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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杭州(上)

花佳人的这个问题,花错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看好戏一般保持着抱臂的姿势。

阿弃摸了摸有点乱的胡髭,赧然道:“那肯定是那厮胡诌的。我,我当时被扣在花船上,怎么可能分身去接你?”

花佳人讶然:“扣在……花船上?”

“那个逍遥鬼逢春,不知道为何,我看着他就心里发毛,所以你阿兄跟踪他时我就没去……你们都知道的,我那轻身功夫,不足一提。”阿弃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想去找老秋他们,就在握香台转了转。谁知道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城隍庙那一带。你们是不知道,那附近,停满了各式各样串着灯彩的大船。我一打听,才知道那就是青冥里最出名的花船柳舫,水上温柔乡。我,我就想着去开开眼界……”

花错凝视着他,冷不丁问了一句:“那你怎么被扣下了?是白吃白喝了?还是睡了小花娘不给银子?”

阿弃一拍桌案站起身,怒叱:“胡说,我小剑神是那般无赖无耻的人吗?”

花错点头,继续凝视着他道:“那你说,你为何被扣下了?”

阿弃夸张地叫了一声,站在桌边挤眉弄眼,神情更是夸张:“你俩说巧不巧,我正准备上船呢,就见到城隍庙墙根处,有几个败类扯着一个小娘子就往一艘花船上拖。那小娘子喉咙都喊哑了,衣服都被撕裂了好多处,可左近那么多人都不敢上前,最后还是靠我这个义薄云天,锄强扶弱的小剑神,使了点神通,把那几个混子给打跑了。”

花佳人很捧场地鼓了鼓掌,兴兴头道:“英雄救美呢,阿弃哥哥真厉害,后来呢?”

“……”阿弃脸色有一瞬间僵硬,硬着头皮继续道,“后来,那小娘子非说什么‘救命之恩,杀身难报,必要以身相许’,硬拉着我不让走啊!可我小剑神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吗?我当然拒绝啦,更何况本小剑神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即便那小娘子花儿一般娇,天仙儿一般美,我小剑神也是抵死不从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甚至抹了把脸准备摆出一副悲壮的神情,绘影绘声地现编一段,花佳人就好似完全被这不入流的故事给吸引了,急催道:“然后呢?阿弃哥哥快说啊!”

“然后,然后那小娘子红颜一怒,就把我嘴皮子给咬了,喏……”滚刀肉阿弃自暴自弃地把嘴往前伸了伸,“得宝儿,帮哥哥看看,是不是伤得很重?”

边上的花错冷笑出声:“好玩吗?”

花佳人和阿弃听着这声冷笑,心头都有点发怵,两人打了会眉眼官司,最后还是花佳人嘴一嘟,很不服气地戟指道:“阿兄偏心,明明是阿弃先胡说乱诌的,你不凶他,你凶我!”

“……”阿弃清了清嗓子,垮着脸涩声道,“得宝儿,你阿兄,是在凶我呢。”

忽听一人道:“谁敢凶我的得宝儿?”

花佳人一听,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种情真意切的笑意,她眼睛亮亮的,嘴角翘翘的,一眨眼,笑靥如花:“小剪子!”

“得宝儿,有没有想我啊?”一向作男装打扮的颜夷简,身形一晃就越过身前的颜戟,俏不伶仃出现在了几人眼前。一双妙目直直落在花佳人身上,然后单手一伸,俏生生道,“喏,给你!”

“给我?是什么?”花佳人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颜夷简掌心中,华贵精美,宝光四射的红玉金簪,神情中茫然之色更浓,奇道,“为什么送我簪子?”

颜夷简将簪子往前递了递,问道:“好看吗?”

——凌空飞凤红玉金簪,用最时兴的掐丝工艺打造而成,金片上压有极繁缛纹饰,飞凤口衔红玉宝石,身上翠绕珠团,作凌空腾飞之状。

——确实好看。

——而且昂贵。

花佳人老实而乖巧地点点头:“好看,不过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颜夷简皱起眉:“你不喜欢?”

花佳人看看簪子又看看颜夷简,再次点点头:“喜欢的。”

“喜欢为什么不收?”颜夷简不解,甚至有点不高兴,“我特意买来送你的。”

花佳人操作轮椅微微退开一点,腰背挺得笔直,很认真问道:“可是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看到它好看,特别适合你,就送了。”颜夷简脾气上来了,捏着金簪坚持道,“是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才能送你礼物?”她格外强调道,“这是我送你的簪子呢!”

花佳人盯住她看了一会,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才‘噗嗤’一笑,美得似一片斜阳轻移到她脸上:“那你帮我簪起来啊,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好看呢!”

