了,其上除了刻有名字,还有代表坤鹏之巅的标志记号,持之在手才能算坤鹏之巅正式弟子。
这结界限制的,大概便是身份。它乃坤鹏之巅的老祖宗所设,为的是造福于后辈弟子,自然要防着其余门派,但要如何防?其中玄机大概便在身份令牌之上了,唯有携带此物,方能进出,以此法才能有效防止有别派人士擅闯秘境,因此才在此处铸造了这么一面不限凡人进出却阻修士脚步的屏障。
她刚想到这一层,小师妹便向杨巅峰招手道:“你先别捡东西,试试看能不能进来。”
杨巅峰哦了一声,一头撞向结界,就听咚的一声,犹如撞上铜墙铁壁,果然没能通过。
杨巅峰这一惊非同小可,骇然道:“怎会如此?难道这结界只许出不许进?”
小师妹点点头,心想果然如此,又道:“别慌,你将地上的身份令牌捡起来拿在手里,再试试看。”
杨巅峰奇道:“难不成要持有令牌才能进出?”说着依言照办,果然顺利进来,不禁睁大眼睛。
小师妹拍手叫好,说道:“好了,现在你出去,然后再将身份令牌递给我。”
杨巅峰大喜:“这倒是个好主意。”再次照办,出去之后反手便将令牌丢进结界之中,小师妹伸手接过,深吸口气,撞向结界,畅通无阻的便出去了。
杨巅峰问道:“为什么要用我的令牌,你自己的没带么?”
小师妹叹道:“本来是带了的,不知道落哪里去了,出去之后便叫我师父再为我补办一张。”她向前方那几所茅屋一指:“去那边看看。”
杨巅峰往她所指的方向瞧去,忽然咦的一声,奇道:“那个方向好像有些黑气……”
小师妹凝目细望,果见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灰黑之气萦绕上方,盘旋不散,观察了片刻,肃然道:“好重的杀气……不仅有杀气,还有戾气,怨气……”她生平杀人无数,对这类凶戾之气极为了解,虽只是一团黑烟,却一眼便能分辨清楚。
杨巅峰道:“这里山清水秀的,看起来祥和宁静,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小师妹道:“答案只有一个,便是此地根本不像表面那般太平宁静。”
她想了想,道:“要不还去别去了,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何必去多管闲事?”
杨巅峰却颇有微词:“来都来了,怎么说也要一探究竟吧,否则岂不是白跑一趟?咱们只去看看热闹,也不一定要多管闲事。”
二人便携手来到一间茅屋跟前。杨巅峰走上前去叩门,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来了来了。”房门吱嘎一声打开,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见了二人,并不相识,问道:“两位年轻人,你们找谁?”
小师妹微笑道:“大娘你好,我们谁也不找,就是有几件事要问问您老人家。”
老妪点点头:“看你们不像本地人,定是从外地来的,多半是来问路吧?”
小师妹点头道:“是啊,大婶你可真聪明,咱们远道而来,不慎迷路,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妪道:“这里是向前村。”
小师妹秀眉微皱,纳罕道:“向前村?”与杨巅峰面面相觑,喃喃道:“没听过这个地方……”
杨巅峰咳嗽一声,问道:“敢问大婶,你们这里有没有向后村?”
他只是揶揄一下,哪知那老妪居然点了点头,语出惊人:“有啊,隔壁村便是向后村了,而向后村的隔壁是向外村,咱们向城的村子名字前面都有一个向字。”
二人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师妹又问道:“向城?”
那老妪奇道:“莫非你们连向城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杨巅峰脸上尴尬,笑道:“大娘,虽然听你的口吻,这向城应该是个有名圣地,但实在对不住,我还真不知道。”
小师妹思索片刻,摇头道:“没听说封澜域内有向城这么个地方……”
那老妪插口道:“封澜域?这里是昆胥国,离封澜域远着呢。”
小师妹与杨巅峰同时惊呼道:“什么?”
二人相对骇然,小师妹只觉荒谬:“咱们怎么会到昆胥国来?”
老妪神色一阵古怪,鄙夷道:“那得问你们自己了,昆胥国距离封澜域万里迢迢,你们难不成是个人绑架来的?”
