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减部分
1—3都可以当做删减片段食用
4、5是,,另一种走向的支线剧情()
4&5剧情不用当正文,但是感情是可以代入正文视角的()
1.(最贴time machine的一集被我写出来了)
staring at stars
据说有流星雨的那个夏天,柒岁拽着安北和鱼到改之跑到阳台上,把椅子都搬了出去——阳台上原有的两把藤椅和塑料凳还有一个小马扎,那会包子才初三,二模把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书桌前红着眼订正试卷。
吹散把人手上蓝笔抽走,小木椅子转了半个圈朝向自己,“走吧?大家都在外面呢”
包子只倔着脸摇头,
"那哥出去教你?"
吹散想找本书给他垫着,被人按住试卷更猛烈摇头———考太差了不想给别人看见。
就算是这么亲的人也不给看吗
吹散欲哭无泪地笑
“要是今天没有流星就早点回房教你好不好?已经在复习阶段了,模拟考试都是吓唬着玩的。”
“中考也没那么吓人,真的,考到哪里我们都来陪你上下学的呀…别怕,别怕。”
吹散把人揽着靠在怀里,顺了几下他的背,“就当放松一下?嗯?”
他指腹穿进他发根处轻揉着弟弟的头顶心
“呦来啦”
柒岁吐了瓜子皮招手,安北拍着身边的塑料凳子招呼他,“坐这儿坐这儿”
又拿过手边的抹布又抹了一下栏杆,“我明明早上刚擦过的,怎么还是有灰?”
“没办法了吧,最近污染挺重的。”
鱼到改之又给吹散倒了把瓜子,把焦糖味的扔给柒岁。
“嗯呢,你看那边一片都在建新楼呢”
柒岁在马扎上架了个霸气侧漏的二郎腿,然后发现吐不到垃圾桶了,尴尬地金鸡独立架着腿一蹦一蹦把垃圾桶抱过来。
吹散大咧咧住鱼到改之边的椅上一躺,接了人递过来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
“要是没有咋办?”鱼到改之压开一个山核桃,捡了内仁刚挑出来就被众人手忙脚乱地风卷残云,他无奈地干笑几声,又压开几个让人一人一个啃着玩去
"没有就没有吧,又没损失什么。”
安北剥了个桔子分了一人一瓣,“愿望留着就好。”
他啃着核桃盯着远处车流。
包子抬眼坐着雾蓝色的夜空,找不到一颗星星
耳后是畅谈未来与规划期望的好友,面前却是自己考得一塌糊涂,雾蒙蒙的高中未来。
江这边的钢筋水泥搭构的金属骨骼中工人小小的人影被阴影吞没了,只有时而迸溅的,明亮的火花。
然后工地里的泥沙被裹了弥散在空气里,凝聚在云雾中,他看见红色的卡车运走了连根拔起的大树,不知道会在什么环境下生长,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考去哪里一样。
如果学校太差又太远,是不是要住校了?大家是否会看不起他了?他转了个头又埋进臂弯里。
安北注意到他转头,伸手去摸他发尾,湿热手心盖去了夏微凉的风,他放慢了嘴型捏捏他后颈,【没事的。】
他的眼睛像初晴的天空。
没有星星也好。包子迷糊着想,反正大家都在吧?
恍惚间身体腾空而起,却不似失重感让他惊醒。
“嗯…看来是没有了…回去睡吧…”
他眯起眼,却看不清人的脸,回房时他却困得连眼皮也睁不开,只知道身体被人快要抱不住了在下滑———纵使这样也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因为在睡梦中也清楚地有个心声告诉他———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果然被一双手稳稳托住了,还有刻意压低的低语,“欸要掉了掉了,来搭把手啊”
“抱得住吗要不我来吧?”
“行不行啊安北,包子都抱不动?”
“去去去姿势问题好吗,别叫啊要吵醒他了”
包子被放进被窝时却完全醒了,对上柒岁安北略显尴尬的表情。
“咳咳咳…”柒岁眼疾手快从一边给他塞了个抱枕,安北用手心给他蒙上眼,两个人给他自欺欺人似的“催眠”:“睡啦睡啦刚才都是梦呀”
“哎我说什么来着吵醒了吧?”
