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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南榕请托温府管家寻来擅于打井的匠人,将那根长约二十米的铁管,深植入花园边侧既不碍观瞻、也不影响行走之处。

若在现代,有专业设备钻孔取道,至多半日便可完工。可眼下全凭人力,仅是将铁管埋入地底,便耗费了两日工夫。

其实南榕本打算将压水井直接安装在温府原有的水井之上,如此便可省去诸多工序,只需以水泥封固,立时便能取水。

然而她虽知晓原理,终究是初次尝试。若侥幸成功自是最好,倘若失败,岂非要白白损毁一口水井?届时不仅耗费的人力物力更为巨大,更紧要的是,府中上下亦不能因此断了饮水之源。

待黑大夫携胶皮前来时,南榕已请铁匠师傅将铁管与压水井的桶身,安装固定妥当。

经这一月的诊治,南榕对黑大夫的医术与能力,早已深信不疑。因而听得他自信能将胶皮制成,她是既惊喜又笃定的。

只是未亲眼得见、亲手触摸之前,心中总不免悬着几分忐忑。直至此刻将那柔软光滑、硬韧兼具又富有弹性的胶皮真切握在手中,她心头高悬已久的大石,才终于稳稳落地。

“黑大夫之能令人叹服。我仅凭几句描述,您便能将这前所未见之物研制出来,实在令人敬佩。”

黑原行医多年,治愈顽疾无数,感恩赞誉之辞,早已习以为常。然而此刻听着这女子质朴无华的称赞,望着她脸上毫不作伪的惊喜与赞叹,他那向来温文的脸上也不由添了三分真切笑意。

“南姑娘过谦了。原料是你所供,思路亦由你所出,若论首功,自然当属姑娘。”

南榕闻言顿觉脸颊发烫,连连推辞:“黑大夫切莫如此自谦。此事从头至尾,皆赖您与温公子出力出资,我不过动动嘴皮,岂敢居功?”

恐再与他这般客套下去,话音方落,南榕便侧身转向匠人方向,将手中胶皮递出:“劳烦师傅将此胶皮从中间穿孔,妥帖安放于压水井内铁片上方,确保与井壁尺寸严丝合缝。”

话音刚落,春来已会意上前,双手接过胶皮轻置于匠人身旁的小几上。

南榕静候不过片刻,待一阵细碎的敲打声停歇,又闻一道利落的撕裂声,随后便是铁器轻碰,与略带回响的摩擦声。直到两声坚实的“邦邦”响起,所有声响戛然而止,

她不由莞尔,此乃安装完成的信号。

果不其然,随即便传来匠人浑厚的声音:“回姑娘,压水井已安装妥当。”

“有劳师傅,辛苦了。”

“南姑娘,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此物要如何出水?”

“黑大夫请稍安勿躁。”

南榕手持导盲棍,探着脚下明显被翻动又压实的地面,缓步来到压水井前。她抬起右手,从容不迫地触到井把,随即用力抬起。

因加了严丝合缝的胶皮垫片,提轴下压时明显带着干涩的阻滞感。

“春来,劳你往井里添一碗水。”

为着今日验收,南榕早已备好清水。春来刚应声挽袖准备舀水,就被一旁兴致勃勃、等得心焦的黑原挤到旁边。

“让我来!”

话音未落,他已舀起满满一瓢水,照着井口倾泻而下。

清水注入后,井阀的起落虽仍显沉重滞涩,却比方才干磨时顺畅不少。

要从一二十米深的地下抽气引水,单靠南榕的气力着实难以维系。才按压六七下,她便觉掌心灼热,整条臂膀更是酸麻不堪。

她心知力有不逮,稍作演示、平复气息后,便转向一直静立旁观的管家方向,空茫的双眼准确迎向对方,颔首道:“劳烦高管家,请那几位壮士如我方才所示,轮流抬压井把,直至抽出水来便可。”

这几日主子离府,临行前确曾嘱咐对这位姑娘所求务必周全。因而花园侧畔打井翻土诸事,皆由高管家亲自督办、一一安排妥当。

此刻她话音甫落,管家便恭敬应声,随即抬手一挥。早已候在一旁、满心好奇的几名侍卫立即上前。

南榕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不由舒展眉宇,莞尔一笑。她虽目不能视,单凭这步履间利落有力的节奏,便知所选之人确是勇武有力之辈,绝非虚名。

不待脚步声停歇,她已先行转身让出位置,循着淡淡的药香走到黑原身侧,含笑道:“要引通地底之水,非一时半刻可成。趁此时机,正好请黑大夫为我施针。待起针之时,井水应当也将涌出了。”

