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就像开了加速器。
好像才刚进高中却要迎来期中考了。
陈茉有点紧张，只能加紧学习。
经过三天考试，总算是松了口气。
结束后的那天，夕阳把校门口的石碑染成橘红色。
陈茉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故意磨蹭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才往外走。她心中还惦记着最后一道物理大题，指尖无意识掐着掌心——那道题，她明明做过类似的，可考试时却怎么也算不出正确答案。
“你要怎么走？”
熟悉的嗓音从转角处传来，低沉的、带着点懒散的笑意。
陈茉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往墙边缩了缩。
许鸿延斜靠在自行车棚旁，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正低头看着面前地女生——是李瑶，班上的语文课代表，扎着高高的马尾，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我妈说今天炖了汤，让你一起去我家吃。”李瑶的声音清脆，伸手拽了拽许鸿延的袖口，“走嘛，反正顺路。”
许鸿延似乎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后颈：“行啊，正好饿了。”
陈茉站在原地，突然呼吸有点困难。
他们并肩走远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李瑶蹦跳着踩许鸿延的影子，而他单手插兜，任她闹，偶尔偏头说句什么，惹得女孩咯咯直笑。
——原来他们认识。
不，不只是认识。
后来陈茉才知道，他们从幼儿园开始就同班，家住同一个小区。
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夜风吹得眼眶发涩，陈茉攥紧书包带，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周日下午，陈茉踩着铃声到教室。
晚自习，教室里的躁动几乎压不住。
“听说这次年级第一在我们班！”
“废话，肯定是许鸿延啊，他理科几乎满分……”
窃窃私语中，陈茉低头核对着答案，红笔在物理卷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叉。这个叉像根刺，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从初中开始，她就隐隐感受到她对理科不感冒。
林老师，走进班级，让大家一个一个排队去领自己的成绩。
“陈茉。”林老师站在讲台前喊她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领到那张薄薄的成绩条。
回到座位上。默默地看着。
语文116，数学100，英语139，物理76，化学87，生物74，历史88，政治90，地理93
班级排名第18，年级549
陈茉看着这个成绩不免有些失落。理科实在差太多了。
一中是理科强校，理科类的竞争十分激烈，如果选理科，这个排名估计还会再掉……
下课时，陈茉靠着栏杆，吹着夜风。
“陈茉，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张家瑜走过来问。
“一般吧……”陈茉回答道。
“哎呀，第一次考试不适应是很正常的。”说完，就走了。
陈茉眨了眨眼。
班级。
“哇靠！许鸿延你变态吧？数学148？！”后排许鸿延被几个男生围着，他随手把成绩条塞进桌洞，脸上没什么表情：“运气好而已。”
她迅速收回视线，却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许鸿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座位旁。
“怎么这么闷，小兔子？”他屈指敲了敲她的课桌。
这个称呼让陈茉耳根瞬间烧起来，她慌乱地捂住成绩单：“……就没考好。”
许鸿延扫了一眼她指缝间露出的数字，忽然弯腰靠近：“理科？”
太近了。陈茉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着一丝薄荷糖的清凉。她僵硬地点点头。
“一次考试而已。”他的声音低下来，像是只说给她听，“高考前所有的错题，都是礼物。”
说完，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轻轻地放在她摊开的物理试卷上。
“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陈茉盯着那颗糖，喉咙发紧。
“那李瑶呢？她也是不是经常问你题？”陈茉不知怎得说出了心里话。
许鸿延怔了怔。
李瑶正在把奶茶分给后排的男生：“许鸿延爸爸带的哦！”
“她不需要学这些。”许鸿延转着笔，“她要出国。”
陈茉攥紧手。就像她必须用奖学金补贴家用，有些人天生就能踩着金梯摘月亮。
回到宿舍时，他们都在讨论成绩。
“听说许鸿延这次是第一，甩开年级第二20分！他还是人吗？”张家瑜瘫在床上哀嚎。
陈茉用毛巾擦着湿发，听见“许鸿延”三个字时手指微微一顿。
“他这么厉害？为什么来我们班？”严心怡问道。
“听李瑶说，他之前就一直是他们班的第一，不过中考因为一些事没考好。”张家瑜说。
李瑶，他的“青梅”
严心怡突然探头：“陈茉，你不是坐在他后面吗？他平时怎么学习的啊？”
“我....我不知道。”陈茉把脸埋进毛巾里，声音闷闷的，“我们不怎么说话。”
“不过，这次我考的好差，班级才27。”张家瑜抱怨道。
其他人也附和道，陈茉才意识道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
“陈茉你具体多少啊？”张家瑜问道。
陈茉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和你们差不多。”
“陈茉这么认真肯定比我高。”
陈茉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话，就只是摆手：“真的和你们差不多，我理科不好……”
陈茉慌忙去洗漱。
躺在床上时，陈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偷偷的了解他……
他，真的好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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