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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二章

风骨挠头说道:“耕田嘛,用牛就行了。”

展新月笑道:“只怕你田没耕好,牛就先跑了。”

风骨笑道:“那不如反过来,你去耕田务农,我纺丝织布缝衣服。”

展新月道:“那你会穿针引线吗?”

风骨:“……”

展新月摇了摇头,叹道:“我怎么看上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家伙。”

风骨摸了摸鼻子,忧愁道:“我听说别的夫妻成婚之前都喜欢对方喜欢得要命,只有成亲之后才会慢慢变得冷淡,咱们这还没成亲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展新月笑道:“成亲之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为生计奔波,哪有时间再去要命的喜欢。”

风骨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保证一直喜欢你,喜欢到头发全白。”

展新月噗嗤一声,道:“你是想说白头偕老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咱们姑且试试吧。”

二人你侬我侬了半天,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侬够,随即才想起要办正事,于是赶紧上山,找到一棵十分粗壮的杉树,展新月打量片刻,点点头:“这么大,盖房子刚好,就它了。”

风骨从袖中掏出一把剑,刚要举剑砍落,忽见手中拿的是止危所赠的湖渊剑,不禁呆在当场。

展新月见他迟迟不砍,只是盯着剑看个不停,问道:“怎么了?”

风骨叹道:“我想起师父了,这把剑是他赠予我的。之前走的时候满腹心事,竟没想起来归还。”

展新月道:“既然赠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又何必非要还。”

风骨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是丹宗开山祖师的佩剑,我已不是丹宗弟子,再用它于理不合。”

展新月道:“那就收起来,用锯子。”说着从背篓中递过一把钢锯。

风骨收起湖渊,接过钢锯,三下五除二便将一株杉树锯倒,将枝桠全部剔除,转而又去寻下一棵。

二人分工明确,风骨伐木,展新月狩猎。风骨接连砍到三棵杉树,觉得自己一个人动手进展甚慢,心念一转,计上心来,施展了分身之术,幻化出十多个分身,又化出十多把钢锯,众人同时开工,半日过去,已锯倒百来棵大杉树。

将这些杉树削成木板,别说盖一间木屋,就是盖十间也绰绰有余。那边展新月也打来几头野鹿,更是装了满满当当的一篓山参和蘑菇。风骨施展袖里乾坤的术法,将所有收获统统装进袖中,二人便顺原路下山。

展母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却见二人竟然空手而归,一愣之下,跺脚道:“就算没砍到木材,也该捡两捆干柴背回来嘛,你们居然白跑一趟……”

风骨笑道:“伯母莫急,我们可是满载而归。”他心念一动,将袖中的木头野味全都倒在脚边。展母吓了一跳,满脸的不可思议,连说话也结巴了:“你们,你们竟然带回来这么多,太好了……”

既已有了木材,剩下的事便易办得多。第二日展母出去了一趟,午时归来,还领来一大帮人,将多余的木材全都装进板车拉走,留下满满一袋碎银。

展母提起钱袋掂了掂,笑得合不拢嘴,直夸风骨能干,说道:“有了这些银子,别说盖房,就是操办你们两个成亲的钱也够了。”这日三人皆大欢喜,展新月宰了半头鹿,烹鹿而食。次日,展母便去提起两只野兔,去了木匠的家中,不多时便领了一大批匠人回来,各人开工动土挖掘地基,便着手盖房,风骨和展新月便帮忙打杂。

忙活了十几日,终于盖成了一栋四房一堂的瓦房。

风骨搓手望着眼前这栋崭新的屋子,想到往后余生与展新月都将一同在这间瓦房里度过,只觉满怀憧憬,心神俱甜。

既然房已盖好,婚事自然也该提上日程了。风骨这些天空闲之余便上山采参,拿到镇上变卖,换了银钱,又添置了一头牛,一辆板车,还买了几亩田。展新月所说的聘礼彩礼之物也都一应俱全,也是该成家了。

展母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便开始着手准备。按照小月镇历来的传统习俗,从定亲之日起,到出嫁那天,新郎新娘不得相见。

风骨对此事颇有微词,展母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规矩是有说法的,历来女子出嫁,大多都是远嫁,嫁出去之后便难以重返娘家与父母相见,所以出嫁之前要多陪陪爹娘。”

风骨撇嘴道:“可是咱们家这两间房子不过两丈之隔,您天天都能见到新月,没有这个烦恼。”

展母又道:“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你们二人此前天天在一起,成婚之后也是如此,难保不会腻烦,你们分开几天,是为了让你二人都尝尝离别相思之苦,如此才会深刻懂得幸福的珍贵之处,明白它来之不易,日后成了亲才会格外珍惜。”

