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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氏子

二人不再纠缠,瞿幼璇腹中饥饿交加,见着天色已晚需快些用饭。

阎湜彧自来时肚里便没有食,跟着她一路走到小小的膳房,无奈瞿幼璇并不长于烹饪,只能尴尬地恼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出师,眼瞧着自己被呼来喝去摘菜、洗菜,阎湜彧则淘米、切菜、烧火、鲜炒。

端着案子回到主屋,瞿幼璇压根都不想与之计较,只愿快些吃饱肚子才是实际。

饭菜吃起来暖腾腾的,胃里也逐渐好受些。

眼前人恨不得直接坐她身边,无奈这张餐桌只宽不长,草草用饭后,二人才交谈。

“为什么不请些下人来伺候?连饭都吃不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阎湜彧的话一如既往刺到人心里,那戏谑的眼神带着挤兑,恍惚间与记忆里那个傲慢的表哥再次重合。

瞿幼璇放了筷子,只觉得味同嚼蜡丧失了食欲,望着这桌色香味俱足的饭菜她陷入沉默。

“怎么,反驳不了了?自知理亏,明日一早快些跟我回去才是!”

望着他的自得,瞿幼璇胃里翻涌,心脏却骤然绞痛。

“明日还有个什么夫子孩子来?听说你那婢女都已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倒是快些,将你这个主子落的远远的。算起来,她那个孩子已经有四岁了吧……虽然我不在,可你的事……”

“从前都是灵运烹饪,我们在香积县也是没有下人伺候……我说,我从不做饭。”

瞿幼璇故意打断他,她盯着饭菜一板一眼地回复,心中的绞痛几近无法呼吸,刻意回避的事偏偏由他掀开伤疤,她怎能好受,怎能让他好受。

果不其然,原本轻松揶揄的阎湜彧顿住,他将审视的目光放到这些饭菜上,良久才反唇相讥道:“是吗?我做的总是比不过故人吧,故人一切都是好的,而我就算是神仙下凡总也赛不上的,你说呢,幼璇?”

瞿幼璇合了双眼,忍回着泪水,在烛火与灯盏的光亮下仇视他,说道:“兄长什么都知道,可兄长什么都要毁掉。当年纵使知晓我不能生育,也要看到我喝下那碗药,才放下心来放我回乡……兄长怕什么?怕灵运的孩子向你复仇?”

“当年之事各有难处,只是他必须死!没有人想他活下来,我亦是如此。他之死,错不在我,错在己身。是他时运不济,选定的君主昏庸无能,可他却逆大势而为最终落到个忠君而死已是体面了。”

阎湜彧笑了,他残酷地剖白自己的所思,眼瞧着女人平静地对视,他心中大为光火。

“哦?我也知道一个光明磊落之事,想当年威帝初即位,政局不稳,不听灵运劝解不合时宜地推行新政,首当其冲的反逆,你猜是谁啊?”

阎湜彧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看着她神色中隐隐的疯癫,冷冷地说道:“你疯了……”

瞿幼璇笑着点头,接着说道:“是啊,那时候人人都疯了……纵然是不合时宜,可新政利大于弊,阻挠新政不失为逆大势而为之……不然为什么当今的陛下,力压群异,一力强推灵运所导的新政?可是舅父……”

“闭嘴!”

阎湜彧挥手扇向瞿幼璇,巴掌声很响,以致她被打偏了头,松了发髻,几缕发丝缀在眼前,她的目光如火般撩动,炯炯有神。

“可是舅父是旧党之首!他阻挠改革,攻讦新政!以至于一杯毒酒被鸩杀于昭明殿!表兄!这是不是时运不济,错在己身,必死之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瞿幼璇摸着桌子艰难站起,她俯视着阎湜彧的青筋暴起,嘴角流着血口腔内铁锈味却不如内心的翻涌,诛心之感。

阎湜彧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神焚火一般炙热,他猝然站起,两三步走来一把将瞿幼璇提起,身高的差距以至于瞿幼璇脚腾于地,被领口噎到窒息……

他最终在她窒息昏倒之前,放开了她,瞿幼璇急促的呼吸伴着猛烈的咳嗽,可她毫不畏惧,正如疯狗一般,盯着他,用那嘶哑的嗓音,和虚弱的气流,说道:“诛,心?谁,能胜,你?你,忘恩负,义之流,也配谈,什么大义,凛然?灵运,错就错在,不如你,狠心,没有,赶尽杀绝!”

