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间啊，从来不给人后悔的时间。
天气渐热，也预示着分离。
陈茉看着这次月考的成绩，懊恼着，为什么怎么学理科就是上不去。
她真的不是那块料。
比起复杂的数字，她更喜欢文字的深度。
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林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你想选什么？”
“……我想选全文。”陈茉回答到。
“你要知道我们学校是理科强校。”林老师皱着说。
“可是知真的我不是很喜欢理科，而且我的文科成绩比理科高很多。”陈茉声音很轻，却带着倔强，成绩单的边缘被她捏得发皱。
“陈茉你要知道对于一个普通女生，理科的选择面更广，将来就业也更有优势。”林老师安慰中分析利弊。
陈茉知道老师是在为她考虑。
理想与现实总有壁垒，她不得不为未来的生活考虑，尤其对于一个单亲家庭来说。
林老师叹了口气：“你的数学不算差，如果咬牙拼一拼……”
“可我喜欢文科。”陈茉突然抬头，眼眶微红，“我喜欢历史的厚重，喜欢政治的思辨，甚至地理的洋流图我都觉得有意思...为什么一定要选我不擅长的路呢？”
空气凝固了一瞬。
“你在想一想，还有时间。”林老师拍了拍陈茉的肩膀。
“帮我叫许鸿延来吧》”
——连老师都觉得，她应该参考“理科天才”的选择。
陈茉走回教室“许鸿延，林老师叫你。”
许鸿延回来后，黄一龙问他“你打算选什么？”
“物化地”许鸿延漫不经心地回答
陈茉的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
果然。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选文？
“你呢，陈茉？”黄一龙突然转过身问。
“……全文吧。”陈茉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许鸿延翻书的手一顿。
黄一龙挠挠头：“也是，你的文科都那么好，上次论述题还被当范例……”
许鸿延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就一秒。
周六放学时，校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
陈茉的妈妈骑着小毛驴，鬓角已经有了白发。陈茉坐在后面，看着母亲的背影，好像又弯了一点。
“茉茉，选科定了吗？”风声裹着母亲的询问飘过来。
陈茉攥紧妈妈外套的下摆，喉咙发紧。
陈茉有点动摇想着这些年的生活，但她还是想为自己的梦想拼一把。
“想选全文……”陈茉小声带着一些试探。
电动车猛地晃了一下。
“茉茉，选文以后不太好找工作你确定吗，而且你小姨就是文科生，现在……”妈妈语气中带有写些诧异。
“我的文科成绩比理科好很多，如果能继续保持并有进步，应该能上一个好大学，理科我真的不来……”陈茉说。
陈茉死死咬住嘴唇。
“没事还有一段时间，你在考虑考虑。”
陈茉知道母亲还是想她选理科。
单亲家庭的难处，她比谁都清楚。妈妈加班到深夜的背影，回老家时被戳的脊梁，银行卡里永远紧巴巴的余额……
“我再想想。”她最终妥协般低下头。
第一次分班试填时，陈茉填上“物化地”
有客观，也有私心。
“欸，你怎么改选物化地了？”黄一龙诧异地问。
她勉强笑笑：“理科……出路多嘛。”
余光里，许鸿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他们越来越远。
偶尔在走廊擦肩，他也只是淡淡点头；发作业时，他的“谢谢”客气得像陌生人……
好像高中后，篮球不在是唯一的选择。班上有部分人开始打羽毛球。
羽毛球馆的白炽灯刺得眼睛发痛。陈茉看着严心怡和颜钰文在对打，每一次跳跃都像一尾活泼的鱼。
“你的身高很适合打羽毛。”
许鸿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气息还有些不稳。
陈茉僵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所有的声响。
他已经很久没主动和她说话了。
“我……不会。”她盯着自己的鞋尖。
尴尬在两人间蔓延。
“可以学。”他擦汗的毛巾掠过她的手背，像一片羽毛。
当张家瑜来喊她时，陈茉几乎是逃跑的。但当晚自习结束，她鬼使神差地往便签上写下：【周末练习羽毛球】。
可是我的对面从来没有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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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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