风骨点了点头,笑道:“言之有理,好吧,一切都听娘的安排。”他初时本来只称呼展母为伯母,在展新月提点之下,竟尔不知不觉的改了口,叫娘叫得十分顺溜。

第二天,有个姑娘送来了喜服。展母说那是展新月幼时的玩伴,家中做裁缝生意,二人的喜服都是经她之手制成。风骨穿上大红喜服,看起来倒也神采奕奕。

很快便到了日子,小月镇的街坊邻里都互相熟识,本地居民也都十分热络,听到消息纷纷过来帮衬,洗菜的洗菜,掌勺的掌勺,司仪的司仪。屋前屋后都挂了大红灯笼,堂前贴了张双人囍字。众人齐聚一堂,沸反盈天。酒席竟摆了十多张桌子,虽然这些人风骨一个都不认识,但见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心中也兴致勃勃,有几分紧张,又几分忐忑,更多的则是喜悦。

两间屋子相距既近,便用不着花轿迎亲了。风骨穿好喜服,胸前戴了一朵大红花。喜娘将展新月从闺房中扶,风骨与她并肩而立,忍不住偷眼瞧她,只见展新月身上穿的竟是凤冠霞帔,只是头上顶着盖头,看不见她此刻的模样。但即便不看,风骨也心中明了,她此刻定是极美的。

傧相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风骨崩紧身子,与展新月一同向大门的方向拜了下去。接着是第二声:“二拜高堂。”二人随即转身。

许是因盖头遮住了视线的缘故,转身之际,展新月右脚竟踩住了裙角,整个人往旁倾倒,直接倒进了风骨怀中。头一偏,盖头从凤冠上滑了下去,露出姣好如霞的容颜。风骨伸手将她搂着,痴痴凝望她脸。二人四目相对中,竟已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方。

司仪连忙将盖头从地上捡起来,重新盖到展新月头上,笑着打圆场:“小两口果然是难舍难分,相依相偎呀,瞧咱们的新娘子都迫不及待的扑到新郎官身上了。”

众人哄堂大笑。

二人对坐在上首的展母盈盈拜倒。最后则是一句:“夫妻交拜。”展新月与风骨面对着面,碰头一拜,这就礼成,送入洞房了。众人鼓掌恭喜,一场婚事圆满结成。

外面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吃吃喝喝。新房中,风骨按照规矩,拿起桌上的撑杆,将展新月头顶的盖头挑开。盖头一去,展新月便忍不住嘀咕道:“这首饰也太重了,顶在头上大半天,脖子都酸了。”

风骨笑道:“那我帮你取下来。”说着伸手将她头顶的凤冠除下,放到了柜子中,随即提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说道:“咱们该喝合卺酒了。”

展新月脸上一红,端起杯子,与风骨两手交叉,正要将酒水送进唇边,忽然瞥见风骨身后柜子上放着的一物,登时脑海刺痛,啊的一声,手中酒杯拿捏不定,砰的一声,在脚边摔了个粉碎,酒水洒落一地。

风骨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喝酒,将杯子往桌上一搁,就去扶她:“怎么了?没事吧?”

展新月道:“头好痛!”

风骨不停的给她揉着太阳穴,奇道:“自从上次回来的那天过后,你就再也没有过这种症状,怎么今天会忽然犯病?”

展新月直勾勾的盯着柜台上的东西,那是一把拂尘,柄上镂刻花纹,铸造精巧,拧开又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割命刀,此刻那把刀似乎已钻入她脑海,在里面搅动血肉,使得她痛不欲生。

风骨在旁见到她痛苦挣扎的模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却束手无策,彷徨无计。

展新月想要将目光从那拂尘上挪开,可那拂尘犹如存在了一股极强的吸力,将她的双眼牢牢吸住了不放。

霎时之间,过往的种种浮光掠影般在她头脑中出现,太古山、宁广寒、杀戮心术、割命刀、丹宗、以及无数惨死在她刀下的一幕幕,还有她自己。

一切疼痛戛然而止,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柜子旁 将那柄拂尘拿起,用手轻轻摩挲拂尘尾端的千万柔丝,心中也犹如有千万根丝线纠葛缠绕,复杂而又紊乱。

风骨哪知她心绪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见她拿着拂尘反复观看,不明其意,问道:“新月,你头还痛吗?”

展新月缓缓回头,神情已从方才的娇羞腼腆变得冷漠深沉,淡淡的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不是什么展新月,而是梅樾芳。”

风骨这才察觉她神情蹊跷,心头一凛,骇然道:“你,你说什么?”

梅樾芳将目光从拂尘上抬起,说道:“我说,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就是梅樾芳,那些人并没有冤枉我。”

风骨这一惊非同小可,说话也不利索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樾芳走到窗边,遥望天际,叹道:“那要从一个很远的地方说起了。”她伸手指向天的那头,问道:“你知道太古山吗?”

