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赛的后半程，AES战队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提升。自从数据分析师欣姐开始休产假后，战队一直处于没有专业数据分析师的窘境，战术准备和对手研究都受到了很大影响。沈瓷的适时加入，特别是她和韩灏共同开发的那套精密的数据模型，让整个团队的战术执行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周的胜率又提升了12%，"主教练在周一的战术会议上难掩喜色，指着投影幕布上的数据曲线，"自从引入沈瓷的数据模型后，我们在前期的资源控制率提高了18%，中期团战的胜率提升了22%。按照这个趋势，我们完全有希望在春季赛结束时冲进前三。"
训练室里，韩灏和沈瓷正肩并肩坐在电脑前，对模型进行新一轮的优化。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两人的配合越发默契。
"你看这里，"沈瓷指着屏幕上一串复杂的数据流，"我发现在对方失去第一条小龙后，有65%的概率会在五分钟内尝试在下路打开局面。而且这个概率在遇到强队时会上升到72%。"
韩灏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敲桌面："所以我们可以提前布置反蹲...而且根据我的英雄池，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我的强势期。如果我们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主动出击..."
"成功率会提高31%，"沈瓷接上他的话，同时调出一组计算结果，"这是我昨晚根据你最近20场训练赛的数据建立的预测模型。"
江流从旁边经过，忍不住停下脚步调侃："哇，你们俩现在连说话都开始用同一套语言系统了？这默契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共用一个大脑呢。"
宋云舟笑着接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这叫专业默契。不过说真的，自从沈瓷来了之后，某人的训练态度积极了不少啊。"
韩灏头也不抬地回击："总比某些人训练时还在想着约会强。"
秦烽难得地加入话题："这个模型对团队配合确实帮助很大。昨天那波大龙团战，就是完全按照模型预测的时间点发起的。"
陆星辰小声补充："而且连每个人的站位和技能释放顺序都计算得很精准。"
随着春季赛进入尾声，每一场比赛都变得至关重要。在倒数第三场对阵强敌THG的比赛中，沈瓷的数据模型立下了大功。
比赛进行到第八分钟，沈瓷通过耳机提醒："注意，对方打野这波可能会反其道而行，放弃常规的河道路线，选择从我们野区绕后。"
韩灏立即调整战术："秦烽在三角草做好视野，云舟往中路靠，这波我们主动出击。"
果然，对方打野选择了非常规的入侵路线，正好落入AES设下的陷阱。一波完美的零换三，奠定了比赛的胜局。
赛后复盘时，主教练特意表扬了沈瓷："这个预判非常精准，完全打乱了对方的节奏。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沈瓷调出数据模型："根据THG打野最近15场比赛的录像分析，他在面对我们这种阵容时，有很强的路径依赖。而且..."她看了眼韩灏，"韩灏提供的实战经验帮助我修正了模型的参数。"
韩灏在旁边轻声说："是你观察得细致。"
那场胜利后，AES的积分已经稳居前四。但在接下来对阵联赛第二的FG战队时，他们遇到了严峻的挑战。
比赛进行到中期，AES陷入劣势。沈瓷紧盯着数据面板，突然发现一个异常："等等，对方ADC的补刀数有问题。按照他前期的发育节奏，现在应该少了8个兵。"
韩灏立即反应过来："他在偷偷发育，准备出关键装备。我们必须在他成型前开团。"
这个细微的观察成为了比赛的转折点。AES果断发起团战，在对方ADC装备未成型前将其击杀，最终逆转了比赛。
赛后，连对手的教练都特意过来询问："你们的决策太精准了，是怎么做到的？"
沈瓷和韩灏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数据和直觉的结合。"
春季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在周末举行。这是决定最终排名的关键战役，整个俱乐部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如果获胜，AES将锁定第二名的位置；如果失败，可能会跌至第四。
比赛场馆里，空调开得很足。沈瓷坐在观战席，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她今天只穿了件薄衬衫，没想到场馆的空调温度调得这么低。
就在这时，一件还带着体温的队服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
"穿着吧。"韩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勾勒出精瘦的身形。"比赛快开始了。"
沈瓷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谢谢。"她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外套边缘。外套上除了熟悉的木质香，还带着一丝薄荷的清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
周围的队员们显然都注意到了这一幕。江流朝宋云舟挤了挤眼睛，被秦烽一个眼神制止了。陆星辰则假装专注地看着手机，嘴角却微微上扬。
宋云舟走到韩灏身边，压低声音："挺会照顾人的啊。"
韩灏面不改色："总不能看着队友挨冻。"
