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感觉这辈子自己都没跑这么快过,她甚至都不敢呼吸。冷空气呛到喉管,她都没有时间来咳嗽。之前在末世被丧尸追着跑的时候,她两条腿蹬得都没这么快。
谁能想到她刚出荀牧的教室,迎面就撞上了埃西斯公会的人。别说一个舒玫了,现在她们所有人都盯上了她,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是想着以后给舒玫一个难忘的报复,可那也只是以后啊!!!!
盛宴看了眼控制器,那控制器安静如鸡,什么都没有。她发给单崔宁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浪都没翻一个。
盛宴眼角的泪都憋了出来。
可尽管她跑这么快,她还是听到舒玫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小妹妹,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摔着了。”
“你那漂亮的脸蛋要是摔出了伤口,姐姐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可去你妈的吧!
盛宴心中怒骂一声。
单崔宁你他妈的大傻逼,你爸爸要没了!
一道凌厉的风声传来,盛宴立即侧过身。但身体由于惯性差点摔倒,她一撑地,后翻个身,稳稳落在地上。这一抬头,就见舒玫为首的四人,正信步走来。
好比猫爪老鼠一样,猫永远都是从容淡定的,而老鼠永远都是仓皇而逃的那一个。
脸上湿热的液体流下,盛宴抹了把脸。手背上血红一片。利器割出来的伤口还残留着些许热意,伴随着后知后觉传来的刺痛。
盛宴无暇顾及,咬紧后槽牙脚一蹬地,再次向前跑去。
“哎呀呀~”
舒玫在后面笑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呢?”
“小妹妹,我感觉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我只想找你好好谈谈心,你这么躲着我,让姐姐我好生伤心呀~”
盛宴速度不减,她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
舒玫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她明明可以动手却一直给她逃跑的机会。她沉迷这种追逐游戏,或者是是沉迷盛宴畏惧她的样子。
她是个疯子。盛宴想。
她怎么就惹了这么一个疯子!
这时,她就听到她叹息道:“哎,真累。”
下一刻,盛宴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人也不能再往前一步。她只觉得自己心跳骤停了一瞬,猛地向后看去。
舒玫旁边另一个埃西斯公会的人正拿着一根白绫,缠住她的,就是这根白绫。
她还没来得及拿出道具把白绫割断,就被这股力道猛地拉离原地。
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她的腰又被另一股力道拉住。盛宴心中一喜,立即抬头看去。果真是单崔宁。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单崔宁!”
黑色锁链和白色绫布之间的拉扯,作为被拉扯对象的盛宴感觉非常不好。
她喊完那一嗓子之后,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拿出飞刀,立即朝舒玫旁边那个人扔去。
小小飞刀在埃西斯公会的人眼里自然是不够看的,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了过去。只没想到她们刚抬眼再看过去的时候,数根荆棘扑面而来,就像一朵迎着她们的脸张着嘴的食人花,几人脸色微变。
在躲避荆棘的时候,又见单崔宁使出了那根白骨锁链抽来,几人咬牙切齿,只能松开那道绑着盛宴的白绫。
她们收手的那一瞬间,盛宴就被单崔宁拉了回去。
又被他们摆了一道的舒玫面色不虞,她盯着他们两个,微微笑道:“我的道具,用起来可算顺手?”
单崔宁又怎么会回她?瞥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盛宴,又看向她们。荆棘在此时顺着骨链生长,缠住了整根链身,形成了一根骨链和荆棘的组合体。
舒玫看了眼它,不知道想着什么突然笑了。她的笑意加深,最后颇有深意地看了盛宴一眼,抬脚离去。
“我们走。”
直到她们完全看不到身影,盛宴才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她松开拉着单崔宁衣服的手,这一松手,人就踉踉跄跄摔倒在地。她也没想着爬起来了,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见单崔宁还盯着埃西斯公会的人离开的方向看着,她忍不住踢了踢他的脚:“但凡你早来你一分钟,我至于那么狼狈吗?”
单崔宁没有理会她,他蹲下身来,作势要掀开她腰上的衣服。
盛宴哪能让他这么做,死死拽住:“你干嘛!”
“我虽然十四岁,但我好歹也是个女的,懂不懂男女有别!”
单崔宁皱紧眉:“放开。”
盛宴本来还想呛两句,但单崔宁现在的表情算不上好看,她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掀开自己的衣服。
就见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两道醒目的勒痕,青紫一圈。而在那两条痕迹之间的皮肤在缓缓蠕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
盛宴脸色立即就变了:“这... ”
单崔宁直接伸手按住它,荆棘刺破盛宴的皮肤,他将它扯了出来。那东西很快现出了原形,是一直紫黑色的软体虫子。在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那虫子就化成了一滩液体。
盛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还没能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下意识就在她身上看来看去,摸来摸去。所幸,她身上没有第二只虫子。
“什么鬼... 她们是在我身上下蛊虫了吗?”
擦干手上黏腻的液体,单崔宁神色有些凝重。
见单崔宁沉默着,盛宴愣了下,凑了上去:“你怎么了?”
手心的微微刺痛感时时传来,单崔宁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握紧手,瞥了眼盛宴,把她翻起的衣服拉下来就站起身。
盛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又踢了踢他的脚:“哎,你不会是担心我了吧?”
单崔宁懒得理,抬脚离开。
“别啊,”盛宴爬起来跟上他,“跟我说说呗!虫子都找出来弄死了,你脸色怎么还是那么臭?”
“喂喂喂单崔宁??你总这么不理人就不怕找不到老婆吗?”