杨巅峰镇定下来,细思片刻便想通了,说道:“原来这秘境便在昆胥国的地界。”
小师妹也即明悟,不可思议道:“想不到秘境的传送门居然能送这么远。”
杨巅峰搓着手道:“我还从未来过昆胥国,既然机缘巧合来这一回,总不能白来一趟,咱们怎么说也要到处走走看看,四方云游一阵再回去。”
那老妪望着二人,打岔道:“你们还有话要说没,没有的话我要关门了。”
小师妹赶紧按住门板,忙道:“有有有,我还有事请教,大婶且慢关门。”
老妪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师妹问道:“最近这村子里可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妪一愣,没料到她问的竟是这个,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啊,隔壁老王和他娘子昨日又吵架了。”
小师妹失笑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那种不同寻常,光怪陆离之事。譬如你可曾见到有人腾空飞行,或是有人平白无端丧命,又或是得了什么奇奇怪怪无药可医的病之类。”
那老妪闻言,身子一震,忽然警惕起来,在二人身上左看右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问起此事来?”
小师妹温婉一笑:“实不相瞒,我们是修行中人,这位是我师兄,我们二人见村子上方有凶恶之气萦绕不散,料到附近定有祸事,特地前来除暴安良。”
那老妪这才放下戒备,喜道:“原来是两位仙长,老身真是有眼无珠,竟没认出。”
杨巅峰笑道:“无妨,大婶不必客气。”
老妪身子一侧:“两位请到屋里坐,老身为二位泡杯粗茶。”
小师妹婉拒道:“喝茶就不必了,大婶还是与我们说说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那老妪便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姑娘不见了。”
小师妹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失踪了吗?”
老妪点点头:“是啊,是在那边山上走丢的。”说着向远方一指。
杨巅峰与小师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一座高峰冲天而起,山体边云雾缭绕,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不太真切,但看起来距此还有点远。
小师妹又问:“那座山看起来很高啊,应该有名字吧?”
老妪道:“以前没有,后来有人常常在山上看到兔子,便叫兔儿岭。”
小师妹又问:“那么,那位姑娘去这兔儿岭做什么?”
老妪道:“嫁人呀。”
小师妹一怔:“她夫家住在那座山上吗?”
老妪摇头:“不是,她夫家住在山的那头。她出嫁那天,花轿从山脚下路过,大家将轿子抬到她夫家的时候,掀开帘子一看,轿子里是空的,那姑娘人不见了。”
小师妹这才明白:“原来是坐轿子坐丢了。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有让人在这一带找过?”
老妪道:“肯定要找啊,怎么没找。新娘子失踪可是大事,她夫家和婆家所有亲戚都来帮忙了,但是找了好几天,也没见着人。”
小师妹再次问道:“你们为何断定那位姑娘是在兔儿岭失踪的?”
老妪道:“她婆家夫家相距不远,中间便只隔着兔儿岭几座大山,她总不能在家门口失踪吧。”
小师妹皱眉道:“她出嫁那天,花轿中途可出现过什么变故?”
老妪摇头道:“没有,送亲的人都说一路顺利,什么都没发生,也没遇到什么人,大家一路欢天喜地,人就突然凭空消失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小师妹道:“如此看来,定然是给修界中人暗中施法将人劫走了。”
听到这里,杨巅峰忍不住言道:“我觉得未必,凡人虽无修为,但也不乏常年习武,身手敏捷的高手。或许并非修士亦未可知。”
小师妹却矢口否认:“就算身手再敏捷,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用任何掩饰,便避开那么多人的耳目,悄无声息的把人从轿子里带走,而不惊动一人。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人身有修为,会施展神通术法。”
她抬头望了望天际那隐隐约约的黑气,续道:“倘若只是失踪,也不该出现这杀气凶气怨气混淆出来的黑烟,想来那姑娘是凶多吉少了。”
杨巅峰嗯了一声,道:“看来又是堕修在害人。”
一旁那老妪问道:“堕修是什么东西?我听他们说,是这兔儿岭上有土匪贼子,将那姑娘掠去当姬妾了。”
小师妹道:“不论是什么,我们都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杨巅峰用胳膊碰了碰她,低声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吗?”
