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虽然石函机关精巧，但绝不会存在按步骤进行却未能开启的情况。冯大卣首先想到那名男子，怀疑是他动了手脚。他终于开始着急，可那人已走，他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斋藤凌久再次联系他的侄女。原来此人看到了她重新发布在暗网的消息，来询问她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小姑娘其实也不知道佛像到底是真是假，但她有一个想法，就是先和斋藤凌久见面。
她能感受到，对方应该是个懂行的人。正好石函出了问题，要能让斋藤凌久解决肯定是好。至于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就看他自己的判断了。
这就是第二次会面的卖家。斋藤凌久过来，对着石函一顿研究，也没能打开。他认为这石函有可能被封死了，冯大卣和他侄女一概不认，也不告诉他上一人的事。斋藤凌久就问他是否愿意将石函强行破开，冯大卣拒绝。
佛像在石函中的位置巧妙，且目前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自问没那个技术能保证在不伤到佛像的情况下开启石函。更何况他手头毫无破石的器械，谁来为他做这件事呢？
斋藤凌久就离开了。也正因如此，冯大卣认为偷走佛像的是斋藤凌久。
他隐瞒的不止一点。江行阙感觉头部隐隐作痛。如果早知道全貌，警方的调查方向就不至于太过集中。冯大卣答应了那人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又收了他的钱，故而一开始不敢全盘托出。
现在看来，斋藤凌久可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不过他确实最有嫌疑。
江行阙自然要问他第一位卖家的信息，虽然她知道那证件极有可能是伪造的。冯大卣说：“我问过了，我侄女家里有人在警局工作。那人叫刘强，仙星名叫刘强的人说是都上万了，还有几个是失踪人口……”
他当然也没有用他的高清相机留下一些珍贵的记录。料想这证件也是伪造，查之无益。
因此，冯大卣听说顾昭允在万宝集门做鉴定后，前来请她过去，首先就是希望她能将石函打开，顺便看看佛像是否为真。
“万幸你有这样的想法。”江行阙感叹。
冯大卣将前因后果包括所有细节全部交待完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老董，遂埋头扒饭。顾昭允和老董二人已经听他说过一遍，故不做反应。
“所以石函里的东西很有可能被第一个人狸猫换太子。”江行阙总结。
“我也是这样想。”顾昭允道，“但我们还是得找到斋藤凌久。”
找到斋藤凌久和石函，才能知道佛像是否被调包。最坏的可能无疑是佛像已经被人换走，那样不管她们再做什么也都是徒劳。
老董已带着冯大卣去过警局，下午只怕还要继续过去。冯大卣不经吓，她不过诈唬了他几句他就把实情全说出来了。他瞒报实情的罪过也不知警方会怎么处理。
江行阙过来，无非只为了一点，那就是蓝渃提到的九棋帮。刚刚听老董话中的意思，她确信老董知道些什么。
“九棋帮近年时常涉及到盗卖文物的事，也向附近一些古玩店收取保护费。”
老董自年轻的时候就混迹于帮派之中，她对这些事熟悉。青鱼街市作为仙星最大的古玩市场，有些规则并不为外人所知。她带着她手下的人，维护着这一片的店铺，使之不受恶人侵扰。
她在这一带颇有威信。那日在油樟林里遇到蔡专家，蔡专家身边跟着的保镖也是从帮派里请来的。他大概是行骗多了，怕被报复。他试图恃强凌弱，逼走问他讨说法的老头，没想到遇上老董。
据老董所说，前几天警方来这里查案，其间遇上九棋帮有人作乱，干扰调查。
那么斋藤凌久和九棋帮有什么关系？
“斋藤家一直和其本土的□□有些关系，可九棋帮不能完全算作是此，况且斋藤家和仙星这边向来没有联系。九棋帮怎么会帮着斋藤凌久做事？”江行阙道。
“按冯大卣的说法，斋藤凌久约在两个月前联系他，其间断联了很久。这期间他应该是去确认佛像的情况、调查佛像的历史。如果他提早到了仙星，未必不会和九棋帮有所联络。”老董分析道。
这样的情况相当于在仙星出了内鬼，这对世界上所有事来说都是痛点。几人不禁再次想起那名伪造证件来找冯大卣的买家，事情变得棘手。
吃过饭，顾昭允和江行阙一道出去。江行阙道：“这次的事，由顾殷两家一起负责。”
顾昭允并不意外，既然涉及到九棋帮这样的帮派，请殷家出手是再合适不过。
“晚上只怕要一起商讨。你会来吗？”
“我想这种时候，参与决策的人越少越好。”
江行阙点点头，并没有与她提及寒禅或残刀。
到了晚上，江行阙确实组织了会议，请顾殷两家人一同到汇远来。
像这样大的事，来人一定是齐全的。顾颂负责的是福池的生意，他自追悼会回到仙星后就没再到福池去，看来在年前他是不打算回那边了。他的女儿顾悦更是从出生起就跟着他在福池，这两个月便是两头奔波，今天她在仙星，也来参与会议。
顾悦除了生意的事，基本上什么都不管，前几次众人开会也不见她的身影，多是温纪菱与顾颂一道。今天三人到得最早，往后便是顾瑛。殷家那边向来是殷墨渝一人独断，不需要其他人。
此时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顾家这边是顾客舟和寒禅没到。关于寒禅，在座的顾家人都心知肚明了。可顾客舟倒是奇怪，他这人一向守时，不应该在这种大事上迟到。殷家那边只来了殷筱一人。
“筱筱，殷老夫人呢？”温纪菱出声询问。
殷筱靠着椅背，捏着一根笔在指尖轻转，做出一副“她也不知”的表情摇摇头。
温纪菱就低声和旁边的顾悦说：“看来殷老夫人不打算给阿阙这个面子。”
会议的发起人头一次由顾麒转为江行阙，地点甚至直接定在汇远。不过众人也不清楚江行阙具体是怎么和殷墨渝商量的。
顾麒看了看表，略有担心，道：“还是给阿舟打个电话吧！别是遇到事了。”
江行阙正有这个打算，她用座机拨通了顾客舟的电话，静静等待了许久，无人接听。她再打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这引起众人的警觉，毕竟顾客舟从前有过一次车祸，大家难免联想至此。顾麒亲自拿出电话，拨打顾客舟的号码。
“他不会是和寒禅路上遇到，两个人打起来了吧！”
陆钦轻声揶揄。
这话被温纪菱听去，接话道：“以他的智慧，倒不至于动手。”
这也是在揶揄。其余人未曾出声。结果是一样的，顾麒也没打通，他叫江行阙给老宅的座机打去。江行阙在他出声前就已经拨出号码。
是那位冷面管家接的电话。据他说顾客舟不曾回家，但其间家里的阿姨曾电话询问他是否要准备晚饭，顾客舟的意思是无需给他准备，他要和朋友一道吃晚餐。
“难道是饭馆太嘈杂，阿舟没听到？也兴许是在路上。”顾瑛猜测。
顾客舟的失联虽说引起众人的反响，但归根结底好像不大有人想要深究这件事。江行阙打电话托人寻找顾客舟，随后便不打算再等，就此开会。
寒禅和殷墨渝依旧没到，没有人再主动提起这件事。江行阙正要开口，却闻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只见殷兰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朝她看去。殷兰并没有来这里的理由，她虽说和顾殷两家都有关联，却从来没管过这两家的事，更是和古董行毫无瓜葛。她为什么到这里来？
殷兰面对众人，只听她说：“我是代殷老夫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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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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