她顿了一下,明知风骨不知,不等他开口,续道:“太古山的掌门人叫宁广寒,你猜猜他是我的什么人?”

风骨摸了摸鼻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才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受过情伤,难不成那个人是你的前夫?”

梅樾芳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他是我师兄,我与他本是同门。”

风骨哦了一声,又道:“同门也可以是前夫呀。”

梅樾芳翻了个白眼,斥道:“前夫前夫,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被人丢掉的弃妇吗?”

风骨点点头,一脸无辜的道:“要不然你怎么火气那么大。”

梅樾芳右手抬起,想给他一掌,但有见手上只有那么一些点滴法力,就算打在他身上也不过是给他挠痒痒,顿时泄了气,叹道:“他只是我师兄罢了,当年师父在世时,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宁广寒为了逼我将位子让给他,趁我不备时在我身上种了一种术法,叫杀戮心术,一旦被种上杀戮心术,便命不久矣……”

风骨忍不住打岔道:“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你既然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想必后来也解开这个术法了。”

梅樾芳摇摇头:“恰恰相反,非但没能解,此法的荼毒反而日渐深入。这种功法除了会要人命,它有一个特性,中术者距离施术者太近,修为就会受到压制,越近修为就月低。当时宁广寒与我本来都只是元婴境界,倘若公平较量,我还能胜他一筹,他自知光明正大的争不过我,才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风骨再次插口道:“想不到那个宁广寒这么卑鄙。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办法,你将掌门之位让给他,让他给你解了这个法术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还觉得掌门人的位子比命重要吗?”

梅樾芳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要让,那本来就是我的位子。属于我的东西,我当然要牢牢抓在手中,凭什么便宜旁人?我宁可玉碎,也绝不瓦全。”

风骨道:“等到那个杀戮心术解除,你再报仇也不迟呀。一时之气,忍一忍有又何妨?”

梅樾芳道:“你以为宁广寒很蠢吗,我若去找他求解,他必定会让我发下心誓,叫我不能找他秋后算账。”

风骨低下头转着酒杯,道:“那倒也是,那么后来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去找你师父,请他为你做主?”

梅樾芳道:“我本来是想这么做的,可是师父他当夜竟忽然去世了。他说有意传我衣钵是与我单独相见之时所说,走之前还没来得及通知其余门人,所以除了宁广寒和他的胞弟宁广炽以外,旁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因那杀戮心术的原因,无法与宁广寒相争,他便顺理成章坐上了掌门人的位子。可他尽管已达成所愿,却仍不肯为我解除此术,我一气之下,脱离出太古山,出来自立门户。”

风骨问道:“可是你方才说那个杀戮心术会要人命,宁广寒既不肯解,那你你又是活下来的?”

梅樾芳道:“这个术法有两种解法,第一种便是由施术者来解,第二种则是收集杀戮之气,这就必须杀人了。这杀戮心术就犹如一味毒药,中毒越深,便越难根治,也就需要杀更多的人,所以它才会有这个名字。我从中毒之日起,到经历了师父的葬礼,又到与太古山决裂,直至后来远走他乡,耽搁太多时日,后来已经病入膏肓,杀一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用了,需要亲手杀够九十九万人才能彻底摆脱杀戮心术的毒害。”

风骨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在不停的屠城杀人……”

梅樾芳道:“其实也不是非杀那么多人不可,如果所杀之人是修士,那么修为越高者,杀掉之后能得到的杀气也就越多。”

她拿起拂尘,缓缓拧下那把通体赤红的匕首,举在眼前仿佛端详,继续说道:“这把割命刀上聚集了我这些年收集的所有杀戮之气,只是即便已经如此浓烈,也远远不够,只能暂时缓解杀戮心毒发作而已,并不能彻底根治。”

风骨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这与你变成展新月有什么关联吗?”

梅樾芳点点头,续道:“有,那日我招惹上丹宗,本来想杀了止危,他修为高深,杀他一人便可抵得过千万人,他死之后,我便能收集到足够的杀气,用来破解体内杀戮心毒,但是我失败了,后来我潜入丹宗藏书阁,在里面找到了第三种化解杀戮心毒的办法。”

风骨想起那日在藏书阁与她相遇的场景,说道:“原来你去藏书阁是为了这件事,这第三个办法就是散去全身修为和记忆,让自己变成展新月吗?”

梅樾芳接着说道:“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逆天改命,以我所有的修为凝聚一个新的命格,使得自己斩断前尘,成为另外一个人。命格出现的那一刻,它会为我创造一个新的身份,我会以崭新的身份重新活过,也是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是梅樾芳了,往昔种种与我都再无关联,这杀戮心毒自然也会从我体内消失。”

风骨听得瞠目结舌,问道:“所以那次你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就是小月镇吗?”

