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当成“零食”塞了一枚顶级灵果后,她的世界观就在持续崩塌与重建中反复横跳。
那枚果子最终还是被她吃了——废话!
顶级灵果啊!千年难遇!就算里面掺了鹤顶红她也认了!
结果呢?入口即化,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被雨水冻僵的身体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连带着被双重压制、蔫头耷脑的妖丹都精神了不少,像喝饱了水的种子,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
别说毒了,连个饱嗝都没打出来。
这“断头饭”吃得她心惊胆战又……回味无穷。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云涯把她往这顶级“牢房”里一丢,除了每日三餐雷打不动地隔着栏杆递进来一枚新的、同样流光溢彩的顶级灵果外,就再没出现过。
仿佛她真的只是他心血来潮养在豪华笼子里的一只……嗯,观赏性宠物?
阿桑躺在厚实柔软、带着阳光味道的白色软垫上,翘着二郎腿,啃着今天份的“零食”——一枚散发着清甜水汽的、冰蓝色泽的灵果,嘎嘣脆。
旁边琉璃食盆里还放着昨天没吃完的红宝石果子。
这日子……怎么说呢?
除了失去自由和妖力,以及头顶那个时刻散发着压制气息的符文牢笼有点碍眼之外,简直是她千年狐生里最滋润的一段时光了!
不用风吹日晒,不用东躲西藏偷烧鸡,每天顶级灵果吃到饱,睡觉有软垫,旁边还有干净的水喝。
这哪里是坐牢?这分明是神仙日子!如果忽略掉自己随时可能被清蒸的潜在威胁的话。
“啧,这冰块脸……”阿桑啃完最后一口冰蓝果子,满足地咂咂嘴,舔了舔指尖残留的清甜汁液,“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收集癖?专门喜欢收集各种奇珍异兽关起来养着玩?”她看着自己雪白蓬松、在柔软垫子上铺开像一匹上好绸缎的尾巴,自恋地想,“嗯,本狐仙这品相,确实值得收藏!”
就在她自我感觉良好,甚至开始盘算着要不要主动要求加个餐的时候,那扇紧闭了好几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清冷的气息随着门外涌入的空气瞬间弥漫开来。云涯一身素净的白衣,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玉雕模样,走了进来。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好看得有点晃眼。
阿桑一个激灵,立刻从“米虫”的惬意状态切换回“囚犯”的警觉模式。她“噌”地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把那枚啃了一半的红宝石果子往身后藏了藏,警惕地盯着他。
这祖宗今天又想干嘛?不会断头饭结束,今天要动真格的了吧?
云涯没看她,径直走到书案旁。
他没有去拿那个装着灵果的玉盒,反而拉开了书案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抽屉。抽屉里似乎铺着深色的绒布。
他的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在透过窗户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种温润内敛、却又不容忽视的莹白光泽。
是一把梳子。
不是凡间女子用的木梳、角梳,也不是什么金银俗物。这把梳子通体仿佛由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玉质细腻无瑕,触手生温。
梳背线条流畅优美,雕刻着极其简约却异常灵动的云纹,仿佛随时会流动起来。
梳齿根根分明,打磨得光滑圆润,透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古朴韵味。
整把梳子散发着淡淡的、清冽的灵气,一看就非凡品。
玉骨梳?
阿桑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玩意儿她在某个老妖婆的藏宝库里见过图样,据说能梳理妖力,滋养皮毛,对妖类来说是难得的辅助修炼宝物。
价值不比顶级灵果差多少!
这捉妖师……他又想干嘛?该不会是想……
一个极其荒谬、极其可怕的念头瞬间冲进阿桑的脑海,让她浑身的毛都差点炸起来。
果然!
云涯拿着那把玉骨梳,转过身,目标明确地朝她的笼子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拿着一把梳子走向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狐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你站住!”阿桑“腾”地一下从软垫上跳起来,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笼壁上,声音都变调了,“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人妖授受不亲!我……我可不是随便的狐狸!”
