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里的液体突然排空，苏明月像个人偶般坠落。林夏下意识伸出机械右臂去接，却在触碰的瞬间被拉入一段全息记忆——
_第七研究所的白色走廊在眼前展开。年幼的苏明月踮脚趴在观察窗上，窗内是数十个漂浮在培养液中的婴儿。研究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批D系列克隆体都植入了您的记忆碎片，苏博士。"_
记忆突然撕裂，林夏发现自己站在实验室的手术台前。戴着口罩的苏明月（成年版）正将黑色芯片植入某个昏迷女子的后颈。当女子翻过身时，林夏看见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第113号认知载体。"苏明月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用广告人的创意思维做防火墙，真是讽刺。"
记忆再次跳转。这次是变电站顶楼，但时间明显更早。机械师（还未金属化）正在工作台前拆解一个金属八音盒。林夏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和研究所档案里苏明月丈夫的工伤记录完全吻合。
"认知锚点设置好了吗？"记忆里的苏明月走进来，手里拿着林夏在第一章见过的黑卡。
机械师头也不抬："用女儿折纸作品当密钥，你真残忍。"
记忆突然被尖锐的警报声切断。林夏回到现实，发现苏明月正飘在半空，无数数据线从她病号服下伸出，像活物般缠绕住林夏的机械臂。
"你终于来了，第114号。"苏明月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跳动着和林夏疤痕同款的银光，"我等了十七年零三个月。"
数据线突然刺入林夏的太阳穴疤痕。剧痛中，她看到走马灯般的画面：
_银雨其实是液态纳米机器人..._
_锈铁森林是苏明月丈夫设计的防火墙..._
_所有循环都发生在女儿脑死亡后移植的量子计算机里..._
最惊悚的是最后一段影像——真正的林夏早在第一章就被金属病毒感染，现在的她是被植入广告人记忆的纳米机器人聚合体。
"认知防火墙要重启了。"苏明月的数据线开始发光，"这次你会选择拯救女儿，还是拯救世界？"
林夏的机械臂突然自动变形，弹出个微型投影仪。画面里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正在折纸船，船身上写着一行小字：
**「爸爸说妈妈在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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