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跟他们服用寒石散脱不了关系,重金属中毒,能长寿吗?“我看那兖王大概能活得长些。”毕竟,他算是把寒石散戒了,不过要排除已经积累在体内的重金属,怕也是难,但活过而立,应该可以的,希望吧!
哎,他关心一个王爷做什么,活得久也罢,短命也罢,反正他也不是幼度,跟自己扯不上关系。
向来看羊诚沉思,随口说道:“你若真想有个靠山,这兖王倒是不错。慕容家的人明面上得给他留面子,毕竟他的辈分摆在那里。世家的人,因他不在朝堂,又守着北境,对他多少还有几分钦佩。
“对了,他的第一位王妃姓羊,倒是跟你还算有点联系。不过,这位贤惠的羊王妃,生下一子一女之后就去世了。他现在的王妃姓桓,是大将军的族人。朝堂之上,大将军掌武事,一言九鼎。所以,兖王这个靠山,还算不错。”
拿慕容轩这个狡猾的二愣子当靠山?那自己赚得钱有几个能到自己口袋里?
“夫子前一句还说我一个商贾,不用跟尚书令搅合,怎么这会儿倒让我找靠山了?”
“没有一个靠山,又没有一个强大的世家在背后支撑。那么,你钱赚得钱越多就越危险。是人人眼中的香饽饽,有权有势的都是可以抢的。孩子,你还嫩点。” 向来轻轻拍拍羊诚的头发,真把他当小孩。
羊诚自然知道这话是对的,毕竟这不是法制社会。没有一定的势力是保不住财富的。所以,他会花钱培养护卫,最好能组建有一定数量的部曲。当初收留流民就是这个打算,就是进程比较缓慢而已。但日积月累,总会有的。强大的世家是没有,但可以慢慢经营嘛。
向来看他不回答,问道:“听说下笤溪村出事了?”
羊诚刚才想太多,没有回话,抬头看到向来担心的样子,赶紧道:“您都知道了。这都是小事儿,我能处理,您放心!哦,对了,夫子,您的儿子和孙子,您能画两幅画像吗?谨言慎行他们经常出门,没准能遇上呢。就算遇不上,有了画像,也好问问人。”
向来一拍大腿:“这倒是,我马上就画,画好了让初八给你送过去。你今日事多,不用陪我这老头子,自去忙吧。”
羊诚小心地问:“夫子,您心情还好?” 若是自己有这样的家人也会心情低落,不接家人回家,反而来兴师问罪。
向来斜着眼睛看羊诚:“怎么,觉得我提不动戒尺?”
羊诚赶紧起身:“哎呀,夫子是讲理的人,平白无故提那戒尺干嘛?您喝着,我出去了。”
话说完就出了向来的小院。
向来看着一路小跑出去的羊诚,脸上的笑意慢慢爬上皱纹。这臭小子是担心向往给自己添的堵散不去,才陪了自己这么久。
……
羊诚等了一日,也没有等到那个给他警告的人出现。
看来今日是不会来了。
傍晚时,谨言把小六和厨娘送回来,跟羊诚回禀了一声,一切都还顺利。村民的情绪也因为家主的一系列举动给安稳了下来。谨言夸了一句家主神人。羊诚反正不把谨言的话当真。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晚饭,除了平日里的菜,还有红烧鸭舌,卤鸭脖,葱爆鸡心,盐水鸡胗……
小六看着大家一个个都说好吃,就知道明日定然要数钱数到手软了。
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能把这样一场惨事变成好事,都是家主的功劳。
然而羊诚却不这么想,不知道是不是晚饭肉吃多了,辗转反侧。又或许是心里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要跟他过不去呢?两相夹下来,实在是没睡好。
次日,羊诚等的人没有来,不过,谨言和韩虎带着吕娘子来了。
羊诚第一次见吕娘子,原本想象中的吕娘子应该是个腰粗膀圆的妇人,制陶搬陶,一手好力气。可一见面竟是这样一位婀娜多姿的娇滴滴小妇人,也是有些意外。
韩虎带着吕娘子跪在羊诚面前:“请家主责罚。”
“起来说话,这没头没脑的!这是怎么了?”羊诚看着韩虎一脸愧疚,莫不是他去求娶人家吕娘子不同意,他用了强的吧?这种事情可不好处理啊!
羊诚猜得没错,的确有人用了强,不过不是韩虎,而是另有其人。
事情很简单。
吕娘子得了家主让韩虎带给她的制瓷图,欢喜得不得了。漫山遍野去找合适的瓷土,这一走就走得有些远。碰到了一个公子哥,那公子哥大约是远行回来,还崴了脚。
吕娘子好心帮他接好了脚,却好心没好报。
那公子哥看上了吕娘子,想对吕娘子用强,却没有想到吕娘子看着较弱,却有一把子好力气,将人推开了。这公子哥还不死心,竟一路尾随到了下笤溪村。
这几日,契而不舍地不时上门骚扰。大前天,韩虎实在气不过,就一拳把人打了。
“我力气也不大,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他被我打飞了,摔了出去,胳膊脱臼了。不过我帮他把胳膊接好了。” 韩虎分辩完,又愁容满面道:“他走时撂下狠话,说什么敢跟柳家作对,就要让我们好看。我跟宝来叔想了想,大约那些鸡鸭就是那人下的手。”
哦,原来,警告不是发给他的。羊诚再一想,不过这也没区别。欺负养家人,跟欺负他是一个道理。
羊诚问谨言:“可打听到了,他是柳家什么人?”
