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谢衡羽用自己和寒玉笛轮番与韩明昱交流,潮水来得又猛又烈,疯狂到了极点。他带着她不断探索新的地盘,椅子,桌子,梳妆台,甚至镜子。
到后来,已经不是解毒的意味,而是**交织的奴隶。
韩明昱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哀求着谢衡羽停下,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但依旧霸道地将韩明昱禁锢在怀里。
师兄妹交叠坐在地毯上,气喘了好一会儿,雅室才重归静然。
韩明昱从他胸膛上离开了点,仰头看谢衡羽,发现他的额头若隐若现一个红色的不知名印记,再一看又消失不见。谢衡羽的表情明净带着欲,眼神茫然痴醉,韩明昱从没见过这样的师兄,一时间看呆了。
谢衡羽才注意到韩明昱盯着他看,思索若能用皮相永久吸引住她的目光,也不枉是桩好事,心情转瞬极好,阴霾也消退了几分,留存心底。他笑着刮了下韩明昱的鼻子。
韩明昱回过神来,有些耳热,便道:“刚才浮现在师兄额头上的印记是什么?”
“印记?”谢衡羽一顿,转了视线,“不是什么大问题,明昱莫管。”
韩明昱识趣地没有再问。
“下次若遇上了什么困难,就用通讯符唤我,不管多远,我都会来到你身边。记住,你的身后就是师兄,师兄会保护你一辈子。”
“好。”韩明昱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我也是师兄的后路,若师兄有难,也定要传唤于我。”
谢衡羽低沉嗯了一声,轻柔抚摸她的头顶。
过了一会儿,谢衡羽给自己和韩明昱用了术法清洁,还帮忙穿好了衣服。两人也不肯顿时分开,依旧黏黏糊糊手拉着手,坐在了床边。
谢衡羽将在望乡芥子境里发生的事与韩明昱说了大概,但黑气和司命记忆之事却略了过去。
谢衡羽的记忆展望在那段时日,打败幕后之主后,望乡芥子境依言消失,他、江暮峥和红蔻三人出现在茫茫野外,那是梅州府城外普遍的景色,没甚稀奇。
至于东方落意为何没能进入望乡芥子境,结合韩明昱告知的一些情况,谢衡羽更加印证了猜想,过高实力显露的东方落意让芥子境感到了威胁,因而芥子境禁止进入。
韩明昱感到震惊,知道东方落意实力超群,却没想到高到让芥子境忌惮,也就是说这还是东方落意隐藏的结果,撇去其他,单论力量,韩谢以及那些魔物都不是东方落意的对手。那云华圣君对上东方落意呢,又是个不好猜测的结局。
另外的好消息是江暮峥没死,韩明昱便知晓了江暮峥在周家发生的事情,以及重生之梦。原来那个周家人是周家现任家主周暮行,可惜被魔夺舍,身躯坠入千年前的大乘无相境。
那日,谢衡羽回到了州府小院,早已是人去物在的悲凉之色。东卧的窗户失修,被风弹开过,被压在桌上的符箓有幸没被风刮走,但也被雨水打湿了一部分,上面朱砂墨洇成了一团,彻底不能用了。为了找到韩明昱的位置,谢衡羽用了点禁术。
江暮峥说要留在院子里休养几日,不日前往骊梦泽,谢衡羽要去蕲州府,只好在此分别。而红蔻这次跟着谢衡羽,一来是为了自己的修行机遇,二来可以来看看明昱,此刻还在蕲州府内等着谢衡羽带韩明昱回去。
说到回去,狐狸既已离开了凤鸣山,他们没必要继续追究下去。韩明昱想完成任务,就必须还回到李家调查。而谢衡羽揽下了寻找灵气源头的重任,暂时不跟韩明昱回去。
东望行宫连同凤鸣山一带灵气旺盛,谢衡羽要留下先盘查此处。
韩明昱以为要分别了,又有些不舍,忍着没表现出来。
谁知谢衡羽拉住了她,韩明昱一个不稳栽到了他的怀里,谢衡羽以额头对着她的额头,一边还温柔道:“放松,明昱。”
韩明昱短暂地模糊了神智,再一睁眼竟是个全然陌生的地界。
星空映照,草地广阔,山脉延绵,原本是多么璀璨漂亮的景色,韩明昱却看到了颓废之感。星星变得黯淡,青草有些枯萎,山脉萦绕在阴影之下,静静流淌的小河也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识海。”
韩明昱惊讶,没想到师兄竟然肯让她进入他的识海。这种行为,不是神交,还能是什么?
