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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夏夜晚风

快走到家时,盛星眠被卖糖画的小摊勾住了脚步。

“要一个吗?”沈知砚站在他身后问,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软。

盛星眠盯着那老虎的尾巴看了会儿,小声说:“想要只兔子。”

老人闻言笑了,铜勺转了个弯,糖丝在石板上蜷出团圆滚滚的弧线,三两下就添上长耳朵和短尾巴。

盛星眠付了钱,举着糖兔子跟在沈知砚身后,舌尖忍不住舔了舔糖霜,甜意顺着喉咙漫开来。

“小心粘牙。”沈知砚回头看他,发现他嘴角沾了点糖渍,像只偷吃到蜜的猫。

盛星眠慌忙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花。沈知砚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指尖捏着边角,轻轻在他嘴角按了按,手帕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比糖霜的甜更清润些。

“谢……谢谢。”盛星眠的声音有点发飘,举着糖兔子的手微微发颤,糖丝在晚风里晃出细碎的光。

推开老宅院门时,林影正系着围裙在院子里收衣服。看见他们回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衣架:“可算回来了,排骨炖了两个钟头,就等你们开饭。”

盛星眠举着糖兔子往厨房跑,白瓷碗里的酸梅汤正冒着丝丝凉气,他刚要伸手去够,就被林影拍了下手背:“先洗手,刚摸完糖画多黏糊。”

“知道了……”他撇撇嘴,转身往水池跑,路过沈知砚身边时,故意把糖兔子往对方眼前晃了晃。

“小沈也快去洗手,”林影把最后一件衬衫晾在绳上,木夹子“啪嗒”一声扣紧,“我去把排骨端出来,今天特意多放了山楂,解腻。”

厨房的水龙头哗哗淌着水,盛星眠挤了两下洗手液,泡沫堆得像朵云。沈知砚站在旁边,指尖刚碰到水流,就被他溅了满脸水珠:“你幼不幼稚?”

“谁让你刚才不夸夸我的糖画兔子。”盛星眠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手上的泡沫没留意蹭到对方校服袖子,留下串白花花的印子,像落了排小雪花。

沈知砚没理他,抽了两张纸巾擦脸,却在转身时悄悄把他快掉的袖口卷了卷。

“发什么愣?”沈知砚敲了敲他的后脑勺,“再不去吃饭,排骨要冻了”

“才不会!”盛星眠猛地回神,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往外冲,差点撞在门框上。

饭桌上的排骨炖得酥烂,山楂的酸混着肉香漫开来,盛星眠舀了满满一勺汤泡饭,吃得脸颊鼓鼓的。

林影看着他笑:“慢点吃,锅里还有,没人跟你抢。”她说着往沈知砚碗里夹了块带筋的排骨,“小沈多吃点,看你这瘦的。”

沈知砚“嗯”了一声,把排骨上的筋挑出来,刚要放进骨碟,就被盛星眠伸手抢了过去:“我爱吃这个”

“小心噎着。”沈知砚看着他叼着排骨鼓腮帮子的样子,像只抢食的小仓鼠,忍不住把自己碗里的酸梅汤推了过去。

盛星眠吸了口酸梅汤,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忽然想起什么,举着糖兔子凑到沈知砚面前:“你要不要尝一口?很甜的。”

糖丝在两人之间晃悠,沈知砚的目光落在他沾着糖霜的指尖上,喉结轻轻滚了滚:“不用。”

“尝一下嘛。”盛星眠往前送了送,糖兔子的耳朵差点戳到对方鼻尖,“就一小口。”

林影在旁边看得直笑:“小眠这是转性了?以前自己的糖画连爸妈都不给碰。”

盛星眠的脸腾地红了,刚要把糖兔子收回来,沈知砚却忽然低下头,在兔子的耳朵尖上轻轻咬了一口。糖霜在舌尖化开,甜得有些发腻。

“怎么样?”盛星眠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夸奖的孩子。

“还行。”沈知砚别过脸,假装去夹青菜

盛星眠笑得更欢了,把糖兔子举到自己嘴边,却没舍得咬,只是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刚才沈知砚咬过的地方。

