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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冰魄劫

第二十五章 冰魄劫

西疆军镇,靖王行辕。

夜风穿过粗粝的石墙缝隙,呜咽如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血腥气,以及一种挥之不去的、紧绷到极致的压抑。临时辟出的静室内,仅有一盏孤灯摇曳,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榻上那个形销骨立、气息微弱的老者——悬壶老人。

素问跪坐在榻边,指尖搭在师父枯瘦如柴的手腕上。脉象微弱如游丝,时断时续,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牵动着素问的心弦。龟息假息秘术形成的保护层,在心脉被“蚀心散”不断侵蚀下,已薄如蝉翼,随时可能彻底崩碎。七日之期,如同悬挂在头顶、即将坠落的巨石,只剩下最后一日!

她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几片冰晶般剔透圣洁的白莲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散发着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纯净寒气。这是她拼却性命,以心头热血为引,从焚焰谷那地狱绝地带回的希望!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右臂赤焰蛊毒因靠近这极寒之物而隐隐产生的躁动,以及心口伤处残留的闷痛。眼神变得无比专注,清澈的眼底只剩下一个执念——救师父!

灯火下,她的侧影单薄而坚韧。取出何萧然所赠的陨星寒铁金针,针尖在灯焰上飞速掠过。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韵律。金针精准刺入悬壶老人心脉周围的几处大穴,针尾微颤,发出极细微的嗡鸣。紧接着,她取出一片最小的白莲瓣,用特制的玉刀极其小心地刮下少许莲蕊处最精华的粉末。那粉末如同冰晶星尘,落入早已备好的、温热的药引之中。

药液瞬间泛起奇异的冰蓝色光晕,一股精纯至极的寒魄之气弥漫开来,连室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素问屏住呼吸,用特制的玉匙,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这融合了白莲子精华的药液,一滴滴喂入悬壶老人口中。每一滴落下,她都紧张地观察着师父的脉搏和气息变化。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素问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终于,最后一滴药液喂完。

就在素问的心几乎要沉入谷底时——

悬壶老人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突然极其清晰地跳动了一下!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生机!紧接着,他干裂灰败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抽动般的嘶哑气音!

“师…师父?!” 素问猛地捂住嘴,泪水瞬间盈满眼眶,狂喜如同电流般击穿全身!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师父枯瘦的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师父!您听见了吗?我是晏如!晏如啊!”

悬壶老人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仿佛在与沉重的黑暗作着最后的搏斗。终于,那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眼睑,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珠茫然地转动了几下,最终,吃力地、极其缓慢地聚焦在素问那张布满泪痕、写满狂喜的脸上。

“晏…如…” 一个极其沙哑、微弱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艰难地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那浑浊的眼中,瞬间涌起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和后怕所淹没!他枯瘦的手指猛地反握住素问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仿佛用尽了残存的全部力气!

“你…你怎会…在这里?何…何萧然…他…他对你…” 悬壶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急切和恐惧,仿佛素问落入了什么可怕的魔窟。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心脉,引发一阵剧烈的呛咳,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师父!您别动!别急!” 素问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按住他,泪水汹涌而出,“我没事!我很好!是…是何世子派人护送我来救您的!是他的人!您别担心!您现在需要静养!”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生怕师父情绪激动再次伤及根本。

听到“何世子”三个字,悬壶老人眼中的惊恐和忧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他死死盯着素问,浑浊的眼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刻骨的仇恨,有深沉的恐惧,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仿佛洞悉了某种可怕秘密的绝望。

“不…你不懂…晏如…你…” 他急促地喘息着,似乎想说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却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他痛苦地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他不再试图挣扎,只是更紧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着素问的手,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听…听师父说…离开他…晏如…离开靖王府…离开…何萧然…越远越好…永远…永远不要再回去!”

素问浑身剧震!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离开何萧然?永远?为什么?!那个在义庄替她挡箭的男人,那个在焚焰谷外如神兵天降般救下她的男人…即使他霸道、冷酷、喜怒无常…可师父眼中的恐惧和恨意,为何如此浓烈?仿佛何萧然是比青阳侯更可怕的洪水猛兽!

