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没找到佛爷寨,只是一路走,似乎和我从前一个人时也没有区别,遇到人便杀了。
只是我有时会故意放过那些没生什么事的平民,拉着一阐提往相反方向去。一阐提或许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拆穿我。
四个月已过,转眼已经冬天,天气渐冷,便不能住在野外了。正巧遇到一个荒村,有十几间屋子,都破破烂烂,周围人迹罕至,我俩便提前安顿在这里了。怕下了雪再找容身地就迟了。
选了还比较完整的一间屋子,我在地上生起了火,一阐提就坐在墙边,抱着手静静呆着。
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水源远得很,捡了个木桶准备存些水,省的一日三次打水。
等提着水桶回来,一阐提还是靠着墙,只是感觉身体歪了一些,我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好奇,实在太好奇,他为什么蒙着脸,他为什么总是看着流水潺潺,他到底长什么样,他的一切我都很好奇。
我放轻呼吸,蹑手蹑脚走近他,蹲在他面前,轻轻扣在他面具的搭扣上,我观察过无数次,他就是从这里揭开的。
我尽量最慢最轻的把他的面具拿起来,只是才刚拿起一点点,他的手就忽然扣住我的手腕。
这真是给我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做贼心虚的时候,我几乎是大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手,只是面具已经被解开了,我一松手,面具就叮当掉在他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面具下还有一层蒙面的黑罩,现在只上半张脸露了出来,他眨眨眼睛,并没有丝毫倦意,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刚才就隔着面具看着我。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的汗毛直立,赶紧倒打一耙问他为什么要吓人。
“你日日做贼一般,就是想看我的脸?”
他声音清楚了许多,说不清是生气还是疑惑,总归是不太好的语气。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破罐子破摔,承认了,确实好奇,谁让他总是神神秘秘的,盥洗都避着我。
“并非我避着你,而是你起的太迟了。”
一阐提有些无奈,随后他松开钳着我手腕的手,自己把遮脸和遮头发的纱罗都揭开了。
他靠在墙上,这次我终于能正大光明打量他,微微摇晃的火光使得他脸上的阴影也略微摇晃,眉眼清俊,鼻梁高挺。他斜眼看着我,有些懒洋洋的。
说实话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是我先躲开了对视,毕竟他看我这张脸已经四个月了,已经熟稔了。我还是头一次这样看他,陌生得紧。好比同样的微扬头,带着面具时看不到还好,此时发现他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和目光,就让我有些紧张。
“如何。”
他问我,我立刻有点僵硬。这句话太调侃了,他怎么这样说话?我搜索着记忆,发现他以前还真是这样和我说话的,我真没出息。
只是我现在和他待久了,已经不把他当厉害人物了,我开玩笑说挺不错的,把你卖了也能换路费去开封耍耍。
他没说话,睨了我一眼。闭上眼睛烤火了。
原来他以前不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把漏风的窗棂随便堵了一下,想等过几天再修缮,又把灰尘扫扫,把门掩上,我现在恐怕就是坐立难安这四个字的最佳表现。
实在不知道忙什么了,我终于坐在火堆旁边暖手,我悄悄打量着一阐提,第一反应就是好白,我又伸出自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还真是白,算得上惨白。
眉目虽俊,眼窝却深,嘴角向下,有种阴冷的味道。睫毛又长又密,像蜘蛛腿一样。我砸砸嘴下结论,不好看,不如我。
他忽然睁开眼睛,准确无误的盯着我,我只觉得寒津津的,搓搓胳膊问他怎么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没想到他如此敏锐,又不好承认是在心里比皮相,只好也不回答,铺了铺床就躺上去了。
虽然冷硬,但是比野外可好多了,这至少不硌人了。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也翻上床躺在一边了。
我本来想把他赶下去,但是我打不过他。想来在野外也是躺一起的…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我紧张什么。
…算了,我从床上翻起来,坐在一边烤火去了,在露天席地的地方并肩而眠和在这床上并肩真不是一个概念,我感觉太奇怪了。
到了半夜我还是灰溜溜的爬床上去了,我才不要睡地上。这床明明大的很,都是男人,没甚么奇怪的,我安慰着自己,疲惫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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