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决心要先修复结界，陪她到百年后的墨珩，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以从现在就开始谋划，让妖怪们有序撤出。
“可以从现在起不再给妖怪办理注销原身份重生登记，将人间寿数到了的妖怪遣返妖界。”
妖怪们寿数长，但是作为人类不能一直以一个身份活着，所以特管中心妖怪处有专门办理妖怪人类身份更新的窗口。
“那要是妖怪不愿意走呢？”
墨珩摊开手，掌心静卧着一块红底黄边的布：“这是聚妖幡，可以将所有妖怪引到一处。”
不知不觉，夜已深，店老板已经开始收拾台面，准备打烊。
墨珩收了屏蔽罩，老板正往这边走，惊觉店里竟然还有一桌客人，这个位置与柜台之间隔着立柱，他竟一直没发现。
“帅哥、美女，我们要关门了。”
“我们这就走了。”苏笑笑没有带包出门，将手机揣兜就跟墨珩站起来一齐往外走。
苏笑笑今日没回家，梁依担心给她打了电话，听她说又要继续在外租房了。
梁教授感觉莫名其妙，挂了电话后跟温图说：“你说笑笑这是怎么回事，才跟我说不租房了，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温图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道：“笑笑会不会是谈恋爱了？”
他看笑笑跟那个墨教授很有问题，墨教授既然能帮他消除红杏的影响，肯定不简单，所以他不敢大声说。
梁依恍然，赞赏地点点头：“你说得对，难道是两个人吵架了，所以笑笑才回来？”
梁依又细想了想：“不对啊，笑笑跟她朋友合租，就算跟男朋友吵架了也不影响她租房啊……除非她骗我……”
她根本不是跟玥玥合租，而是跟她那个男朋友！
梁依顿时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对方人品好不好。
温图见她担心，将手中刚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她：“依依，你别担心了，我到时候去看看，笑笑交的男朋友靠不靠谱。”
“嗯。”梁依的眉头松缓了些，她不想过于干涉笑笑交朋友，毕竟她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梁依不想搅了她的兴致。
苏笑笑已经决定继续在清湾小区住下，她很关心修复结界的事。
墨珩却跟她说，暂时还修复不了。
他低估了结界的损毁程度，一块补天石根本不够，已经让季知去寻找第二块了。
第二日，苏笑笑起床时，墨珩正在做早餐，客厅里放着歌，旋律熟悉，是一首传唱度非常高的歌。
苏笑笑不自觉地跟着哼唱了几句。
墨珩见她穿戴整齐：“要出门？”
“嗯，去趟妖管局。”
“我陪你。”
墨珩将烤好的土司片夹着煎鸡蛋搁在盘子里，端到苏笑笑面前。
墨珩低垂着眸吃盘子里的东西，状似不经意地问：“是有什么事么？”
“他们抓了几个妖，不确定要怎么处理，让我去看看。”苏笑笑也很奇怪，明明前两天都跟妖管局的人见了面，也没听他们提起这事儿。
昨天晚上睡前，卞云帆突然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务必今天去一趟妖管局。
卞云帆在妖管局门口接苏笑笑：“实在不好意思，周末还要麻烦苏法官。”
卞云帆脸上的表情很尴尬，他也不知道队长发什么神经，非要他今天把苏法官叫来。
队长就算是想制造跟苏法官见面的机会，也不能周末叫人来加班啊，到底谁加班的时候会开心啊。
“墨教授也来了。”卞云帆看向苏笑笑身后的墨珩，跟他也打过招呼。
邢知澍见到墨珩跟苏笑笑一起来，也不意外，只是面色一沉，周身气场压低。
“是什么案子这么棘手？”苏笑笑坐下来就直接叹正式。
“四个猴妖。”案卷已经提前放在案上了，卞云帆简单介绍案情。
最近频繁有人收到号称是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孙悟空座下猴长老四健将的信息。
信息里称，孙悟空还没死，现在被困在补天石里，只要V我50，聚沙成海就可以救大圣出来，大圣归来必将重谢，助你得道，金银享用不完。
“……这种傻子都看得穿的诈骗，上当的人很少很少，但是很多小妖对猴王敬仰，都相信了，给转了不少钱，总金额上亿了。”
“然后呢？”这个案子听上去就是诈骗，但是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将她叫来妖管局。
“问题是，他们四个真的是花果山的四健将，而且也确实有一块补天石，孙悟空在不在里面我们还不知道，根据我们对四个猴妖的问话，他们是打心底为了复活孙悟空才去要钱的，不是想骗这些钱。”
“他们要怎么复活孙悟空？”苏笑笑看向墨珩，这个涉及妖怪复生，可能他会更清楚些。
