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刺耳的铃声刺破混沌时，林旭是被锁骨处的刺痛唤醒的。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润的纱布——顾怀升不知何时替他处理了昨夜被啃噬的伤口。身旁的床铺早已空了，只留下素描本压着张字条，钢笔字迹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第167次实验：如何用早餐收买炸毛校霸。答案见食堂第三窗口——你专属的糖醋排骨套餐。"字条角落画着戴厨师帽的小鲸鱼，正往炸毛狮子的餐盘里偷塞爱心煎蛋。林旭的耳尖瞬间烧透，抓起字条就往地上砸，却又鬼使神差地捡起来折好塞进裤兜。
他撑着酸痛的腰坐起身，这才发现满地狼藉。碎玻璃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昨夜打翻的玻璃瓶残骸旁，素描本摊开在最末页。新画的图案让他呼吸一滞——两只缠着手链的手交握成环，中间密密麻麻写满"永远"，每个字都被画成了跳动的心脏。
"看够了没？"顾怀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少年学霸倚着门框，校服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镜片后的目光却专注得惊人。他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医务室阿姨多给的消炎药，混在粥里了。"
林旭抓起枕头就砸："谁要你假惺惺！"话尾却因对方走近的动作戛然而止。顾怀升单膝撑在床上，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目光扫过他脖颈处的纱布："实验数据显示，校霸逞强时，伤口愈合速度会下降37%。"
"滚蛋！"林旭别过脸，却没躲开对方托住后颈的手掌。顾怀升的拇指摩挲着他发烫的耳垂，突然倾身咬住他泛红的耳尖："现在进行对照组实验——当校霸听话吃药时..."
"顾怀升！"林旭的怒吼被闷在喉咙里。少年学霸已经撬开他的牙关，带着药香的吻混着温热的粥液渡过来。碎玻璃手链在纠缠间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晨光爬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在素描本的"永远"字样上跳跃。林旭抓着顾怀升的校服领口，在激烈的亲吻间隙，尝到了对方嘴角残留的甜味，
午休的蝉鸣突然被手机震动声切断。林旭叼着顾怀升投喂的糖醋排骨，看着班级群里班主任连发三条@全体成员的消息，嚼动的动作猛地僵住。军训通知的红底白字在屏幕上刺目地闪烁，配图里教官笔挺的身影让他后颈的纱布都跟着发烫。
"第168次实验预警。"顾怀升不知何时从背后圈住他，下巴压在他发顶，镜片滑到鼻尖，"预测校霸听到'站军姿'三个字的炸毛指数即将突破临界值。"话音未落，林旭已经反手肘击他腹部，却被少年学霸精准握住手腕，碎玻璃手链撞出清响。
"少咒我！"林旭涨红着脸转身，撞进对方盛满笑意的眼底。顾怀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腕间的疤痕，另一只手已经点开购物软件："防晒指数50 的冰袖要情侣款吗？或者我们发明个'防止校霸晒伤的秘密公式'？"
"顾！怀！升！"林旭的怒吼惊飞窗外的麻雀。他抄起桌上的素描本就要砸人，却在翻开的瞬间呼吸一滞——新画的页面上，戴着迷彩帽的小鲸鱼举着遮阳伞，伞下炸毛狮子的尾巴却倔强地翘起，旁边批注被涂涂改改："军训生存指南：1. 给校霸藏冰棍 2. 挡住所有教官的视线 3..."
"幼稚。"林旭闷声骂道，耳尖却烧得通红。他没注意到顾怀升偷偷把他后颈翘起的纱布抚平，更没发现少年学霸手机备忘录里新增的条目："采购清单：芦荟胶两管，藿香正气水一盒，以及能装下整个校霸的遮阳帐篷。"
当上课铃撕破闷热的空气，林旭发现课桌肚里多了个冰镇酸梅汤。吸管上系着便签，钢笔字迹歪歪扭扭："实验前补给品，喝完记得夸我。
军训服粗粝的布料蹭过后颈的纱布，林旭扯着领口咒骂：“这鬼布料能磨掉三层皮！”话音未落，后背突然贴上冰凉的触感，顾怀升不知何时撕开了降温贴，薄荷气息混着皂角香扑面而来：“第169次实验——验证物理降温对暴躁校霸的安抚效果。”
“滚！”林旭的挣扎撞进对方怀里，迷彩服下的胸膛传来震动的轻笑。顾怀升的指尖顺着他脊柱下滑，在腰窝处轻轻一按，成功让炸毛的狮子炸得更凶：“别乱动，你领子歪得像三角函数图像。”说着已经俯身帮他整理衣领，睫毛扫过林旭泛红的锁骨。
正午的太阳把塑胶跑道烤得发软，林旭盯着教官示范正步的背影，后槽牙咬得发疼。后腰突然被塞进个东西，转头正对上顾怀升亮晶晶的眼睛：“偷偷藏的薄荷糖，含着就不那么想打人了。”少年学霸的迷彩帽檐压得很低，却遮不住嘴角的坏笑，“不过你要是想揍教官，我可以当人体盾牌。”
“谁要你多管闲事！”林旭把糖纸揉成团砸过去，自己却悄悄把薄荷糖含进嘴里。清凉的甜味漫开时，听见顾怀升压低声音在旁边嘟囔：“明明耳朵都红透了还嘴硬。”没等回击，教官的吼声突然炸响：“那两个交头接耳的！出列！”
被罚站军姿的林旭盯着地面扭曲的热浪，汗珠顺着喉结滚进衣领。后腰突然抵住坚硬的物体，顾怀升不知何时把速写本垫在两人之间：“这样你靠着舒服点。”少年学霸的声音轻得像风，“本子上画了你昨天骂我的样子，要不要看？”
“顾怀升！”林旭的怒吼惊飞树梢的蝉，却被对方用帽子挡住刺眼的阳光。顾怀升的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在迷彩服领口画下无形的轨迹：“别动，正在计算校霸被晒化的临界点...”话没说完就被手肘击中腹部，换来一声闷哼，“算出来了，是我心动的极限值。”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旭看着顾怀升后颈被晒红的皮肤，突然扯过他的水壶猛灌一口：“难喝死了，下次记得买橘子味的。”转身时没看见少年学霸眼底的笑意，素描本最新一页已经画好——戴着迷彩帽的小鲸鱼举着冰镇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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