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元染说。
余助忙摸了摸鼻子,他心虚地解释道:“没,我就为了学分,来这里帮忙招新,不是这个社团的。”
“嗯,”元染问,“要招多少人?”
“没规定,招得多学分就多。”余助说。
元染“嗯”了声,他埋着头,在报名表上填写个人信息。余助一脸惊讶,他没想到元染会这么好说话。他的手轻压在元染手中的笔上。
“?”元染不再继续写字,他直直地凝注着余助的眼睛。
余助移开目光,元染这视线,毫无攻击性,但他就是无法直视。好像这眼中有光,会把他灼伤。余助轻声问:“你真的想加入吗?”
“没,为了让你多得点学分。”元染语调里难得多了几分调侃。
余助乐了,他说:“行,谢谢你了。你只填表就好了,一次都不去也行。”
元染说:“社长同意?”
“要写2000字的申请书,”余助说,“我帮你写。”
“嗯。”元染淡淡地说。
笔在元染手里长了脚,飞速往前跑。余助还没看清元染的拿笔姿势,元染就已经放了笔。表格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元染的个人信息。望着他这一手好字,余助怔了几秒。社团里的学长学姐们围了过来,目光频频落在元染身上,窃窃私语。但无一例外,都没上前。元染的脾气,他们都知道,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完全就是一座孤岛。
余助说:“谢谢你啊。”
“不客气。”元染把笔还给了余助,转身走了。得知元染入社,学弟学妹们的入社热情顿时高涨,纷纷聚集过来填报名表。余助被堵在里面,余助呼吸苦难,好在林霜星及时拯救他,及时放他离开,不然余助真要被挤成肉饼了。
余助没走多久,就看见前方如松的背影,洁白、苗条、修长。元染的背总那么直。余助还没见过比元染仪态还好的人。
元染回头看了一眼,视线无声落在余助眼睛上。余助下意识跟了上去,和元染比肩。
元染沉默了很久,看了眼余助,又收回目光,他又沉默了很久,又看了眼余助,又收回目光。他不在意地问:“你前晚睡觉,有没有感到奇怪?”
余助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余助摇了摇头,他平静地说:“没。”他又转而茫然地问了一句:“前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元染扯了一下嘴角,余助的眼神里藏着笑意。余助不会撒谎。
元染深知,为了骗过他,元染已经很努力了。元染紧了紧手指,又暗自吐出一口气。看见余助背过身子,肩膀微颤,元染无声笑了一下。
余助平静地转了回来,他说:“真的没有。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加了那么多学分。”
“不用。你帮了我更多,”元染说,“退社申请书我自己写。”
“不用,我帮你写。本来就是我被利益蒙蔽双眼,让你加的。”余助说。
元染没点头,也不摇头。
元染的电话在包里震了几下,他拿出手机,余助自动走到路边,仰望天空中的飞鸟。
“哪位?”元染的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情绪。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热情的女生:“学弟,你好。我是模特社的财务。你加入了我们社团,记得交一下入社费。20块钱。交到艺术楼学生活动中心,三楼,311。”
“……”元染说,“好。”
余助问:“你现在去哪儿?”
元染说:“艺术楼。”
余助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元染,眼神逐渐转变为平静。他脑子里突然出现元染弹琴的样子。
元染问:“在想什么?”
余助说:“想你弹琴。”
余助弧度很小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忙说:“没,我胡言乱语。你别管我。”他时而看天空中的飞鸟,时而看池塘里的鱼。今天池塘里没有锦鲤。他的眼睛把什么东西都看了,就是没看元染。
元染依然没什么情绪地说:“一起去吧,钢琴我确实会一点,可以弹。”
余助说:“我真的是乱说的。”
“我自己去。”元染说。
“还是一起吧。”余助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
元染倒觉得无所谓,他“嗯”了一声。
到了艺术楼,元染去了311门口。他静静注视着眼前这扇门。余助指着门牌上的休闲室,对元染说:“这里不是琴房。”
“嗯,我来这里交一下钱。”元染说。
“交钱?”余助一脸不解。学费?
余助想起元染上次带他去住的海景房。元染的家境……困难?
“入社费。”元染打断余助的胡思乱想。
“你说的是,”余助想了一下,“模特社?”
元染点点头。
“!!”余助愣了两秒,他说,“加入这个社团还要交钱吗?”
“嗯。”
元染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进。”
元染推开门,余助却拍了元染一下,他说:“等我。”余助跨进了休闲室。元染退了出去。
余助快速给元染交了钱,看着学姐登记好,他道谢后就出去了。出去时,元染正倚在走廊栏杆上,目光直直地落在远方的流动的白云上。
感受到余助的气息,元染转了过来。他说:“我转给你。”
“不用,”余助说,“本来你就没打算入社,都是为了帮我才进去的。确实应该我交。”
对上余助坚定的目光,元染妥协了。
余助说:“总之,今晚我会把你的退社申请写好,明天交给学姐。”他想了一下,又说:“你入社,给学姐带来了那么多新生,就算你一次活动也不参加,学姐们都不会说什么,不写申请应该也没事。等会儿我问问学姐,要交我就帮你写了交。”
元染不置可否。真要写,他也并不认为能花多少时间。
余助,道德感很重的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害了他。
元染想。
元染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胡思乱想。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思绪。
两人去了开放琴房,琴房里,只有一架钢琴坐在角落。元染拉开窗帘,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他偏着头,问余助:
“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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