小师妹白眼一翻:“我是不想管,那你也不管吗?若你也觉得不必插手,咱们也不必打听了,这就走。”
杨巅峰忙道:“不不不,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将事情弄明白,倘若真是堕修闹事,那咱俩身为正道之修,非仗剑除害才成。”
小师妹叹了口气,心中对他这话嗤之以鼻,嘴上却淡淡的道:“我看那兔儿岭上的黑烟既浓且重,这里出事的应该不止那一个姑娘。”
她顿了一下,又向老妪问道:“大婶,除了那位姑娘之外,可还有旁人遇害?”
老妪道:“有啊,怎么没有。隔壁村张家的丫头,还有从城里嫁到附近镇上的李家闺女、赵家千金……”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会儿,觉得此事说来话长,便从旁边抓来三只凳子,叫二人坐下,又回屋端出两碟瓜子,这才落座,叫二人不用客气。杨巅峰与小师妹便从盘中抓起一把,一面磕一面听她继续诉说。
她的话滔滔不绝,小师妹忽然抓住了一丝线索,打断道:“等一下,大婶,你说的好像都是些女儿家?”
那老妪道:“是啊,都是年轻貌美的新娘子。”
小师妹心中起疑,又问:“都是在嫁人那天,莫名其妙的在花轿里失踪的吗?”
老妪道:“就是这样,而且都是在兔儿岭这一带不见的。半月前,孙员外将他女儿嫁到隔壁镇上,途中便要路过兔儿岭。他早就听说这一带经常发生新娘子失踪,特地派了百来位侍卫护送,一路上严阵以待,却没遇到任何变故,但到了夫家一看,轿子里的孙千金还是不见了。”
小师妹道:“新娘子失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妪道:“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第一个听说的是隔壁村镇吴小姐,那已是三年之前的事了。”
小师妹忍不住鄙夷道:“既然三年前便已发生此事,怎么那些人还敢将人往兔儿岭抬。”
老妪道:“因为兔儿岭可不止是那一座山,那一带方圆数十里都叫兔儿岭,从向城到各个村子镇上,兔儿岭都是必经之地。而且,虽然失踪的都是新娘,但也不是每一个从兔儿岭经过的花轿都会这样。其实这三年来,至少也有二十多台花轿从兔儿岭前路过,但失踪的新娘子也只七八人。”
她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早就发现了,失踪的新娘都是那些长得标致美貌的姑娘,安然无恙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的丑丫头。”
小师妹哦了一声,道:“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老妪总结道:“所以嘛,我认为这街坊邻里说的不错,这事多半是那兔儿岭上的土匪贼子干的,要不然干嘛专拣漂亮好看的美貌姑娘下手?”
小师妹道:“大婶言之有理,可是你方才也说了,不少人上山搜查,却一无所获,这又作何解释呢?”
那老妪也自觉有理,闻言答道:“要么搜山的那些人办事不力,故意偷懒,要么就是那帮土匪贼子藏得隐秘,何况兔儿岭那么宽,找不到也不稀奇。”
小师妹嗯了一声,心中却不以为意,向杨巅峰瞥了眼,见他似在沉思,便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杨巅峰抬起头来,说道:“此事显然不是土匪作乱那么简单,否则山上便不至有黑烟盘旋不散。”
小师妹点点头,又向那个问道:“大婶,除了刚才说的内容,你还知道些什么?”
老妪往口中塞把瓜子,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没别的了,我知道的都与你们说完了。两位仙长,还请你们务必除恶务尽,将那为非作歹的土匪贼子揪出来浸猪笼。我有个侄女下下个月也要出嫁了,我可不想她出什么事。”
杨巅峰笑道:“大婶放心,只要有我师兄妹二人在此,便不会那背后贼子得逞。”
小师妹用胳膊捅了捅他手臂,低声道:“你连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没查清,又开始保证这个那个了。”
杨巅峰刚要说话,蓦地里咦的一声,向兔儿岭的方向一指:“看,那里有道剑光!”
小师妹顺着方向一望,果见远处的雾霾之间,有道剑光向东方咻的一声钻了过去,一看便知是修界中人。
杨巅峰叫道:“那多半便是抢劫新娘的罪魁祸首了,咱们即刻去追!”。
他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盘中,说道:“多谢大婶款待,我师兄妹二人这就去将那贼子抓来!”
