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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姜家

姜稚垂在袖中的指尖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沈彻的棺椁被盗?是沈彻自己安排的后手,还是太后故意放出的诱饵?

沈彻怎么也没提前和自己通个气。

她缓缓抬眼,脸上恰到好处地浮起惊愕,随即发出一丝冷嗤:“太后说笑了,沈将军尸骨未寒,谁敢动他的棺椁?怕是宵小之辈见猎心喜,盯上了陪葬的那些冥器吧。”姜稚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市井趣闻,“毕竟沈将军曾是镇国将军,府中珍藏定然不少。”

太后握着玉如意的手指微微一顿,软榻上的白狐裘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一角,露出腕间一道浅淡的疤痕。

那是多年前宫变时留下的,姜稚曾在魂魄游荡时见过,彼时太后正对着铜镜摩挲那道疤,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冰。

“你倒是看得开。” 太后重新拢好狐裘,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哀家听说,沈彻下葬时,除了皇上御赐的几件玉器,并无他物,盗棺之人,怕是另有所图。”

姜稚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恭顺:“太后明鉴,沈将军一生清廉,臣女也是知晓的,或许是有人想借盗棺之事,搅起些风浪?” 她刻意顿了顿,抬眼看向太后,“毕竟沈将军虽去,沈家军的旧部还在,轻羽军与沈家军素有往来,臣女担心……”

“担心什么?” 太后追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担心有人趁机挑拨轻羽军与朝廷的关系。” 姜稚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轻羽军的弟兄们大多是粗人,认死理,昔日沈将军待他们不薄,如今他棺椁被盗,弟兄们怕是按捺不住,臣女斗胆,请太后允准,让臣女暂且接管沈家军旧部的安抚事宜,以免生乱。”

借盗棺之事,名正言顺地接触沈家军的人,将他们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沈彻假死,这些旧部群龙无首,正是收编的最好时机。

太后沉默片刻,暖阁里的龙涎香愈发浓郁,几乎要让人窒息。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准了,只是姜将军,哀家信你,但若让哀家发现你有二心……”

“臣女不敢。” 姜稚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臣女此生,唯太后马首是瞻。”

离开长乐宫时,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上积起的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姜稚眯了眯眼,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马蹄踏碎积雪,朝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逍遥楼。

逍遥楼建在城郊的洛水之畔,占地极广,青砖黛瓦,飞檐翘角,虽称之为楼,远远望去像一座气派的庄园。

楼内更是无奇不有,说书的、唱曲的、斗蛐蛐的、掷骰子的,三教九流汇聚,日夜喧嚣,活脱脱一个大型的民间娱乐场。

姜稚翻身下马,门口的伙计立刻笑着迎上来:“姑娘里面请,今儿个新来了个唱曲儿的,嗓子亮得很,要不要给您寻个雅间?”

“不必了。” 姜稚摆摆手,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我找你们东家。”

伙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躬身道:“东家在听风阁等着呢。”

听风阁是逍遥楼最僻静的一处阁楼,临着洛水,平日里除了沈彻,谁也不准进。

姜稚推开雕花木门时,沈彻正坐在窗边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竟透出几分易碎的美感。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褪去了将军的凌厉,倒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若不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偶尔闪过的精光,任谁也只会当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你来了。” 沈彻抬眼,放下书卷,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刚泡的雨前龙井,尝尝。”

姜稚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开门见山:“棺椁是你让人盗的?”

沈彻执杯的手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与其让太后派人盯着,不如主动些。” 他转动轮椅,面向洛水,“我那具棺椁里,藏了些东西,不能落入太后手里。”

“什么东西?” 姜稚追问。

“当年太后卫氏构陷我母亲的证据。” 沈彻的声音很轻,“我本想等时机成熟再拿出来,如今看来,是等不及了。”

姜稚心中一凛,她看着沈彻眼底难掩的落寞,恍然想起前世沈彻临终前的模样。

那时他已经扳倒了太后,却还是郁郁寡欢,想来是没能为母亲洗刷冤屈。

“太后已经起疑了。” 姜稚转移话题,将方才在长乐宫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我向她要了安抚沈家军旧部的差事,她准了。”

