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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这渡溪镇是从西域进京的必经之路,他们一天之内肯定到不了京城,那队车马十有**会在这儿歇脚。

这队人马动静极大,她沿途找着打听,没问几个人便打听到了踪迹。

城门口摆摊的老汉手指着东边:“往‘悦来’客栈去了,那可是咱们镇上最大的客栈,也就属那儿能容下这么大的队伍!”

沈阿衡谢过老汉,顺着指引往东边走,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悦来客栈”的招牌。

门口清一色站着穿西域服饰的侍从,腰悬弯刀,正一动不动的守着大门,跟方才护送马车的是同一批人。

沈阿衡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放的慢了些,躲在街对面的树后往客栈里瞧。

虽然没看见那辆乌木马车,但这阵仗应该不会错。

沈阿衡攥了攥怀里的瓷瓶,深吸一口气,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阿玉,她总得先进去确认一番。

沈阿衡在树后守着,一直蹲得腿脚发麻,夜色都漫过了屋檐,才看见客栈门口的侍从有了动静。

几个换班的西域侍从从里面走出来,交班时低声说了几句,守在门口的侍从才转身离开。

沈阿衡见机赶紧揉了揉发麻的腿,趁着门口人少,脚尖一点地,身形像片落叶似的飘了进去。

往常这个时候,客栈里应该满是猜拳声和菜香,今日却静得反常,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侍从站着角落,眼神警惕地扫来扫去。

沈阿衡贴着墙根往楼梯挪,刚上二楼,就看见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守着四个侍从,每人手都按在刀柄上,比别处看守得严多了。

沈阿衡心里一紧,悄悄绕到走廊柱子后,低下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竹筒,轻轻拔开塞子,对着门口的侍从吹了口气。

一阵迷雾顺着风无声无息的飘了过去,没一会儿,那几个侍从就晃了晃身子,先后软倒在地,没了动静。

沈阿衡赶紧纵身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确认他们没醒,才轻手轻脚挪到房门前。

沈阿衡贴着门板站定,看着里面透出的烛光,心跳得像要撞开胸口。

三年多来在脑海里反复想象的事情,一旦真到了跟前,反而有些慌神。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刚要碰到门板,又停在了半空。

万一……里面不是他呢?

万一……真的是他,他万一恨自己,又该怎么办?

指尖悬在离门板半寸的地方迟迟不动,沈阿衡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山林里的初见、山神庙里的相伴,还有三年前他被抓走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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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灰袍中年男子弓着身子,双手交叠按在身前,脚步走的飞快,走到房间中央便猛地扑地跪下,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属下沙陀舵舵主木昆参见灵持大人!听闻灵持驾临,属下片刻不敢耽搁,即刻便赶来了!”

房内静的能听见烛火“噼啪”的轻响,跳动的烛光映在墙上,将那少年深紫织金袍角影子拉的很长。

背对着他的少年没回头,深紫织金长袍垂落在地,烛光下,衣摆上的生灵纹泛着冷光,苍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刀鞘,声线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起来说。”

“是。”木昆忙应声起身,依旧低着头,双手恭恭敬敬的呈上一卷纸,热情道:“回灵持大人,您交代下来的事,属下一直在办,本舵正在搜捕附近有没有一个名叫“沈阿衡”的女子,这是属下按您的吩咐,叫下面人画好的肖像,已经分发给各据点了。只要那女子在这一带附近,不出两日,属下定能将人找到!”

直到这时,那少年才终于缓缓转身,烛光恰好落在他脸上,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上挑,深墨色的瞳仁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鼻梁秀挺,唇色艳丽的有些刺目。

明明是极盛的美貌,却偏偏被周身的阴郁裹着,眉眼间没半分暖意。

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与锋利。

木昆竟看得呆了,下一秒,他猛地回神,心头“咯噔”一跳,忙不迭的重新低下头,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在药尘宗沙陀舵里待了五年,早从旁人嘴里听过圣血灵持容貌出众,甚至“冠绝西域”,却从没想过会是这般惊心动魄的模样,只是听闻灵持虽然貌美,性子却暴戾的可怕,当年清理门户叛徒时,一人一刀杀了十七人,血溅满了身上都没皱下眉,如今年纪轻轻,便身居五大长老之首的高位,脾气更是阴晴不定。

前几日还有个侍从只因递茶慢了些,就被他废了一双手。

想到此处,木昆在心里狠狠骂了通自己,头埋的更低,连呼吸都不敢抬重,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惹得这位煞神动怒。

心里正七上八下着,少年从他手里接过了肖像,指尖捏着纸边,目光落在画像上时,眼神暗了暗,却没说话,只是抬手将肖像扔回给舵主:“盯紧点,找到人后,先别惊动她,立刻来报。”

木昆连忙接住,躬身应道:“是!属下明白!属下定不会误了灵持大人的事!”

应完话,木昆没敢多留,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快退到了房门边,不禁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自小在西域长大,说惯了西域话,可这灵持偏偏有个怪癖,不管是谁跟他汇报,都必须用中原话。

前阵子还有个分舵的兄弟,不小心掺了句西域语,当场就被灵持冷着脸罚去守边境,如今想起来,还让人后背冒冷汗。

嘀咕完,他想到刚刚灵持让他们四处寻找的那个少女,又忍不住琢磨。

灵持这才刚到渡溪镇,连歇脚都没歇,便急着让他们找那个叫“沈阿衡”的女子,连画像都特意让人连夜画了。

方才给灵持递画像时,他偷偷扫过一眼,画里的姑娘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裤脚还沾着泥点,脚上的布鞋磨破了鞋尖,看着就像常年在山林里跑的小药女。

发髻也松松垮垮的有些微乱,碎发贴在脸颊边,哪有半分寻常南国闺秀小姐的精致模样,也就是一双眼睛亮的很,像浸了山泉似的灵动,透着股没被俗世规矩捆着的野气。

可他们灵持向来冷心冷性,连对宗门长老都没给过好脸色,怎么会对这么个穿破鞋,沾泥巴的中原姑娘这么上心?

