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逃离,却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我是一座孤岛,处在相思之水中,四面八方,隔绝我通向你。
——埃姆朗·萨罗希《一千零一面镜子》
这段日子,路晟一有空就带着纪静穿梭在江市的大街小巷。
从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到法租界的梧桐小道,从田子坊的文艺小店到城隍庙的热闹街市,他总是用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望着她,说这是带她认识“真正的江市”。
周五的夜晚,feelgold灯光迷离。
路晟和那群富二代朋友窝在VIP区的真皮沙发里,水晶茶几上摆满了香槟和威士忌。衣着清凉的模特们像蝴蝶般依偎在他们身边,空气中混合着香水、酒精和淡淡的烟草味。
顾斯宇晃着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看向路晟:“晟哥,最近忙啥呢?哥几个攒局三次你才来一次。”
他的Gucci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脖子上的梵克雅宝项链。
许磷突然凑过来,带着几分醉意笑道:“你们都不知道吧?晟哥最近认识了个小美女,带着人家满江市转。”
他手腕上的劳力士在霓虹灯下反射出幽蓝的光。
“你小子从哪儿知道的?”祝时琛正搂着个姑娘亲嘴,闻言好奇地转过头,左耳的钻石耳钉闪闪发亮。
许磷得意挑眉:“上周晟哥带她去我家新区新开的那家店,我正好被我爸派去巡店。人姑娘吃饭温温柔柔的,晟哥净在那儿逗人家。”他模仿着两人吃饭的样子,惹得众人哄笑。
顾斯宇摇晃着冰球,意味深长地说:“晟哥往常换女伴比换表还勤,这次倒是稀罕了。不会真用心了吧?”
祝时琛冲他扔了一个身后的抱枕:“你这话说的,晟哥哪一次不用心啊?”
路晟靠在沙发深处,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他身上那件定制的Dior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头,里面的白衬衫领口微敞。
他承认纪静对他而言,有一种来自灵魂的吸引,他无法不控制自己的心脏不为她跳动。他讨厌这种被感情束缚的感觉。
所以听到问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只是玩玩而已。”
这群公子哥们打趣了几句,又把注意力投入到酒桌游戏中。
嘈杂的音乐声中,路晟的太阳穴刺痛起来,一些画面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
纪静站在雨中,眼眶通红,泪水混着雨水从下巴滴落,他面色平静地把她关在门外;她用力推开他,跑出门外;他伏在书桌前,钢笔在贺卡上留下深蓝色的字迹;机场大屏幕上,某个航班号正在被系统缓缓撤下......
这些画面真实得可怕,仿佛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记忆。路晟感到一阵窒息,心脏像是被细线密密麻麻地捆住。
他仰头灌下整杯威士忌,冰球磕在牙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晟哥,再来一轮?”许磷举着酒瓶凑过来。
路晟摆摆手,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水晶吊灯的光线刺得他眼睛发疼,耳边朋友们的调笑声忽远忽近。他摸出手机,解锁后盯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看了许久,终于发出一条消息:
L.S.:[小珍珠,在干嘛?]
几乎是立刻,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路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小珍珠:[在写词]
随后又发来一张照片——她的书桌上摊开一本五线谱本子,旁边放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窗外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晕。
路晟盯着照片里那只握着钢笔的纤细手腕,突然觉得酒意上涌。
他闭上眼睛,却看见更多陌生的画面:她在琴房弹肖邦时微微颤抖的睫毛,她踮脚为他整理领带时指尖的温度,还有某个黄昏她靠在他肩上说“路晟,你要一直在”时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些究竟是什么?幻觉?梦境?还是......被遗忘的过去?
路晟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
也许这一次,他真的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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