颜夷简登时也笑开了,虎牙尖尖,又是那种略显轻浮,但格外亮亮的艳艳的笑:“这里没有镜子呢……”

“这楼的主人给我安排了卧房,你推我过去吧。”

“好啊。”颜夷简忙不迭道,随意跟几人招呼一声,边推着轮椅边和花佳人嘀嘀咕咕,“得宝儿,我明天要回逍遥岛了,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花佳人微侧过头:“走得那么急吗?”

“是啊,家里送了消息过来,要我和二哥即刻返回……还有,我大哥五月要成亲哩,到时候肯定非常热闹,比这里好玩多了,去嘛去嘛,好不好?”

“这个我要和阿兄商量一下呢……”

“我跟你说,逍遥岛可多好玩的呢,你要是不去……”

“二公子要回逍遥岛了?”花错看着两人走出好远,风声中不再有隐约的嘀咕声传来,才转向颜戟问道,“听三小姐的意思,明天一早就走?”

颜戟一如既往彬彬有礼,也没有刻意掩饰眉眼间的悒色:“家里确实出了点急事。”毕竟是家事,他简单一句含糊带过之后,才话题一转,苦笑着道,“花兄的江山第一,我怕是没这个口福喽。”

闻言,阿弃哈哈哈大笑起来:“那不正好便宜了我?”他拍了拍颜戟的肩膀,贼兮兮道,“二公子放心,你那份,我替你喝了!”

笑谈风雅的颜二公子丢了个很不风雅的白眼,才冲花错一拱手,正色道:“花兄,其实我此来,是想正式邀请你们去逍遥岛游玩的。”

“我和阿弃?”花错和阿弃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去逍遥岛?”

“正是!”颜戟娓娓解释道,“五月是家兄大喜的日子,到时候,江湖一众高手,各路英豪都会出席,有武当山掌教守阙真人;无右楼楼主薛墨饬还有他的一应得力干将;**堂总堂主梅不谢,幺公子苏隐尘;唐老奶奶;还有刑部神捕‘一线疯’钱无闷,‘剖几刀’何赐病,‘千金鼻’谈古道他们……”他几乎把现今武林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名都点了一遍,还另外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酩酊派现在的帮主,金络勾陈沈踏香,眠花宫的玄衣温侯……那可都是些传说中,等闲难得一见的人物,你们就不想见见?”

阿弃又在摸他下巴上那片有点邋遢的胡髭:“这个沈略,还有什么玄衣温侯,不是今天才见过吗?我感觉,也就那样吧。”他的脸色有点不以为然,“我算是发现了,这江湖啊,太多欺世盗名之辈了,名头越响,不代表本事越强!这手上功夫,说不定还不如我们小爷呢。”

“如此就更要去了呢。”颜戟忙进一步补充道,“盟里将此次大喜作为顶重要的大事操办,为了让各路英豪能不虚一行,家父额外设了一项‘以武会友’的活动,并承诺,只要能在活动中获得前三,不管是谁,都可进入逍遥岛的稽古阁,挑选一件东西带走,名兵利器,功法秘籍,古董珍玩,极品奇物……反正只要稽古阁里有的,随便选。”

阿弃讶然:“还有这等好事?”

“不止呢。”颜戟自己都越说越兴奋,“如果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让盟里协助办一件事,只要不违律法规条,江湖道义,人伦纲常。”

最后,他叹了口气,语音又是遗憾又是期待,“稽古阁是逍遥岛最尊荣之处,只有为盟里立下大功大业者,才有资格踏入。平日里,家父教导我们几兄妹极为严格,我到现在都没机会进去呢。”

他看阿弃有点意动,更加孜孜不倦劝说道:“而且,逍遥岛地处东海,岛上山明水秀,风光奇绝,花坞酒市,旗亭渔村,可是苏子瞻都言不尽意的江南风光。而且五月又是岛上风光最好的时候,不暖不寒天气,浅桃深杏如妆,处处花香扑鼻,鸟语留人……阿弃和花兄要是没有其他计划,何不登岛一游?”

阿弃被他一说,不禁神往,用手肘撞撞花错;“小爷,我想去。”

花错刚张了张嘴,随着他这一动作硬生生一顿,诧然道:“你想去就去啊。”

“那你呢?”他看花错似有点云里雾里,忙强调道,“我可是小爷你的人,你若不去,我去干嘛。”

花错:“……”

颜戟:“……”

他心里有点莫名违和,探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但神识打结也没瞧出个所以然,索性把那怪异的感觉撇到一边,目光直直落在花错脸上,满眼期待,连声音都轻柔了几分:“花兄,去吧……”

盛意拳拳之下,花错到底松了口:“可是我要先去一趟杭州。”

“这不打紧。”颜戟一看有戏,忙呵呵笑道,“我大哥五月十六才大婚,还有二十多天呢,从杭州到逍遥岛最多也就两日脚程。花兄大可先去杭州办事,等事办完,再转道去逍遥岛。”

“那就这般说定了,我和小爷先去杭州,再去逍遥岛。”阿弃转而问花错,“小爷,我们几时启程去杭州?”