瞿幼璇握着脖子,勉强站起来,她转身望着内里定定地说道:“你们阎家最没资格怨恨灵运,本来他一向听我的话,让做什么做什么……可偏偏在这件事上不顺我意,没有将我那好舅父舅母,还有那个蠢货妹妹一锅打尽!按我的意思,就算是死,地狱之下也是看着仇敌受尽酷刑!”

阎湜彧再也不能忍,他残酷地握住瞿幼璇的下巴,凝视着她,说道:“诛心之语,怎能胜过体肉之摧?你求仁得仁,非要我做这恶人,在你的好灵运面前,给你体无完肤!”

瞿幼璇睚眦欲裂,她狠狠压住下唇,怒视着男人,她知道即将面临的难堪,她哽咽后,坚定地说道:“你,小人,你以为这是羞辱吗?你的触碰不过是一条可怜的狗,攀咬!”

床帷里,瞿幼璇狠狠地咬着身上人的肩颈,血肉的模糊可怖却丝毫阻挠不了男人的意志。

她凌乱的衣裳早已无法包裹,白玉之臂推阻、抓挠,随着一个巴掌彻底停止。

她侧着头,含恨感知着嘴角的再度破裂,以及食道里漫进的血腥气息。

“你很喜欢痛,不痛就不老实是不是?”

男人故意用着龌龊的话羞辱于她,她转回头来,任他将衣裙向上推挤,褪下亵裤后双手扶着手下冰凉的双腿,弯折自如,强硬地挤开她的□□,她淡淡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感受到他的颤栗与惊愕,她将血腥之气重新赋予他,撕咬,以最原始的撕咬,毫无半分**,直到他的血滴到她的脸颊上……啊,也是温热的!

他的吃痛,神色却化冰,缠绵的情丝塞满了他,他柔软下来似春风化水,他任由她附上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嫉妒之火愈演愈烈,其中的心酸知者自知。

他将她试图推拒的手腕轻轻拢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按回身侧。

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唇角抿紧,最终化作一声低沉的叹息,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强势。

床榻承受着激烈的摇动,发出细微的呻吟。两人无声地角力,气息交织,汗水与不知谁的泪水悄然滑落,在紧贴的肌肤间晕开一片湿濡。空气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紧绷,仿佛每一次触碰都在无声地宣告占有与抵抗。

丝质的床帷被无意识攥紧,褶皱深深。她将滚烫的脸颊埋入枕间,身体却在他强势的臂弯里无处可逃。他固执地将她翻转过来,迫使她迎上他灼热的目光,两人再次陷入那令人窒息的、难分难解的纠缠中。

瞿幼璇紧咬下唇,将破碎的呜咽咽回喉间,紧闭的眼睫剧烈颤抖。即使身体已然沉浮于这汹涌的浪潮,她紧绷的嘴角却依旧倔强地写着无声的抗拒,不肯轻易让他窥见半分软弱。

阎湜彧牵引着她,见那青丝簇汗粘黏在珍珠白腻之上,怪她不专心,恨她言语之无情,更憾恨自己有眼无珠,贻误姻缘。

“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入幕之宾,裙下之臣,来一个杀一个,你红杏出墙容易,我宫闱深深何妨?你求你的快活,我造我的杀业!”

他自负已位极人臣进无可进,世间贪求已无几不入他彀中。

千山暮雪易得,天外飞仙难求。

他俯视着他的余生,余生却昏睡晕厥,他自怨自艾是自己不得力,却又自得自满功过难评!

清晨的叨扰,困扰着瞿幼璇的睡梦,她浑浑噩噩中一把薅住上首作威作福之人的发丝,忍受着不适,泪水失了控制,不由将痛用在手上失了分寸,直到他餍足地起身,用手背擦拭着唇齿之涎。

快意地回看二人各自的狼狈,他抬手寻幽处,感受着对方胀痛和自己的“杰作”,他用食指挑起一道“杰作”,低笑着趁人意识不清时擦上她的香腮、睡眸、伤唇。

弥漫的气息催促着她醒来,男人瞧着她的恼火,连连低笑一把将她抱入怀随之翻滚到尽头。他看着自己胸膛上难受的女子,他轻柔地托起她的脸腮,无比珍重地落下第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幸福”的吻,循着他的痕迹,一点点为她擦干净,双手抱紧抵抗她的举动,说道:“我们是夫妻了。”

瞿幼璇艰难爬起,却陡然怔愣住,低头扫视下,湿凝的液、渍皆有,流落在腿上黏腻不适,她沉默着用手掌擦拢一些,将那一众全然抹到他起伏的胸膛,见他皱着眉头拦也不是、放任更是不能,只得躺着吞咽着带动喉结,瞧着她嫌恶地拍拍他的脸,说道:“你倒是喜欢这些,不如就自己收起来吧!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你也只敢用在弱者身上了!下贱!”