吹散轻手轻脚走进来看见两个人呆站着低声嘲笑,鱼到改之跟着后面掩上了门,“醒了也睡吧,已经很晚了。”
“试卷明天我们一起研究吧,考差一次很正常的。"安北贴着他的枕侧,“没关系的,大家都在呢。”
意识最后是他手心的温热。
还有后半夜辗转时书桌的暖光和窸窸窣窣的,如低振鸣奏的音频,催得他昏昏欲睡,小小的试卷前挤了四个脑袋,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讨论题目和解法,讨论讲题顺序和知识点,最后终于,连胀疼的心脏也被安抚,宁和地沉下了悸动,他才方得以安睡.
2.
似水流年从抽屉里掏出落灰的纽扣电池,他惊叹一句:“居然在这里?”
“什么?”鱼到改之从边上探头,
"我相机的电池…一直没时间去买,这里居然还剩两块。”
似水流年抹了抹灰,从包最内侧翻出了ccd,准备扣上新电池时想起什么,只装上了一枚就没有再装。
鱼到改之也意识到,他在害怕什么。
“总比没有好吧?”他按住他微颤的肩膀,“总比…看着他在记忆里一点点淡去好吧?”
似水流年按下重心在原地坐下,鱼到改之靠着他也坐。
两个人无视了身周凌乱的灰与衣物,目光被小小一块屏幕吸去了,翻去几张学校的照片,最近一张是,夏天。
声音播放还带着细噪,少年青涩的声音却好像穿透了闷热的空气,洗去了一切的灰尘。
“吓到了吧?”鱼到改之听了这句突然又僵住,不知是视频中炎日刺眼,还是屏幕外灰尘进了眼睛,眼前竟一片模糊了,浓烈的绿意与明黄日光混在一起,洇散着剩下那片海蓝色。
再后翻,似水流年离镜头最近,包子勾着他脖子挂上来,柒岁和吹散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托住,扶着包子不让他从似水流年背上掉下来,鱼到改之脑袋凑在吹散肩上比了个剪刀手
“一二年过年。”
鱼到改之记得很清,包子跳了半天入不了镜,最后一个上树趴到举镜头的似水流年背上摇摇晃晃挂了半天,似水流年单手背过去好险托不住他,柒岁和吹散眼疾手快把着人大腿将人固定住
但也只定格住了按下快门的瞬间,闪过定格之后包子没持住平衡就滑了下去——明显是意犹未尽的兴奋——于是放烟花时候就看见柒岁扛着他在楼底下疯跑,鱼到改之扶着人背陪跑后面还带了个大喊着“小心摔了哎哎别拐我弟!”的吹散“随从”。
似水流年走出门时,正撞上了对门边的长颈鹿身高尺上发淡发灰的记号笔迹。
鱼到改之从他身后走出房间,注意到他的目光
“我刚来那会儿,他才这么点高呢…”
他伸手比了比,指明了那条早已淡到几乎着不见痕迹的灰,在幼稚的长颈鹿鲜亮的黄色上像蒙了一层灰一样黯淡。
“小孩子长的就是快啊…”
他感慨着,似水流年也伸手,却在最近的一道印记的上方几厘米,腾空比了几下,划到两人肩头的位置,
手掌心好像还流连着柔软的有热意的发顶,
“也是。”鱼到改之也笑了。
生命的活力被载在长颈鹿的颈部,像一个鲜活生命的自刎。
两人都默契地没说出那个前提——要是他还没死的话。
3.