梅樾芳道:“是啊,虽然此地距离丹宗很近,但我已经忘记了一切,世上就再无梅樾芳,而是多了一个展新月。命格会改变我,以及我身边每个人的记忆,所以这里的人都以为我是在镇上长大的原住民。阿娘她其实根本没有儿女,只是个孤寡老人。许是命格仁慈,想让她不再孤独,所以将我安排在她的膝下。”

她说到这里,缓缓在桌边坐下,盯着风骨的脸,悠悠然道:“逆天改命需要时间,至少十年,只要在这十年当中我没有恢复记忆,那么我就改命成功,到了那个时候,梅樾芳这三个字将会从世上彻底消失,不留半分痕迹,也不会再有人记得我。只可惜这逆天改命的法术并不完善,虽然已将与梅樾芳有关的大部分东西都从我身上消除,但容貌却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当时我就知道这个办法会有极大的概率失败,但就像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我从来都不喜欢杀人,旁人说我嗜杀,都是误传,我只是迫不得已罢了,所以我宁愿孤注一掷,或许运气好,能够大功告成,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所有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已全盘托出。风骨听罢,内心也感到沉重无比,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默然了好半天,才问道:“那你改命失败,身上杀戮心毒是不是还在?”

梅樾芳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皓腕。只见她手臂有一条殷红的血线,一直深入袖低。她苦笑一声,说道:“这就是杀戮心术的剧毒,起初只有两寸的一小段,后来逐渐向上蔓延,越来越长,至肩头之日,就是我身死之时。”

风骨骇然道:“那么,距离肩头还有多远?”

梅樾芳道:“已经到了。”

风骨这一吓只觉天旋地转,脱口尖叫:“什么!”

梅樾芳又笑了一笑,笑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风骨连忙抢近去扶,只觉她浑身冰冷,已然奄奄一息。他只吓得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得语无伦次:“不会的,咱们才刚成亲,你不会就这么死掉……”

梅樾芳躺在他怀中,强自撑开眼皮,说道:“其实,我能有今天,也是因果报应。我杀了那么多人,本就不该再活在世上。我举目无亲,也没有任何牵挂,只是临死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风骨重重点头,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你说。”

梅樾芳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风骨愣了一下,浑没料到她濒死之际,竟问的是这个。

想起过往与她相识的种种,一幕幕在心间划过,却不知心动是在哪一刻。原来是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他无言以对,只道:“我,我也不知道……”

梅樾方问道:“那么,你喜欢的究竟是展新月,还是梅樾芳?”

风骨一怔之下,随口答道:“不论展新月还是梅樾芳,不都是你吗?同一个人,何分彼此。”

梅樾芳有气无力的道:“是我,可也不是。展新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柔弱腼腆。而梅樾芳杀人如麻,草菅人命,狂妄自大,怎么会是一个人。”

风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叹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你若是展新月,那我就喜欢展新月。你若是梅樾芳,那我便喜欢梅樾芳。”

梅樾芳强颜欢笑,说道:“以前没发现,你竟这么会哄人高兴……”

风骨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哽咽道:“不是哄你,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梅樾芳摇了摇头,叹道:“我没救了,解除杀戮心毒的方法只有三个,其中一个已经功败垂成。剩下的两条路,要么就是让宁广寒亲手搭救,要么就是收集足够多的杀气。太古山据此万里迢迢,何况就算宁广寒在这里,他也断然不肯救我……”

风骨道:“不是还有最后一条路吗,你还差多少杀气才够,我……我想办法凑齐……”

梅樾芳笑道:“没用的,至少还有数万个人,整个小月镇所有人加起来也是远远不够的……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你不会滥杀无辜,因为你说过你很讨厌滥杀无辜的人,而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可你还是这么喜欢我,我……我死也瞑目……”

风骨道:“你适才说,若是所杀之人修为够高,所得杀气便也抵得过千千万万人。那么杀了我,够不够?”

梅樾芳闻言大惊,只是她体内杀戮心毒发作,平心静气时尚还有些力气,心中一急,便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说道:“你,你想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她越说越激动,面上也越来越苍白如纸,一股死气涌现脸颊,已到了弥留之际。

风骨对她的话听而不闻,拿起那把殷红如血的割命刀,盯着锋芒毕露的刀尖,说道:“我死之后,你去哪里都好,做什么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再向从前那样。”他顿了一下,想起自己片刻之后便会从世上消失,心中难免恋恋不舍,咽了一口唾沫,才道:“虽然就算你是极恶之人我也依旧爱你,可是我不希望你做那样的人。”

说完这最后一句,他便将利刃从自己喉间横划而过,刀尖沾染的不是鲜血,而是一丝丝黑气。无数黑气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他也随即闭上了双眼,身子软软躺倒。

锵啷一声,尖刀落地。他体内的金身也化成了金光消散一空,尸身逐渐化作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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