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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滚烫

有些恍惚的宋清试探性的叫出了那个名字:“林……林鸢?”

林鸢先是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怎么,宋兄这是睡一觉就不认识我了?”

然而未等宋清做出回应,那梦境便如同失控的走马灯一般飞速切换到了十八里路相送的场景。

一路上林鸢从呆头鹅说到并蒂鸳鸯,从井中照影说到观音堂前。直说得宋清心中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只是理智像沉重的枷锁,死死地禁锢着宋清的一切。她只能像个真正的呆头鹅一样,茫然不解,笨拙地回应着这位林贤弟的玩笑。

而林鸢眼中那点期待的光芒也在她的一次次装傻充愣间渐渐黯淡,最终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无奈。

最后,梦境定格在一片凄风苦雨的郊外。林鸢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从花轿里冲出,扑向那刻着宋清二字的冰冷石碑。

“宋清——!”

雪白的额头触碰在冰冷的石碑上。没有化蝶的浪漫幻影,没有婉转悠扬的背景音乐。只有“砰”的一声,沉重而绝望的闷响。

刺目的鲜红在冰冷的石碑上洇开,如同泼洒的朱砂,瞬间染红了宋清眼中的整个世界。

“不!”宋清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一滴冷汗顺着脖颈滑进那早已被浸透了的薄薄睡衣里。她听着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发出疯狂撞击的声响,口鼻同时发出的急促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做噩梦了?”外婆关切地推门进来,见她满头大汗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开口道:“起来洗个澡,一身汗黏糊糊的多难受。”

“嗯。”宋清含糊地应了一声。她掀开薄被起身下床,拉开了窗帘。

外头天光已然大亮,躁动的蝉鸣依旧喋喋不休。仿佛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离别只是一场梦。

她走进狭小的卫生间里,打开了花洒。任由冷水兜头浇下,试图浇熄那场梦残留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悸动。

然而,林鸢女扮男装的笑靥、相送时的暗示、撞碑时的决绝。

梦境中的一切画面、声音、触感,都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冲击着她一直试图维持的冷静和界限。

“操!”一声清晰而压抑的国骂,猝不及防地从宋清紧咬的牙关中迸出,在哗哗的水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和粗粝。

骂完的一瞬间,宋清愣住了。

但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陈玉华从小严厉教导的声音,如同刻在骨子里的戒尺,在此刻无比清晰地回响在她耳边:

“宋清,你给我记住了。女孩子家家的,说话做事要有分寸!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你要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那些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非分之想,你趁早给我断了念头!听见没有?”

“非分之想”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了宋清此刻混乱的思绪里。

她猛地关掉了水龙头,闭上了眼。狭小的空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水珠从身上滴落,砸在瓷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空洞而清晰。

非分之想?林鸢吗?那个总是挂着一脸笑意,张扬热烈闯进她生活的女孩?

宋清抬起头用力抹去镜面上的水汽,试图透过水汽朦胧的镜子看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却从里面看到了一个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里带着一丝陌生的慌乱和狼狈的自己。

正当她准备闭上眼时,林鸢那张总是带着点狡黠笑容的脸却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镜子里。

“Fuck!”低沉的英文咒骂脱口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对自己失控的恼火再次涌上宋清的心头。

她不敢再看那张脸,仓皇的将身子转向放置着毛巾和干净衣服的置物架。胡乱扯过毛巾擦干身体和湿漉漉的头发,换上干净的棉布T恤和长裤。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和挥之不去的混乱心绪,走出了卫生间。

餐桌上,摆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绿豆稀饭。外婆坐在长凳上慢条斯理地剥着一个咸鸭蛋,见宋清出来,连忙招呼她过来吃饭:“今天是你最爱的绿豆稀饭。”

宋清拉开长凳坐下,心不在焉地舀了一勺滚烫的绿豆粥送进嘴里。

一股猝不及防的烫意猛地传来,她“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

“哎哟!烫着了?”外婆赶紧起身递了杯凉白开给她,皱着眉头说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快喝口凉水!”

