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二位就是外地来的!我,郭大娘,一点东西别见外!“
郭大娘从围兜里捧出一把花生,陈临风立马伸手接住大娘手中要掉到地上的花生。
陈临风:“郭大娘,留着这花生做酥,指定香!”
陈临风:“赶个时间我们再来尝尝。”
“你手里的啊就留着,饿了馋了还有个打发的零嘴。”
“郭大娘!你又在怜谁呢。”
正将捧在手心里的花生塞回围兜,一旁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另一大娘的声音。
“看我家的青枣儿,大不大。”
“余姊姊,快拿来我们尝尝!”
还没等陈临风赵恩泽反应过来,两颗枣已经堵住了两张嘴。
“在这儿别客气,咱们也希望孩儿在外头,能遇到让他们感到被接纳的人。”
“是啊,要是看到络谦,没准他还要抢枣儿吃呢!”
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拿出嘴里的大青枣,陈临风收起,赵恩泽看了一眼咔嚓咬上一口。
陈临风:“多谢!”
赵恩泽:“甜。”
“甜得很!这些都拿去吃着!除了胥家,其他地方可吃不上这儿的好甜枣。”
“诶诶!还有花生,花生!”
其他人被余大娘和郭大娘的声音引过来,纷纷送上自家的好物。陈临风回头看了看有几个同行的人已经不在,还有两三个人正在周围转悠。
陈临风:“还有这个!”
陈临风伸出空空一手,附和着大家的话语。看不见的才是无价,赵恩泽毅然决然地牵住陈临风的手。
赵恩泽:“多谢厚爱!”
两人像打闹的小孩儿在人群中跑着,穿梭着,跟着前面的人的身影。
【哐哐!】
厨具互相碰触的声音。
“炒多一点!炒多一点!”
两小童大声的激动地催着正炒饭的胥寂。
胥寂:“香不香?”(高兴)
“香!”“香!”
锅中金黄的饭粒盛入两个小白瓷碗,他们俩端着碗快步走向外面的餐桌。
【哒哒,哒哒】
不出意外的话,陈临风拉着赵恩泽跑到一不知名的地方。
陈临风:“(这是哪儿?)”
赵恩泽:“看那边。”
手指所指之处,浓烟缕缕升起。
陈临风:“(既然迷了路,不如去瞧上一眼。)”
陈临风:“走,说不定他们在那里!”
陈临风还没走几步就被赵恩泽拉住。
陈临风:“怎么了?”(疑惑)
赵恩泽:“心悦你,是我真挚的本意。”
陈临风愣了愣,回头再看向赵恩泽,观其严肃的模样不像在开玩笑。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让陈临风不知所措,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自己该如何是好。
陈临风:“这句话我先替你留着,我们相处不久,类似的暂且不提。”
赵恩泽:“可以。”
躲闪着坚定不移的眼神,陈临风不敢面对,于他而言这份“烫手”的感情,不敢回绝的他又在犹豫什么。不远处的屋檐下胥寂从后门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胥寂:“(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胥寂看陈临风和赵恩泽已经商量完,欲要离开,于是招呼着狼吞虎咽的俩小童叫住他们回来吃饭。陈临风还没和赵恩泽走几步路,就被两个急冲冲跑来的小孩拦住了去路。
“胥翁山,胥家主命令二位留步!”
“若敢违命,咔-咔-咔!”
赵陈二人看着他们激动地手舞足蹈,听着他们稚气的话语,心里觉得十分可爱。
陈临风:“看来我们还来对了地方,请问胥家主在何处?”
“我们带你们去。”
赵恩泽:“这些,不知道可否喜欢?”
赵恩泽微弯下腰,手里捧着一堆刚刚街坊们送给他的食物,喷香的气味迷住了他们,四目直勾勾地盯着它们。一小孩儿伸手精挑细选着,觉得这个好,那个更好!陈临风手中化出一竹篮,小孩儿只顾盯着食物的动向。
“等等!我要那个!”
“柿子片,别拿走!”
