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能做到底，好在别人的手还是和自己的手不一样，虽未尽兴，也算是爽的。
陈享起身进卧室给顾橪拿了包湿纸巾，自己也抽了张，坐顾橪身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
擦的很认真仔细。
顾橪这次手擦挺快，把纸巾扔垃圾桶里，起身进了厨房。
陈享盯着顾橪的后背，咂摸出顾橪是不好意思的味儿，上次也是，醒来后顾橪看都不看他一眼，穿好衣服开始收拾屋子。那会儿只觉得这人那……服务也太到位了，现在知道了。
居然还有人床上奔放无比，怎么刺激怎么来，事后居然会不好意思起来。
陈享把纸巾扔进拉圾桶里，跟着进了厨房，他突然很想看看顾橪此时的表情。
碎白菜叶倒进粥里已经熟了，顾橪拿碗装些他拿过来的牛肉干，抬眼看了一眼进来的陈享，没说话，盛了两碗白菜叶子小米粥端到餐桌上，折回来端牛肉干。
陈享双手环抱看顾橪一来一回，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做好这一切，顾橪站餐桌前看还在厨房里愣着没动的陈享，挑眉道：“你不饿？”
可能是主观臆想，陈享觉得顾橪风清云淡的神色掩盖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早就饿了，还干了点点体力活，都前胸贴后背了。
粥盛的满满一碗，菜叶儿泛着黄，没放调味料，但就着牛肉干一起吃挺好吃的。
顾橪没话，低头喝粥，陈享也没多余的话好说，各坐一边沉默着。两人个都挺高，面对面坐着，膝盖相抵。
陈享专心吃饭吃得挺快，三两下见底，顾橪用面碗装的，很大，一碗能吃到饱。
“还需要吗？”顾橪问。
陈享吃不下了，摆手说不用。
顾橪点头，继续慢条斯理地低着喝粥。陈享坐着没动弹，静静看着顾橪。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看挺没礼貌，陈享自己要是被人这么盯着看早恼了，现在搁他自己身上又没觉得不礼貌了，甚至都想好开脱的词。
美名其曰——欣赏。
被看的人的反应也挺淡定，不知道是被看习惯了还是天生这样淡定，喝粥进度丝毫没受影响。
“要不你再喝点？”顾橪用膝盖碰了下看自己出神的陈享。
陈享笑笑，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膝盖碰回去，说：“你前面是不是不好意思？”
顾橪没懂，看着他没搭话。
“就是撸完之后，你起身进厨房，是在不好意思吧？”陈享补充道。
顾橪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勺子，扯了张纸巾擦嘴，对上陈享视线，看他好几秒，眼睛忽地一弯，说：“不是，听到你肚子一直叫，我怕你饿晕过去。”
陈享愣了下，笑着骂了句。
顾橪也跟着笑。两人像被点了笑穴，停不下来。
肚子填饱了，生理也解决了，不算餍足，也不至于饥饿。
陈享刚收拾好厨房，电话响了。
外卖叫的水果到了。
他不知道顾橪爱吃什么水果，给他那份资料里也没写，估计他对水果没有忌口的。
陈享提着水果进厨房，每样都洗了点，用盘子装着，剩余的放冰箱。
顾橪盘腿坐沙发上，电视机开着，里面放林正英的老电影，他看得专注。
陈享拿了颗蓝莓放嘴里，端到顾橪面前：“吃水果。”
顾橪点头，视线仍旧在电视机屏幕上，伸手去盘里拿，拿了颗蓝莓。
陈享往电视机上扫了眼，看着顾橪把蓝莓送进嘴里，两颊不由一酸。
蓝莓很酸，陈享本想提醒他，看顾橪眉头都没皱一下，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
顾橪看电视着迷，跟陈小楼沉迷游戏差不多，陈享端着果盘看看电视屏幕又看看顾橪。
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顾橪吃水果。
观察一番陈享发现顾橪是喜欢吃蓝莓，从一堆水果里挑蓝莓，也是真的爱吃酸，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陈享看得都有点牙酸，他是一点也吃不了酸。
果盘电影也已经到尾声，顾橪终于把注意力从屏幕上转移了，偏过头看了眼同样盘腿坐着看电影却有些心不在焉的陈享。
“我先回去了。”
陈享啊了声，他刚才出神了，出神的原因就是猜测晚上顾橪会不会留下，然后脑子里乱七八糟七荤八素的场面都过了一遍。
不是他色令智昏，顾橪表现的太悠闲了，全然一种我回家的感觉。
只是他这声啊听着有点我以为你会住下来最后又走的失落感，顾橪看他两秒，嘴角扬了扬，说：“我明早又得走，留下来我怕明早起不来。”
陈享又啊了声，随即笑道：“几点的飞机？”
“六点半。”顾橪说要走，不过仍旧坐着没动弹。
陈享把腿放下来，点点头，问：“特意回来给我送特产的呀？”
顾橪终于动了，站起身说：“也不完全是。”
这话顾橪说的模棱两可又太暧昧了，陈享脑子自动接下去，是借着送特产的由头来打炮么？
好像这个炮也没完全打呀。
