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最后江落还是没能删除。
他怕谢时昭追问照片为什么会保存在手机相册上,为此还想了好几个回答方案,但全都没用上。
谢时昭很贴心的没有去追问他原因。
江落松了一口气,把照片丢进新创建的相册之中,还上了锁,层层防备。
洛尘美花了几天时间把照片洗出来,特地给江落他们留了一份,还特地嘱托江落和谢时昭一起看,因为里面有她给谢时昭准备的礼物。
照片放在手掌大小的相册收纳本上,洛尘美按照拍摄的时间给照片排序,每张照片都带有相机拍出来的独有复古质感,温暖且柔和。
团团在照片中央,呲着大牙乐呵呵,显出睿智的模样。
江落翻到底都没找到洛尘美要给谢时昭的礼物,他捏着收纳本边框,往下一抖。夹在封面的东西顺着力道缓缓落下,是一张拍立得相纸。
这应该就是洛尘美说的礼物。
相纸落下是背面朝他,江落没去看正面,把相纸递给谢时昭:“洛尘美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时昭将照片翻过来,看清画面后,很轻地笑了下:“她什么时候拍的?”
“什么东西?”
谢时昭把相纸放在江落面前,示意道:“我们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上面江落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谢时昭则坐在他旁边,很安静地注视着江落。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下,斜映在他们身上,将发丝镀成淡淡的金光,模糊勾勒出面部轮廓线条,简单几笔却是造物主最好的塑造。
江落也不知道洛尘美是在什么时间拍下这张照片的,他难得没说什么,单纯有点疑惑:“你手机没电了吗?看我干什么。”
谢时昭:“……”
不过这张照片拍的是真的很好,人物构图都堪称完美,让人无法挑剔。
谢时昭默默把照片放回去,“嗯,手机没电了。”
“那也别看我。”江落最近有点烦,在忙着给谢时昭挑选生日礼物。
给人挑选礼物本就是一道难题,既要注意投其所好,又要避免雷区。说起来简单,可等到实施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
更何况对面还是挑剔鬼谢时昭。上次选了那么多礼物,男人的表现都淡淡的,让人琢磨不透。
两个人认识也有多年,关系从好到坏,细算起来,这还是江落第一次决定要给谢时昭准备生日礼物。
临近谢时昭生日的前两天,江落仍没敲定送什么礼物好。他索性把目光转向社交小王子叶文州,询问:“叶文州,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文州从小混迹娱乐场所,对人情世故耳濡目路,在对人送礼上很有一套。
“谢时昭有什么喜欢的吗?”叶文州挠头。
“不知道。”
“……”叶文州无话可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有效信息都不给他,他也没招:“你和谢时昭住在一起那么久,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做饭?”江落不确定道,“住在一个房子底下怎么了,又不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再说也没看到谢时昭对什么感兴趣。”
“那你试试暗地调查。”叶文州说:“看看朋友圈,从朋友圈里的喜好入手。”
能干的江落基本上都尝试过,谢时昭朋友圈是空的,没有一条动态。
“他朋友圈是空的。”
“……”
“那问问身边共友?”
“也没用。”
江落表情一言难尽,上次谢时昭带着他去见阮冰夏,两个人自然而然加了好友。前几天他试探问过阮冰夏,谢时昭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结果阮冰夏嘴上没一点正经话,这样回复他:有啊,不就是你吗?
“……”
“这什么都不知道。”叶文州表示无能为力:“我也没办法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咖啡厅中,桌子上摆着两杯店内招牌黑话梅美式咖啡,层次很丰富,苦中带酸,令人很上头。
叶文州捧着美式喝下去,有点奇怪问:“你现在和谢时昭关系怎么那么好了。”
“有吗?”
“当然有!”叶文州语气比美式咖啡里的话梅还酸,他拿着玻璃搅拌棒把底下的沉淀搅散开,一一举例:“你竟然要给谢时昭过生日,还精心为他准备礼物。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怎么我就没有这种待遇。”
“……”
“你购物车那双一直舍不得买的限量版球鞋,等你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
“真的吗!”叶文州高兴地扭成一根麻花:“这样不太好吧。”
“机会就这一次。”
“要要要。”叶文州也不再扭捏,把购物车最贵的球鞋链接甩过去:“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和你世界第一最最好。”
叶文州心满意足,继续替江落出办法,“我看不如你送点特殊的给谢时昭。”
“什么特殊的?”
“从你自己入手啊。”叶文州把杯中剩下的美式喝完,凑过去道:“我看谢时昭还挺喜欢你的。”
什么雷人的话。
江落只能庆幸他还好没喝水,不然铁定要被呛。
“怎么可能。”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而且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上次叶文州回去细想了一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惜他也是个母胎单身,在感情生活上空有理论但无实践,不过直觉要比江落准。
就比如他感觉江落和谢时昭现在关系有点不一般,隐约有种超越兄弟情的范畴。
“我喜欢谢时昭?”江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几乎要跳起来:“不可能,这更不可能。”
“……?”
这反应大到让人诧异,叶文州瞠目结舌:“怎么不可能?我说的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吧?”
江落也意思到方才情绪太过激烈,他一言不发,低头喝了口酸苦的话梅美式,才很轻地皱了下眉,佯装不耐烦:“没……我是怕你误会了。”
“这样吗?”叶文州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这番说辞,倒也没问下去:“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
“嗯,就是这样。”江落缩了下手指,在充满暖气的空间喝冰美式,反而更让人清醒。
“礼物上面我是无能为力了。”叶文州说:“不过我这有一份怎么给别人过生日的清单,特别好用,你要吗?”
江落从那点尴尬中琢磨着回过神,耳梢夹带了点薄红:“你发给我看看。”
图片很快被传过来,上面用黑色黑体字标粗:给别人生日必做的几件事。
江落大致看了看,都是些很平常的事情,什么送生日祝福、准备礼物、举办生日聚会什么的,事无巨细,一目了然。
只是最后一条内容有点奇怪。
“找个能睡觉的酒店是什么意思?”江落不明白最后为什么要找酒店,他慢慢把剩余的小字念出声:“最好的礼物其实是你自己……”
后面的内容很少儿不宜。
叶文州心虚地移开眼睛,他没告诉江落,这个清单是他从一个网簧情侣博主保存下来的,给对象过生日的几种形式。他想着过生日的环节流程都大差不差,也没细看。
纯洁的心灵哪里遭受过如此污秽的攻击,江落脸皮发烫,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扣,嘴唇都不自觉发颤:“叶文州!这就是你说得特别好用?!”
叶文州缩起肩膀,尴尬道:“哈哈,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江落冷笑着摁响手指。
“……”叶文州抓起随身物品,企图唤醒江落的冷静:“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更重的“咔嚓”声。
看来没有转圜余地,叶文州毫不恋战,以迅雷不及掩耳跳起:“突然想起来我家煤气好像没关,有点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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