云涯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他走到笼门前,指尖在某个符文节点上轻轻一点。
“咔哒。”
一声轻响,那扇坚固无比、符文流转的银色笼门,竟然悄无声息地向上滑开了。
笼门开了!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阿桑的大脑,瞬间点燃了她沉寂了好几天的逃跑**。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冲出去!冲出去就能……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深沉的压制感狠狠摁了回去。
笼门虽然开了,但整个牢笼的禁锢力量没有丝毫减弱!云涯就站在敞开的笼门口,身姿挺拔,气息渊深似海。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无形的气场就彻底封锁了这方寸之地,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阿桑和自由之间。
阿桑刚刚蓄起的一点力气瞬间泄了个干净。她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敢往外踏出一步,下一秒就会被重新塞回笼子,并且很可能失去她宝贵的“零食”待遇!甚至……提前清蒸!
云涯对她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毫无兴趣。他一步就跨进了笼子。
空间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笼子,因为他的进入,瞬间显得更加逼仄。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冷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属于顶级修士的强大威压,瞬间将阿桑包裹。
阿桑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小兔子,连呼吸都屏住了,僵硬地贴在笼壁上,一动不敢动。
“转过去。”云涯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下达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指令。
“什……什么?”阿桑怀疑自己听错了。
“尾巴。”云涯的目光落在了她因为紧张而微微炸毛、拖在地上的那条蓬松雪白的大尾巴上。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妖怪的武器或特征,倒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保养状况?
阿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直冲头顶。
她活了千年,虽然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好歹也是要面子的狐妖。
被当成宠物关起来投喂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捉妖师按着梳毛?!
“你休想!”阿桑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尾巴,像护住最后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把我清蒸了!想给我梳毛?门儿都没有!变态!登徒子!恋毛癖!”她把自己能想到的骂人词儿全甩了出来。
云涯看着她炸毛跳脚的样子,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他似乎觉得口头命令无效,便直接采取了行动。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伸出了那只没拿梳子的手。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精准。
阿桑只觉得肩头一沉,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力道传来,她整个人就像个轻飘飘的布娃娃一样,被这股力道强行、却又极其平稳地按得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背对着云涯。
“喂!你——!”阿桑惊叫,挣扎着想转回来。
“别动。”依旧是那平淡无波的调子,但阿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
同时,一股更强大的禁锢感笼罩了她,让她浑身僵硬,除了脖子还能勉强转动,身体其他部分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完了!
阿桑内心哀嚎,悲愤欲绝。
她只能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背对着那个可怕的捉妖师,听着他靠近的脚步声,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越来越近。
下一刻,一种微凉、温润的触感落在了她尾巴根部。
是那把玉骨梳!
“呜……”阿桑浑身一颤,羞耻得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她想骂人,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完了完了,她千年狐妖的清白啊!今天就要毁在这个变态捉妖师手里了!
然而,预想中的粗暴拉扯并没有发生。
那玉骨梳落在皮毛上的触感,竟然……出乎意料的轻柔。
梳齿圆润光滑,带着玉石特有的温凉,穿透厚实的毛发,轻轻触碰到底层的皮肤,带来一种细微的、奇异的酥麻感。
云涯的动作并不快,却异常娴熟稳定。他握着梳柄,从尾巴根部开始,顺着毛流的方向,一下、一下,极其耐心地梳理着。
阿桑的尾巴因为之前的亡命奔逃和这几天的焦虑打滚,靠近根部的地方确实缠结了不少细小的毛团,有些地方还沾着干涸的泥点。
玉骨梳过处,那些缠结被轻柔地解开,沾附的污垢被梳理带走。
梳齿间似乎还流转着淡淡的清凉灵气,随着梳理的动作,温和地渗入她的皮毛和皮肤之下,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被轻柔地按摩、安抚。
之前因为惊吓和愤怒而炸起的毛,在这样舒适温柔的梳理下,竟然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地顺服了下去。
那种感觉……太舒服了!
舒服得让阿桑差点控制不住喉咙里想要发出的、代表惬意的呼噜声。
她拼命咬住下唇,才把那丢人的声音咽了回去。这太可怕了。
这个变态捉妖师,他怎么能……怎么能把梳毛这种羞耻的事情,做得这么……这么舒服?!这让她还怎么义正言辞地骂他是变态?!