“你还真不理我??你差点就要见不到我了!你难道不应该珍惜一下你还能看到我的时光吗!”
“你真不理我?????”
“...... ”
“妈的,我以后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是大傻逼!”
-
回到班级的时候,看到两三个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盛宴想都不想,也凑了过去。
“你们在聊什么啊?”
看到她,那同学低下身来,说道:“听说华榛昨天又被教训了!”
想到昨天华榛的惨样,盛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讨厌华榛啊?”
同学轻哼一声:“难道他不值得讨厌吗?一个男生学芭蕾舞,娘死了。”
“可不是嘛!就他动动手动动脚,就能进跟我们这些拼死拼活学习的人一样的学校,凭什么啊?”
“长得就一张小白脸的长相,不知道私底下做过什么勾当呢!”
“那么多特长生,就他一个人被打,就没想过原因吗?”
“我看啊,肯定是价钱没谈拢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还真有可能!”
“也不知道给那个新生灌了什么**汤,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
“你也知道他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嘛!”
“哈哈哈哈毕竟人家长那么好看,想做什么,还不简单吗?”
... ...
盛宴有些听不下去了,在最后一个人对她说:“你可最好离他远点,免得哪天被他传染哪些病可就不好了。”
她笑着应答,心里的白眼都翻上天了。趁着他们都没注意,她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不是很能理解。
起码是个正常人都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且不说一个舞蹈特长生要受的苦完全不亚于埋头苦学的苦,就华榛一个漂漂亮亮的男生就因为身材比一般男生修长消瘦,脸比一般男生精致好看,就要被各种诋毁,捏造一个个跟他毫不相关的谣言。
盛宴撇了撇嘴。
回到座位上时,单崔宁正看着自己的手掌,皱着眉头。
“怎么了?”她觉得怪异,又想到刚刚那一出,她的心瞬间提起来了:“不会也有蛊虫进你体内了吧?”
单崔宁捏紧手,摇了摇头:“没事。”
盛宴不怎么相信,但是她明白,无论她怎么问他,单崔宁是不会开口的。索性她暂且压下这个疑虑:“荀牧怎么样了?”
“在沉睡,具体的得他醒来才能知道。”
盛宴微微蹙眉。突然的一阵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了过去。
就见但家呵将一个人压在地上,一只手快速地捶着他。他的神情没多少变化,但是就能莫名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气势。白皙的手上有一道醒目的红色,他把那人打出血了。
他身边站了一圈神色惊慌的人,显然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没人敢上去拉他,他此刻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最后还是华榛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去,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但家呵这才住了手,瞥了地上那人血泪模糊的脸,他松了力气,顺着力道被华榛拉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周围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而但家呵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雄狮,目光在他们脸上走过一圈,拉着华榛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围着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现场鸦雀无声。
没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就连刚刚被打的那个人也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华榛看了眼,最后对上但家呵的视线时,又狼狈地移开。
隔着人群,盛宴遥遥看了眼。她发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是刚刚诋毁华榛诋毁得最起劲的那一个。她的眉毛扬了起来,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华榛正拿着纸巾,低头给但家呵擦着手上的血迹。而但家呵则一动不动地任他擦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两个这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让盛宴倍感复杂。
很快,午休铃打响,原本安静的教室,更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介于刚刚的发现,想说话又怕吵到其他人的盛宴,憋得心痒痒。忍不住又去骚扰单崔宁,她戳了戳他的胳膊:我感觉但家呵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的,像你们之前说的,华榛的举动和态度都是为了不让他发现这里是梦,那不就意味着此时的他对但家呵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吗?
可这些天的观察来看,他对华榛的所做的一切,怎么着都不像对待陌生人的样子,更别说他那狗脾气,恨不得全世界都华榛远远的。
难道说,他被华榛影响甚至控制了?还是说他的记忆根本没有失去?
手腕时时传来的震动,让单崔宁想睡也睡不着。看着盛宴的信息,他缄默许久。
盛宴又戳了戳他:回我呀,我看到你看了。
余光瞥到什么,单崔宁翻了个身:你身后。
盛宴感到莫名其妙,随即想到什么,顿住了所有动作,僵硬地回过头去。
班主任默不作声地站在窗口,一双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盛宴望天,收回骚扰单崔宁的手,乖乖趴好睡觉:单崔宁你妹的,不早跟我说!
垂眸看了眼手腕,单崔宁闭上眼睛。只是没过多久,后桌传来的细微动静让他刚积攒起来的浅薄睡意又被打得稀碎。
单崔宁不由看了眼身后,层层书本累积的高度让他无法看清后面的情况,他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
以现在已知的线索来推断明证搭建出了一个清晰的主线核心——华榛与但家呵之间的情感纠葛,或者说是对彼此的执念,只不过造成的原因尚未可知。
华榛不愿但家呵发现这里的异常而设下重重禁锢,与荀牧所说的通过梦的界的方法如出一辙——但家呵意识到不对劲清醒过来,而他梦醒的那刻就会让这里土崩瓦解。
而之所以会让但家呵感觉到异常,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发生的事情跟现实原本的情况截然相反?更或者说,是他对华榛的情感根本不像界里表现得这样?而这会不会是华榛执着的所在?
可有一点想不通的事,如果但家呵对华榛没有感情或是轻视,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界的存在?华榛执着于他的情感回应,他又在执着什么?又是什么造成了这前后的区别?
——锚的存在已经超乎了他们本身的意义。
池殊的话再次闪过单崔宁的脑海,他不禁想无论这里是不是界,都不难看出华榛对这里的具有很大影响力。
只是...在这多条规则和华榛的束缚之下,他们要如何让但家呵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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