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地面投下细长的银线。林旭翻了个身，却撞进一团带着皂角香的怀抱，不用睁眼也知道是顾怀升又偷偷爬上了他的床。
“顾！怀！升！”林旭猛地睁开眼，伸手去推身上的人，“谁允许你上来的？”
“第163次实验，”顾怀升闭着眼睛，把脸埋进林旭颈窝，声音里带着困意却又透着狡黠，“验证校霸在夜晚的口是心非程度。根据前162次数据，当你说‘不’的时候，实际含义是‘再抱紧点’。”
“放你的狗屁！”林旭涨红着脸，抬腿就要踹人，却被顾怀升精准截住脚踝。少年学霸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伸手把林旭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了吗？为你加速的心跳，可比任何公式都准确。”
林旭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别过头去：“心跳快是因为被你气的！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掉！”嘴上骂着，身体却没再挣扎，任由顾怀升把他搂得更紧。
顾怀升轻笑出声，下巴轻轻蹭着林旭的发顶，伸手摸过放在床头的素描本。钢笔在黑暗中划出细微的银光，落在空白的纸页上：“来记录今晚的实验数据。”
“大半夜记什么记！”林旭想要抢素描本，却在看清画的瞬间动作顿住。月光下，画纸上的小鲸鱼和炸毛狮子依偎在一起，周围缀满了星星，每颗星星上都写着小小的“林旭”。而在角落，顾怀升用极小的字写着：“夜的公式——体温交换次数 心跳重合频率 = 永恒”。
“幼稚。”林旭闷声说，手指却轻轻抚过画纸。他想起白天那些被揭开的伤疤，想起顾怀升为了与他共情而划伤自己的傻事，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
顾怀升突然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个圈：“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和你挤一张床吗？”没等林旭回答，他又接着说，“因为只有在你身边，那些关于‘孤独’‘痛苦’的方程式，才会有温暖的答案。”
林旭的喉咙发紧，反手掐了顾怀升一把：“少在这说肉麻的话！”话虽如此，却往对方怀里又蹭了蹭，头抵在顾怀升的肩膀上，“下次再擅自上来，我就把你踹到床底下去。”
“遵命，校霸大人。”顾怀升笑着在他头顶落下一吻，将人搂得更紧。
林旭的鼻尖突然撞上顾怀升锁骨处的结痂，那是前日替他挡架时留下的擦伤。少年学霸闷哼一声，却顺势将人圈得更紧，手腕上的碎玻璃手链硌在林旭后背，像一串没说完的密语。
"压死了！"林旭抬手去推他的下巴，指腹擦过胡茬初现的皮肤。月光淌过顾怀升眼下的青黑，他这才发现对方镜片后的血丝——分明是昨夜在素描本上反复描摹他疤痕到天明的证据。
顾怀升突然咬住他作乱的指尖，含糊不清道："第164次实验修正版..."话音被林旭骤然发烫的耳垂打断，"当校霸用'嫌弃'做掩护时，实际的心动指数..."
"闭嘴！"林旭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睡衣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交错的淡痕。他抓过扔在床头的钢笔，却在触到素描本时动作凝滞——最新一页的边角，藏着半幅未完成的画，戴着拳击手套的小鲸鱼背着药箱，正小心翼翼地为炸毛狮子系上碎玻璃手链。
"偷看实验草稿要收费的。"顾怀升突然托住他后颈，镜片在月光下闪过狡黠的光。林旭的犬齿刚抵上他喉结，就听见少年学霸轻笑，"收费方式是..."话尾被突然响起的玻璃瓶碎裂声淹没。
两人同时僵住。月光下，沈墨的床铺方向传来均匀的呼噜声，而他们脚边，装着止痛贴小船的玻璃瓶不知何时倾倒，碎玻璃散落在地，折射出万千细小的星光。林旭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那些用刀片划开皮肤时，同样细碎的冷光。
"别动。"顾怀升突然将他整个人捞起，转身时后背撞上铁架发出闷响。林旭看着对方 barefoot踩过碎玻璃，弯腰时衬衫下摆掀起，后腰淡青色的咬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笨蛋！"林旭挣扎着要下地，却被顾怀升按在床头。少年学霸的指尖沾着细小的玻璃碴，却固执地捂住他的眼睛："实验新增条款——校霸的脚，禁止接触任何尖锐物。"
林旭的眼眶突然发烫，张口就咬住对方掌心："那你的脚就该..."话没说完就被温柔的吻封住。顾怀升的舌头探进来时，他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混着对方指尖残留的碘伏气息。
林旭的后背重重撞上铁架，震得堆叠的课本哗啦啦作响。顾怀升的手掌及时垫在他后脑，带着硝烟气息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少年学霸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目光却灼热得惊人，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顾怀升！你发什么疯...”林旭的怒吼被堵在唇齿间。顾怀升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死死按在床头，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他睡衣的纽扣。月光顺着敞开的领口流淌，照亮锁骨处蜿蜒的疤痕，也照亮顾怀升突然发红的眼眶。
“我在验证终极公式。”顾怀升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舌尖轻轻扫过林旭喉结处的旧疤，“疼痛加快乐，眼泪混合心跳...”钢笔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手中，冰凉的笔身顺着林旭的腰线滑下去，在他颤抖的皮肤上写下歪扭的符号，“等于...完全属于我的你。”
林旭的挣扎突然顿住。他看着顾怀升低头亲吻自己腰侧的伤疤，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后背后腰淡青色的咬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那些被他视作耻辱的印记，此刻却在少年学霸的注视下，变成了某种隐秘的勋章。
“别...”林旭的声音发颤，却被顾怀升握住脚踝的动作打断。碎玻璃手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随着顾怀升的动作轻轻撞击，发出细碎的声响。少年学霸突然用钢笔尖挑起他的下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第166次实验，拒绝无效。”
床单被攥出褶皱，林旭感觉顾怀升的吻落在每一道伤疤上，带着滚烫的温度。素描本被碰落在地，散开的纸页上，未完成的画稿被月光照亮——戴着王冠的小鲸鱼正用绷带缠绕炸毛狮子的利爪，旁边写满被划掉又重写的“属于我”。
“你...你等着...”林旭咬牙切齿地威胁，却在顾怀升咬住他耳垂时，发出一声失控的闷哼。少年学霸轻笑出声，钢笔在他小腹画下最后一笔，将两人交叠的影子定格在素描本空白页：“实验结果：我们互为唯一解，永远。”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温柔，碎玻璃在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撒了一地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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