"只是队友？"江流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
那场比赛，AES打得格外漂亮。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后顾之忧，每个人都发挥出了最佳水平。韩灏的表现更是堪称完美，每一次切入都精准得如同手术刀。
当胜利的标志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整个场馆都沸腾了。
"我们做到了！"江流激动地抱住身边的队友，"第二名！我们拿到了第二名！"
最终积分榜显示，AES从赛季中的第六名强势攀升至第二名，成功锁定了季后赛下半区的位置。这意味着在决赛之前，他们都不会遇到排名第一的YMG战队。
回俱乐部的大巴上，气氛格外热烈。江流兴奋地规划着："下半区好啊，我们完全有机会冲进决赛！到时候一定要让YMG尝尝我们的厉害！"
宋云舟比较理性："不要轻敌，下半区的队伍都不弱。不过有了沈瓷的数据支持，我们的胜算确实大了很多。"
秦烽难得地露出笑容："这个赛季的进步确实很大。特别是后期，团队的配合明显更默契了。"
陆星辰小声补充："多亏了沈瓷的模型，还有Lucas的精准执行。"
沈瓷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还披着韩灏的队服外套。她能感觉到坐在斜后方的韩灏偶尔投来的目光，却故意没有回头。外套上残留的温度和气息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季后赛开始前，俱乐部给选手们放了一周的假。不出所料，除了韩灏以外的四名队员都有女朋友要陪，一个个早就安排好了约会计划。
"Lucas，你真的不回家？"江流临走前问道，手里还提着给女朋友准备的礼物，"又要独守空房啊？"
韩灏头也不抬地继续打着游戏："单身狗不配拥有假期？"
"配配配，"宋云舟笑着接话，"不过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考虑。"韩灏直接打断。
秦烽拍拍他的肩："训练适度。"
"知道。"
陆星辰小声说："需要带什么吗？"
"不用。"
随着最后一名队员离开，训练室顿时安静下来。韩灏摘下耳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假期的训练基地总是格外冷清，但比起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他宁愿待在这里。
假期的第三天，沈瓷在家闲得发慌。父母都在忙工作，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完成了一天的学习计划后，她想起俱乐部应该也没人，便决定去训练室整理这段时间的比赛数据。
推开训练室的门，她意外地看到了韩灏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又同时愣住。
"我来整理数据。"沈瓷先开口，走到自己的工位前。
"我没事做。"韩灏的回答很简单，但沈瓷注意到他的屏幕正停留在一场比赛的复盘画面上。
训练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沈瓷整理着数据，偶尔抬头，总能对上韩灏的目光。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有约吗？"韩灏突然问道，声音在安静的训练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瓷摇头，一缕发丝滑落颊边："没有。"
"那......晚上一起吃饭？"他的语气很随意，但握着鼠标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个邀请来得有些突然，沈瓷怔了一下。她看着韩灏故作镇定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她轻声答应。
就在她准备继续工作时，手机突然弹出俱乐部微博的更新提醒。她随手点开，看到了官博为韩灏发的生日祝福海报，上面写着"祝Lucas韩灏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的生日？"沈瓷惊讶地抬头。
韩灏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操作："嗯，4月2号。"
沈瓷看了眼日期，确实是4月2日。她突然站起身，走到韩灏身边关掉了他的显示器。
"过生日就不应该工作了。"她拉住韩灏的手腕，"走，吃饭前先去看电影吧。"
韩灏被她拉着往门口走，脸上写满了错愕："现在？看电影？"
"就现在。"沈瓷的语气不容拒绝，"生日就要有生日的样子。"
被沈瓷拉着走出俱乐部大门时，韩灏还有些恍惚。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日了——被人记得，被人关心，甚至被人强行带出去庆祝。这种感觉...很不赖。
电影院里，沈瓷选了一部轻松的喜剧片。黑暗中，韩灏时不时侧头看她。荧幕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让她专注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当电影放到搞笑片段时，她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你经常一个人来看电影吗？"韩灏在换场的间隙轻声问道。
沈瓷摇头："很少。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单独来看电影。"
这句话让韩灏的心跳漏了一拍。
电影散场后，沈瓷带着韩灏来到一家安静的西餐厅。就在他们点完菜时，服务员推着一个精致的巧克力蛋糕走了过来，上面插着点燃的蜡烛。