两小孩儿苦苦哀求着,怕到手的好吃的从眼前溜走。食物装进竹篮,连着篮子一并送给他们时他们的眼里像闪着光亮,激动的脸红扑扑的,嘴里一直说着“谢谢”,蹦蹦跳跳的引路,笑的声音恨不得大家伙都能听见。一打开门,小孩儿就提着竹篮一起跑走,大概是去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胥寂端上冒着热气的两盘菜,放到桌上与三四道菜摆放在一起。
胥寂:“寒舍粗食,二位勿要见怪。”
陈临风:“我等得幸尝到家主手艺。”
赵恩泽动筷夹起一块盘中红彤彤的番茄,放进自己的碗里。
胥寂:“山顶并没有传言中的宝物,是他们的**凭空捏造的虚无罢。”(启筷)
陈临风夹起一片青椒时,停顿了一下而后和赵恩泽一样只是放在了自己碗里。
陈临风:“既然是‘虚无’,陈某就当走一趟罢,只是这来往的路费。”
胥寂:“仙家随性的性子,有点出乎意料。”
陈临风:“听令于雇主,不敢有歧意。”
胥寂:“给二位添了些麻烦,往后定要再来胥翁山。”
胥寂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袋满满的财物,递到陈临风手边。陈临风毫不客气地收下这笔不菲的财宝,客气地继续说道。
陈临风:“待闲暇之时再来打扰一番。”
胥寂:“随时欢迎。”
胥寂:“今晚上大家回来开心,提前准备下酒菜也为他们省了力。”
陈临风与赵恩泽悄悄对视一眼。
陈临风:“心念他事品之,反倒失去其珍味。”
胥寂:“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对饭菜着想。”
陈临风:“菜肴的美味取决于掌勺者的用心多少。”
胥寂:“二位,我就不送了。”(笑了笑)
在告辞胥寂后,赵恩泽和陈临风离开了胥翁山,若不是赵恩泽在,陈临风在傍晚时分大概还在问路。陈临风此时心里正打着算盘,如今他手上又多了一份酬劳。原本胥寂在请凌云城办事时早已付了全部的钱,至于为什么又问了一份,是因为那假扮的妖演技拙劣。
陈临风:“这袋钱你收着。”
随手把满堂堂的钱袋一扔,赵恩泽抬手接下。
赵恩泽:“(留着。)”
赵恩泽:“何时返程?”
陈临风:“十五”
待到一轮明月当空,山路小道与来时更为寂静。
【沙沙——】
两人的脚步声格外刺耳,无风无鸣。
赵恩泽:“翁顶之上,不居善类。”
陈临风:“(说不上来的奇怪。)”
抬眼望去,是一片乌压压的山腰,无一灯火明。就在陈临风踏入胥翁庄门一步时,终于明白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陈临风:“你在庄门前等着,待此符一亮接应我!”(极其认真)
赵恩泽接过陈临风手上的符,并很淡定地问向他,如同早已知道他的回答。
赵恩泽:“为何不一同进去?”
陈临风:“贸然破局,庄内的百姓又会如何?即使灭了施术者,术法的解开会因此而消失?”
赵恩泽:“既然如此,若无法破局,胥翁庄百姓在里面要是痛苦地挣扎,你又该怎么办?”
陈临风:“届时,与我等无关。只要我们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即可。”
眼前之景似与测内所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样。陈临风只身前往山顶的途中,身上像有一层无形的力量牵制着行动。
陈临风:“(要到了。)”(警惕)
呼吸声,脚步声变得稳重,即将到达眼前的山顶时,陈临风已然做好了准备。
平地上,站着一人。
陈临风:“跟我回去,找了你好久!”(激动)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样?”
是赵恩泽的声音。
陈临风:“住在这儿得要一间屋子。”
“我们可以慢慢建好它。”
“就今晚开始。”
当赵恩泽向他走来时,陈临风对他微微一笑,身后的手默默蓄力。
陈临风:“多久?”
“什么?”
陈临风:“你觉得我们能在此处生活多久?”
“永远!”
当赵恩泽站在陈临风面前时,感知到陈临风身后的异样丝毫不惧地笑着说。
“胥寂的命在我手上,陈临风。”
陈临风:“你是在求饶吗!”
