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元元和那一屋子业界精英,花朝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她刚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想喘口气,手机就尖锐地振动起来。是冯宝宝的消息,言简意赅:「王也吐血喽。」
花朝的心猛地一沉。甚至不用猜,她就知道——王也又忍不住去内景里问那些不该问的问题了。这个傻子!她指尖微颤,回了句:「辛苦你了,宝宝。」便再也坐不住。
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里那点被金元元勾起来的、关于自身秘密的躁动,此刻混合着对王也的担忧,像野草一样疯长。她也有想问的,关于王也,关于他们的重逢,关于那看似巧合背后的命运轨迹…那个念头一旦冒头,就再也压不下去。
问不问?她挣扎着。最终,担忧和某种冲动压倒了一切。她拨通了王也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背景音有些安静。 “喂?”王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语气似乎还挺轻松? “听说你吐血了?”花朝直接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王也略带调侃的声音:“哟,消息够灵通的啊。你什么时候跟宝宝关系这么好了?她还抽空给你打小报告?”
“因为我们都善呗,看不得有人作死。”花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她听得出来,王也虽然嘴上贫,心情似乎不错,只是那声音里细微的气血翻涌的痕迹骗不了人,“血还没吐干净吧?悠着点,也总。”
挂了电话,王也那看似轻松实则沉重的状态反而像一根针,刺破了花朝最后的犹豫。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意识缓缓沉入那片已经十年未曾主动踏足的精神领域——她的内景。
与王那那混沌虚无、星辰流转的内景不同,花朝的内景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世界,草木繁盛,流光溢彩,充满着她独特的生命气息。她立于这片世界的中心,定了定神,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王也此次入世,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问题刚出,异变陡生!
一个巨大到难以形容、燃烧着毁灭性火焰的赤红色火球,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她翠绿的内景天空,悍然砸落!恐怖的热浪瞬间席卷一切,她精心构筑的、充满生机的绿色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枯、燃烧、化为灰烬!
花朝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无边的恐惧攫住了她,浑身冰冷,连灵魂都在战栗。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王也所说的巨大火球是什么概念,也明白了为什么强如王也也会七窍流血!
就在她的内景即将被彻底焚毁、意识也要被灼伤的瞬间,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拉扯力传来。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天旋地转。
等她勉强能视物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节摇晃的老式火车车厢里。木质座椅,昏黄的灯光,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像是民国时期。
车厢里坐着八个人,形态各异,气息或深沉或锐利。花朝的目光瞬间就被其中一人吸引——那个穿着道袍、眼神清亮、带着几分懒散却又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周圣!和家里那张老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八奇技创始人…三十六贼…甲申之乱… 无数的信息碎片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下意识地推开连接下一节车厢的门。门后,没有乘客,只有一节空旷的车厢,中央静静地放着一具…棺材。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走上前,用力推开了棺盖。
里面躺着的,竟然是冯宝宝!面容安详,如同沉睡,却又带着一种亘古的寂静。
轰——!
眼前的景象骤然破碎!她那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的内景终于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噗——!”
现实世界中,花朝猛地睁开眼,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眼前的地毯。剧烈的头痛和灵魂被撕裂般的虚弱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无力地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忽然低声冷笑起来:“呵…” 她现在这副七窍流血、元气大伤的模样,肯定比起王也的样子好不了多少。
真是…不知道是赚到了还是亏大了。窥见了一丝惊天秘密的边角,代价却是几乎被焚毁的内景和严重损耗的本源。这些损失的生命力,不知道要吸几座山的草木精华才能补回来。
她艰难地运转起体内残存的炁,竭力沟通着别墅花园乃至更远处公园里的植物。丝丝缕缕充满生机的绿色能量缓慢地汇聚过来,滋养着她干涸的经脉和受损的元神。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
过了许久,她才勉强积攒起一点力气,能够动弹。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进衣帽间,打开隐藏的保险柜,输入复杂的密码。里面除了一些贵重物品,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小盒子。
她拿起盒子,指尖凝聚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禁制力量的炁,小心翼翼地在盒子表面划过一道复杂的痕迹。盒盖无声地弹开。
里面没有珍宝,只有一张被仔细塑封好的、黑白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三十六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背景似乎是一次聚会。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笑容爽朗、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身上——她的太奶奶。而在他不远处,站着年轻的周圣。
这张三十六贼唯一的合照,一直被花家小心翼翼地藏着,成为了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花朝看着照片,忽然想,不知道张楚岚有没有他爷爷张怀义年轻时的照片?或许…有机会该给他看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花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门外传来王也带着急切的声音:“我。”
花朝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王也就挤了进来。当他看清花朝苍白如纸的脸色、没擦干净的血迹,以及那明显虚弱不堪的气息时,瞳孔骤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疯了,花朝!你干嘛了?!”