"生日快乐！"服务员微笑着唱起生日歌。
韩灏完全愣住了，怔怔地看着蛋糕上跳动的烛光。暖黄色的光芒映在他的瞳孔里，闪烁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蛋糕还是来得及的，"沈瓷轻声解释，"我让齐叔帮我去买了。但是礼物要欠着了，临急临忙，我来不及准备。"
韩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低下头，借着烛光掩饰突然泛红的眼眶。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为他庆祝生日了？他记不清。
"许个愿吧。"沈瓷柔声说，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温柔。
他闭上眼睛，许下了很久以来第一个生日愿望——希望这一刻能够延续得久一点。
"需要帮你们拍照吗？"服务员贴心地问道。
沈瓷看向韩灏，见他轻轻点头，便笑着把手机递给服务员。
"两位可以靠近一点，"服务员热情地指挥着，显然把他们当成了情侣，"对，先生可以再往左边靠一些...好，就这样，笑一个！"
照片上，两人并肩站在蛋糕前，因为服务员的"指导"，他们的距离比平时近了很多。韩灏的脸上带着难得的温暖笑容，而沈瓷则微微侧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烛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在镜头里显得格外温馨。
拍完照，服务员还贴心地说："两位很般配呢，祝你们幸福。"
沈瓷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见韩灏已经自然地接过手机，轻声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这个小小的误会，让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氛围。
切蛋糕时，韩灏轻声说："我已经三年没有过生日了。父母总是太忙，忙着开会、出差、谈生意...连个电话都经常忘记打。"
沈瓷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只有在游戏里才不会被忘记。"他的声音很轻，"在那里，我的每一个操作都会得到反馈，每一个决策都会产生影响。可是..."
"可是那终究是虚拟的。"沈瓷接上他的话。
韩灏抬头，对上她理解的目光，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坚硬的部分开始融化。
晚餐后，韩灏送沈瓷到她家楼下。夜色已深，路灯在街道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今天...谢谢你。"他的声音很轻，却格外认真，"这是我这些年来过得最用心的一个生日。"
沈瓷看着他被路灯柔化的轮廓，轻声说："以后都会有的。"
回到家，林婉仪正在客厅等她，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
"瓷瓷，今天的蛋糕还满意吗？"母亲微笑着问道，"我让齐叔特意去那家你最喜欢的店买的。"
沈瓷这才想起，是母亲让齐叔帮忙订的蛋糕。她拿出手机，给母亲看刚才的照片："很好吃，谢谢妈妈。"
林婉仪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着照片，目光在韩灏脸上停留了片刻："都挺好看的，"她意味深长地说，"人和蛋糕。"
沈瓷脸一热，抢回手机："妈妈！我们就是朋友。"
"我知道，"林婉仪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普通朋友会记得对方的生日，还特意一起庆祝？而且这照片...看起来可不太像普通朋友。"
"那是因为...服务员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沈瓷努力解释，"而且今天俱乐部就他一个人..."
"好好好，是妈妈想多了。"林婉仪拍拍女儿的手，"不过这个男孩看起来挺不错的，眼神很干净。"
回到房间，沈瓷看着手机里的合照。照片上的韩灏笑得很好看，是她从未见过的轻松模样，眼睛里闪着光。照片里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得能看清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闪烁的烛光。
她想起晚餐时他说的话，想起他提到父母时一闪而过的落寞。那个在赛场上无所不能的天才少年，原来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与此同时，韩灏独自走在回俱乐部的路上。夜风微凉，他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拿出手机，看着那张合照，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沈瓷的笑脸。服务员的误会，他其实并不想澄清。
这个生日，大概是他这些年来过得最温暖的一个。而带给他这份温暖的，是那个曾经在他看来只会"纸上谈兵"的数据分析师。
而远在城市的另一端，沈瓷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该给韩灏补个什么生日礼物。毕竟，承诺过的事，总要兑现的。
夜色渐深，两颗心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因为一份生日的惊喜，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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