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一笔绘山河 > 第20章 天地良心

第20章 天地良心

晨时深知雪离家没多久,黎晚心中莫名焦虑翻涌,便带深乐华去趟白马庙,她信佛拜佛,祈求神佛度化,始终担心佛祖未原谅她。

深家早年仅得两位嫡脉,深重花入宫为妃,深重枝则独掌深家,黎晚因是未婚先孕,到深府时是以妾室的身份生下女儿,正房夫人于四年秋后病逝,她再次有孕,因此做了正房续弦,诞育深知雪后正妻地位稳固。

曾看不惯黎晚身份的深府老太太渐患痴呆症,次年春旬因柳絮过敏诱发哮喘离世,与此同时,其余侍妾皆意外死伤疯,至深乐华出生,到深重枝去世,便再没其他庶子平安降生。

到底是深家祸不单行,还是蓄意为之……不得而知。

深重枝驾鹤西去,而深家血脉旁支众多,庶出几房对家财虎视眈眈。

黎晚不过续弦,且作为深家唯一异姓人,说何也轮不到她掌权,可她单枪匹马斗戚群,靠着手段,无人撼动她家主地位,生生为自己和三个孩子开辟出条无需担惊受怕的阳关大道。

至纯至真、至恶至狠,天真浪漫、罪孽深重,这些互相冲突矛盾的字眼都可形容同一个人。

深知雪潇洒出宫。

忽而,夜燕这时神不知深知雪知的悄然出现,“世子。”

他跟在深知雪背后,讲述:“探子报,景安王府不太安稳,您进宫没多久,从太后那头递出秘密消息,尚不知晓。”

深知雪回:“估计又是东厂得来的什么破事,有太后的雷霆手段,真有什么大事,轮不到他人知道。”

“江未眠如何?”

夜燕道:“基本确定,他确身患病症,然、并非顽疾。”

深知雪勾唇:“果然,不过是暂避风头的幌子,我猜,太后那得的消息,还并未告知他吧。”

“江未眠近两年野心渐长,既已不受太后管束,凭他,迟早玩儿完。”

夜燕说出顾虑:“不查?”

“圣上孱弱无能,东厂仗着太后,结党营私,穆顺仁胆大包天意凌驾皇权,真把自己当九千岁了。”深知雪张口:“以我现在这重身份,即使去查又有何用?锦衣卫这些年被压得不中用,都察院罢了,皆是群打舌战的言官。”

“太后那还有李长玦,但你我亦见识过李长玦的阴险,我信他绝非只听太后,他到底乖顺服从还是巧诈诡辩,静待即可。”

深知雪握上腰间垂挂的金铃,眼底扫起抹不易人解读的暗色。“毕竟我当下更在意,闻竹、及他身后的人。”不然,何必自导自演假借第三方之手撒张大网……到收网了,臭鱼烂虾他不要,仅要那一条肉多还带籽的“大鱼”。

他无声冷笑,“是敌是友,”极轻地咬住字眼:“是肥是瘦,我钓的,只能是我的。”这话意味可以解读成他想要闻竹背后那方未知势力,但也未尝不可曲解成,他要闻竹这个人。

深知雪突然转变回国公府的念头,调转步子,往回走。

夜燕及时避让,“世子有何吩咐?”

他自顾自往前走:“你作为暗卫之首,好好管管下头人办事。”突然回首:“尤其是你弟慕光,上次他给我送消息,人都没见到就跑了,大概是他让我训得不高兴了?记得给他开剂管脑子的药,别抽风的当来无影去无踪的傻子,他这样,哪天死了也没人知道。”

夜燕:“……嗯。”

深知雪身侧的影子紧跟自己,漫游目的在街角间,他不知自己要去哪,但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去,他平常习惯无所事事,能去的除了众墨阁,就是木兰彩那,再者是跟业雍学宫交好的五个发小登山。

今时今日的六个人倒不似从前热闹,方暮青被家中管教约束被迫做谦谦君子,常闭门不出……池咏潭、颂泽二兄弟,家中本为商贾发家,后从文入朝。弟弟冷漠刻薄,巧得好唇齿,早早被家族送出游历四方,哥哥显得贪图享乐,和深知雪一类人。盛鸣铮祖父辈同深家是世交,他二人是总角之交——所以大多时都是盛鸣铮与池咏潭乐意陪他。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过着旁人今生都奢望不到的生活,身份金枝玉叶间衣食无忧,更是逍遥快活,且拥有开明的亲人,交心朋友在侧,想要的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明明一切亦在告诉他:自己完全可以舒心如意的过完这辈子,没有事要愁,没有苦要吃。

太后那番话犹在耳边,字字诛心,他感受阳光洒在周身的暖意,因何心中冰凉,扩散全身独留彻骨寒痛。

“昼巡统领”这个小职,竟同他预想中的烫手,要用时间缕清思绪。

他信步而行,挑那冷清的街巷钻去,拐入偏僻的小巷,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随着走到无人处时逐渐收敛。

目光扫过墙角晒太阳的野猫。

“嗖——!”

“嗖——!”