花朝被他吼得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王也看着她那几乎纯然不解、甚至还带着点无辜的眼神,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又急又气:“你也是术士对吧?!我居然都没看出来!我早该想到的。”
花朝没说话。
王也继续飞快地说道,像是在宣泄自己的后怕和愤怒:“你有的比赛,明明可以轻松占据吉位,却刻意避开!但兜兜转转,轮到你动手的时候,一次次的巧合走位,还是会把你推回最有利的位置!
也是,你为了装作一个普通的、依赖先天异能的异人,甚至会长时间闭炁,别提刻意隐藏术士的算力!算了,你不想做术士也正常,这行当折寿又烧脑。”
花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知从何说起。
王也见她一言不发,像是吓傻了,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叹了口气,推着花朝往卫生间走,拿起湿巾,动作有些粗鲁却又带着小心地帮她擦拭脸上干涸的血迹,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责备:“你怎么傻了啊?什么事值得你拼成这样?你都不擦一下,你之前最注重打扮了。”
冰凉的湿巾划过皮肤,带来一丝清醒。花朝感受着王也笨拙却又真切的关心,一直紧绷的心防忽然松动了。她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王也心中:
“王也,我用的…不是别人的术式。”
她脚下,奇门格局的幽蓝色八卦阵瞬间展开,虽然光芒有些黯淡,但其蕴含的至理与力量,让王也浑身一震!
“这是…”王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阵法核心处流转的、与他同源的力量,“风后奇门?!”
花朝迎着他震惊的目光,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是。”
她顿了顿,组织着语言,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 “我发现是异人后,我舅舅带我满世界跑,他的理念是,‘先学,学多少算多少。会了就是自己的。学杂了也没事,只要融会贯通了,就是你独创的。’”
“所以那几年,我就像块海绵,只要有人愿意教,只要我觉得有趣,我就学。各种各样的手段,正统的、野路子的、甚至一些快失传的偏门…我学了很多,也很快。”
“我刚出国第一年,实力就已经远超同龄人了。后来,我舅舅跟着一个女人跑到别的城市,把我一个人留在住处。我就自己出去溜达,然后遇到了一个老头子。”
花朝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而空洞 “他很老很老了,穿着破旧的中式褂子,坐在公园长椅上,像个普通的华裔老人。但他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猛地站起来拉住我。我下意识运炁想挣脱逃跑,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学的还远远不到家。”
“我以为我完蛋了。结果他没杀我,反而逼着我背祖宗十八代的谱系给他听。巧了不是,”花朝露出一丝苦笑,“我家对这些特别看重,我从小就会背,倒背如流。”
“我背完了,他却更生气了,吹胡子瞪眼地说我骗他,说绝对不可能。然后他就自己算,他算完愣住了,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最后叹了口气,松开了我。他说是他欠的。”
“然后,他就不让我走了,非要把他会的东西教给我。非说我是他干孙女,教我算是还债,也算是家学。我和他相处了差不多半年。我学得很快,他教得也毫无保留,甚至有一种急于脱手的仓促感。等我大概掌握了核心,他真的就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我给他发信息,再也没人回。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舅舅。”
花朝深吸一口气,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的迷茫与震撼: “那时候我还不了解国内异人界的这些恩怨纠葛,只是觉得这手段厉害得离谱。后来我回国,慢慢接触,旁敲侧击地问了很多关于甲申之乱和八奇技的事…我才惊恐地发现,我学到的,很可能是八奇技之一的风后奇门。”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害怕,开始刻意回避异人界。我的力量来源不清不楚,我融不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王也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故事,久久无言。他看着眼前这个早已长大的女人,心里百感交集。他想问她刚才到底问了什么可怕的问题,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了。知道了又如何?徒增烦恼。
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像是要把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叹出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害,这有啥?又不是所有传承都见得光。都是人嘛,有好就有坏,有得到就有付出。谁比谁干净多少?”