“师父…为什么?” 素问的声音发颤,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他救了我…也救了您…”

“救?” 悬壶老人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近乎嘲讽的弧度,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悲凉,“傻孩子…那是…利用!是…是更大的…图谋!” 他喘息着,眼中闪烁着挣扎,似乎那个秘密太过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微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警告:“记住…你的身世…牵扯…太大…靖王府…是…是龙潭虎穴…何萧然…他…”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再也无法说下去,只是死死攥着素问的手,用尽最后的气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先王妃…并非…病逝…火…赤焰…小心…陈…”

话未说完,悬壶老人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昏睡。这次,他的呼吸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白莲子的至阴寒魄,终于暂时压制住了蚀心散的毒性,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他最后那破碎的、充满警示和恐惧的话语,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钉在了素问的心上!

离开何萧然?永远?

利用?更大的图谋?

身世?龙潭虎穴?

先王妃…并非病逝?火?赤焰?小心陈…(陈景和?)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素问刚刚因师父苏醒而升腾起温暖的心房!她呆呆地跪坐在冰冷的石地上,看着师父昏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看着他枯瘦的手死死攥着自己…师父不会骗她!他眼中那刻骨的恐惧和恨意,绝非作伪!可…何萧然…那个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将她拉回来的男人…真的只是…利用?他所有的付出,所有的…那些让她心悸的瞬间…都是假的?

巨大的混乱、冰冷的恐惧和一种被欺骗的尖锐痛楚,瞬间攫住了她!右臂封印的赤焰蛊毒仿佛感应到她剧烈的情绪波动,猛然爆发!一股狂暴的灼热洪流瞬间冲上大脑,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嗡鸣不止!

“呃…” 素问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蜷缩起身体,死死捂住右臂,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牙齿因剧痛而咯咯作响。蛊毒的灼痛与心口的冰凉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与此同时,行辕另一处守卫森严的静室。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浓烈的药味混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腐朽与火焰交织的诡异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室内温度极低,角落里甚至堆放着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巨大冰块,试图压制着什么。

何萧然静静地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他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接近死灰的青白!嘴唇毫无血色,甚至泛着一层诡异的淡紫色。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胸膛艰难地起伏着,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哑声响。汗水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凝结成冰珠,又迅速被体内散发出的诡异高热蒸发,在他脸上形成一层病态的潮红。

王府首席医官薛神医(接到凌风后火速赶来)正凝神屏息,三根手指搭在何萧然冰冷的手腕上。他眉头紧锁,如同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凝重得可怕。

凌风裹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依旧苍白,却不顾医官的劝阻,强撑着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目光死死盯着榻上的何萧然,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深不见底的担忧。他背后的毒伤在薛神医的妙手和王府秘药下已稳住,但离痊愈还差得远。

“薛老…世子他…” 凌风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薛神医缓缓收回手,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绝望。

“世子…是在搏命啊!” 薛神医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他指着何萧然身上几处关键穴位上插着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金针(正是素问的陨星寒铁针),“寒郁旧力、焚心火毒、锁魂蓝箭毒…这三重剧毒,任何一种都足以要人性命!世子强行以深厚内力压制冲突,本就如同在万丈悬崖走钢丝…焚焰谷外那一战,他明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却强行催动内力,驭马奔袭,大开杀戒…这无异于在熊熊燃烧的油锅里,又狠狠泼进了一瓢沸水!”

薛神医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惜:“如今,三毒在他体内彻底失控、爆发、相互倾轧!寒毒蚀骨,火毒焚心,箭毒锁魂!他的经脉、脏腑…正在被这三股毁灭性的力量…寸寸撕裂!若非有素问姑娘的寒铁金针暂时封住几处心脉要穴,又有王府秘药强行吊住一丝元气…世子他…恐怕早已…”

后面的话,薛神医没有说下去,但凌风已经懂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他如坠冰窟!他看着榻上那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身影,那个如同山岳般支撑着靖王府、支撑着他们所有人的世子…难道真的…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凌风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他猛地抓住薛神医的手臂,力道之大,让薛神医痛得倒抽冷气,“薛老!您是神医!您一定有办法!王爷远在京城…世子不能有事!靖王府不能没有世子!”

