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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弟弟的监控录像

江知野站在书房门口,指节悬在门板上三厘米处。

门缝里漏出的蓝光在地板上切出一道锋利的线,像手术刀的痕迹。他听见父亲江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那种特有的、对待精密仪器般的冷静语调:“把C区37号监控调出来。”

指纹锁发出“滴……的一声。江知野推门时,液晶屏正显示着昨天下午17:23分的画面——江知昀的轮椅停在琴房门口,苍白的指尖悬在门把手上方五毫米处,像一只濒死的白蛾。

液晶屏的冷光在黑暗的书房里切割出几何形的光斑,像手术室的无影灯。十六个分屏同时闪烁,每个画面里都有同一个人影——瘦削的少年坐在轮椅上,苍白的脸被电子设备映得发青。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码无声跳动,从17:23到18:06,轮椅始终没有移动一寸。

液晶屏的冷光映出江知昀轮椅扶手上刻着的一行小字——“Тише, тише, брат(安静点,哥哥)”。沈昭白第一次见到这行字是在三个月前,她躲在琴房暗柜里整理涂鸦本时,轮椅的轱辘声突然停在门外。

“我知道你在里面。”少年隔着门板轻声说,“我闻到创可贴的味道了。”他的呼吸机发出规律的嘶鸣,“上周我哥打架用的钢管,是我偷了爸爸书房钥匙给他的。”

沈昭白从门缝塞出一张被血渍晕染的乐谱,上面用修正液涂改着:“为什么帮我?”

轮椅的影子在月光下微微颤抖:“因为你画在病历本上的火……和我哥后颈的烫伤疤一模一样。”

铜制的门把手被摩挲得发亮,上面留着几道新鲜的划痕。最深处的一道刻痕里嵌着一点暗红,像是谁的指甲在这里折断。门把手上方三厘米处的木门漆面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淡黄色的原木——那是轮椅扶手每天撞击的位置。

思绪回转到现在,江淮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你说的复健成果?”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像在给谁钉棺材,“他盯着这扇门四十三分钟都没敢进去。”

监控镜头突然晃动,画面边缘闪过一抹校服袖口。江知野看见昨天的自己粗暴地拽开琴房门,黑色耳钉在逆光里划出一道银线。而此刻站在监控前的他,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录像里根本拍不到,当时沈昭白正蜷在钢琴后面,用美工刀在乐谱上刻俄语单词。

“тише(安静)”她当时这么说,刀刃陷进柴可夫斯基肖像的眼睛里。

液晶屏突然切换成卧室监控。江知昀在凌晨两点十七分惊醒,瘦削的手指痉挛着抓向呼叫铃,却在即将按下的瞬间转向床头柜——那里摆着江知野打架被记过时,弟弟偷偷替换掉的处分原件。现在监控清晰地拍到,病历本下面压着张素描纸,边缘露出半截燃烧的翅膀。

母亲林芮突然从阴影里站起来,真丝睡袍擦过江知野染血的校服下摆:“知昀最近总在画这个。”她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上,是弟弟加密相册里的数十张速写:全是不同角度的、江知野左耳那枚黑色耳钉,其中一张特意标注了耳钉背面刻的日期——正是三年前沈昭白给他穿孔那天。

母亲划动平板的手突然停顿——某张素描边缘露出半页化学方程式。那是沈昭白上周留在病房的,用抗抑郁药成分表背面写着:“□□ 酒精=你哥昨晚吐血的真相”。江知昀在空白处补画了燃烧的注射器,针管里填满钢琴的黑键。

床头柜上的药瓶投下细长的阴影,像一座黑色的墓碑。瓶身上的标签被撕去一半,剩下“□□”三个字浸泡在晨露里。瓶盖半开着,里面塞着一团被浸湿的纸——展开后能看到用俄语写的半句诗:“спасительмой……(我的救世主……)”

“这些画……”母亲的声音突然干涩,“知昀从没见过他哥打架。”

沈昭白想起一个月前的雨夜,江知昀用病房电话打给她:“你能带我看看真正的血吗?”他在监控死角等她,轮椅轮胎沾着泥浆,手里攥着被雨淋湿的处分通知书——上面江知野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十七次。

病房走廊的地板上留着两道浅浅的凹痕,是轮椅反复经过同一条路线留下的。拖痕在某个病房门前突然变得杂乱,像被什么东西绊住。月光从窗口斜照进来,照见地板上几滴干涸的碘伏,旁边散落着被碾碎的白色药片。

病房角落的呼吸机屏幕闪着绿光,波形图规律地起伏。突然,波纹剧烈震荡,像暴风雨中的海面。监控摄像头无声转动,拍下病床上少年攥紧床单的手——指缝间露出一角素描纸,上面用红笔画满了燃烧的耳钉。

天台的水泥地上留着几道尖锐的刹车痕,呈放射状向四周延伸。痕迹尽头,轮椅的刹车片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旁边扔着一支电子笔,笔帽上刻着微型火焰图案——和江知野耳钉背面的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动,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像一只充血的眼睛。它的镜头突然对焦到地面——那里有一枚被踩碎的薄荷糖,糖纸上沾着半个带血的指纹。更远处,轮椅的轮胎印消失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

