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郝楠的睡颜,戚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想了想,现在好像什么事都在正轨上,一直在害他们的罪魁祸首也被抓了,现在余泰和去世了,余家的其他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也不会再有人不遗余力地给余促撑腰,这回应该真的能按死他了。
一年遇上三次车祸,谁不感叹一句她的身体是钢铁之躯?
郝楠也醒了,一睁眼看见她在看着自己,还以为她还在不习惯。于是他凑了过去在戚姳的嘴角亲了一下:“早上好。”
戚姳不甘示弱,也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早上好,老公。”
郝楠笑了,被戚姳枕着的手抬起,将人搂得更近:“想起来了?”
戚姳没有否认:“嗯。”但她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郝楠闭上眼睛笑了笑:“不告诉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外面日头正好,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打在被子上,晒得人暖暖的。
郝楠伸手按了按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厚重的窗帘闭合,将烈日挡在后面,屋内顿时昏暗一片,让人的困意都升腾了起来。
“还早,睡吧。”
-
郝楠带着戚姳去了脑科一次。
戚姳这一年内失忆了太多次,郝楠怕她的大脑有什么病变。好在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她恢复得非常好。
鉴于戚姳在这短短的一年内实在是命途多舛,两家父母决定联合找了个业内出名的大师给他们俩做做法,去去晦气。
大师在花园里开坛做法,一顿手舞足蹈后,从怀里摸出了两串朱砂,分给他们一人一串。
送走大师后,戚姳的父母还是不太放心,说:“小姳,要不你还是回来和我们住,我怀疑这房子风水不行,怎么你们住进去才一年半就出这么多事?”
郝楠的父母也同意:“小楠,你也是,还是先不要在这儿住了。要不我们再给你们买一套?”
郝楠哑然失笑:“妈,大师都说没什么事,就别太担心了。”
戚姳也附和:“妈妈,你不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吗?”
严华芝抓着戚姳的手说:“那……不信是不信,但是你这一年也太倒霉了些……万一是真的呢?”
戚姳说:“我遇到这些事是被人故意害的,和我倒不倒霉没有关系。再说了,你看我事业不是蒸蒸日上的吗?和这些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了。”见戚姳不太高兴,严华芝不说了。
……
饭桌上,戚姳和郝楠再一次驳回了他们父母让他们回老宅住的要求。见孩子如此坚定,他们的父母也只能作罢。
-
余玉帮着余促,将股权卖了个干净。因为余促所有的账户都被警方冻结了,所以钱都在余玉这里。
余玉很够意思,精心挑选了个胜诉率很高的民事律师给余促。余促哪里懂这些,他之前的官司都是余泰和找的律师。他被律师的履历迷花了眼,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
毫无疑问地,余促的一审惨败。
他在看守所里无能狂怒,但律师却并没有被他吓倒:“余先生,你可以上诉,不过我劝你,积极认罪是对你最有好处的选择。”
“我认个屁罪!”余促大喊,“你这狗屁律师,履历是买的吧!输得这么惨还好意思让我认罪!”
律师推了推眼镜,不慌不忙:“你这个案子,谁来都是输,人证物证清晰,我只能给你争取减刑。但你现在的认罪态度,法官不会同意你减刑的。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复我吧。”
说罢,他没有管余促的谩骂,转身走了。
-
不管余促认不认清现实,判决出来后,他最好的年华都将在监狱里度过。
戚姳的上一次车祸案重审,江放转做污点证人,在庭上供认不讳,他之前一直没删的证据也都成为了反击余促最尖利的一把刀。
一直到出判决的那一刻,戚姳等所有关注这个案子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
在监狱里,余促迎来了两个意料之外的探视人——戚姳和郝楠。
余促冷笑着看着厚重玻璃另一头,穿着光鲜亮丽的两个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有多么的狼狈,他也不觉得那两个人是来和他寒暄的。
余促面色阴沉,语气阴鹫,却还要装得满不在意的样子:“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满意了?”
郝楠开门见山:“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原本就没有交集吧?”
余促说:“我凭什么满足你的好奇心?单纯想你们死不行吗?”
郝楠嗤笑一声:“单纯到把自己送进监狱?”
余促被气到,一把将电话挂了。
离开监狱时,戚姳看见余玉正登记了准备进去,她问:“你是来看你哥的?”
余玉没否认,点了点头,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戚姳直接将他们的动机告诉了她。
余玉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我想我大概能猜到,这件事也许和我有关。”
戚姳这是真的没想到。
余玉说:“如果你们不赶时间的话,我看完我哥,我们再找个地方坐坐吧。”
-
咖啡厅内。
余玉搅动着勺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之前我父亲有意愿让我和郝楠联姻。”
戚姳震惊得瞪大了双眼,转头看郝楠:“这……不是说是谣言吗?”