宋清被烫得舌尖发麻,赶忙接过水杯猛灌了几口,才将那股灼痛暂时压了下去。

她狼狈地低下头,看着碗里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绿豆稀饭。只觉得,母亲耳提面命、谆谆教诲了十八年的“非分之想”比刚才的稀饭更为滚烫。

外婆见她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见状没好气地开口数落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吃饭还毛手毛脚!着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宋清没说话,只是默默用舌尖抵着上颚,感受着那里残留着的火辣辣的痛感。

在外婆的注视下,她低头拿起勺子胡乱扒拉了几口粥,最终食不知味的放下了碗。

“外婆,我先走了。时间快来不及了,那粥我晚上回来喝。”她拿起放在长凳旁的帆布包,到门口换鞋。

“等会儿!我拿个鸡蛋给你路上吃!”

闻言,外婆赶忙放下手里那个挖空了蛋黄的咸鸭蛋,起身就要往厨房走。然而宋清已经拉开了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是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宋清站在树荫下看着红灯读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的背带。

叮铃铃——有节奏的车铃声从身后传来,一如某人出现之前的背景音乐。

林鸢骑着那辆高大的二八大杠,稳稳停在她身边。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衬衫,领口翻着俏皮的小尖领,下身是洗得发白的牛仔短裤,露出笔直修长的腿。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处处散发着青春蓬勃的气息。

“宋老师!早啊!”她笑容灿烂,仿佛昨晚树丛后的暧昧和那句烫人的翻译从未发生过。

宋清看着她明媚的笑脸,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梦里那撞向墓碑的、染血的鲜红身影。她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干涩:“早。”

林鸢利落地将自行车控制权交接出去,乖巧的坐上了后排。

就在宋清脚下一蹬,车子缓缓启动时,林鸢的声音带着好奇从她身后传来。

“昨晚,我翻译那句从此不敢看观音,怎么样?够不够……信达雅?”她的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和不易察觉的试探。

晨间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和湿度,不带任何技巧与雕琢地将身后人的声音与呼吸一同拍在宋清的后颈上。

宋清握着车把的手猛地收紧,开口时的声音带着一丝僵硬和烦躁:“还行。”

林鸢在后面“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宋清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背上,试图透过现象看清真实的内在本质。

凉爽的空调房里,批改好的语文试卷摊在光洁的餐桌上。恢复了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宋清,用红笔在二人的试卷上勾画重点。

整个上午,她们都在试卷讲解中度过。借着讲解,宋清粗略地给她们打了个文言文阅读的解题思路、常见虚词用法以及固定句式识别的基础底子。

“接下来两周。”宋清看了看时间,在午饭前将二人接下来的学习重点做了总结。

“陆思韵,重点练习文言文的语法翻译以及如何在阅读理解里踩点得分。”

陆思韵不知又迷上了哪部港片,用蹩脚的粤语保证道:“哞问题啊!”

“林鸢。”宋清看向那个咬着笔杆的少女。在对上那双可怜巴巴又期待万分的小眼神时,无奈的暗自叹了一口气。

“你需要在半个月内把必修一到必修五的所有文言文和古诗词背下来,基础分不能丢。”

林鸢宛如被晴天霹雳砸了个外焦里内,她哀嚎一声趴在了桌上:“全部?!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背诵是基础,没有捷径。”宋清不为所动地拿起红笔在林鸢的试卷上写下两篇文言文的名字,将试卷重新递到她面前:“明天检查默写,距离吃饭还有十分钟,你们可以再看一下试卷自己总结一下。”

林鸢抬起头,本想用哀怨可怜的眼神给自己争取一下死缓,但在看到宋清严肃的表情后,认命般点了点头:“知道啦,小宋老师。”

窗外,夏日的阳光正烈,知了在树梢不知疲倦地鸣叫。

宋清的目光扫过林鸢举着语文书嘟囔背诵的侧脸以及她手腕上的一抹鲜红,哪知下一秒噩梦里的嫁衣便猝不及防的在脑海中浮现。

她连忙收回视线,拿起手边的塑料茶杯。接连喝了好几口外婆今早给灌的凉茶,方才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连同口腔里残留的绿豆粥甜味以及那抹滚烫一起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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