吃完饭,林影收拾碗筷去了厨房,盛星眠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知砚搬了把竹椅坐在旁边,手里翻着本旧相册。

“你在看什么?”盛星眠凑过去

“以前的照片。”沈知砚把相册往他那边推了推,“我妈年轻时的。”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笑,眉眼弯弯的,和沈知砚有几分像。

“阿姨真好看。”他小声说。

“嗯。”沈知砚的声音低了些。

盛星眠的指尖在照片边缘停了停,轻声道:“阿姨一定很喜欢向日葵吧?”

沈知砚“嗯”了一声,指尖划过照片里女人身后的花田,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被月光泡软了,“那个时候她总在院子里种,说等我长高了,就比花还高了。”

沈知砚将相册合了起来,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

“以前总觉得,她走了,这些东西就成了累赘。”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尘埃落地的轻,“后来才发现,原来记着点什么,也没那么难。”

盛星眠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青砖缝里的土,听着沈知砚的话,忽然想起自己奶奶去世时,他把奶奶织的毛线手套藏在衣柜最底层,总觉得碰一下就会掉眼泪。

“我奶奶以前总给我织毛衣,”他抬头看沈知砚,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有件蓝色的,袖口磨破了我还穿,我妈说我像捡破烂的。”

沈知砚被他逗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后来呢?”

“后来被我妈偷偷扔了。”盛星眠撇撇嘴,忽然又笑了,“不过我找回来了,现在压在枕头底下,天冷的时候摸一摸,好像还能感觉到奶奶的温度。”

沈知砚弯腰,把相册放进旁边的竹筐里。筐里还放着个褪色的布偶兔子,耳朵缺了个角,是他小时候抱着睡觉的玩具。

“记着点什么,其实是好事。”盛星眠忽然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就像北墙根的向日葵,就算冬天枯了,根还在土里等着春天呢。”

他想起医院里陈叔咳着说“你妈总说往前看”,原来往前看不是忘了过去,而是把那些记挂酿成酒,慢慢品着往前走。

“小眠,小沈,快进来睡觉了。”林影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点刚洗完碗的湿意,“明天还得上学,别在院里耗着了。”

盛星眠正蹲在竹筐边研究那个缺角的布偶兔子,闻言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竹筐底,发出“咚”的一声。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沈知砚伸手扶了他一把:“毛手毛脚的。”

“谁毛手毛脚了。”盛星眠拍开他的手。

林影已经把廊下的灯关了大半,只剩门口一盏暖黄的小灯亮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盛星眠又踩着沈知砚的影子往前走,脚尖碾过对方的鞋尖影子时,心里偷偷乐了乐——刚刚没踩够,现在总算找着机会了。

“别踩了。”沈知砚低头瞥了眼地上交叠的影子,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笑,“再踩明天让你抄三遍英语单词。”

盛星眠立刻收了脚,耳尖在昏暗中泛着红:“我就是没看清路……”

林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手里还攥着刚缝好的布垫:“小沈的床我换了新褥子,夜里别踢被子,着凉了耽误上学。”又转头拍了拍盛星眠的后背,“你也是,别老缠着小沈说话,让他早点休息。”

“知道了。”盛星眠扒着门框,看着沈知砚往楼梯走。

“愣着干什么?”林影轻轻推了他一把,“快去刷牙,牙膏都给你挤好了。”

盛星眠趿着拖鞋往卫生间走,路过楼梯口时,听见沈知砚的房门“咔嗒”响了一声。他回头看,对方正站在门口。

“等你。”沈知砚的声音很轻,像怕惊了夜里的静。

盛星眠的耳尖又热起来,含糊地“嗯”了一声,转身扎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带着点困意,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他挤了把牙刷,薄荷味的泡沫在嘴里炸开时,听见外面传来沈知砚的脚步声,正慢悠悠地往这边挪。

“磨蹭什么?”沈知砚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对着镜子发呆,“去我房间,跟你讲数学题”