阎湜彧抿唇,抬起手背盖住眼睛,呼吸间翕动着嘴唇,最终还是说道:“我昨日才从北面收兵回来,借道来看你。你不问我舟车路远,劳顿疲乏,只是亲近之下情不自禁,难道还要揣度我的意志吗?我为你守身,思之如狂,否则不会膝下无子,惨淡至今。”

她并不准备听他如何,光着脚绕到隔间将昨日早早准备的洗澡水倒入浴盆里,草草清洗中才恍然想起今日之事,她加快了洗涤,却见来人还是一股慵懒竟□□地走到浴盆前,大手拧过她的下巴,不容分说地侵吞着她干裂的嘴唇。

直到二者几近窒息,才草草放过,跨入浴盆拦抱着她,短暂地温存着清晨的未尽之情。

“快给娘子请安啊!”

珈蓝将怀里的孩子将将放在地上,本来瞧着瞿幼璇脸上的伤她便气愤不已一时红了眼,用着袖口擦擦泪哽咽地将大哥儿往前推推,示意他向右手边坐着的瞿幼璇请安。

大哥儿性情很好,并不怕人,平日里爹娘多带他出去游耍,长辈见了也都喜爱他。

虎头虎脑的孩儿穿着一双虎头鞋,也学着大人模样恭恭敬敬蹲下身来拜拜手,圆溜溜的大眼睛明镜似的望着大娘娘,一板一眼地说道:“大娘娘安,我来看你,你想我没有啊?”

还不待瞿幼璇有何表示,左手边坐着的阎湜彧俯下身来,摸摸小孩子圆润的头,蓬松的发被梳成两个小揪揪,那刘海下湿漉漉的圆眼懵懂似小鹿,他心下惊诧,并不觉得这个碍手碍脚又笨呼呼的女使能生下如此粉雕玉琢而娇憨可掬的孩子。

珈蓝和瞿幼璇都倒吸一口气憋在心里,警惕地瞧着男人和大哥儿的言行举动,只见他爽朗地笑了,一把将小孩子滴溜起来抱在怀里,大哥儿忽然被抱起下意识地抱紧身下人的脖颈,自然地将头贴在他脸侧,情绪激动起来,说道:“伯伯飞飞!”

珈蓝吓得更是直接直起身来想要接住孩子,阎湜彧眯着眼睛冷眼瞧着女使出自本心下意识地“母鸡护崽”行为,以及从始至终神色冷淡低头不语的瞿幼璇,他将信将疑地把头转过来掂量掂量这不怕生人的小东西,唔,沉的很,看来是千般宠爱的独苗儿,不,如今他娘还怀着一个。

而瞿幼璇暗处的手攥的生紧,左边脸也是咬地紧紧的,黑色的眼眸在睫毛遮掩下仍在震颤,她的紧张只感觉小腿肚在抽搐,终究是闭了眼睛皱着眉,将手探向了仍在抽筋儿的小腿肚,听着那男人笑着和缓哄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我叫秦观毓,四岁了!伯伯!你身上好香啊,和大娘娘身上一样好闻!”

那不知事的孩童一一回话,那没轻没重的实话让在座各位都暗自吃惊,可吃惊后阎湜彧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他一高兴便想着送孩子些什么,伸手一捞就碰到了那错金矮马,他摘了递给怀中的孩子,说道:”你喜不喜欢小马啊?伯伯送给你玩儿好不好啊?“

秦观毓高兴就笑,却没有接,爹娘对他的教诲时刻记得,他只眼瞅着小马说道:”爹娘说过,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吃的也不行!“

男人撇眼看着焦灼万分的珈蓝,心道自己是个糊涂蛋,教的孩子确实不错,想来她那丈夫不算太傻。原本觉得这清秀可爱的孩子有种朦胧的熟悉,却一时无法对上记忆中任何一个脸,这才渐渐将狐疑压下,报之一个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

”爹娘不让收那我们就不收!伯伯带你去玩儿好不好啊?“

说到玩儿,秦观毓下意识将母亲为了哄他今早拿着的小鱼木雕捧了出来,说出了令阎湜彧诧异的话:“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伯伯给我小马,我给伯伯小木鱼!”

