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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十字街头(二)

“这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你若是方才和颜戟一起过去花靥春,不仅能见识一下唐门新秀的风采,也算一种表态。你在江湖行走,搭上自在盟,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阿弃打量了花错一会,有点惊讶地道:“小爷居然也懂借势?”

花错反问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黑白道行走,不一直是今日你借我势,他日我借你势吗?更何况,时至今日,我都未曾真正远离江湖,你为何会觉得我不懂?”

阿弃一时哑然,然后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摸着那一把邋遢胡髭失笑道:“小爷,你该不会,是在为我打算吗?”

花错好似心情不佳,说话夹枪带棒:“你不是说你我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吗?为食同桌,寝同眠的生死之交打算,不是情理之中?怎么你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所以,其实你我根本没那么要好吧。

阿弃觉得自己听懂了花错的隐意,一时,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荒谬感,他本想开玩笑糊弄一二,毕竟这段时日,他早就习惯了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来和对方相处。但眼神甫一对上花错黑白分明,澄净通透的眼睛,电光火石一刹那,他改变了主意。

他起身走到花错身边,上身半伏在窗沿上,微侧过脸道:“可我觉得,瞧热闹而不置身于热闹,不行陌路,不入深水,不是更好吗?”

“毕竟,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孟子他老人家说的。况且……”他歪首由下而上看着花错,比一般男人小巧秀气的下颌,白皙而线条好看的颈项,如刀的眼尾,长而密又微翘的睫毛,散落的很洒脱的碎发。他突然忆起,花错的右耳耳垂好像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所以他直起上身,往后仰着头,对着花错,笑态可掬,“喜见春光到眼前,风景且是花满天。”

——果然有。

花错侧过脸,眼里疑惑很深。

阿弃保持着上身微往后仰的姿势,依然笑态可掬道:“我更喜欢站在高处看风景。”

“更何况,小爷想让我借势自在盟,颜家愿不愿意,还未可知呢。”他提醒道,“我虽然初次在江南行走,但自在盟十二月卫,还是听说过的。”

“你也知道十二月卫?”

“我的花小爷,这江湖上,有谁不知道自在盟大名鼎鼎十二月卫吗?”阿弃夸张地叫起来,“要不要我给你好好讲一讲这逍遥岛颜家?”

花错转过身,和阿弃一样面朝着十字街,徐徐道:“请讲。”

“真,真讲?”

花错很干脆承认道:“我对自在盟确实知之甚少。”

阿弃目光闪动,有那么一丝狡烩之色:“原来这江湖,也有小爷不甚了解的事情啊。”他嘿笑两声,才清了清喉咙,正色道,“要说这十二月卫,就要先说一说这自在盟现任盟主颜文涛夫人,房得月。”

“这位盟主夫人啊,出身钱塘房氏,那是出了名的礼乐世家,其曾祖父最后是在太常卿位上致仕,可见家学渊源。现任家主房燕卿,也就是房得月的父亲,曾为先皇谏官,但他性好山水,不喜皇都帝畿,不乐仕进,没过几年就挂官归隐了,外号虚斋先生,是有名的高隐之士。那个小重山**岐叟莫老头,他的夫人就是房燕卿的姐姐。这么算起来,莫老头还是房得月的亲姑父呢。有这样的家学渊源在,日常出入房家的,不是风流名士,就是骚人墨客。房夫人从小受浸染熏陶,加之自身夙慧颖悟,还未及笄,在诗词歌赋,音韵声律上,就有不凡造诣。虽然最后不知为何,在韶华丰韵之际,流落江湖,嫁了颜文涛为妻,但她喜爱诗文音律的性子可一点都没变。而这逍遥岛颜家呢,是耕读传家,颜家的家传内功心法《天幸功》也是根据农人四时所创,十二月卫最早的时候就叫孟春、仲春、孟夏、仲夏这类,房得月嫁过来后,愣是用十二律配十二月,把名字改成了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除了夷则因为跟避讳颜夷简的名字,改成了一则。”

“这十二月卫,蕤宾和林钟常年跟随老大颜战,颜戟身边的是一则和南吕,至于无射和应钟,从小就是颜夷简的护卫。剩余六名,因为房得月不会武功,就被颜文涛安排在了她身边。刚才颜括不就说了嘛,无射递了消息过来。”

“自在盟如今执白道之牛耳,想巴结颜家的人多,但想除掉他们的人更多。颜文涛那老狐狸,如果不是安排妥当,怎么可能放这几个宝贝疙瘩在江湖上行走。”阿弃看着在花靥春门口,和唐门中人寒暄的颜戟,笑笑反问道,“十二月卫是死士,这些人,武功可能不是最高,但绝对忠诚,为了一护主子安危,不惜身死。有这些人在颜家兄妹身边,我去凑什么热闹?”