“就好。”盛星眠漱了口,把水吐进池子里,溅起的水花沾到沈知砚裤脚。他慌忙去擦,指尖却被对方按住。

“别擦了,反正要洗。”沈知砚抽了条毛巾递给他

盛星眠擦干脸,跟着他往房间走。

沈知砚的房间带着松木家具特有的清香,台灯的光晕里浮着细小的尘埃。盛星眠看着对方从书架底层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用红笔写着“错题集”

“这是我初三时整理的,”沈知砚翻开第一页,钢笔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函数题要先画坐标系,你总把x轴y轴搞混。”

盛星眠凑过去看,发现每道错题旁边都标注着错误原因,甚至还有不同解法的对比。

“看这里,”沈知砚的手指点在抛物线图像上,“顶点坐标公式是(-b/2a, (4ac-b?)/4a),你上次把符号弄反了。”

盛星眠盯着公式发愣,忽然觉得那些字母像在跳舞,怎么也记不住。他歪头看沈知砚,对方正垂眸讲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台灯的光从侧面照过来,把他的鼻梁勾勒得格外挺直。

“听懂了吗?”沈知砚抬头,撞进盛星眠直勾勾的眼神,耳尖微微发红。

“啊?”盛星眠慌忙移开视线,“嗯...好像懂了。”

沈知砚没拆穿他,只是抽出一张草稿纸,在上面画了个坐标系:“来,自己算一遍。”

盛星眠握着笔,笔尖在纸上戳出好几个洞。他偷偷瞥了眼沈知砚,对方正低头看错题集,钢笔帽在指尖转得飞快。他忽然玩性大发,笔尖轻轻点在对方手背,留下个墨点。

“专心。”沈知砚头也不抬,却把草稿纸往他那边推了推。

盛星眠吐了吐舌头,乖乖算起题来。窗外的月光漫过纱窗,在地板上织出菱形的格子。

他算了三遍,终于得出正确答案,兴奋地晃了晃沈知砚的胳膊:“你看你看!”

沈知砚扫了眼答案,嘴角弯了弯:“这次对了。”他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皮糖盒,倒出两颗薄荷糖,“奖励。”

盛星眠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混着沈知砚指尖的温度,在舌尖漫开。

“喂,”他捅了捅沈知砚的腰,“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乖?”

沈知砚被他戳得痒,往旁边躲了躲:“没有。”

“骗人!”盛星眠不依不饶,“你房间这么整洁,错题集整理得像教科书,以前肯定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沈知砚没说话,只是翻开错题集的最后一页。盛星眠凑过去,发现上面贴着张泛黄的奖状,写着“沈知砚同学在数学竞赛中荣获一等奖”,落款是三年前。

“哇!”盛星眠眼睛亮了,“原来你这么厉害”

沈知砚把奖状揭下来,轻轻放进糖盒里:“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盛星眠看着糖盒里的奖状,忽然觉得那些工整的字迹背后,藏着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他想问,却又怕触及对方的伤心事,于是换了个话题:“你妈妈...是不是也喜欢数学?”

沈知砚的手指顿了顿,轻轻点头:“她以前是高中数学老师。”

盛星眠想起相册里的女人,忽然觉得那些工整的批注,或许带着母亲的影子。

沈知砚笑了,把糖盒推到他面前:“要不要再听个故事?”

盛星眠立刻点头,抱着枕头坐得端端正正。

“有次我考试没考好,”沈知砚望着窗外的月亮,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我妈没骂我,而是买了两斤杨梅,说要和我一起解错题。结果她吃多了杨梅,酸得直皱眉,还非要坚持讲完。”

盛星眠想象着沈知砚母亲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阿姨好可爱。”

沈知砚也笑了,眼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她总说,数学题就像杨梅,刚开始酸,解出来就甜了。”

盛星眠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低头咬住薄荷糖,糖块在齿间发出细碎的声响。沈知砚递来一杯温水,指尖擦过他手背时,像春风拂过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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