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诚觉得这一觉似乎怎么都睡不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不容易醒来,觉得浑身无力。
这是又病了?说起来,在楚王府那段时日被阿羯养得还不错,没有生病。如今快入冬了,大约是要生一生病了。
羊诚睁开眼,勉励辨认,竟还在马车里,只是非常暗,天应该是黑了。
“慎行!”
羊诚叫了一声,没人应。
“家主,你醒了!”希千提着气死风灯和一个食篮进了马车:“遇到一队匈奴人,慎行受了伤,正在治伤!”
羊诚皱眉:“长安城中,怎么还有匈奴人?希百他们没事吧?”
希千:“因为遇袭,我们没入长安,还在城外呢!希百好着呢,正跟封尚学阵法呢!晚饭都胡乱吃了几口,看着像是有些入迷了。”
没入长安,这么晚了,慕容轩肯定着急了,想来一会儿就会来找他了。
希千见羊诚不说话,问:“家主该是饿了吧?胡乱煮了一锅菜粥,要不要吃一点?”
羊诚:“你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我好像生病了,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 ”
希千:“家主大概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一觉睡的有些沉,睡得也挺久。” 希千往羊诚后背塞了一个枕头:“我喂你吧!”
羊诚看着五大三粗的希千小心翼翼地托着碗,拿着勺子,十分的不协调,有些想笑:“万吉该是金戈铁马,沙场点兵的将军,岂能让你做这样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希千听他这样说,也不坚持,将碗递给他。
羊诚费力地接过碗,小口小口吃粥。
“这粥倒是有一股百里香的味道,很是少见。”
希千面色从容,道:“这是封尚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调料,我闻着挺香,就加了一簇!”
百里香这种调料在这里还不普遍,倒是久违了。羊诚闻着香味,胃口很好,倒是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吃完之后,羊诚又犯困了:“让万吉见笑了,我这吃饱了,又想睡觉了。”
希千把碗收了:“天已经黑了,家主困了就歇息吧!我去外头守着。”
羊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倒下继续睡了。
封尚看希千对羊诚不一般,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希千不容易被人左右情绪,可这车里这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牵引希千。
这粥冷了热,热了凉,已经温了好几次了。
希千一听到车里有了一点动静,就巴巴地去送粥。
封尚何曾看希千对谁有过这样的耐心,哪怕是他弟弟希百,也未见希千如此。自然是灌了迷药,扔在哪里不管了。
封尚深以为车里这人是个祸害,而且既然是敌酋,如果没有用来交换利益的好处,那还是一刀结果了的好:“主上,玉玺已经到手。不如……” 封尚做了一个手刀割脖子的动作。
希千皱眉:“这话休提,军师莫不是忘了,如今布衣军都是靠羊家养着,若是杀了羊家家主,羊家定然不死不休。”
“正因为他是羊家家主,所以才更应该杀了。如此一来,羊家不就是主上的了!也不用老跟他们讨价还价。” 封尚觊觎羊家已久,那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希千呵呵笑了:“军师这是在羊初一手上碰了太多钉子,准备公报私仇?”
封尚:“主上这样说,就让属下寒心了!那里会是什么公报私仇。如今临近启山和东平两郡的郡县都跟他们学那乌堡,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便主上不日登基,这也是一块心病。早早收了羊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希千:“军师若是不想应付羊家那些人,便好好伺候好车里这一位,只要他点头,别说羊家,汉赵两国都是我们的。原本想用他来牵制陈焕,可就最近的送来的消息看,那赵国的国主也是十分紧张他的。有他在手,我们行事就会顺利多了。军师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忘了这一点。”
封尚:“怕就怕,里头那位跟主上不齐心啊!这迷药用一两日还行,时间一长,他定然有所察觉,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依我的意思,还是一刀解决了痛快。有他身上的羊家印信,属下能模仿他的笔迹,以后向羊家要什么钱粮,还不是一封信的事情。
“至于汉赵,主上想的过于乐观了。若是按最新的情报分析,那石弘不是吃素的,陈焕拿不住那石弘。而且,此人十分果决。以后,若是能以淮河为界划江而治,已是大善。江南富庶,北地可徐徐图之。”
家主的心,希千一直想要,却还不敢。等到把天下放到他面前,再谈不迟。希千凌厉地看了封尚一眼:“军师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车里那位,你别打主意了。他若有个什么,谁都别想独活。”
话说到底了,还是不听。封尚最怕这样的情况,如今还是出现了。
封尚心中叹息,嘴上服软:“听主上的!”
封尚看了看马车,心中打定主意,里头那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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