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他们给我们展示了，就是用猴子爱吃的香蕉、桃儿上供，他们收来的钱全用来买这两种水果了，把这俩水果的价格都炒得翻了倍。”
如今市面上果品种类多，一两样水果供不应求倒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
“上供？贡品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因为……猴子他真吃啊。”卞云帆从身后的密码柜里抱出一个三十厘米左右长的黑色石头。
将石头摆在苏笑笑和墨珩面前后，他从茶几下隔板上提出来一袋香蕉，掰下一根香蕉放在石头旁边。
那根香蕉突然浮起，撞在黑石上，眨眼之间香蕉皮落下，蕉肉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
苏笑笑和墨珩盯着那石头看，二人所想却不大一样，苏笑笑想的是里面真的有孙悟空？墨珩则看上了这块补天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年神魔大战，孙悟空作为打头阵的，与魔君二圣战得难舍难分，最终同归于尽，但孙悟空是不死不灭之身，看来他的神魂便是寻到了这一块补天石栖息。
只是孙悟空是采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而生，妖界早已没了这样的条件，所以在落入人间之后，才有了生息。
墨珩想用补天石，就必须得先让孙悟空破石而出：“将市面上的香蕉和桃子全部买回来。”
卞云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邢知澍嗤笑一声：“墨教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将市面上的香蕉和桃子全买回来？谁去买？谁出钱？”
他是不是有毛病，真当自己是妖神，一声令下，谁都要听他的。
“我出。”
这一次，苏笑笑也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墨教授也太豪了吧，想想也是，妖神怎么会缺钱呢，不对不对，妖神为什么会有钱呢？
墨珩虽然顶着妖神的名头，可妖盟里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更不可能有妖向他上供，他更不像是会以身份压人，让妖怪们给他钱的性子。
卞云帆看向队长，队长朝他点点头：“找人去买吧，跑腿费也记在墨教授身上。”
既然他不缺钱，那就宰大户。
卞云帆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所以，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处理啊？几个猴妖态度倒是还不错，我们找了给钱的妖过来问话，他们都是真心想救孙悟空，自愿给钱。”
苏笑笑从案卷中抬起头：“他们可能构成了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这么大的金额，情节已经特别严重了，苏笑笑看了眼补天石：“看看他们能不能将集到的钱退回去，可以减轻些处罚。”
卞云帆挠了挠头：“我看妖怪们挺敬重孙悟空的，他们不要酬劳也愿意帮忙，这也构罪吗？”
“方式方法用错了，他们要众筹也得走合法途径，在正规平台以及相关部门的监管下进行。”
卞云帆皱了皱眉：“让他们想到这一层也太难了，而且官方能不能许可也是个问题，毕竟理由太扯了，还不能公开发，走程序时间也很长吧。”
“如果不想走那些程序，也有变通一些的办法，孙悟空要的既然只是香蕉和桃子，让妖怪们直接买来上供不行么？”
现在网络购物那么方便，线上下单直接寄到四健将手里，也不费多少功夫。
卞云帆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办法。
他们交谈中，买到的香蕉陆续送了过来，大卡车成箱成箱地往妖管局运。
妖管局外拉起了幕布，也不卸货，直接将补天石放在打开后箱的卡车后，卡车里的香蕉争相往外，很快，地上就全是香蕉皮了。
五辆卡车上的香蕉全部清空，石头还是那块石头，跟之前毫无二致。
卞云帆收拾满地香蕉皮累得汗流浃背：“这到底……要多少香蕉才够啊。”
第一辆卡车上跳下来赤面鬼：“温暖生鲜在玥蓉市的所有香蕉备货都在这里了。”
五鬼现在正式入职了温暖集团，没有工程的时候，他们也帮些别的忙，温图都会另算钱给他们。
墨珩：“等新的货到了，继续送来，今天这些多少钱？”
赤面鬼摆了摆手：“温老板说了，他欠着墨教授人情，既然是墨教授要的东西，就不收钱了。”
说完他爬回驾驶室，率先将卡车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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