轮椅的金属扶手上有一道深陷的凹槽,里面卡着半片没吃完的药。凹槽边缘磨得发亮,显然经常被手指摩挲。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能看到槽底刻着极小的数字“2017.09.15”——江知野第一次打架被记过的日期。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有人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残缺的火柴人。雾气重新聚拢时,那图案变成了一滴泪的形状。玻璃内侧贴着一张心电图,某个心跳峰值处被人用红笔圈出,旁边写着:“03:17——他又在疼了。”

病床下的素描本露出一角,被晨风吹得微微颤动。露出的那页上画满了燃烧的钢琴,每根琴键都变成了输液管的形状。画纸边缘有被液体浸湿又干涸的痕迹,皱巴巴地蜷曲着,像烧伤的皮肤。

书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江知野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像有把钝刀在头骨上反复打磨。直到监控自动跳转到今早七点的画面:江知昀把抗抑郁药片埋进绿植盆里,然后认真擦拭相框——那是全家福里被裁掉江知野后剩下的畸形构图。

“你弟弟最近在查俄语词典。”父亲突然拽过他手腕,医用酒精的味道劈头盖脸压下来,“这个单词什么意思?”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弟弟的搜索记录:

【спаситель词源】

【救世主/纵火犯语义演变】

江知野的指甲陷进掌心。那个单词是两周前出现在弟弟日记里的,当时沈昭白正用美工刀帮他削铅笔。

“спаситель……”她突然用刀尖在课桌上刻下西里尔字母,“在普希金的诗里,这个词既指救世主,也指纵火犯。”

后来江知昀在病房反复播放这段录音,把“спаситель”设置成智能轮椅的启动密码。沈昭白发现时,少年正用电子笔在玻璃上画火:“姐姐,你说我哥是先学会救人……还是先学会放火的?”

江知野的喉结动了动,尝到铁锈味。他想起昨晚沈昭白咬着他耳钉说的那句:“你弟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最后一支杜冷丁。”此刻监控画面正播放着江知昀偷拍沈昭白的视频,镜头颤抖得厉害,背景音里能听见弟弟病态的喘息:“哥……你看她撕创可贴的样子……多像……”

母亲突然切断电源。黑暗中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江知野手背上,他愣了两秒才意识到是自己在流血——不知什么时候攥碎了平板电脑的边缘。

“骨髓配型结果明天出来。”父亲的声音像从冷冻柜里飘出来,“你最好祈祷——”

病床边的病历本摊开在最新一页,纸张左下角被人反复折叠又展开,已经变得柔软发毛。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上面,显出纸背透出的字迹轮廓——“骨髓配型”四个字被圆珠笔描了又描,墨迹晕染得像一朵乌云。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江知野撞开落地窗时,看见沈昭白站在玫瑰丛里,月光把她脚边的药瓶碎片照得闪闪发亮。她抬头望过来的瞬间,二楼监控探头自动转向,红光在三人之间划出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江知野。”她举起鲜血淋漓的手,掌心里躺着弟弟的病房感应卡,“你猜我在你弟弟枕头底下找到了什么?”夜风掀起她衬衫下摆,腰侧新添的淤青赫然是钢琴键的形状。

书房传来父亲砸碎茶杯的声响。江知野从二楼一跃而下时,听见监控系统发出机械的警报声:“请注意,C区37号文件正在删除——”

平板电脑已经黑屏,但上面还留着最后浏览记录的残影——搜索栏里显示着:“如何删除监控记录”。屏幕保护膜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西里尔字母“Ж”(俄语“生命”的首字母)。

她掌心的感应卡沾着碘伏痕迹——这是江知昀教她的,监控会过滤黄色液体。三天前少年在给她卡片时,轮椅突然倾斜:“我爸书房的监控硬盘……在《骨科手术图谱》第203页。”他的呼吸面罩泛起白雾,“但你要先告诉我……我哥锁骨下的疤是怎么来的。”

沈昭白把创可贴按在他抽血留下的针眼上:“……是你早产出生那天,他砸碎了医院消防窗。”月光下她的校服第三颗纽扣反着光——那里面藏着江知昀给她的微型录音器,此刻正录着江淮砸茶杯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监狱栏杆般的影子。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报警,光影随之剧烈晃动。等护士冲进来时,只看到被风吹起的窗帘,和床上那本翻到《骨科手术图谱》第203页的医学书。

垃圾桶里堆满用过的绷带,最上面一条的纤维间夹着几根黑色头发。绷带内侧用医用记号笔画了微型地图——从琴房到江淮书房的路线,某个拐角处标着燃烧的钢琴符号。绷带边缘沾着一点口红印,是沈昭白昨天涂的色号。

三角钢琴底部的积灰中有几道新鲜的拖痕,像有什么东西被匆忙塞进去过。掀开琴盖,最低音区的琴弦上同样缠着一截绷带,上面也用血画着简易的监控分布图。最粗的那根弦已经松动,轻轻一碰就发出沉闷的呻吟。

野火终将燃尽长夜,而白昼会记得每一寸灰烬的温度。

作者还小,连更这么多天已经很努力啦,求求了,曝光率给一丢丢也阔以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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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弟弟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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