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林旭正把顾怀升的眼镜往鼻梁上架。金属镜框还残留着体温，他对着手机镜头龇牙咧嘴："笑屁啊，老子戴眼镜怎么了？"
视频通话里的沈墨憋笑到画面抖动："顾神知道他的Gucci眼镜正在被校霸当发箍用吗？"
"他买得起一打。"林旭突然瞥见枕边的便签纸，顾怀升的字迹工整得刺眼：【早安，蜂蜜水在保温杯里】。他耳根一热，抬脚踹向镜头："滚，别打扰老子补觉。"
被子掀开的瞬间，床单上赫然躺着三颗星空糖——正是十年前他们最爱吃的蓝莓味。
“（教学楼走廊）”
"让让。"林旭单手插兜撞开围观人群，脖颈上新鲜的吻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顾怀升的白衬衫套在他身上大了一号，袖口沾着可疑的唇膏印。
方晴举起手机咔嚓连拍："校霸穿男友衬衫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了。"
"删了！"林旭去抢手机，后腰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顾怀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正用下巴蹭他翘起的发梢："我的衬衫，很衬你。"
围观群众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林旭反手就是一个肘击："你他妈——"
话没说完，嘴里被塞进一颗糖。顾怀升指尖残留的薄荷香混着蓝莓甜味在口腔炸开，是十五岁那年他们在小卖部门口分食过的味道。
“（天台午餐时间）”
"这他妈叫便当？"林旭用筷子戳着餐盒里心形的玉子烧，"顾怀升你幼不幼稚？"
学霸推了推眼镜："比不上某人半夜偷穿我衬衫幼稚。"他忽然凑近，舔掉林旭嘴角的饭粒，"甜吗？"
"甜个屁！"林旭耳尖通红地摸向后颈，那里被顾怀升用荧光笔写了行小字：【已售罄】。今早全班都看见这行字在他衣领间若隐若现。
沈墨的镜头从通风管后探出："最新素材get！顾神投喂校霸的108种方式..."
"找死？"林旭扬手要砸饭盒，被顾怀升扣住手腕。下一秒，他的惊呼被蓝莓汽水堵在喉咙里——易拉罐环不知何时变成了素银戒指，内侧刻着他们十岁时画的歪扭星星。
**（放学后的篮球场）**
"顾怀升！管管你家这位！"篮球队长崩溃地指着记分牌，"三分球命中率200%！这科学吗？！"
场边的顾怀升轻笑，晃了晃手中亮着红点的运动手环："实时监测，心率过速就强制休息。"屏幕上的数字正随着林旭每一次跃起而疯狂跳动。
林旭一个箭步冲过来抢手环："老子没病！"却在触碰瞬间被拽进怀里。顾怀升的唇擦过他汗湿的鬓角："嗯，只是被我帅到心跳加速。"
围观群众默契地掏出手机，校园论坛服务器第五次瘫痪。
**（深夜语音通话）**
"检讨写完了？"顾怀升的嗓音裹着电流质感传来。
林旭盯着屏幕上刚发送的文档嘴硬："网上抄的。"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他按在墙上亲'...这检讨很真诚。"
"顾！怀！升！"林旭把脸埋进枕头，"那是我加密的日记！"
"密码太简单。"轻笑透过话筒传来，"不就是我生日么。"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书桌上那罐星空糖。最顶上那颗的糖纸上，新鲜的字迹尚未干透：【明天也要说早安】
（次日·高二3班教室）
林旭踹开后门的瞬间，五颜六色的礼花筒"砰砰"炸响。
"恭喜新人！"体委踩着桌子举起横幅，猩红的缎带上印着论坛热评：【校霸昨夜是否成功标记学霸？投票通道已开启！】
空气突然安静。林旭盯着自己课桌——原本掉漆的铁皮桌面被贴满粉色桃心，抽屉里塞着包装成计生用品的星空糖。最醒目的是讲台旁的投影仪，正循环播放他昨天公主抱顾怀升的4K高清录像。
"谁干的？！"林旭抄起板擦砸向电源键，却见顾怀升施施然走上讲台。金丝眼镜链随着动作轻晃，锁骨上的齿痕在晨光里泛着暧昧的红。
"感谢各位见证。"顾怀升指尖轻敲多媒体控制器，屏幕突然切到教务处监控画面——昨夜被主任没收的"结婚证"正躺在印章盒里，旁边摆着管鲜红的印泥。
班长突然起立："根据班规第38条，隐瞒恋情要请全班喝奶茶！"她举起手机，论坛投票界面显示98%的人选了【超大杯芋泥啵啵】。
林旭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正要发作，忽然瞥见顾怀升的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正是昨天被他扯掉的那颗。此刻那颗纽扣正串在红绳上，晃晃悠悠吊在自己书包拉链。
"安静。"顾怀升忽然敲了敲讲台，"先收份子钱。"
全班哄笑中，学习委员推来盖着红布的推车。掀开的刹那，林旭瞳孔地震——整整齐齐四百三十罐蓝莓汽水堆成爱心，每罐拉环都刻着日期，从他们分别那日延续至今。
"你们他妈......"林旭的脏话被顾怀升塞来的易拉罐堵住，冰凉的金属贴上唇瓣时，他尝到熟悉的蓝莓香。
后门忽然传来清嗓声。班主任抱着教案站在逆光里，镜片反光遮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上课前宣布两件事。"
她突然抖开三米长的卷轴，正是教务处要求的三万字检讨——此刻被扩写成缠绵悱恻的言情小说，标题赫然是《关于校霸标记学霸的可行性报告》。
"第一，本文将作为校刊七夕特刊头版。"粉笔"啪"地折断在黑板上，"第二......"她突然从讲台下掏出两个红底金字的胸牌：【已认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顾怀升的指尖悄悄勾住林旭校服下摆。阳光穿过教室窗棂，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照见十年前那两个脏兮兮的指印，此刻正鲜活地跳动在彼此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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