花朝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那份理解和包容。心里一松,点了点头:“对啊,想要一点不沾,独善其身,本来就不容易。”
“你比我好多了,”王也吐槽说,“我当年为了出家,拼命学习了三年。一毕业就去了武当,被关在山洞里面对着八卦阵自学。我自学的啊。”
花朝笑道,“还是你厉害。”她想要不要告诉王也,他其实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可她自己本事也不到家。说也也是白说,要是影响了自信,在行?的时候可是得不偿失。如果她猜的没错,周大爷应该要回来了。
“害,给你看个东西,”花朝拉着王也进了衣帽间,花朝又一次打开了木盒,取出里面的照片,“你看。”
“这人和你长得还怪像,”王也睁大眼睛,“这照片这么老了,你太奶奶辈的吧。啥家庭这么多人?”
花朝一脸无语的表情。
“哦~”王也反应过来了,语气极其震惊,“不是吧,这是36贼的照片啊。”
“对啊,只此一张。”花朝抽走照片,放了回去,“还是被我奶奶带到国外这么多,后来藏在老宅的。压根没想传给我们这些小辈,我回国后回家翻的。”
“也不知道张楚岚有没有他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拍个他爷爷单人照给他,成不?”王也问。
“成,”花朝说,“你和我想一块去了,就是我本来想再观察观察他的。没想到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了。”她拿着照片,将手机贴近了张怀义的脸,确定没有露出别人后按下拍摄键。发送。
她用?封好盒子,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说张楚岚会是什么反应?”
“对你感激涕零。”王也想到这,笑的灿烂,“他肯定要给你打电话。3、2、1。”
铃声响起,花朝接了,“花朝姐姐,你发的这个照片我越看越眼熟,但是我保证。这绝对不是我见过的人。你发发善心,告诉我这是谁吧!”
呦呵,花朝和王也对视一眼,这么最后还有哭腔了。花朝说,“还能是谁?你爷爷。”
“你怎么会有我爷爷的照片?”张楚岚带着哭腔问,“我都没有!我爷爷就我一个孙子!”
他已经脑补了一部狗血爱情剧了。
“记好了,花朝姐姐不是白喊的。”
张楚岚能屈能伸,“姐!你是除了宝儿姐外,我唯一的姐!你告诉我吧。”
王也轻笑一声,很轻,但是张楚岚抓住了。他飞快地摆了一道,“花朝姐姐,王道长和你在一起啊。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你只要知道以后喊我姐姐就行,放心,我姓花,其他的你自己想。”花朝把电话挂了。她有些气呼呼地说,“我就说了,这个张楚岚还是好考察吧,随时都在分析别人。”
她一生气头上那几根呆毛就立起来,王也伸手把它按下去,又弹起来,按下去,又又弹起来。花朝扯着一件衣服就抽王也,“你拿我头发是不倒翁呢?!没听到吗?这么晚了快回你家去,小心你爸妈把你打包送到我家啊!”
王也急急躲避,瞳孔地震地被打了出去。花朝关上门,压根没想着去送一下。她背对着门长叹一口气,在叹气时,听到门外的叹气声。她的?让她知道,王也此刻也背靠着门。
“你审美还是十年如一日啊。喜欢穿白色。”王也也知道花朝贴着门,听出来的。
“什么白色?”花朝眼珠转动,然后看到了手上的白色内衣,她脸一下子红透了,“王也!”她猛的把内衣扔在房间里,然后反手开门。
王也脚下生风,跑的飞快,笑嘻嘻地说“你自已抽了件衣服,又不是我故意看的”
“你不是会算吗?你不会提前阻止我!”
“我哪能啥都算啊!”
两个人几乎是从旋转楼梯上飞下来的,客厅里的花泽与芳思平目瞪口呆。头和拨浪鼓一样快速波动两下,王也人在前面跑,声音在后面飘,“花叔芳姨,我走了啊~~”
后面的花朝,“王也,你给我站住!!”
“两道闪电在客厅飞过去,”花泽手动合上下巴,“思平,你说刚刚追过去的,是我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儿吗?”