说着法诀一掐,便御剑往兔儿岭飞去。小师妹紧随其后,飞速跟上。
那老妪见到他二人白日飞天,吓了一跳,随即则是狂喜:“果真是仙长驾临,这下村子里该能太平了!”
二人展开全速,瞬息间便来到兔儿岭。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座大山,杨巅峰骇然道:“方才在那大婶家中,距离太远,看着还不觉得,想不到此刻近前一望,才知这兔儿岭居然这么高,只怕比起坤鹏之巅第一峰也不遑多让。”
小师妹道:“只怕第一峰比这里还有矮些。”
杨巅峰道:“这昆胥国的山都这么高吗?”
小师妹道:“且不忙比高低,先追堕修要紧,那人要逃远了。”
二人往山的那头一望,只见那剑光在云雾中穿梭来去,环绕不定,时走时留,忽左忽右,却似没有明确方位,却是沿着山体慢慢向上而去。
二人脚尖在剑上一点,登时将脚程又加快了几分,很快便与前面那道剑光拉近距离。
这时二人已经看清,剑光之中是个面目秀雅的青年,穿着靛蓝衣袍,看起来年纪不大,修为也不甚高,只是金丹之境而已,且似乎刚突破至金丹不久,根基尚未稳固,身上法力波动时快时慢,倏浓倏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回筑基。
杨巅峰仔细端详一阵,说道:“他身上似乎没有凶狠之气,好像不是堕修。”
小师妹早已看得分明,说道:“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瞧他要干什么。”
正在此时,她忽然目光一凛,低声道:“后面有人!”
她虽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那蓝衣青年,但神识一直散于四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后数十丈外正有三道剑光呼啸飞驰,直奔自己与杨巅峰而来。
那三人中,最前方领头的是个神情冷峻的白衣女子,气质清冷,尤其此刻正御剑飞行,衣襟当风,更是飘然欲仙,她身后则是两个年纪颇大的中年汉子。
此刻这三人也已察觉小师妹的神识,当先的那女子喝道:“大胆,什么人竟敢窥伺本座?”
杨巅峰修为较小师妹为浅,方才听她说有人在后,自己却未发觉,还道是她看错了,此刻听到这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才知她所言非虚。
前方那青年修士也听到了这个声音,顿时止步,向这边望来。
小师妹回头望去,只见一道剑气逼开云雾,后方三人已飞到近前。那白衣姑娘一副盛气凌人兴师问罪的形容,凶霸霸的道:“何方堕修在此作恶!”
听到她这句话,小师妹与杨巅峰双双愕然,脸上都起不愉之色。杨巅峰问道:“你不会是在同我们说话吧?”
那姑娘冷哼一声:“此地除了你们两个堕修,难道还有旁人?”
杨巅峰道:“姑娘只怕有所误会,在下师兄妹二人并非堕修。至于旁人嘛,嗯前面有位年轻公子,想来与咱们也是同道中人。”
那姑娘呸了一声,喝道:“住口,谁与你这堕修同道了?”
她一上来便口口声声堕修,小师妹初时忍让,一忍再忍,这时已忍无可忍,怒道:“你嘴巴不干不净的放些什么屁!”
杨巅峰给她这幅五官狰狞,唾沫星子乱飞的形容吓了一跳,愣愣的道:“小,小师妹……”
那白衣姑娘柳眉倒竖,吼道:“放肆,竟敢对本座出言不逊,今儿个让你先尝尝我的毒辣手段再死!”说着向身旁两人招手:“将这两个堕修给本座拿下!”
两个中年大汉齐声称是,脚下依然踏在剑上,却同时一拍储物袋,各自取出一件法器。左首的黄衣大汉拿的是一把钢刀,右首的绿衣汉子却手持一把两尺长的短刺,只见他们掌中法力灌注,两件兵刃上隐隐生光。二人不由分说,两面夹击,黄衣汉子从左边逼近,绿衣大汉自右攻来。
小师妹看都不看这两个大汉一眼,双眼直直盯着那白衣女郎,说道:“顾师兄,这两个家伙就交给你了。我去对付那个口出狂言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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