鱼到改之过年回来抱了一堆旅游手册,说是出车站时候别人塞给他的,有嘉兴杭州云南四川等等等,几个人打发时间就窝在一团看完了。
柒岁说秦淮河边上在开发,找安北玩的时候去哪里吧,似水流年说西湖的荷花从夏初到尾巴都开得热情,等毕业了带他们去太子湾公园,春天的郁金香开的是一大片一大片,像浪一样绵延
然后打消了几个人近着想看钱塘江大潮的念头,“去高,远的地方再看吧。近距离太危险了。”
吹散玩闹地摇他俩肩,“干什么干什么,这就想着等他毕业说走就走的旅行啦?你俩想拐我弟去哪里??”
似水流年大惊失色柒岁开始请苍天辨忠奸,“我靠啊谁能护得过你啊吹散z?!”笑闹作团时手册油面纸上鲜艳的景色已经变出一个又一个飞去远方的千纸鹤。
当晚不知谁做了个梦,喜鹊样的风筝被交递给包子,像千万只鹊乌一样腾空飞扬起,带着包子飞远去了,装点五彩缤纷的春天。
4.
于是鱼到改之做出一个无法挽回的决定。
他用发颤的手拍拍吹散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自己———吹散的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刚才气的还是哭的,鱼到改之只对视就被他染上眼泪,鼻头一酸就要哭出来,也许他都无法完整说出一句不带哭腔的话了。
吹散看着他的泪在眼眶打转,他以为是自己的泪映在他眼尾
“改之?”他试探伸出手与哽咽一同响起
"你...”
他摸到了鱼到改之颊上的湿润,“真是…"他笑、"你又哭什么啊?"
他靠上去无视了鱼到改之躲避的动作给他抹眼泪
"..对不起."
鱼到改之两指捏住他的手腕放回他膝上
"对不起,吹散,我想了很久但我觉得,你得知道一件事。”
吹散只暗觉,有什么要凋零了似的,平生出一点惶恐。
"……我想我有点我喜欢你。”
吹散一时间大脑好像失去处理信息的能力似的,反复将这句话在脑海中重复回忆一遍又一遍,可怎么总有什么被棉絮堵住一样,听不真切。
他只是,呆滞了,望着彼此通红的眼,
"为什么?”
吹散又落下泪来。
他想揪着鱼到改之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只要不戳穿,我就不用去思考面对你时心口的愉悦和紧张是为的什么。
我就不用扪心自问那两个"父亲”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诅咒”一般的偏见。
我就不用去想,我到底到底,恨到最后,是否连我自己也被包含在内?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鱼到改之看见吹散朝他笑,淡色的唇被咬出血痕。像包子死的那天一样
“改之,你想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鱼到改之低头没应他,只说:“我知道你讨厌同性恋。”
“所以就想用这件事推我走是吗?!”
吹散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掉,“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都不知道我在恨什么,我连我会不会恨我自己我都不敢确定。
柒岁走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一直在想…我讨厌的是什么?”
“到大学后发觉…会想你,发现见到你心情也会变好,发现我好像解释不清对你是什么感情的时候我都要恨死自己了你知道吗…我真搞不懂我想在什么了…”
他苦恼、痛苦地抓着头发。
愈发激烈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叩在鱼到改之耳膜击起,滔天的,带有嗡鸣声的,回响。
他的确没想到这一点。
那天之后几乎是背书一样痛苦地警告自己,一直到麻木。
但,他怎么没想到呢?
人最可怕的弱点,是感情啊。
是矛盾又复杂的
是用被水泡胀的太阳和用火燎烧的月亮拼凑的。
他记住了吹散讨厌同性恋
可人是会变的。
就算自己不愿承认,但他们的确,潜移默化地变了
他明明…有些说不上话的无措。
“…对不……”鱼到改之被吹散突然拥抱中断了道歉,柔软的发丝蹭过他喉颈,他从为自己的喉管被割断,却没危及到大动脉,只是一点点渗透了血丝,黏热的空气钻破伤口漫生出潮湿腐烂的疮。
“…所以,还是跟她去吧…这样,”鱼到改之挤出破碎的呜咽,“对我们都好…”
吹散只抱紧了他。
他放弃了回应,放弃了去思考,他顾不上什么同不同性恋的事了,鱼到改之对他很重要,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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