黑原望着前方那侍卫握着长长的铁把手,不住提起压下、再提起再压下,那劲头模样,倒像是寻着了什么新奇玩物,而非在做苦力活计。直看得他心头发痒,跃跃欲试。

黑原终究记得医者本分,懂得轻重缓急。他恋恋不舍地从那参与研制的新奇物件上收回目光,颔首应道:“南姑娘所言极是,请。”

南榕面上虽沉稳如常,心中实则忐忑难安。这小小一座压水井,劳动这许多人手,纵早有准备,可若最终仍以失败告终,且不论旁人如何议论,单是她自己便觉羞愧难当。

然而一事归一事,在治疗眼疾上她从不含糊。强令自己放松心神,反复告诫,需以平常心面对成败,将脑中纷乱的思绪一一抚平。

待顺利起针,春来为她在眼上松紧得宜地敷好药包后,她便与等候在旁的黑大夫一同往花园走去。

南榕原以为,至少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将水引出,却不料那几名壮汉竟如不知疲倦般轮番提压,累了便换人接手,如此循环不息。她施针不过半个时辰,走来亦不到一刻钟,脚跟尚未站稳,便蓦然听得有人高声欢呼。

“出水了!”

“当真出水了?”

“当真出水了!”

温府下人向来极守规矩,此刻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忘了分寸,个个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座齐腰高的压水井。只见铁桶般的井身侧边横管中,水流正哗哗涌出,不绝如缕。

再看那压井的侍卫,虽满脸通红却双眼发亮,手臂起落间轻快得仿佛要随风起舞。众人看得心痒难耐,皆想亲手试试这神奇之物。

当看见那位眼覆白纱、身着湘色水雾长裙的姑娘,执着盲杖翩然而至时,众人眼中更添了十分的崇敬与惊叹。

南榕失明后,对外界的感知反而格外敏锐。此刻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未加掩饰,她第一时间便已察觉,亦正是在这一刻,那颗高悬许久的心,终于稳稳落下。

这几日她在府中的动静,自然引来了众多关注。她心知自己一个借宿之客,却在主人家中大兴土木,实在过于失礼,难免惹人非议。

尽管温府下人个个谨守本分、言行得体,但她并非那种全然不顾旁人眼光、一意孤行之人。因此自施工伊始,她虽表面如常,实则如芒在背。

万幸的是,这一次,她成功了。

当听到有人低声议论水质浑浊、不堪饮用时,她镇定地走上前,让春来接了些刚压出的水。凑近轻嗅,土腥气虽仍可辨,却已淡去许多,想来不需多久,便能涌出清泉。

“待这些浊水排尽,清水自会源源不绝,随取随用。继续压吧。”

果不其然,随着井把约五十次起落,横管中涌出的水流已由浊转清,渐渐剔透如练,最终化作一道清亮水瀑,倾泻而下。

“哇!”

南榕循着水声走近,接过春来递上的水瓢,在出水处接了半瓢清水。她先轻嗅水汽,一股清冽纯净的气息沁入心脾,不由展颜一笑,在众人屏息凝神间,从容饮下第一口。

偌大花园中,明处暗处的目光不知凡几,此刻却静得只剩风声过耳。

南榕似知晓众人期待,仰首面向人群,迎着融融春阳粲然一笑:“很甜。”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温景州回府时,所见,便是她衣裙翩跹立于人群中央,笑靥如花的模样。

此处终究是礼法严谨的古代。众人听得她的话语,虽禁不住低低欢呼,却很快便收敛容色,依着管家吩咐各自散去。

方才那欢腾的一幕,恍若晨露般转瞬即逝。

心头重负既去,南榕只觉周身轻盈。她情不自禁仰起脸庞,任春晖洒落周身。纤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雅舒展,白布遮掩下的肌肤莹润生辉,唯有一点朱唇艳烈如血,惊心动魄。

只可惜,这融融暖阳终是照不进她眼前的永夜。

若得重见天日,方是她真正自在解脱之时。

骤然欺近的脚步声让南榕猛然惊醒,下意识后退两步,横起盲杖护在身前。

黑原却未察觉她这防备之态。方才他一直在压水井旁蹲身细察,将每个运作环节都看了个分明,此刻确实窥见了其中关窍。

“南姑娘,若我所料不差,地下水能借如此轻便之物抽出,那胶皮应是起了关键作用吧?”