沈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做得好。沈家军里有不少我的人,我会让苏文给你一份名单,你只需……”

话说到一半,沈彻忽然皱了皱眉,抬手按住心口,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姜稚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探他的脉搏,却被他避开。

“陈年旧疾了,不碍事。” 沈彻喘了口气,声音有些虚弱,“你按我说的做,先稳住沈家军,轻羽军那边……”

“轻羽军你不用担心。” 姜稚打断他,语气坚定,“我已经让人在北境囤积粮草,打通了几条私盐的路子,不出半年,就能做到自给自足。”

沈彻抬眼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你动作倒是快。”

“不快不行。” 姜稚笑了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太后既然能掐断沈家军的供给,自然也能对轻羽军下手。我不能重蹈覆辙。”

上一世,轻羽军就是因为粮草被断,才不得不全然依附太后,最终沦为她的棋子。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来一世,这一世,无论她的结局如何,都绝不会再让出生入死的兄弟沦为皇权世家争权夺利的棋子。

沈彻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递给她:“这是逍遥楼的令牌,凭此可调动楼里所有的人手,楼里有几条密道,直通京中各处,若是遇到危险,可从密道脱身。”

短短几天,沈彻已经将大半身家性命交到了她手里,姜稚难免有些疑惑,上一世,沈彻可不是这么容易将信任交付出去的人。

姜稚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 “彻” 字:“沈将军,将底牌都亮给我,你真的不怕我是太后派来的奸细吗。”

沈彻望着窗外的洛水,良久才道:“我说过的,等到合适的时机,就算将军想要沈某这条命,将军亦可拿去。”

姜稚望着他平静的侧颜,闻言愣了愣,她那日只当沈彻是在向她表决心,如今看来,等到他该尽的责任了却,他好像真的无所谓自己生死与否

姜稚没来由的有些心焦,声音都染上了一丝怒气和委屈:“沈将军答应我会娶我,就是这样言而无信让我为你守寡吗,若是不想好好活着,莫不如现在我就打断你的腿,将你虏进山林,远离这朝堂纷争,去过几年逍遥日子。”

沈彻看着姜稚发红的眼眶,这下彻底呆住了,半响才回过神,又有些没来由的心虚:“姜小姐手下留情,沈某这条腿若是再经些风浪,怕是这辈子真的要长在这轮椅上了,到时姜小姐只怕不会守寡也是要守活寡了。”

姜稚的脸霎时间红成了一片,慌张无措间只能抛出一个新话题。

“对了。” 姜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沈彻,“这是我让人查到的,太后最近与镇国公府往来密切。”

镇国公府,她名义上的家。

沈彻接过纸条,眉头微蹙:“镇国公府?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

“谁知道呢。” 姜稚语气冷淡,“或许是觉得太后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吧。” 她想起前世家人的虚与委蛇,不愿多谈。

沈彻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道:“我会让人盯着他们。你自己…… 也小心些。”

姜稚点点头,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看着沈彻苍白的侧脸,忍不住道:“你的腿…… 若是疼得厉害,就别老是硬撑着。”

沈彻身子一僵,随即淡淡道:“知道了。”

姜稚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听风阁。

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深夜。刚进门,老仆就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将军,宫里来人了,说…… 说镇国公府的人在客厅等着。”

姜稚眉头微蹙:“镇国公府?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 说是来认亲的。” 老仆支支吾吾道。

姜稚心中无奈,该来的逃不掉,她整理了一下衣袍,沉声道:“让他们等着。”

走进会客堂,只见一男一女坐在侧椅上,男的约莫五十多岁,穿着锦袍,面容与姜稚有几分相似,正是镇国公姜承,女的则雍容华贵,保养得宜,是镇国公侧夫人柳安棠。

见姜稚进来,两人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奉承的笑。

“稚儿,我的好女儿,你可算回来了!” 柳氏上前一步,想拉住姜稚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姜稚看着他们,语气冷淡:“不知国公爷和夫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姜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咳嗽一声道:“稚儿,当年之事,是爹娘对不住你,可这些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如今得知你还活着,真是……”

“是吗?” 姜稚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可我怎么听说,当年是国公府以‘病故’之名,将我遗弃的?若不是母亲心善,偷偷留下乳娘,我恐怕早已死在城郊了吧。”

柳氏脸色一白,泪水瞬间涌了上来:“稚儿,你误会了,当年之事……”

“我没有误会。” 姜稚冷冷道,“我只知道,我叫姜野,是轻羽军的将军,不是什么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国公爷和夫人请回吧,擅结武将怕是会被人诟病,二位以后不必再来了。”

姜承的脸色沉了下来:“姜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能有今天,全靠你自己吗,若不是我们国公府在暗中帮你打点,你以为太后会容得下你?”