“哦,对了,我还想起一个轶闻,这《天幸功》最早的名字是《劝农功》,因为它是颜家老祖宗在耕作时,有感于农事中诸如种稻包、种秧折花、击鼓耘田等习俗创立的。一开始,《劝农功》并不算顶尖出色的内功心法,直到被颜文涛几番改进,将之与人体经脉血液走向、骨骼、脏器、穴位分布完美结合,才成为名震于世的内功心法之一。也是从那之后,房得月把功法的名字改成了《天幸功》,还将六层心法命名为种秧折花、雀跃于泥之类的……你还别说,可真拗口。”

“是房夫人改的名字?”花错奇道,“不应该是颜文涛吗?”

“谁知道呢。”阿弃无可无不可道,“据说是颜文涛亲口说的,说他夫人觉得《劝农功》的名字太俗,闹着他改成了《天幸功》。”

花错轻‘哦’了一声,忽然又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怎么江湖上没怎么听过这位房夫人的事迹呢?”

阿弃回道:“不奇怪啊,这个盟主夫人不会武,又生性不喜热闹,常年隅居后院,或读书作画,或弹琴写诗,之前还屡有水墨丹青流于市井,据说她之前描摹画圣的那幅《洛神赋图》,光一卷就价值千金呢!是真的一千两金子!可惜啊,她只画了第一卷。”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封笔了?要不然,怎么这几年,从没听说过她有新作流出?或许,跟她转而修佛有关?”

花错继续问道:“她现在信佛?之前不信?”

阿弃趴在窗沿上,斜睨了花错好几眼,冷不丁笑出声来:“小爷,我发现你这人,每次关注的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随后他的笑容收敛一点,淡淡道, “房夫人这几年潜心修佛的传闻出自乌林鸱鸮的《江湖志》,真与否,端看看得人信不信。”

花错没继续问下去。

青味斋的掌柜很是风雅,在各个楼窗儿边上放了统一制式的白瓷花盆,里面栽有各种时样花卉。每当青味斋内,楼窗满开之际,别有一番清风送爽,一室淡香的雅韵。

花错看着盆中那花开正盛,玉骨冰姿一般的茉莉花,手指在其不受纤尘的花瓣上捻了捻。这是他不多的几个小习惯之一,凝思时,手指总要敲点什么,或者捻点什么。

阿弃看他兀自思索,沉吟不语,便剔起一条眉,用脑袋顶顶他的手臂,有点贼兮兮地道:“先不说颜家了,小爷,你老实跟我说,你来青冥里,到底要做什么?”

花错自上而下看了他一眼,发髻歪斜,且有点松了;玉簪横别,且有点发暗。他眼角一抽,实在见不得这幅尊容,别开脸之后才答道:“一则,莫老头在青冥里。二来,受人之托,办一件私事。”

阿弃侧仰着脸看他:“受谁之托,办什么私事?不能说吗?”

“这事和你们此行,并没有什么牵连。至于……我曾答应过她,确实不方便透露,抱歉。”

阿弃嘴角向下一拗,语音酸溜溜的:“不就是你那个姑苏叶家的红颜知己嘛……她很漂亮吗?有比你,嗯,比你妹子好看吗?”

花错:“……”

阿弃哼哼唧唧:“那危险吗?”

花错摇摇头。

阿弃不死心道:“是不知道还是不危险。”

花错老实回道:“不知道。”

“你……”阿弃气结,但一时又发作不得,抓住窗台上那盆茉莉花,狠狠揪了几把。然后退而求其次,提醒道,“算了,反正我也劝不住你。不过你重伤初愈,即便在皋涂镇修养了好几日,与人动手时,还是得掌握点分寸。”

花错望望盆中残花,忽然笑起来。

他长得风流俊俏,笑起来更是夺尽春光。

他一面笑一面意味不明道:“多谢阿弃记挂。”然后他下颌朝窗外抬了抬,“下面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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