珈蓝脸色更是不好,她拿出手绢频频擦汗,示意瞿幼璇救场,可瞿幼璇看后将将要说话,便被阎湜彧的话截住,他说:“好孩子,伯伯不要你的小木鱼,伯伯还把小马赠予你可好?你母亲在场,你放心不会责骂你的!这是大伯伯给你的见面礼。”

小孩子那有什么思虑,一再给那便要了。

珈蓝却忙不迭地站起身来一把抢走自己的孩子,眼神堤防地撇着阎湜彧,说道:“大人没养过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粗俗地抱孩子?大人的事干嘛教坏小孩子?”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阎湜彧的脸色并没太差,他仍旧逗弄着秦观毓,对着瞿幼璇问道:“四岁的孩子了,请了夫子没有?从前都是会说话了便请人来教养,这孩子聪明善言,可千万不能随意对待。”

瞿幼璇抬眼看他,说道:“这种事该问他父母,问外人有什么用?小孩子又不是玩物,难道父母曾侍候我一场,便连孩子也是我的奴仆吗?”

阎湜彧被噎了一句话,并不生气,他笑着坐回她身边,与她有商有量地说道:“我和这个孩子有缘,见他面善!外人见我便如窥见恶鬼,旁的孩子比他大一些的也没他机灵可爱,我想着咱们不会有孩子,不如收这孩子为义子,将来也是一场造化!你说是与不是?”

珈蓝和瞿幼璇皆翻了个白眼,后者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装模作样什么?人人都说你是个打胎恶鬼,见之则止小儿夜啼!小孩子不亲近你是你阴德有亏!人家辛苦养大的孩子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说讨要就讨要?怎么不阴死你个混账!“

珈蓝默默点头,正说这话便瞧见自家丈夫迟疑地进门,恭敬地向瞿幼璇问安。

外人在场阎湜彧忍而不发,脸色已不是很好,这些话是他忌讳的,自己心知没有孩子是一回事,被人说穿了是阴德有亏又是一回事,他便不再说话,一口将茶盏里的茶闷掉。

”……你来了,夫子怎么说的?“

秦晋益一来就怕累到妻子,赶忙将孩子接过,窥着众人脸色,想来应是没有发觉大事,他便从容对答道:”夫子说还是先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学起,大哥儿如今有些音发的还不全,邻里说话夹杂乡音,要慢慢改之。不过夫子很是愿意给大哥儿启蒙,束脩之礼按他的意思不给也成。“

”这种事情怎么能省呢?师生之道那是一辈子的事,咱们不仅要给,还要包的大大的!“

珈蓝不满地训斥着他,惹得秦晋益连连称是,生怕认错态度不佳,滑跪速度不快,又招得娘子不痛快。

瞿幼璇点点头,说:”你们看着办就好,我没什么助益的,倒是那书本有的是,都是他……他大伯父遗留的典藏,我不忍抛下,到这里来取用好了。“

秦晋益点点称是,又说道:”啊,还有一事劳烦娘子,珈蓝肚子里的也快生了,起名一事还要劳烦娘子长辈之赐!“

”嗯,这是大事,我不好现在就回,这几日我翻阅经典再回你吧。“

珈蓝听着瞿幼璇如此谨慎的态度,笑着说道:”这孩子毛猴似的,可不能像大哥儿那般取个文绉绉的名字,我觉得简单直白些才叫得上口。“

”是啊,这孩子哪里像他哥哥一般懂事,是白也不睡夜里又闹,酸也少吃辣也不近,到摸不清是个狗儿还是猫儿了!“

秦晋益幸福地摸摸珈蓝的肚子,为人父的喜悦自是满了又溢的。

大哥儿也歪着头看母亲的肚里,忽然蹦出一句:”是小妹妹啊!昨天梦里还同我游戏,不是猫儿狗儿!“

大人们一时都笑了,阎湜彧笑却不忘观察众人,见他们并无掩饰痕迹,尤其是秦晋益丝毫不像是半路父子一般,这才小心翼翼转向瞿幼璇,说道:”孩子启蒙是大事,怎能困居这小小一城?不如就此返京,访得名师得大际遇!日后也不必远赴京城赶考,户籍的事我去办,自然妥帖。“

瞿幼璇的笑僵了下来,她并不想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大造化,他父亲惨痛的教训已令她遗憾半生,自是不愿重蹈复辙。另一方面她倍感纠结,孩子纵使不养在身边,可她怎么会看不出观毓类父,像他父亲那样有此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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