花错本不想理他,看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很心急?”

“小爷,那可是杭州啊,杭州!”阿弃一听,一把握住花错的双肩,使劲晃了晃,只差把人从凳子上薅起来,“三十六条花柳巷,纸醉金迷粉黛丛!多少英雄豪杰心目中最向往的温柔乡,摄魂台啊,你以为我小剑神千里迢迢,从兴庆府赶来江南,是为了什么?”

花错不着痕迹地接话道:“就为了去杭州的三十六条花柳巷?”

阿弃狠狠点了点头。

颜戟也好奇心大起,一叠声问道:“去那里做什么?你们兴庆府没有妓院吗?这些青楼楚馆,不都一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杭州的是有什么三头六臂,还值得你不远万里而来?”

“二公子,你这话一听就是个外行。”阿弃有点得意忘形,对着颜戟指指点点,“我跟你说,这各处的青楼楚馆,可大有文章。比如……”

阿弃正准备自吹自擂一番,突然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怵得他如躲凌空飞枪一般,‘唰’一个起身,凭直觉一下锁定花错,满眼警惕。

却见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看他看过来,很是漫不经心应和一句:“如此说来,我们阿弃倒是风流阵中行家了。”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阿弃此时老实得不得了,狂摇头解释道,“茫茫江湖,藐藐孤身,我如今虽然二十有三,却从未踏足过那等烟花之地。”

花错看着他即便满面胡髭,也依然阵白阵红的脸,还有那过于诡异、古怪的神情举止,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阿弃继续摇头:“没什么。”

花错虚空一指:“那你战得这么笔笔直的,在干嘛?交代罪行?”

阿弃继续摇头:“没什么。”

随后又发现这般回答有点欠妥,忙找补道,“哦,我就是希望小爷明白,虽然我对花街柳巷的内里勾当,略知一二。但那不过因为我幼时无父无母,身如浮萍,命如草芥,不得已在烟花风月勾栏场所讨生活。但我小剑神,绝对是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条好汉……”

花错被他这一通莫名卖惨给整懵了,随后一想,又被气笑了:“所以你想说你虽然混迹楚馆秦楼,日日调脂弄粉,但却清清白白,并没和什么妓女娼家纠缠不清?”

阿弃心虚着奉承道:“小爷英明!”

“胡说八道什么啊。”花错又用他那双黑白分明,眼底浮花的漂亮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阿弃,而后忽然一笑,“你不知吗?在我朝,那些能著棋、写字、分茶、弹琴、擅歌宫词的娼妓,风流模样总堪怜,可是士大夫贵族子弟追捧的对象,连皇家,都对女伎诸多吹捧,情有独钟。更何况……”

他徐徐站起身,手指搭在腰际轻轻叩了叩,接着道,“青衫愁苦,红粉怜才,狎妓宿娼在士子眼里,更是一大风流韵事。那些青楼楚馆,可是他们最理想的精神乐园呢。”

阿弃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问道:“听小爷的意思,你去过?”

花错点点头:“不止杭州的三十六条花柳巷,京师的桃花洞,御街东西朱雀门外,下桥南、北两斜街,我都去过。”

阿弃的神情明显有点不可置信,也和颜戟一样,一叠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去干什么?和谁去的?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当初让你去看乌青街聚景楼的女妓,你不是都不乐意吗?……”

“你问那么多,想去?”花错眼中充满了笑意,并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我带你去。”

阿弃冷笑一声,眼中却似下了一层薄霜:“不过烟花巷子,当谁没去过?”

“我啊,我就没去过。”颜戟趁机插话道,“还有你刚才不也说没去过吗?哦,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阿弃,要么就是你刚才撒谎了,要么就是你现在在嘴硬。”

花错看一眼神色明显不虞的阿弃,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了。

他突然发现,让人吃瘪这种幼稚又无聊的行为,若是用在某些特定的人身上,确实有益身心,难怪这人以前总那么喜欢犯浑。

不过好在花错没有赶尽杀绝的爱好,又或者他也发现了,若是再闹下去,这人恐怕真要恼了。所以他点到即止,见好就收,转而冲颜戟一抱拳:“承蒙二公子相邀,五月我必上岛一聚。恐怕到时候,还要麻烦二公子多多关照。”

“花兄,见外了啊!你肯答应,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呢。”颜戟一脸喜气,由衷地道,“家父和兄长爱才,对青年才俊,更是极为敬重……”