“暗中打点?” 姜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是打点太后将我关进天牢,还是打点太后用轻羽军来要挟我?国公爷,您倒是说说,你们是怎么帮我的?”

姜承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柳氏见状,连忙打圆场:“稚儿,你别生气,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如今太后掌权,我们国公府也是身不由己,你若是认了亲,回到府中,我们也好护着你。”

“护着我?” 姜稚笑了,笑得有些悲凉,“我娘就是这样被你们护死的吗?不必了,我的命硬,不需要别人护着。” 她顿了顿,眼神凌厉地看向两人,“若是你们再来骚扰我,休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姜承和柳氏在客厅里气得浑身发抖。

回到书房,姜稚揉了揉眉心。

镇国公府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太后查到这一层让他们来认亲,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

正思索间,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姜稚警觉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消失在夜色中。

是太后的人?还是镇国公府的?

姜稚握紧腰间的佩剑,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看来这京城的风雨,是越来越大了。”

三日后,朝堂之上,果然又起了波澜。

太后以 “姜稚不认宗亲,有违孝道” 为由,提议削去她的将军之位,将她召回镇国公府严加管教。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争论,支持太后的大臣纷纷附和,而那些忠于皇上或是与镇国公府有隙的大臣则表示反对。

姜稚站在武将之列,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知道,这是太后的又一次试探,若是她屈服了,回到镇国公府,就等于落入了太后的圈套,摆明了自己任人拿捏,以后在朝中办事更加艰难,只能倚仗太后;若是她反抗,就坐实了 “不孝” 的罪名,太后便能名正言顺地对付她。

就在朝堂为了她的归宿争论不休的时侯,皇上忽然开口了。

“太后此言差矣。” 皇上的声音带着一丝稚气,却异常清晰,“姜将军戍守边疆,劳苦功高,岂能因这点小事就削去她的职位,再说了,认不认亲,是姜将军的家事,朝廷不宜过多干涉。”

皇上的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太后脸色一沉:“皇上,孝道乃立国之本,姜将军此举……”

“太后说的是。” 皇上打断她,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可姜将军是武将,可自古忠义两难全,保家卫国才是她的本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罚了她,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依朕看,不如让姜将军戴罪立功,整肃沈家军,若是办得好,稳军心定边防,便功过相抵。”

皇上的话看似是在反驳太后,实则是对太后私下笼络兵权的退让,但这真的是退让吗?

姜稚心中一动,看向龙椅上的皇上,只见他一脸懵懂,瞪着一双看似纯洁的大眼睛,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姜稚突然想起上一世他装疯卖傻往太后菜里下辣椒面的场景,也是这般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沈彻和一众朝臣,差点在朝堂上没忍住笑出声。

太后盯着皇上看了良久,最终还是松了口:“皇上说的是,是哀家考虑不周了,那就依皇上所言,让姜将军戴罪立功吧。”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退朝后,姜稚刚走出宫门,就被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拦住了。

“将军,皇上请您移步御书房。” 苏公公低声道。

不同于太后的龙涎香,沈淮安的御书房总带着股子蜜饯甜香。

姜稚刚跨进门,就见明黄色龙袍堆在软榻上,当今圣上正蜷着腿啃蜜饯梅子,见她进来,忙把手里的梅子核往后一扔,精准砸进铜鹤香炉里,溅起几点香灰。

“姜将军来了?快坐快坐。” 皇帝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语气热络得像街头茶馆的掌柜,“刚从太后宫里出来?她没给你灌什么苦药吧?”

