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将林旭汗湿的睫毛镀上金边，顾怀升的拇指摩挲着他泛红的眼角，镜片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林旭被压得动弹不得，后腰伤口的刺痛混着对方滚烫的体温，让他忍不住挣扎：“顾怀升！你发什么疯！”
“发疯？”顾怀升轻笑，声音却冷得吓人，他扯下林旭腕间缠着的绷带，将人双手反扣在头顶，“你一声不吭跑去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发疯？”沾着碘伏的指尖划过林旭锁骨处的淤青，“这里疼不疼？被人踹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我不需要你管！”林旭梗着脖子怒吼，却在对方突然俯身时猛地偏头。顾怀升的嘴唇擦过他嘴角的伤口，咬着他耳垂含糊道：“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落在颈侧，“以后再敢拿自己冒险...”
“放开！”林旭抬腿去踹，却被顾怀升压住膝盖。少年学霸扯开他半敞的T恤，绷带下渗血的伤口刺得他瞳孔骤缩。怒意与心疼交织成火，他低头含住伤口边缘，舌尖轻轻舔去血珠。林旭猛地战栗，又羞又怒地拽他头发：“顾怀升！你属狗的？！”
“咬疼你了？”顾怀升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松开林旭的手，却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他发顶闷声说，“我找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躺在血泊里的样子...”颤抖的手指抚过林旭后背的旧疤，“你总说自己是铜墙铁壁，可在我眼里，你比什么都脆弱。”
林旭的挣扎渐渐平息，听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喉咙发紧。他别过脸闷声道：“下次...下次我带着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顾怀升立刻抬头，眼眶泛红却笑出了声。他抓起一旁的素描本，在空白页飞速画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炸毛狮子，配文写着“驯服暴躁小狮子的正确姿势”。林旭恼羞成怒地去抢本子，却被顺势搂进怀里，“别急，现在该进行‘安抚受惊恋人’的实验了——”
话音未落，带着薄荷味的吻已经落下。晨光里，两人纠缠的影子在墙上晃荡，窗外的蝉鸣混着断断续续的笑骂，将未说出口的爱意酿成最甜的蜜。
薄荷味的吻裹挟着炽热的气息，林旭被吻得 breathless，双手抵在顾怀升胸口，却怎么也推不开这个固执的人。直到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顾怀升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额头抵着额头，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顾怀升，你...你简直是个混蛋！”林旭涨红着脸，大口喘着气，声音却因为方才激烈的亲吻而发软。
顾怀升看着他嫣红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脸颊：“我是混蛋，也是只属于你的混蛋。”说着，又低头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
林旭别过脸，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狼狈又害羞的模样，余光却瞥见茶几上自己的手机。想到打架的事情，他突然皱起眉头，挣扎着要起身：“糟了，那帮人不会再找麻烦吧...”
顾怀升立刻按住他，重新把人压回沙发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不许动！伤口又要裂开了。至于那帮人，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的？”林旭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又去找他们打架了吧？”
“我是那种人吗？”顾怀升挑眉，推了推歪斜的眼镜，“我不过是在学校论坛发了些‘证据’，证明他们恶意挑衅。现在，他们怕是自身难保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论坛页面，得意地在林旭面前晃了晃。
林旭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让对方百口莫辩的截图，忍不住咋舌：“顾怀升，你什么时候这么腹黑了？”
“只对你一个人温柔，对敢伤害你的人，当然要露出獠牙。”顾怀升将手机扔到一边，重新将林旭圈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头顶，“你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碰。”
林旭心里一暖，嘴上却还是不饶人：“谁要当你的底线，少自作多情了！”
“好好好，不是底线，是我的命。”顾怀升笑着应和，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林旭的发丝，“没了你，我的命就没了意义。”
“肉麻死了！”林旭红着脸想挣脱，后腰的伤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顾怀升立刻紧张起来，眼神里满是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我看看。”说着就要掀开林旭的衣服查看伤口。
“不用你看！”林旭抓住衣服，不让他动，“你出去，我自己处理。”
“林旭！”顾怀升板起脸，眼神严肃，“别任性，让我看看伤口，不然感染了怎么办？”见林旭还是不肯，他又软下声音，带着几分恳求，“乖，让我看看，我会很轻很轻的。”
林旭被他那句“乖”说得心里一颤，耳根发烫，别别扭扭地松开了手。顾怀升小心翼翼地掀开绷带，看着有些渗血的伤口，心疼得皱眉：“都怪我，刚才太粗鲁了。”说着，轻轻在伤口周围吹了吹气，像是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疼痛。
林旭被他弄得痒痒的，又羞又恼：“顾怀升，你干嘛呢！”
“给我的小狮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顾怀升抬头，冲他眨了眨眼，镜片后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旭别过脸，不敢看他，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乱跳。
顾怀升指尖捏着棉签蘸取碘伏，动作却在半空悬住。林旭别过脸时脖颈绷出的青筋，让他突然想起昨夜冒雨寻人的慌乱——那时他也是这样盯着路灯下的水洼，生怕倒映出沾染血迹的身影。
“疼就抓着我。”顾怀升扯下腕间的碎玻璃手链，塞进林旭掌心。尖锐的棱角硌得人发疼，却被攥得死紧。碘伏棉签刚触到伤口，林旭就猛地战栗，后腰下意识绷紧，扯动得绷带簌簌落灰。
“顾怀升你故意的！”林旭闷哼着要踹人，却被按住膝盖。少年学霸垂眸专注处理伤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第193次实验——验证亲吻治疗法对暴躁患者的疗效。”话音未落，带着笑意的吻已经落在他泛红的耳尖。
“谁要你的实验！”林旭涨红脸扭头，后腰却突然传来凉意。顾怀升不知何时贴上了镇痛贴，指尖还在伤口边缘轻轻画圈：“生物书上说，触觉刺激能分散痛觉神经信号。”他突然含住林旭因为隐忍而紧咬的下唇，“比如这样。”
两人纠缠的气息中，林旭的手机突然在茶几上疯狂震动。来电显示“城西张哥”刺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没等他反应，手机已经被顾怀升眼疾手快接起。
“喂，张哥？”顾怀升声音甜得发腻，镜片后的眼神却冷如寒霜，“林旭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您问昨天的事？巧了，我这里还有您几位小弟收保护费的视频...”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林旭发烫的耳后，“当然，如果您愿意亲自来道歉，我可以考虑删掉所有证据。”
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辩解，顾怀升漫不经心地挂断，随手把手机扔进抱枕堆：“打扰我们实验的人，都该接受惩罚。”他突然将林旭拽进怀里，素描本从身侧滑落，最新一页不知何时画着戴着墨镜的小鲸鱼举着摄像机，被追得抱头鼠窜的杂毛狮子头顶飘着“偷拍成功”的气泡。
“你什么时候画的！”林旭恼羞成怒去抢本子，后腰的伤口却突然扯动。顾怀升立刻伸手托住他后背，下巴抵在他发顶轻轻摇晃：“别动，再闹伤口真的要裂开了。”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眼镜滑到鼻尖，“现在进行‘强制休息’特别实验——”
“顾怀升！现在是白天！”林旭的怒吼被吞没在绵长的吻里。窗外蝉鸣愈发喧嚣，顾怀升的手指穿过他汗湿的头发，轻声呢喃：“我的小狮子，以后所有危险，都让我先挡在前面好不好？”
林旭别过脸，耳尖烧得通红，却悄悄勾住对方的小拇指。阳光穿过纱帘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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