怪不得,韩明昱感受不到排斥,精神力也倍感轻松。
谢衡羽笑:“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的识海你随时都可以来。”
那么,她也该将师兄邀请到她的识海中来,大心境与神识密不可分,有朝一日,也要让师兄见识下她的心境。
韩明昱仍有隐忧,“可师兄的识海怎的一副万马齐喑的消颓之意?你正值青年,天赋也好,和我预料的太不一样了。”
谢衡羽眸光一闪,没法告诉韩明昱真相。
他牵起韩明昱的手,看似随意状,“莫问缘由,师兄一切都好。”
韩明昱听罢无奈,握紧了他的手,终究多了一点失意。谢衡羽带着她随意走了走。他的识海很大,非一般修士可有,望乡芥子境内凶险,对抗到最后的是他的玄门法相,听他说法相是机缘巧合下修成,简略的几句带过,韩明昱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敛着多少秘密,肯透露多少,韩明昱不好多问。
“明昱,明昱……”
韩明昱这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
韩明昱摇了摇头,“没什么。”
谢衡羽对她温柔笑了笑,瞬间又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韩明昱从他脸上转移视线,才发现不远处立着几张形制不一的镜子,“师兄,这是?”
“可以说是我的悟道境界意化,一张镜子代表一层境界。”
韩明昱扫视了一圈,“九层境界,岂不是登顶了?师兄是不是快要羽化登仙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成不成仙,入世即修行,”两人走得更近了些,“也不能说登顶,最起码九层境界已经很稳固了。按我的道法,还差一层,但这第十层看的是机缘,未来也许有,也许永远也不会来,太过虚无缥缈,就毋需太过在意。”
“那若有一日,师兄到了第十层,就能成仙了吧。”
谢衡羽摇头,“我的成仙机缘并不与境界绑在一起。”
韩明昱听得似懂非懂,唯一可确定师兄的道不随主流,与旁人不一样。
下一刻,就被谢衡羽带了镜子中央。那些镜子竟不可照物,韩明昱看不到任何镜像,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便疑惑地将视线投向谢衡羽。
谢衡羽解释,“只能照到我。”
旁人是看不到的。
谢衡羽顺其自然将韩明昱抱了过来,在韩明昱看不到的背后,移出了那颗承载司命记忆的珠子,灰色暗浊,悄无声息沉入她的神识,“镜子这里也只有你可以过来。”
也确实如此,若非他心甘情愿,任何人靠不得镜子半步,包括这个入侵他神识的家伙——魔尊海东泠,魔君东奎和泠君的本体,仙魔之战的真正幕后人。
原本只是东奎召来的一丝魔气,趁着混乱潜入了谢衡羽的身躯,谢衡羽祛除不了它,它也侵入不了谢衡羽的神识,达成了一道诡异的平衡。
平衡没有维持多久,直到谢衡羽看了司命的记忆,才被打破。
满心的不甘,以及滔天的妒意,席卷而来是莫大的悲苦,坚韧的道心似乎碎了。为什么不先是他,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他……翻来覆去,问诘自己很多重,道不明白的因果,化成满腔的怨恨。
谢衡羽才意识到自己滋生了心魔,魔气趁虚而入,融进了他的心魔里,魔气受海东泠控制,慢慢入侵谢衡羽的神识。海东泠话不多,每次通过心魔示人,难得出现,心魔和谢衡羽长得一样,神态气韵却完全不用,连谢衡羽自己见了都觉得异常陌生。
万幸的是,谢衡羽很快恢复了清醒,识海也足够强大,生生拖慢了海东泠入侵的进度。
他还能撑多久,一年半载已是极限。
韩明昱看出了他识海的问题,谢衡羽不敢相告,一来怕韩明昱担忧太过,二来怕惊动海东泠,引起更多的麻烦。
刚才与明昱在外面**,额间印记显现,心魔已在干扰他,他差点就失控,只能通过不断的**来填补痛苦。
恐怕海东泠那头也知道他谢衡羽在干什么。
于是以神交之名,在镜子里,悄悄将司命的记忆给了韩明昱。
韩明昱突然一阵耳鸣头痛,推开了谢衡羽,蹲在地上延缓症状,但无甚效果,只好痛苦喘着粗气,几个陌生的画面在脑中转瞬即逝。
谢衡羽也蹲下来抱住她的后背,“明昱,屏气凝神,稳住体内灵气。”
韩明昱照做,才微微好受了些。
“出去休息会吧。”
甫一睁眼,韩明昱看到自己仍坐在床上,还和谢衡羽保持着额头贴额头的姿势。神交应该促进修炼,可她只觉得疲累,身体不适。
谢衡羽安慰她,第一次不适很正常。
“人界天黑了,师妹在虚境睡一晚,明早再回去吧。”
韩明昱点点头,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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