“景休。”花错突然叫了一声颜戟的表字,淡淡道,“我是因为与你相谈投契,才相约一赴,和旁人旁事并没什么关系。”

颜戟微讶出声,神情明显愣怔了一下。

然后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颜戟在自在盟的位置,其实有点尴尬。他的兄长颜战,少年才俊,文采武功更是登峰造极,又将继承盟主之位,是江湖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领头人物。他的小妹颜夷简,美丽聪慧讨人欢喜之余,还是他们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子。反观他自己,就像所有的万年老二一样,不管做什么好似都差了那么一点,交游广阔但没有真正能引为知己的,文才武艺又远没有他兄长那般惊才绝艳,所以从小到大,他总是被忽略的一个。

这让他在与人结交时,总是下意识觉得,对方愿意与他相交,不过是看在自在盟,他父亲,或者他兄长的人情面子上。当然,他也试过打破这种尴尬。一如当日在归去来兮,他面对自己敬仰神往日久的沈略,也是主动去攀谈的。但真的在青冥里和对方进一步深交之后,对方身上那种若即若离,点到即止的疏离感,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挫败。

可花错在说什么?

他说他是因为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

而且旁观花错这段时间的为人处事,颜戟非常确定,花错所言非虚——这个即便在江湖上寂寂无名,但武功深不可测的青年,自有一股翛然出尘傲气——他若不愿意,天下无人能强迫。

颜戟觉得自己的心口,隐隐发烫。

——这种生平第一次被他人引为好友的感觉,可真奇妙啊!

他心神受到极大撞击,脑中的念头杂乱无章。为了掩饰失态,他极快的垂下头,但又倏然抬起,而后退后一步,郑重一揖,坦然致歉:“是景休一叶障目,差点辜负了花兄的一番真义。下次见面,必定自罚三杯,不,三缸。”

花错难得打趣一句:“我可没有三缸江山第一给你喝。”

阿弃更是揶揄道:“我看,你就是想骗小爷的酒喝吧?”

颜戟哈哈大笑起来:“我爹虽然不擅饮酒,但你们不知道吧?我自在盟可是有饮中八仙呢,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酒妖、酒狂、酒怪、酒豪、酒丐、酒魔、酒痴,酒侠,那可都是我自在盟的人。你说,逍遥岛可能缺酒吗?”

“什么饮中八仙?”阿弃奇道,“我怎么从没听过?”

“那自然是因为……”颜戟正想细说分明,眼角一瞥,发现花错好像也有了莫大的兴趣,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特意卖个关子,“下次有机会了,我给你和花兄引见引见。”他话题一转,从随身佩囊中取出一块玉牌,递予花错手上,“退思,这是登逍遥岛的信物,你们到杭州后,可前往杭州港,随便找个船工,对方看到此玉牌,自会送你们上岛。”他忙又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说起来,我是应该去接你们的。但实不相瞒,此次我兄妹之所以急着回去,是因为我娘的旧疾犯了……加上兄长大婚,千头万绪,我怕到时候抽不开身。”

花错接过玉牌,往阿弃腰际一塞,不甚熟练地宽慰一句:“景休不必介怀。更何况我和阿弃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能照顾不好自己?”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一阵打更声,他遂起身告辞道,“此处湿气大,得宝儿的腿有点不舒服……”

阿弃忙道:“那我也去看看得宝儿?”

花错眄他一眼:“你懂艾灸?”

阿弃讪讪:“不懂……”

花错不容置疑:“那就别捣乱。”

被质疑为捣乱的阿弃,站在门口看着花错消失在廊庑拐角,才突然问道:“二公子,你觉得小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兄?”

“对。”

颜戟想了想,认真道:“他武功非常好。”

阿弃点点头。

颜戟继续道:“心思细腻,观察敏锐,胸有沟壑。”

阿弃继续点点头。

颜戟一口气道:“聪明,强大,坚韧,率直,纯真,温柔,教养好,脾气好,长得还特别好……”

他刚开始说的时候,阿弃还极为赞同,但当他说出温柔、脾气好这些词汇的时候,阿弃的眼神明显变了,到后面更是忍不住出声截道:“温柔?脾气好?你说谁?”

“花兄啊。”

阿弃满脸不可置信:“就他那个动不动甩脸子,特别难伺候的个性,这还脾气好?那我不是顶顶温柔了?”

颜戟拍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语气颇有点无奈:“阿弃,这有什么值得争的?”

“谁争了?我才发现,你这人,你这是……盲目的迷恋!”

“迷恋?谁?”颜戟故作不解,轮到他揶揄道,“阿弃……你在说你自己吗?”

“我不一样,小爷对我,可有救命之恩的。”阿弃嘿声道,“走吧走吧,跟你说那么多也没用。明天一早不是要赶路吗,还不赶紧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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