姜稚依言坐下,目光扫过案几上堆成小山的蜜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满朝文武都道皇上昏聩,唯独她和沈彻知道,这位陛下是把 “大智若愚” 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此刻他眼底的清明藏在笑意里,半点不露。

“回陛下,太后只问了些赈灾粮款的事。” 姜稚端起太监奉上的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倒是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陛下。”

“但说无妨。” 皇帝抓起一把松子糖,往嘴里扔了一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只要不是问朕算术题,啥都好说。”

这话说得坦荡,姜稚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昨日在户部档房查到一笔糊涂账,牵扯到兵部与西域的茶马贸易,账目上的亏空数恰好是三个月前皇上赏给太后兄长的军饷。

这事她没对任何人说,皇上此刻提 “算术题”,分明是在点她。

“臣想请教的是,” 姜稚慢悠悠开口,目光落在软榻扶手上的棋盘上,那上面摆着一局残棋,黑子已将白子逼入死角,“轻羽军在北境开垦的荒地,若是种上高产的番薯,算不算逾矩?”

皇帝嚼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眼弯弯:“番薯?那玩意儿不是西域来的吗?听说埋在土里就能长,倒比麦子省事。”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姜将军可得悄悄种,别让太后知道。她老人家见不得别人锅里有粮,上次朕偷偷让御膳房做了个番薯糕,都被她念叨了三天。”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却句句清晰,这是默许她搞私产,甚至暗示太后正盯着轻羽军的粮草。

她低头抿茶,掩去眼底的笑意 —— 这位陛下装傻的本事,怕是比沈彻装死还高明。

“臣省得。” 姜稚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只是近日总有人在臣耳边念叨,说臣不认宗亲,有违孝道,臣愚钝,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这话刚落,皇帝手里的松子糖 “啪嗒” 掉在龙袍上。他慌忙捡起来吹了吹,又塞回嘴里,含糊不清道:“认那劳什子宗亲做什么?上次镇国公府的三公子来给朕请安,张口就要朕赏他个爵位,说是什么‘为国添丁’的功劳,朕看他是想钱想疯了。”

姜稚心头微动,镇国公府的三公子姜峰,正是她那位素未谋面的三哥。

昨日她拒认亲事后,就听说这位二哥在酒楼里放话,要让她 “知道知道国公府的厉害”。

“陛下说的是。” 姜稚顺着他的话头,“臣也觉得,与其攀附宗亲,不如守好边疆。”

“这就对了!” 皇帝猛地一拍大腿,蜜饯渣子溅了一衣襟,“想当年沈将军…… 咳,不说这个。” 他忽然卡壳,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转瞬又被嬉笑取代,“总之姜将军放心,有朕在,没人敢动你的轻羽军。

“臣谢过陛下。”

沈淮安大方地摆摆手,丝毫不在意什么君臣礼节:“跟朕客气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对了,听说你最近总去城郊的逍遥楼?那地方好玩吗?”

姜稚端茶杯的手轻轻一顿。

“回陛下,臣只是去那里查些旧部的消息。” 姜稚语气平静,“听说那里鱼龙混杂,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皇帝眨了眨眼,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塞到她手里:“这个你拿着。” 他笑得神秘兮兮,“逍遥楼的桂花糕不错,但不如御膳房的,你下次去,给楼里那个弹琴的先生尝尝,就说是朕赏的。”

油纸包温热,姜稚捏着那方小小的纸角,楼里哪有什么弹琴先生?

只有沈彻近日腿疾加重,多半时候都在听风阁养着,偶尔兴起才会弹半曲古筝。

“臣谢陛下赏赐。” 姜稚将油纸包揣进怀里,触感隔着布料传来,暖得像揣了团火。

“不客气不客气。” 皇帝摆了摆手,忽然打了个哈欠,往软榻上一倒,“朕有点困了,姜将军先回吧,对了 ——” 他忽然探出头,冲她挤了挤眼,“太后让你查的乳娘卷宗,记得多往火盆里扔几张废纸,她老人家就爱看这个。”

姜稚躬身告退,走出御书房时,后背已沁出薄汗。

姜稚突然觉得,她上辈子死在这些人手里,倒也不算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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