郝楠也一脸懵逼的样子,他要联姻,他怎么不知道?
余玉连忙道:“这只是我父亲的打算,他当时只跟我和哥哥说了。我的家庭混乱程度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
余玉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们家是十分重男轻女的,我三姐就是一毕业就被逼着联姻,她联姻后,给一母同胞的弟弟挣到了不少好处。所以,我哥十分眼红。”
“但是我并没有三姐那么无私奉献,我当场就拒绝了。但是显然,这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只能用缓兵之计,说要去国外读书,读完书回来了再联姻。因为八字还没一撇,父亲也只能先将这事按下不表。但,我哥当真了。”
余玉十分感激地看着戚姳:“我当时想,我出国去读个三年五载的,等我回来的时候,郝楠也许也结婚了。还好!和我预想得一模一样!”
“但是我哥显然不是这么觉得的,他这人我了解,父亲从小就特别宠他,所以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所以,他应该是觉得,没有了你,郝楠就能继续和我家联姻,然后把郝氏的资源都输送给他。”
匪夷所思。
戚姳脑子里就这四个字。
她转头看郝楠,郝楠也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余玉起身,向他们深深鞠了个躬:“虽然我觉得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要替我哥向你们道歉。伤害已经造成了,你们想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付出,只要是我能做的。”
戚姳又和郝楠对视了一眼。
然后,戚姳起身将人扶起来,说:“我要的补偿是,你永远给启明打工,你愿意吗?”
余玉显然没想到戚姳会这么说,忙不迭点头:“愿意,我愿意。”
郝楠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哥犯的错应该由他自己来偿还,你不用自责,这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余玉又深深鞠了个躬:“谢谢你们。”
-
回去的路上,他们的车经过了C高。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谋而合。
周末的校园里没什么学生,走在篮球场上,郝楠有些恍惚,觉得好像时间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他对戚姳一见钟情的那一刻。
戚姳突然说道:“说出来有点受虐倾向,其实我应该感谢余促。要不是他把我给撞失忆了,也许我们还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才在一起。”
郝楠摸了摸她的头,还是心疼。他开始恼恨自己的懦弱,否则戚姳也不会庆幸受了伤才遇见他们的爱情。
“对不起,我应该主动些,都怪我太懦弱。”
戚姳宽慰道:“别这么说,如果你在高中时和我表白,恐怕也会被我无情拒绝的。”
郝楠笑不出来了。
戚姳看他表情有些抑郁,又补充道:“我高中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学习,说起来爱情的窍还是因为你才开的呢。”
说到这个郝楠终于高兴了:“怎么说?”他还记得之前一直问,戚姳都不愿意告诉他。
“就是我大学新生入学的时候,你来帮我拿行李。”戚姳在他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当时你戴着副黑框眼镜,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我的理想型。”
郝楠闻言,在包里翻找了一下。他只是轻度近视,但有随身带眼镜的习惯。
他从眼镜盒里拿出那副很多年都没有换的黑框眼镜,戴上,问戚姳:“是这样吗?”
郝楠的角度正迎着阳光,眼睛被太阳刺得微微闭上,虽然身上的穿着、现在身处的场地都和原来截然不同,但戚姳就是感觉奇迹般地回到了过去。
戚姳勾了勾郝楠的手指,说:“你很好奇我当时为什么失忆后那么主动吧?”
郝楠没法否认,他真的很好奇。
“因为——”戚姳凑到他耳旁,轻声说:“我做过很多有你的……梦,我当时忘了许多事,还以为也是一场梦。后来,我以为我穿越到了五年后,和你在一起了。”
这个秘密戚姳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郝楠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失忆后戚姳对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郝楠有些歉疚:“如果真的能穿越的话,我想穿越到过去。勇敢一点,才不让我们之间浪费这么多年。”
戚姳问:“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不追我呢?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郝楠挠了挠头,承认了自己的懦弱:“有一次开完会,我看见有个学弟向你表白,你把他拒绝后连联系方式都删光了。我能接受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害怕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
“好吧,我的错,我当时确实对你挺冷淡的。你知道的,我也怕你不喜欢我,这样的话就太丢脸了。现在才知道我原来这么傻,故作高冷居然真的把你给吓跑了。”
“其实现在也不迟,起码我们不用怕毕业季分手了。”郝楠伸出了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晃了晃。
戚姳一把抓住:“但是感觉好亏啊,没有谈过一场校园恋爱。”
“不亏,现在也不迟。”郝楠推了推眼镜,摆出了他回忆中迎新时的笑:“学妹,我喜欢你很久了,和我在一起吧。”
“好啊。学长,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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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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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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