听他语气如常,似未留意自己方才的失态,南榕暗自松了口气,神色自然地含笑应道:“黑大夫慧眼如炬,一语道破玄机。所以我方才才说,此事当属您功劳最著。”

黑原仍沉浸在那胶皮的玄妙之中,眉头紧锁,实在想不通,这几件铁器加上小小胶皮,怎就能从二十米深的地底抽出水来。他一手捻着胡须,另一手不自觉地探入药箱,取出片胶皮在指间反复摩挲,沉吟不语。

南榕听着他困惑的自语,不由莞尔:“地下水是通过深入地底的铁管抽取。胶皮与压井内壁紧密贴合,每次提压都会将管中空气排出,同时阻止外部空气进入。这般只出不进,地下水受上方压力所迫,自然就被抽上来了。”

“唔,如此说来,倒与烧火时用的风箱异曲同工,只不过一为送风,一为抽气。妙哉,妙哉!”

黑原大致明白了其中关窍,只觉豁然开朗,兴致更浓。他啧啧称奇,又向前凑近半步,将手中胶皮托向对方,求知若渴地问道:“方才听南姑娘说这胶皮用途甚广,不知可否再指点一二?”

南榕察觉到肩侧衣袖拂动的轻响,与微弱气流,料想他是要递来何物,便侧身抬手欲接,同时莞尔应道:“指点不敢当,黑大夫言重了。我所知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譬如可用于溺水救援的救生圈,车马轮毂上的胎垫,乃至日常所用的桶、盆--”

“小人见过公子!”

“奴婢见过公子!”

管家与春来突如其来的见礼声,打断了南榕未尽的话语。听闻他归来,她心头涌起的欣喜,霎时淹没了方才的思绪,不自觉地转身面向那熟悉的脚步声,唇边漾起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举步相迎。

“温公子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听闻科考后学子们多会筋疲力尽,你可安好?”

她语速轻快,未行两步便先嗅到那缕清冽的松香。紧接着双臂一暖,被他稳稳扶住。掌心温度透过几层衣衫传来,她颊边顿时飞起红霞,宛若春桃初绽。

白布下的眼睫轻轻一颤,她扶稳导盲棍,下意识抬头,想看清他的面容气色,眼前却仍是那片熟悉的黑暗。颊边红晕悄然褪去,唯有唇角的笑意依旧温婉。

温景州垂眸静望,眼底深不见底:“我一切安好,如释重负,并无不适。倒是离府这些时日,南儿可还安好?眼睛如何?方才与黑大夫在聊什么?”

话音落下,他目光轻转,往黑原仍摊开的掌心淡淡一瞥。这看似随意却暗含威压的注视,让黑原顿时从对“救生圈”的沉思中惊醒过来。

黑原虽心无外物,毕竟年长阅历在,立时便明白那一眼的深意。再想到对方归来时机,如此凑巧。

垂首收起胶皮时,心下不由暗叹,当真是霸道。又觉遗憾,今日怕是难有进展,只得待下次施针时再请教了。

南榕浑然未觉二人间的暗涌,听他语气从容,不见倦色,便知他此番应试必是胸有成竹。心头一松,欢欣笑意自然漾上唇角。

她反手轻拉住他的衣袖走向压水井,语气雀跃,比方才的沉静更添几分鲜活:“我也一切都好。先前说好的双喜临门,今日你凯旋,这压水井也恰好成功出水,正应了吉兆!你快来看。”

话音落下时,导盲棍轻触井台。她停步转身,虽知看不见,仍仰首面向他,语带几分俏皮得意:“你可要试试?”

温景州虽未亲眼得见方才出水的一幕,却已从府中下人罕见的失态欢呼中,得知她大功告成。他本意只是察看成果,对亲手操作并无兴致。

然而此刻,她脸上笑容太过明媚,带着几分得意、几分娇俏求夸的模样,实在令人心软。他竟似被蛊惑般,一手轻轻覆住她的手背,目光从她灿烂的笑靥,缓缓移至那打磨精致的压井上。

当真俯下身,用这只翻云覆雨、执笔握剑的手,握住了那截臂长的井把。未见他如何用力,井把便应声压下。待他直起身时,清冽的水流已自侧旁横支,尖形细管中哗哗涌出。

他眉眼微抬,掠过一丝讶异。虽听她细致讲解过此物的制作与用途,但千言万语,都不及亲眼见证这般直观奇妙。

眸中波动转瞬归于平静,他转身垂首,望向仍在等待评价的纯净面容。忽然抬起右手,虚虚拂过她蒙着白布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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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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