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又发脾气了:“这个刘和,他准备把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元戎卫给饿死!他脑子是怎么长得?连笼络人心都不会!”
刘聪直呼汉国陛下的名字不是第一次,可这一回大约是动了真气,差一点砸了羊诚新得的青花瓷笔洗。
亏的慕容轩眼疾手快,把笔洗抓在手里,羊诚手中笔上的墨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哎,一幅溪山雨意图就这样毁了,画了一个时辰呢!殿下,本王这宣纸买回来可不便宜啊!”
“再贵能有我的元戎卫贵,当初你是怎么说得?让我把元戎卫埋伏在平阳。如今倒好,简直就是直接让他们去送死,我还不如一刀给他们一个痛快。”刘聪抓过那一张污了的画纸,揉成一团,扔到慕容轩身上。
慕容轩眉头一皱,印堂发青。
羊诚赶紧站起来,拍了拍慕容轩的肩膀,弯腰去捡那一团宣纸,然后,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就那么看着刘聪,什么话也不说。
刘聪在羊诚的注视下,起初没觉得什么,时间久了,竟有些局促。
这个摄政王,不说话的时候,是最不好相与的,看来是生气了。
刘聪气未平,可也知道得罪摄政王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不得不放软了语气,道:“这画我赔不出来,这宣纸还买得起,就从我俸禄里扣吧!”
这是画的事儿吗?但慕容轩此刻毕竟只是一个娈/童,羊诚不能因为刘聪的无理举动,跟刘聪翻脸。
羊诚收回视线,将那一团宣纸丢尽簸箕里:“殿下那俸禄七扣八扣的,这个月难道还有什么剩下?刚才若不是阿羯手快,这笔洗只怕已经粉身碎骨了,那殿下下个月也只得喝西北风。殿下不知感激也就算了,还拿纸团砸人!亏得是个纸团,若是把匕首,殿下打算从哪里再去给本王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阿羯来?殿下自己说说,这是殿下第几次朝本王发火了?”
原来症结在这里,刘聪算是明白了,这个摄政王,他自己吃点亏是没事的,只是这个阿羯是他的心头肉,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他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宝贝,刘聪想想就生气。父王薨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不过,摄政王这问题,刘聪还是得回答:“八次,还是九次?不记得了!但我那次发火不是有原因的?”
原因倒是有的,不过这火气也是大了些:“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何至于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火?”
刘聪眼睛都瞪圆了:“我的元戎卫都要没了,这还是小事?”
羊诚重新铺开一张纸:“陛下只不过是想给元戎卫一个下马威罢了,何至于这般大惊小怪!”
刘聪呵呵:“下马威?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不知道心疼。元戎卫是我大汉的根本,他就不怕有个闪失?若是没有这些精锐,我大汉如何立足天下? ”
羊诚提笔蘸墨,重新画:“殿下这话是在问本王吗?本王不知也不敢替陛下回答。殿下何不去问问陛下!”
慕容轩把笔洗放在羊诚右手侧。手藏在袖子里,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我这就写信去问!”说完,刘聪就要走。
“等等!” 羊诚还是忍不住叫住刘聪,元戎卫要是真被刘和收服了也是个麻烦:“信自然要写。既然殿下心疼元戎卫,那么本王也不能不急殿下之所急。让管家拿些银子去南北铺子买些粮食给元戎卫送去吧!总不能真饿死他们。”
刘聪呵呵一笑,这摄政王竟然也有糊涂的时候:“这远水哪里解得了近渴?等晋阳的粮食送去,我的元戎卫早饿死了!”
对这种程度的冷嘲热讽,羊诚已经一脸无所谓了,这个刘聪也就这样:“平阳城和会平城不都有南北铺子嘛,若是殿下怕惊动平阳城的人,吩咐管家告诉南北铺子让会平城的铺子就近给元戎卫送粮食就成。”
刘聪琢磨了一下,明白过来,可又不免疑惑:“把钱交给晋阳的南北铺子,让会平城的南北铺子出粮食,这能成?”生意还能这么做的吗?
羊诚笔下群山成形,比刚才那一张废掉的画得更好,他满意地一笑:“怎么不成,人家做得就是这生意。自古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殿下只需操心怎么给陛下写信!多多往大道理上讲,别露了尾巴!”
瞧着摄政王不像是说瞎话,那:“成轩,如此说来,以后打仗岂不是不用带粮食?”
但凡跟打仗有关的事,刘聪脑子转得倒是快。如果运作的当,的确不用随军运粮。但这种事情,羊诚会告诉刘聪吗?自然不会!
“殿下敢把军粮交给商户?即便殿下信任商户,一旦有战事,商户有能力护住军粮?再说,何地商户能有如此多的粮食可随时供元戎卫?”
摄政王说得是没错,可打仗不用自己运粮这种事情,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刘聪不死心道:“那会平城的和晋阳城的南北铺子,不都有粮吗?”
“天下能有几个会平,平阳,晋阳?再说,他们也不过能凑元戎卫数日所需粮草罢了。还真当人家是活神仙!殿下还是快去写信吧,晚了,怕是元戎卫真要饿死了!” 羊诚嘴角一勾,不再跟刘聪说什么,这人,其他的不太明白,但一旦跟打仗有关的,他就突然一窍通了。
“成轩,这辈子,我要定你了!”刘聪突然扑到羊诚案上,抓住羊诚的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