破风之音从脑后徒然奏至,深知雪直觉响起,顿时汗毛倒竖,几乎凭借本能向后猛地仰腰,两支箭弩堪堪擦过鼻尖,猛然钉在眼前门板,箭尾剧震。

攻击不休,蒙面黑衣人如夜枭般从墙头扑出,紧接冷剑携杀意,从他左右而出,封住躲闪方向,刀锋直逼要害而来,行动不拖沓,显然是死士或江湖刺客。

深知雪动作未停,立刻足下发力,身形矫健,向左一滑,同时扯下腰间金铃,握住发力,铃间绣花针般的暗器迸出数道银光残影。

“噗……”血花闷声炸散,伴随压抑痛呼。

深知雪冷呵出声,“真看得起我。”最后那抹漫不经心揉化为恶劣。

他身形一矮,避开砍向他头颅的一击,出手如电,抬手扣住欲斩他胸膛那人手腕,一捏“咔!”骨裂清晰可闻。

深知雪顺势夺下刀,那人没来得及惨叫,便被照着胸口踹飞几米远。

深知雪反手架住其余进攻,刀光剑影,在狭窄的巷中碰撞,溅起火星……刺客身手不弱,招招夺命,而深知雪刀法诡谲,出手更是狠厉刁钻,在敌对身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与他在人前表现出的那副草包样判若两人。

为首的人见情势不妙,决绝吹响短促口哨,剩余人立马虚晃,拖起同伴迅速向巷子深处退去。

深知雪持刀而立,没有贸然去追,那些原有气息,倒在地上的皆嘴角渗黑血,已然服毒自尽。

他蹲下身,快速在那些死人身上搜索,没有令牌,没有信物,衣物也仅是普通布料。

深知雪思索,脑海尽量回忆他惹到的人。

够奇怪,他坦坦荡荡,没和什么人交恶。

若不是深重花?

能是谁?

深知雪直起身,睨着地上的尸体,朝国公府、家的方向望去,面上缓缓浮现出抹极其复杂的笑,交织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他真觉得无奈,当真应那句:“你不杀我,难道不怕我杀你吗。”

仅是桶水,引发的洪浪,比他想象的要深。

渔民身处长潮之间,难免不被浸湿衣襟,无碍……毕竟浪大鱼肥。

——傍晚,和深知雪前后脚跟来的,还有宫里宣旨的太监。

铺开那明黄绢帛,字正腔圆的“奉太后懿旨”及“授国公世子担任长安城昼巡统领”的几段词道出。

黎晚震惊地眼瞪老大,此事让不知何进府里的盛鸣铮听见,与深乐华吓得同时撞开窗探出脑袋。

念出口的字字饱含重量,犹如巨石砸进国公府里每个人耳中。

黎晚僵硬地抬手捏着那份懿旨,指尖按得发白,迟迟直不起身。

唯有动作的深知雪起身虚伪地跟那宣旨太监送别。

他缓缓转身,面向诸位,珍重地整理衣衫,装模作样端起来,天降神仙似得等待底下诸位膜拜,却未如愿,时间仿若瞬间静止,风化似得,整个府上深陷鸦雀无声。

深知雪瞧黎晚。

黎晚:“……”

望着对面的深乐华盛鸣铮。

二人:“……”

眼神扫视过其余人。

人:“……”

赞扬呢?崇拜呢?欣赏呢?

深知雪:“……”

“你们…”他忍不住发问:“干嘛?”

黎晚深吐出口气,确认这不是自己做的梦,移动发僵的身躯,拍拍深知雪的肩,艰难开口:“知雪啊。”

深知雪堆起个无辜的笑脸:“娘,你看、没骗你吧。”

“这是好事。”黎晚维持住抽搐扭曲的表情,“但你…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放到最低,然而这些年始终被深知雪挑战下线,“你求什么不好?因何缘由求个巡街统领?”

深知雪对此极其无所谓:“我觉得这位置挺好,平常在长安城走动,有事干、不拘束,多好。”

“知雪啊,不是娘要刻意打击你,你去干那风吹日晒、跟贩夫走卒打交道的活、”黎晚尽量心平气和地询问,依旧让人从中品出不信任与轻蔑,“吃亏的可是你啊……”她话没明说,但人人都能听懂她暗示的意思。

深知雪此人,要长相有长相,要文才有容貌,要武艺有相貌,他当武官……纯属滥竽充数。

深知等她欲言又止的表达完看法,慢悠悠凑前,“不吃亏,您不也希望你儿子找个正经事干。”

“再说谁敢动我?”

他压低声线,“娘你懂吧,我位置不起眼,但周遭的风吹草动哪个能躲过巡城兵丁的眼,就当咱在外头多双眼多只耳,总不是坏事。”

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若官高,反倒徒增是非,对吧?”

此言说进黎晚心坎里,她可以不管儿子当什么官,却不能不在乎国公府的安危,她打量深知雪认真的口吻,不像句玩笑,“你当真决定好?”

深知雪调笑,轻声承诺:“天地良心。”

尾音未落,黎晚将圣旨递到深知雪手心。

这位花季少女,再一次相信男人的誓言。

她想到什么,蹙起画远山黛的眉,“闻竹那、你要不要……”她试探深知雪还让不让闻竹待在他房里。

黎晚不傻,清楚深知雪那时叽里呱啦说的尽是些气血上涌的冲动话,没几个真能做到,她做母亲这些年,即便怎么气,仍会试图尊重孩子的想法、太混账的不算。

“他没好利索,在屋里继续养着吧。”深知雪语气自然,“我都行,娘你看着安排。”

语毕,他手中握着圣旨,转身找盛鸣铮和深乐华那俩活宝。

黎晚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她亦不明白,有深知雪这个儿子,算幸运还是劫难?

有无奈、有纵容,最终叹口气,回头默默吩咐厨房“晚上多加几个菜。”

深知雪走在前头,感受身后黎晚瞧着自己的视线,低头掩住眸底的复杂,他此时已半只脚蹚进那池汹涌澎湃的暗流里,他不想把重要的人卷入其中……尤其是黎晚。

恭喜深世子变深统领!

铃铛里的针就比较像暴雨梨花针

再过三章,二人感情有重大突破(ovO?)信我(认真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天地良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AI指令调到冷脸上司后

狩心游戏

画皮鬼怎么哭

春坊怨

宁得岁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