没完全打陈享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隔靴挠痒，但人家要走总不能说要不打完再走吧。
这不跟撅起屁股给人家面前一样，那也太没脸了。
以前对他这种自动送过来的余光都不会给，更别说做了。
——有**份。
自己在顾橪眼中是什么身份还未可知，有句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何况自己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
“那谢了。”陈享拾起顾橪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我送送你吧。”
顾橪没拒绝，跟在陈享后边。
陈享今儿一整天没出门，不知道室外温度，开门出去被冻一哆嗦，伸手推了把身后即将跨出门外的顾橪，手里衣服递过去。
“穿上再出来。”
顾橪被推一趔趄，接过衣服乖乖穿上出来，两人站电梯门口，隔着一拳距离，没说话。
电梯很快到了，顾橪没让陈享再送，让他回屋，外边冷。
陈享也只套了件单衣，又不是不见面，非得这么送下去，显得客气又生疏。
他俩现在的关系谈不上熟络，倒也不至于客气。
关系靠慢慢发展，人也得慢慢了解，太热情了不好，也冷淡了也不好。
陈享点头说行，等顾橪进电梯，他转身回屋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顾橪给他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起来了，准备去机场。
陈享八点多才看到，他没回信息，赖了回床下床刷牙洗漱，收拾行李。
今天他也要出趟远门，昨晚和人临时约定的，去山里住几天。
约他的是上次在老贵家喜欢他作品的人，昨晚之前陈享不知道他姓什么，昨上才知道人家叫周大宝。
之前听老贵叫人家大宝SD蜜，陈享以为取的浑名，没跟着叫，看到他真实姓名，陈享笑了声。
老贵真叫老贵，大宝真叫大宝。
大宝给他地址让陈享开车去接他，他没有车，然后两人一起去车站。
陈享按地址把人接上，大宝提着很大个包塞进后座，绕着车身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那边气温低，条件差，多准备点。”
陈享嗯了声，启动车子。
临时出门准备肯定没那么充足，大宝跟他聊起这个，他突然有了想法，说也要去。
大宝常年在外面，山川奇峰地下洞穴都去过，陈享野着长大的，对这些挺感兴趣，只是他这人懒散，想去想做的事情没有规划，全凭兴起。
去年因为一则公益广告，他带着十几万的物资跑去那个山村，给当地孩子送生活和学习用品，后来发现当地用水困难，又出钱给打水井，安水管。前前后后呆了近五个月，回来的时候陈小楼差点没认出他来。
晒太黑还瘦了许多。
因为事先也没想那么多，以为过去发了物资就走，呆不了几天。
结果事情一件件来，忙的时候整天连口水都喝不着，吃的就更别提了，条件有限，肉很少有，土豆是饭桌的钉子户。
好在跟他一样做公益的人不少，其中加了几个微信，现在时不时能看到他们发朋友圈。
陈享很佩服这些人，他们在那些沉疴痼疾的地区长年累月的工作又无法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听说你去年跑去山里送物资。”快到车站的时候，大宝突然问道。
这事只有老贵小海他们几个知道，上次见面大宝跟他说山区的事显然是不知情的，带着分享欲。估计昨晚和老贵聊天，老贵告诉他的。
“小事，不值不提。”陈享把车开进停车场，淡淡道。
大宝看着他由衷地点点头，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赞许。
陈享可不是为了让人赞许，毕竟只做了那一件，相比那些为一个公益奉献一身的人，实在是受之有愧。
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但太偏，动车过去还要转骑车最后需要脚力才能到达山村。
去年那个山区没这个偏僻，山沟沟里至少还有条能通车的泥巴路，这个山村进去全靠脚力。陈享跟着大宝走三四小时才到，途中别说多辛苦。
大宝不是第一次来，所以认识几个当地村民，陈享看得出来其他村民对他俩外来人员并不友好。
还是住大宝上次来的那家人房子里，交了房租和伙食费。
房子是那种土房，采光不是很好，白日里进去不开灯的话和走夜路没区别，陈享差点撞墙上。
大宝问他习不习惯，陈享四处打量一眼，说还行。
他毕竟是野大的，什么环境都能适应。
大宝这次来是想去山里头拍一种花，说是通体雪白，非常漂亮。
陈享没见过，百度图片也只是张图片，哪能抵得过亲眼目睹。
大宝请了个当地向导，背着单反每天从太阳升出门到日落下山。
四月初山里天气还是挺冷的，陈享衣服没带充分，在山里爬了几天，最终还是感冒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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