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确实有个缘故。”王宿给羊诚倒了一杯茶:“不过这事外人是不知道的,就连会稽当地也只是认为陶家家主财大气粗又深居简出,所以,生意都是家里的掌柜们在做。我们阎罗门获悉此事,还是因为陶家一个掌柜的赌钱输的欠账太多,底下的兄弟们逼得极了,所以给我们透了点陶家的信息。”
羊诚听到这里,第一个反应是,这样的掌柜的,实在应该赶出家族。他默默在心中记了一笔,羊家掌柜的不能赌钱!
“我省得,自然不会往外说得。”羊诚想着日后跟陶家往来的生意不是一桩两桩,这种陶家不利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去做。
“公子果然通透。”王宿眼中满是赞许:“那位掌柜说,陶家家主自接任家主之位第二年摔了一跤,伤了腰,人就站不起来了,一直卧床不起。后来听说寒食散能治,像陶家这样的世家自然能让他常年服用,但病没治好,人倒是越来越消瘦了。”
寒食散能治半身不遂?不知道是那个祸世的大夫开得药方,羊诚叹道:“也是个可怜人,生在富贵乡,却没有福消受。 ”
“谁说不是呢!”王宿原本对陶家没有什么好感的,毕竟,世家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过听了这陶家家主的故事,倒是生了几分同情心:“不过,这陶家老家主倒是不一般,他愣是坚持陶家祖训,长房长子长孙继承家业,坚决不换家主。若是此番能有机会见一见这陶家老家主,小老儿倒也算是能开开眼界。”
“所以,你特地从暮阑城赶来?”竟是这原因,羊诚打趣道:“哎,我原本还以为是我的面子大呢,原来如此!”
“让公子见笑了。儿时,我阿爷也是这样铿锵的性子。我索来看不怪世家的作为,但这陶家老家主倒是让人心生敬佩。听闻家主您有生意要交给阎罗门去做,我怎敢怠慢,自然是要跑一趟的。”王宿解释了一番,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是特地为陶家老家主来的。
是只老狐狸,应该可以把生意谈成:“王叔这是一举两得,挺好,挺好!有王叔在,看来,我们这苗可以卖一两银子一株。”
“公子,您这玩笑开大了!” 王宿扶额,一亩地的粮食都卖不到一两银子,一株苗卖一两银子,简直抢钱。
“不逗王叔了,在此地的阎罗门弟兄可有熟悉水性的?借我几人可行?”羊诚想起慕容轩昨夜千叮咛万嘱咐,开始为自己的安全筹划起来。他记得幼度曾说过:“保护自己就是为了让关心你的人放心。”
“这就安排。当初特意挑了通水性的人来此处。几个人还是可以匀出来的。”王宿又想到一事:“不过启山那边传来消息说过些时日有一船货要接。公子若是为这事来要人手,就不用费神了。这事,已经按启山那边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上道,有乔芩这个乔家女大公子带着他们,七七他们办事,真是十分妥当。
“不是那船货的事儿。货的事既然交给您处理,我便不会过问。我借人是因为接下来这几日需要在城中到处走动,我这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扛的,不太方便。”羊诚自问不是弱不禁风,可在他们这些练武之人的眼中,还是瘦弱了些,这个理由找得也是充分。
“既如此,我正好麻烦公子一件事。” 王宿眼珠子一转,说道:“数日前,有一个叫希千的,他在京口的铺子里一路赢,直入忘返阁,最后以一点之差输给了我。不过他有事求阎罗门,又没有赢够的银子,所以,一直赖着不走,发誓一定要赢我。这次,他也跟来了会稽。此人有些才干,不过就是心高气傲了些,公子若是能收了此人,于阎罗门大有裨益。”
羊诚眼睛一眯:“王叔,你可真会做生意。这生意都做到我头上来了。”
王宿脸色微变,但仍不改笑意。
羊诚无奈地用食指点了点这只老狐狸:“你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不答应。只是,你可知道,他求阎罗门办的是何事?”
“来求阎罗门办事的,不过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公子放心,我大约清楚,希千需要我们阎罗门帮他救一些弟兄和族人,那些事已经安排下去了。公子只管试一试此人,若是能入公子的眼,还请公子为我阎罗门留住此人。希千身上有些功夫,小老儿会安排身手最好的几位弟兄跟在公子身边。”
听王宿如此讲,他还真是十分看中这个叫希千的。竟然能在他还没有交银子的时候,就安排上救人事宜。
羊诚倒是被勾出了几分好奇心,什么样的人,能入了这只老狐狸的眼。难道就因为希千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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