阿桑内心天人交战,羞愤欲死,身体却在那玉骨梳温柔的抚慰下诚实地放松下来,甚至尾巴尖还不自觉地、极其细微地、愉悦地抖了抖。
云涯神情专注,眼神平静无波,动作一丝不苟,从根部到中段,每一寸皮毛都得到了温柔的对待。
然而,当梳子梳理到靠近尾巴尖的位置时,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直僵硬着身体、内心疯狂刷屏“变态”“登徒子”的阿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停顿。
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难道他发现自己尾巴尖藏了什么宝贝?还是……终于要下毒手了?
她紧张地竖起耳朵,全身的肌肉再次绷紧。
云涯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玉骨梳的手微微移开。然后,阿桑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指,带着一种极其轻微的、试探性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她尾巴尖最末端那簇最浓密蓬松的毛发。
“嘶——”一股细微的、被触碰到的刺痛感传来,阿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烧秃了。”
烧…烧秃了?!
阿桑如遭雷击。
她猛地扭过头——虽然身体大部分还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但脖子还能动——不顾形象地努力朝自己的尾巴尖看去。
只见云涯的手指正轻轻拨开那簇雪白的长毛,露出了下面一小块……大概只有铜钱大小的皮肤。
那地方的毛发明显短了一截,焦黄卷曲,可怜兮兮地贴在粉嫩的皮肤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秃秃的……斑。
阿桑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想起来了!那天在城东偷烧鸡被追捕,慌不择路撞翻了一个路边摊的油灯,滚烫的灯油溅出来,好像……好像确实烫到了尾巴尖!
当时只顾着逃命,尾巴又疼又麻,根本没顾得上细看,后来被雨水一浇,又被关进笼子,她更是把这茬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现在居然被这个捉妖师发现了?!还……秃了?!
“啊啊啊——!”短暂的死寂之后,一声凄厉的、饱含羞愤和绝望的尖叫瞬间刺破了房间的宁静。
阿桑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挣扎着想把自己的尾巴抢回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放开我!不许看!啊啊啊!我的毛!我的尾巴尖!秃了!呜呜呜……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不,怎么见妖啊!太丢脸了!”
她简直要崩溃了。
尾巴对狐妖来说,是仅次于脸面的重要存在。
一条完美无瑕、蓬松美丽的尾巴,是狐妖魅力和实力的象征。
现在,她引以为傲的尾巴尖上,居然秃了一小块?!这简直比让她下油锅还难以接受!
云涯似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尖锐噪音弄得有些不适。
他微微蹙了下好看的眉头,空着的那只手对着阿桑的方向,极其随意地凌空一点。
世界瞬间清净了。
阿桑惊恐地发现,自己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这变态捉妖师,居然……禁了她的言?!
“呜!呜呜呜!”她只能用喉咙发出含糊的抗议,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控诉和悲愤的泪水。
杀人诛心!这绝对是杀人诛心!不仅看她的秃尾巴,还不让她骂!
云涯对她的无声抗议视若无睹。他松开了拨开毛发的手指,任由那簇长毛重新盖住那块小小的“不毛之地”。
然后,他收起了那把温润的玉骨梳。
就在阿桑以为这场“酷刑”终于结束,可以抱着自己受伤的尾巴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云涯的手再次探入了宽大的袖袍。
这一次,他拿出了一个更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瓶。
那玉瓶同样莹白温润,但瓶身没有任何装饰,瓶口用一种散发着奇异清香的青色软木塞封着。即便隔着瓶塞,阿桑也能闻到一股极其浓郁、极其复杂的药香。
那香气不同于灵果的清新甜美,它更厚重,更霸道,带着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的草木精华之气,光是闻一口,就让人精神一振,仿佛全身的疲惫和损伤都在渴望得到它的滋养。
药王膏?
阿桑的控诉和悲愤瞬间卡壳,眼睛再次瞪圆了。
这气息……她只在传说中听过。
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对妖类更是滋养皮毛、修复妖体的无上圣品!
指甲盖那么一小点,就足以让妖王打破头!这捉妖师……他袖子里是百宝箱吗?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有?!