谨言道:“是柳家三公子,庶出,很好打听,出了名的纨绔,家里已经有一个正头的夫人了,听说那个夫人是个厉害的。”
家里有一个厉害的夫人还敢出来拈花惹草,真是嫌命长啊!
羊诚心下有了主意,但还得问问当事人:“吕娘子,你是个什么打算?”
吕娘子咬了咬下唇:“家主若是想把我送给柳家,小妇人遵从就是!”
韩虎急了:“家主,柳三的夫人是个厉害的,赞英进了柳家,还指不定受怎样的搓磨。家主让我做什么都成,只求家主不要把赞英送去柳家。 ”
赞英,连闺名都通了,看来吕娘子是答应韩虎了。羊诚心下有数:“既然你这么说,那成吧。你去找七七要二两金,再借一下朗之最近给她雕的那支望春玉兰簪,吕娘子回去按照那支木簪制胚。而你韩虎,你得把这金块熔了,铸一只金簪,至于如何打磨,你们自己想办法。明天打好带来,然后,你们俩随我去一趟柳家!”
韩虎没明白:“家主,你让我打金簪做什么?送去柳家的时候给赞英当嫁妆撑门面吗?不行啊,家主,你就是填再多的金子进去,那后宅的事,还是那柳三夫人说了算。”
“多谢家主,我们这就去。” 吕娘子拜了一拜,把韩虎拉走。韩虎不情不愿地走了。
吕娘子是个明白人,已经听懂了羊诚的意思。拉着韩虎小声嘀咕:“让你做你就做,横竖是家主的意思,你问这么多作甚。还有,这是你跟家主说话该用的语气吗?亏得家主心大,不与你计较。你这脾气,还真得好好改一改。当初若是听我的,也就没有这事,你就是沉不住气。”
韩虎还是没转过弯来:“可家主都要把你送去柳家了,我能不急吗?”
“你这个榆木脑袋,把所用的灵光都用在打铁上了。 ”吕娘子细细跟他解释道:“家主从咱们一进他书房就没有把我送去柳家的意思。那金簪,如果我没有猜错,是送给那柳三夫人的。按家主的意思,多半还是让我去送。”
“家主没把你送去柳家的意思?你怎么不早说?”韩虎摸摸脑袋,这下开心了,可也想不明白:“可你怎么知道那金簪是送给那夫人的?”
“望春木兰,若是男子送给女子,那是爱慕之意,花开花落年复年,此心此意永不更。若是女子送给女子,那便是感恩之意。家主多半是想借那柳三夫人的手摆平此事。家主真是个好人。这事放在谁家,都是送走惹事之人了事,那里还要费这许多心思。”吕娘子望了那书房一眼,催促韩虎:“快走,做事去。明日也好早点来。”
韩虎眉开眼笑:“好,听赞英的,赞英真厉害,懂得真多。”
“这些花花草草要做在器物上,本就该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这于我本不是什么稀罕的。可家主竟然这般玲珑心思,博学多才,才真是值得敬佩。”以往只见图纸,如今见到真人,竟是这般气度,吕娘子心中也是不无遗憾的,不过,这都是命啊。
韩虎大大咧咧道:“家主就是神人!村民们都说家主是神仙。谨言也是这样说的。所以,他懂得多,那是应该的。”
吕娘子叮嘱道:“家主和善,可你说话也得注意点,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抢白家主。”
韩虎看吕娘子这般郑重,辩解道:“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家主不会介意的!”
吕娘子耐心地跟他分说“他既是我们家主,给了我们安身之地,我们就该敬重他。他介不介意是一回事,我们如何做是另外一回事。你可明白?”
韩虎摸摸脑袋:“我好像明白了。以后赞英多教我。”
……
书房之内,羊诚感叹:“好一个巧妇伴拙夫!谨言,你再去打听打听柳三那夫人的喜好。阿九,我们出去逛逛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吕娘子这么心灵手巧的人,他怎么可能会送给柳家呢。
但这事要做圆满,还得好好筹谋一下,毕竟现在还不是跟柳家撕破脸的时候。
羊诚觉得运气还不错,因为惹事的是柳家三少。
柳家嫡出的大少正等着郡守那边给差事,这个时候柳家传出点什么伤风败俗,他大概也是不愿意的。
这个时代没有科举,为官注重人品性,老百姓要当官多半是靠士族举孝廉。
柳家虽家大业大,但在朝中没有靠山。他们家现在就是向来口中那个香饽饽,所以,这个香饽饽现在也是很着急壮大自己,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
那就给足了他们家面子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一日讨回来。
谨言道:“主上,那柳三夫人最大的喜好就是银子,你买什么都没有直接送银子称她心意。第二大喜好就是吃,据说那柳三公子得两个抵她一个。”
羊诚倒是有些可怜起那柳三公子来,这是家有一只大大的母老虎啊:“她这喜好倒是挺好,那明日就包上一些卤煮带上,再炖一个笔走龙蛇给她带上。”
谨言:“家主,炖……炖什么?笔走龙蛇?”
阿九白了谨言一眼,那是一个你是白吃的眼神,都吃过了还不知道名字:“冬笋炖鸡杂,主要是鸡肠和鸭肠。你昨天说得鲜掉眉毛那个汤就是笔走龙蛇!”
今日份,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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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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