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假期，戈诺没有再刻意与艾德维希保持距离，反而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留意着艾德维希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每日的精神梳理时间延长了一倍，输出的精神力也更为专注和磅礴。然而只靠皮肤接触传递的信息素效果实在有限，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着等级差异的鸿沟，即使匹配度再高，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回到首都星后，情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艾德维希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怠彻底消失，重新变得神采奕奕。最显著的是他精神域的变化，当戈诺的精神触须探入他的精神域，感受到的却不是波涛汹涌的海面，而是一种不自然的平静。他的精神力几乎畅通无阻，反馈回来的是一种近乎虚假的稳定感。
“看来休息一下确实管用。”戈诺在结束一次异常顺利的梳理后，状似随意地收回手，目光却紧紧锁住艾德维希的脸，“你的精神域感觉稳定多了。”
“是啊。”艾德维希轻松地笑着，“托阁下的福，这次短暂的旅行效果显著。”
戈诺点点头，没再追问，心里的疑虑和不安却越来越重。
他开始更频繁地找机会偶遇艾德维希，甚至在精神梳理时不再一味地安抚，而是尽可能地深入探寻谜底。
然而一无所获，艾德维希表现得无懈可击。他甚至反过来主动安慰戈诺：“阁下不必担忧，S级的精神域本就比低阶雌虫复杂一些，些许波动是常态。”
戈诺敷衍地点点头，装作被艾德维希这番解释说服的模样。心底却冷笑一声，他的雌君在把他当傻子骗。多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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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艾德维希书房的门缝下已经没有灯光透出，整座庄园陷入寂静后，戈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来到艾德维希的书房——那个他从未被邀请进入过的，属于艾德维希的绝对私人领域。
书房的门锁着，是高级的生物识别锁。戈诺盯着那冰冷的金属面板，在脑中呼叫沉寂多日的0086。
“0086，能不能帮我解锁书房门锁？”
“请宿主自行尝试哦^_^”
果然靠不住。戈诺无奈地叹了口气，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大拇指覆盖在了艾德维希平时解锁时习惯性按压的位置。
咔嗒一声，门开了。
戈诺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感觉自己像个最低级的商务间谍，幸运又不幸的是，竞争公司的老板对他开放了最高权限。一种巨大的心虚笼罩了他。
犹豫再三，戈诺还是选择进入书房，反手轻轻合上门。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艾德维希身上特有的淡淡橙花的气息。
他打开光脑，借着那点微光，摸索到书桌前开始小心翼翼地翻找。
抽屉一个个被拉开。文件、印章、光脑配件……都是些寻常物品。戈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紧张和负罪感几乎要将他淹没。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合上最后一个抽屉时，指尖却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藏在抽屉最深处的角落里。
他把它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巧的金属注射器，尾部有一个微小的能量槽，显示只剩下10%的余量。注射器的管壁上，刻着一行细小的文字：特制精神域稳定剂·s级专用。
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警告标识：本产品为高度浓缩制剂，严禁连续使用，过量注射将导致精神域永久性损伤。
“哈……”戈诺发出一声低哑的嗤笑。他垂眸看着手中那支几乎被用尽的注射器，指尖难以自制地收紧，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原来如此。
艾德维希一直在骗他。他宁愿选择这种会毁掉自己的药剂，也不愿意向他求助。
他早该明白的，协议婚姻哪有什么例外？他对于艾德维希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可笑的是，自己竟真的生出过期待。
戈诺在黑暗中沉默地伫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注射器放回原处，抹去自己翻动的痕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是坐在床沿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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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艾德维希习惯性地走向书房，准备处理一些晨间邮件。推开门的瞬间，属于S级雌虫的敏锐感官使他迅速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极淡的藏在橙花香中的属于雄虫的信息素味——戈诺的味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牢牢摄住了他的心脏。他快步走到书桌前，颤抖着手，缓缓拉开最后一格抽屉。
注射器上有被用力攥紧过后留下的指痕压印。
艾德维希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甚至因为起身过猛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但他顾不得休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戈诺的房间。
“戈诺！”他用力敲着门板，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变调，“戈诺！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门内一片死寂。
艾德维希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又敲了几下，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艾德维希深吸了一口气，不顾一切地压下门把手——门没锁。
他推开门，房间里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戈诺背对着门沉默地坐在床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却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戈诺，”艾德维希的声音干涩无比，他艰难地向前迈了一步，“你…进过书房了？”
戈诺依旧没有回头，语气平静近乎死寂，“S级雌虫的警惕性果然名不虚传。一点小痕迹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我……”艾德维希想解释，但所有的话语在戈诺此刻冰冷的态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戈诺终于回头望向他，眼底是一片青黑，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抑制剂效果显著，对吧？”
“戈诺，你听我解释……”
戈诺打断他：“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善意的欺骗我？解释你怎么体贴地不想给我压力？解释你怎么宁愿把自己搞到精神域永久损伤，也不愿意……让我觉得你有一点点需要我！”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负担！S级雌虫的精神域处理起来很麻烦……我不想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是因为精神域暴动才追求你……”
“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戈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艾德维希，你搞错了。从我们匹配登记那天起，我早就认命了。我同你签订协议，留在这里为你梳理，是我的义务，我应付出的代价。我从来没觉得为你梳理精神域是被迫的负担，即使……即使是做到最后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但现在，我发现我连这个交易品的资格都没有。你宁愿用那种东西毁掉自己，也不愿意接受我，我在你心里连这点最基本的价值都没有……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不，戈诺，不是这样的……”艾德维希声音发涩。
“艾德维希先生，”戈诺再一次打断他，“就说到这里吧，我累了。我关于每日精神梳理的提议依旧有效，我不会逃避责任。至于你之后再用什么药，打多少针，”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漠然，“那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知道。”
艾德维希站在原地，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嘴唇张合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感想是没那个笔力就别搞这种有的没的 卡得我吐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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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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