云涯拔掉青木塞。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精纯的药香瞬间爆发出来,充满了整个笼子,甚至盖过了阿桑身上残留的果香。
那香气仿佛带着生命,丝丝缕缕地往她鼻子里钻,让她被烫秃的尾巴尖都传来一阵阵渴望的麻痒感。
只见云涯用指尖极其小心地从瓶口挑出了一点点药膏。
那药膏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半透明的琥珀色泽,在光线下闪烁着细碎的、如同星辰般的光点,粘稠而富有光泽。
仅仅是挑出这么一点点,那玉瓶里的药膏似乎就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层。
阿桑看得眼睛都直了,连被禁言的悲愤都暂时忘了。
这……这太暴殄天物了吧?!用这么珍贵的药膏……来涂她尾巴尖上那块铜钱大小的秃斑?
这秃斑就算放着不管,过个百八十年她自己也能长好啊!
云涯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
他再次俯下身,用那根沾着琥珀色药膏的手指,极其轻柔地、精准地拨开阿桑尾巴尖那簇长毛,露出了那块光秃秃的皮肤。
微凉的、带着浓郁药香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那块敏感的皮肤。
“嗯……”阿桑浑身一颤,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舒服喟叹的鼻音。
那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温润感就渗透了进去,瞬间抚平了那细微的刺痛和灼热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舒适、如同泡在暖泉中的放松和滋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块皮肤下的毛囊仿佛被唤醒了,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充满生机的麻痒感。
这感觉……太美妙了!
比晒太阳还舒服!比啃灵果还满足!阿桑舒服得尾巴尖都忍不住又抖了抖,刚才的羞愤和抗拒在强大的药效和舒适感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云涯的指尖在那块小小的秃斑上极其耐心地、打着圈地涂抹着,确保每一寸皮肤都均匀地覆盖上那层珍贵的琥珀色药膏。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专注而认真。
阿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尾椎骨,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药香弥漫,还有云涯指尖那轻柔、规律的涂抹动作带来的细微摩擦声。
气氛……诡异得有些暧昧,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
直到那点药膏被彻底涂抹均匀,那块小小的秃斑被一层温润的光泽覆盖,再也看不出焦黄卷曲的狼狈。
云涯才收回手指,重新塞好青木塞,将那价值连城的小玉瓶收回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解开了对阿桑的禁制。
“咳咳!”阿桑猛地咳嗽了两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第一时间不是骂人,而是立刻扭过身子,心疼又紧张地捧起自己的尾巴尖,凑到眼前仔细查看。
那块小小的秃斑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琥珀色膏体,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和清凉感。
原本焦黄的皮肤似乎都变得粉嫩健康了一些,那种毛囊被激活的麻痒感更明显了。
这……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药王膏果然名不虚传!
“你……”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尖叫还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你不对劲!你绝对不对劲!”她指着自己的尾巴尖,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精致的食盆,最后指向云涯那张俊美无俦却毫无表情的脸。
“顶级灵果当零食!玉骨梳梳毛!现在连药王膏都拿出来涂我这点破伤?”阿桑的声音越拔越高,充满了灵魂的质问,“你到底想干嘛?!说!是不是想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皮毛油光水滑,然后再清蒸?!这样肉质更鲜嫩?皮毛更值钱?!你……你太阴险了!太变态了!”
云涯的脚步停在笼门口。
他侧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阿桑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上,又扫了一眼她紧张护着的尾巴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
他薄唇微启,依旧是那副平淡得让人抓狂的调子,只丢下了三个字:
“闭嘴。”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必要补充说明一下,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养伤。”
说完,他一步跨出笼子。那扇敞开的银色牢笼门,在他身后无声地、迅速地滑落,“咔嚓”一声,再次锁死。
阿桑捧着尾巴尖,僵在原地,看着那个清冷的白色背影消失在门口,脑子里只剩下那三个字如同魔音灌耳般回荡:
养伤……养伤……养伤……
为了这点铜钱大小的秃尾巴,用上药王膏……这叫养伤?!
阿桑低头,看着自己尾巴尖上那层温润的药膏光泽,又看看食盆里没啃完的顶级灵果,再感受一下身下柔软得不像话的垫子……
这捉妖师……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云涯:你猜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桑桑:因为你想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再吃了我…!
云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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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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