既没说要抓来问罪,也没说要请来做什么,实在是猜不透这女子跟灵持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仇家?

还是别有什么渊源?

他越想越糊涂,却连半分敢问的胆子都没有。

算了,这种事情,哪里是他们这些低微下属们能够知晓的。

沈阿衡在门外等了半天,想偷听里面的动静,又怕动静太大被发现,只敢贴着门板屏住呼吸。可这房门隔音极好,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只断断续续的听到“画像”“派人找”几个词,根本听不清完整内容。

直到听见门内传来开门的轻响,她赶紧往后缩了缩,猫着腰躲到走廊柱子后,看着那木昆捧着东西低头离开。

一直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慢慢直起身,磨磨蹭蹭地挪回房门口。

抬起指尖刚要碰到门板,又像被烫到了的收回,反复犹豫了好几次。正纠结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有侍从上来,沈阿衡心里一慌,刚转身想跑。

便在此时,门内却猛地刮来一股劲风,“砰——”的一声巨响,木门竟被直接撞烂,木屑混着灰尘漫天飘洒。

沈阿衡吓得坐倒在地,被呛的连连咳嗽,下意识抬手扇了扇眼前的灰,等视线稍微清晰些,捂着嘴抬头,却恰好对上一双墨色的眼眸。

那双眼眸深不见底,里面没有半分温度,冷的像寒潭里的冰,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让她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而在这时,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穿着西域服色的侍从握着弯刀冲了上来,见是一个中原少年坐在外边廊下,满地木屑,头发上沾着灰尘,粗布衣衫上也都全是,模样狼狈,当即用西域语厉声喝问:“什么人?竟敢在灵持大人的门外闹事!”

沈阿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侍从们围了起来,几把冰冷的弯刀 “唰” 地架在她颈间,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只要再往前递出半寸,就能刺破皮肉,逼得她连动都不敢动,只能轻轻攥紧了衣衫一角。

侍从们没敢擅自动手,转头看向屋内的紫衣少年,用磕磕绊绊的中原话请示道:“灵、灵持大人,这个男子形迹可疑,该、该怎么处理?”

沈阿衡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迎上那双毫无温度的墨眸,喉头有些发紧,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轻声唤:“阿玉……好久不见。”

阿史那玉闻言,周身的寒气像是凝了一瞬,随即又重新漫上来,勾了勾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语气里带着几分冰冷的讽刺:“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话音落时,他苍白的手不自觉按在腰间刀柄上,指节泛白。

像是要攥着点什么才能稳住自己。

几年不见,他的中原话如今竟流利了这么多。

品味出他话语里的讥讽意味,沈阿衡顿了顿,没有理会,只从怀里摸出个带着体温的小瓷瓶,本想起身拿给他,奈何身体受制,动弹不得,只好仰起头看着他,声音轻柔:“也不知道你体内的毒现在怎么样了,这是我后来在山里重新配的药丸,加了冰蚕丝跟阴槐木那两味药,比药粉方便带的多了,你要是还没……就早晚各吃一粒,试试有没有效果。”

“谁要你的东西。”阿史那玉骤然抬手,一股无形的内力隔空扫过,将她手中的瓷瓶撞了开去。

那瓷瓶“当啷”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药丸撒了出来,深红色的药丸往外滚去,有些甚至滚到了楼下。

沈阿衡的动作顿了顿,没恼,只是默默捡起瓷瓶,避开尖锐的木刺,一点一点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药丸。

阿史那玉看着她低头时,发间沾着的木屑和微微蜷起的手指尖,心尖像被扎了下,眼神骤然发紧。

旁边有个侍从以为他要动怒,刚往前凑了半步,阿史那玉猛地抬手一挥,桌案上的铜盏,烛台“哗啦”一声飞了出去,那铜盏上势携劲风,“砰”一声砸在那侍从腿上,带着十足的力道,声音冷的像冰:“滚开!”

侍从吃痛的踉跄着后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阿史那玉目光像淬了冰的钩子,死死的瞪着沈阿衡蹲在地上的身影,从她沾着灰的发梢,到她避开木刺,小心捡起药丸,每一个动作都没放过。

那道目光就像钉在了她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刚才阿史那玉骤然爆起的戾气还没散,其他侍卫早吓得收了弯刀往后退,再也不敢上前桎梏她。

沈阿衡得了自由,捡药捡的更快了,等她将把最后一粒药丸收进掌心,才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木屑。

沈阿衡握着那点零散的药,抬头看向阿史那玉,迎上他依旧冰冷陌生的神情,喉间动了动,说道:“既然你不欢迎,那我走了,看在昔日救过你一场的情分上,你别生气,今夜……是我打扰了,就当我没来过……抱歉。”

说完,她攥紧了掌心的药,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沈阿衡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连带着空气中那点淡淡的药草味也渐渐散了。

原本满是戾气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空旷得只剩风吹过残破门窗发出的细碎轻响。

阿史那玉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指节一点点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阿衡离开的方向,眼底翻涌的情绪没来得及收,喉间发紧。

片刻后,阿史那玉忽然猛地转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对着周围僵立着的侍从吼道:“都滚!别在这碍眼!”

侍从们早被他周身的低气压吓得不敢出声,闻言立刻躬身退下,连地上的狼藉都不敢多碰,转眼就走的空无一人。

阿史那玉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指腹蹭过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攥紧时的涩意,可此刻空荡荡的,只剩下看不见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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