芳思平摇头,“这个时候应该是异人女儿。异于常态的女儿。”
王也已经出了花家的花园了,正在百米冲刺回自己家。在王也脚踏入自己家院子的时候,花朝终于忍不住顺手摘了三片叶子,以飞镖的姿态甩过去。王也回头,脚步却不停,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保存直线运动,“你孙子?玩阴的?”他表情眉飞色舞,让花朝心生一计。
“我是你大爷,”花朝脚停在王也家院门门口。
她一停,王也也就停下来了。
“早说了吧,”王也一脸得意,“别跑,跑不过我的。”
花朝憋起嘴,在灯光照射下泪眼汪汪。王也心里咯噔一下,跑回去的速度的比刚刚还快。“你别哭啊,你是我大爷,我是你孙子好了吧。”
“哼!”花朝娇傲地头一撇,摆明了不看你不接受。王也就晃到另一边,花朝也在一转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会。最后,花朝退后一步,伸出三只手指。王也立即按下去,“我懂,三个条件。”
“上道儿,”花朝看着王也赔着笑就想偷笑,“一,不许对外说,谁都不许,包括你自己,自己和自己说也不行。”
王也头快点成鼠标了,“我什么人了?自然自然。”
说到这,花朝给了王也一拳,就锤在他左胸口,心房的位置。微微的痛感,即收着力,又解了气,花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你、怎、么、还、记、得、我、内、衣、就、喜、欢、穿、白、色、啊。”
“哎呀这是内衣,又不是内裤,”王也简直要求求了,“咱俩谁跟谁。以前你天天待在我旁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这句话前半段很中听,花朝打算掀过去这篇,“二,你应该也知道我喜欢什么吧,我这么多年的礼物呢?你每年的礼物我都雷打不动地送到你家。”
“这是我不好,”王也认错,他记得花朝的生日,也准备了,就是一直迟迟不送,他想等见到她再给。但是他嘴上说,“主要是我之前就一穷道士。”
“嘘,”花朝才知道王也一个亿事件,指着后面别墅说,“也总谁不知道,你就是想敷衍我。懂了呗,这么年就我还惦记你。”花朝这次是真要哭了,她别开头不看王也,她怕眼泪会掉。
“哎呦哎呦,不是儿,”王也蹲下来,看着她,“我实话说了吧,我都准备了,每一年的。就是一直想着见你的时候给,没想到这一见面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花朝这下子是真的哭了,她压抑着情绪有了个缺角,哭的稀里哗啦,“我讨厌你,你从来不联系我,就只有你不主动联系我。我还以为我不重要。”
王也也快急哭了,他一撩头发,“怎么会呢,我们从幼儿园就天天待在一起,你转学也不和我说声,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啊。”
“那是因为我在飞机上,我舅舅带我去了雨林,没信号~”她尾音拉长了,“然后我一出雨林就发现,他们、都发消息了,就你没有。我就等你什么时候会发。”想到这更委屈了,“结果还是我先发。”
王也拿袖子给花朝擦泪,“我向你道歉,你那个时候一定很无措吧。突然发现自己是异人,接着就被带去了雨林。”
“就是说啊,我不习惯那么潮湿的气候,”花朝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声音比平常软了不少,“你说没网的雨林是啥样,真的是鸟也拉屎,啥都拉屎。”说到这花朝捂住脸,又想哭了,太惨了哇。苍天啊,大地啊,哪里有让北京孩子第二天闪现热带雨林的!断时代了!
但是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她晃晃三根手指,“条件三,我还没想好,想好的时候告你你,好吗?”
带着哭调的好吗脆脆的,王也无奈地笑道,“您不哭就成,祖宗。杀人放火不干,违反法律不干。”
花朝又晃晃三根手指,这次是ok。她也不想多留,“记得有空把礼物送来。”
“成,”王也语气轻快,“要我送你不?”
“不要。”花朝头也没回,脚步轻快地向前,她想好像对王也,还是不一样的。她愿意在王也面前耍脾气,愿意袒露伤口,也意味着愿意让王也直视嘴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被世俗打磨后的完美面具。
王也看着花朝的背影,他心里很不一样,他仔细感受着,是一种被依赖后产生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很甜蜜?花朝拐了个弯,看不到了。他一回头,就看到王卫国的脸,他猛地往后跳了好几步,“你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王卫国一脸惊喜,笑成朵花了,“你看你都看了好几分钟了,还捂着个心口。”他模仿的是望妻石的模样。
“我哪这样儿?您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王也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累了,回去休息。您就接着散步吧。”
“我散过步了。散步好啊,不散步我今天怎么看到这一幕。”王卫国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你和小花就你退一步,我进一步,你进一步,我退一步。好甜蜜啊。”他说完,哪里还有王也的影子,他对这前方的黑点说,“小也,加油啊!爸再给你打一个小目标!”
“我不要!”王也跑的更快了,他可不像被钱绑架。
王也回了房间,又是一副懒散的状态,他推开衣帽间的门,有一面墙摆着整整十一个礼盒,有大有小。王也拍了拍盒子,明天就送给她。省的她又难过。他靠在墙上,自从遇到花朝后,几乎闲下来都会想到她。是因为见面太频繁的原因吗?
王也第一次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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