薛神医痛苦地闭上眼,摇了摇头,声音沉重:“办法…只有一个,也是最渺茫的一个。”

“什么办法?!” 凌风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苗。

“阴阳双生莲的赤莲子!” 薛神医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赤莲蕴含至阳炎精,其性虽烈,却正是调和世子体内这冰火极端冲突的唯一希望!若能得赤莲子为主药,辅以千年寒玉髓和老夫的独门针法,或可有一线生机,强行梳理调和这三重剧毒!否则…” 他再次摇头,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赤莲子…” 凌风的心猛地一沉。素问姑娘带回来的,只有残损的花瓣!那完整的、蕴含莲子精华的花朵本体…早已在焚焰谷地火暴动中不知所踪!他猛地想起素问怀中紧抱的那几片赤红花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淹没。花瓣…终究不是莲子!药效天差地别!

“可是…赤莲子…” 凌风的声音干涩。

“我知道。” 薛神医疲惫地打断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榻上昏迷的何萧然,“世子昏迷前最后的命令…是命老夫…不惜一切…先救悬壶老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说…那是素问姑娘的师父…是她的命…”

凌风浑身剧震,如遭重击!世子…在自身濒死之际,最后的命令…竟然是先救素问姑娘的师父?!一股巨大的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悲怆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看向榻上那毫无生气的脸,那个永远将一切算计得清清楚楚、冷酷无情的世子…何时变得如此…如此…

就在这时——

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室外的寒气。

素问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嘴唇毫无血色,只有那双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而显得异常红肿,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有师父苏醒带来的短暂狂喜,有师父那番警告带来的冰冷恐惧和混乱,更有此刻看到何萧然这副濒死模样时,那无法抑制、如同海啸般将她瞬间淹没的尖锐刺痛!

她的目光,越过凌风和薛神医,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榻上那个气息奄奄的身影上。那个在焚焰谷外如天神般降临、霸道地夺走莲瓣、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的男人…那个让她恨、让她怕、也让她心底隐秘悸动的男人…此刻竟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师父警告的话语还在耳边疯狂回响:“离开他…永远不要再回去!”“利用…更大的图谋!”“先王妃…并非病逝…火…赤焰…”

可眼前这幅景象…这濒死的、在最后时刻却下令先救她师父的景象…又算什么?!

巨大的矛盾、冰冷的恐惧、尖锐的心疼…如同无数只利爪,狠狠撕扯着她的灵魂!右臂的蛊毒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靠近何萧然体内爆发的同源火毒而疯狂躁动,灼痛如同火山爆发!她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素问姑娘!” 凌风和薛神医同时惊呼。

素问却仿佛没有听见。她一步一步,如同踏在刀尖上,踉跄着走向何萧然的病榻。每一步,都牵动着心口的伤和右臂的灼痛。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那张死灰般的脸。

她停在他榻边。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轻轻碰触到他露在锦被外的手腕。

冰冷!刺骨的冰冷!如同触摸一块千年寒冰!然而,那冰冷的皮肤下,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狂暴的、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的灼热暗流在疯狂冲撞!

冰与火的炼狱,正在他的体内肆虐!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

昏迷中的何萧然,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眉头痛苦地紧锁,喉间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痛苦呜咽!仿佛这微弱的触碰,也加剧了他体内那毁灭性的冲突!

素问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泪水瞬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猛地转头,看向薛神医,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赤莲子…没有赤莲子…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薛神医看着她眼中那深切的绝望和痛苦,沉重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花瓣…药力不足其万一…杯水车薪…除非…除非有与赤莲子同源、蕴含精纯至阳火元之物…或许…或许能暂时替代一二,争取些许时间…”

同源?蕴含精纯至阳火元?

素问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臂。隔着衣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封印在皮肉之下、属于何萧然体内赤焰蛊毒核心力量的青色莲纹,正因为靠近他本体爆发的剧毒,而疯狂地灼烧、跳动!一股精纯而狂暴的火元之力,正源源不断地从封印处涌出,与何萧然体内的火毒遥相呼应!

她的血…她的身体里…封印着赤焰蛊的核心毒力…那正是与赤莲子同源、甚至更为精纯霸道的…至阳火元!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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