想以此威胁陈临风不得下手,可他所接的折本中并没有要保护任何人的要求。
“想清楚,人是你杀的,怎会怪在一个莫须有的不可信存之物上。”
陈临风犹豫再三后决定开口。
陈临风:“你要什么。”
“把你这里(指着陈临风的心脏处)挖出来,可口的话我就放了他!”
陈临风不慌不忙地只手捏住肆无忌惮抵在自己心口上的手指。
陈临风:“(不是本体。)”
反手握住手臂顺势一扯,陈临风身体微转向侧面,在面前之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记掌法解决了它。化成的灰烬无风指引便自己飘向四处。陈临风环顾四周,走回寂静的山庄里。
【哒,哒】
一盏家火与黑暗寂静的村庄格格不入,那间看上去十分温暖的房子让陈临风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陈临风:“(里面是谁?)”
【叩叩叩】
轻敲响木门,门内就传来一慈祥奶奶的声音。
“来啦——让我看看是哪个糊涂虫——大半夜的不回家。”
话语间的温度犹如冬日的暖阳。
陈临风:“抱歉,打扰了。”
老奶奶向内推开门,抬头眯着眼头向前微倾,试图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即使她没有认识的人在世上。
老奶奶:“俊俏的小伙子——是要去哪儿?”
陈临风:“这里太黑看不清楚路在哪。”
老奶奶:“啊?”
陈临风怕吵醒周围的人,稍微大声一点对老奶奶说话。
陈临风:“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
老奶奶凑着耳朵听,才听清楚陈临风在说什么。
老奶奶:“吼吼(笑),快进来——歇-歇脚,你-吃不吃芋头干儿啊?”
老奶奶招呼着陈临风进屋,还一边佝偻着背,一边用哄孩子的语气问向他。陈临风被问得不知所措,好似是第一次得到关心样,满不自在地进了屋像个笨手笨脚的小孩子。
老奶奶(洋溢地笑着说):“杵着像个憨儿,快去(头微微向椅子处伸了伸仰仰头)坐着吧——”
陈临风:“奶奶还要做什么事?”
老奶奶:“奶奶—有奶奶的事要做,你啊,该去休息啦,要长得高高的—壮壮的,这样别人不敢欺负你。”
陈临风:“奶奶,我扶着你。”
陈临风小快步上前搀扶着老奶奶到另一昏暗的房间里,烛油即将燃尽,陈临风安顿好老奶奶坐在床边上,再去添了些油重新点燃一根引线,房间慢慢亮堂了些许。老奶奶借助亮光双手费力拿起放在地上快编完的小竹帽,陈临风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盏烛灯坐在老奶奶身旁。
陈临风:“奶奶用它装什么?”
“孙儿要装蛐蛐儿、蝉还有,还有红果子,以前啊孙儿吵着要个篓子,我做大一点再添一圈边儿,赶上雨天还能遮一遮,可怜啊!”
老奶奶说着,眼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处流了下来,流淌在皱巴巴的脸上和其一生一样忐忑无比。
陈临风:“奶奶—”(难过)
“我的孙儿啊!可怜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
老奶奶把手放在竹帽边边上,时不时用力抓着。
“怎就他生的如此命苦!”
“岳儿才会走几步路,便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岳儿啊!你去哪儿了。”
老奶奶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地说着,陈临风只能轻拍她的背给予微不足道的安慰。老奶奶讲述着她孩儿的经历,从他呱呱落地起,只有奶奶和邻居们一同照顾他,娘一生下他便没了命,爹爹投河身亡,原本他还有个爷爷,在山林里捡柴时不留神摔没了。邻居们听闻赶来安慰老奶奶,一起照顾不被幸运眷顾的一户人家。在孙儿刚学会走路的年纪,奶奶牵引着他走在集市上买东西时,正当自己摸荷包找钱币,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而当时,孙儿正被一只花猫吸引到其它地方。
“带客人来啦!”
【喵~】
妇人正坐在阳光下刺绣花,一挑着沉甸甸的担子的男子往妇人家里走。
男人:“花娟!从哪儿拐来的小子!啊!?”
【喵!】
男人放下扁担,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蹲下身来把猫的前两腿举起。
小孩:“打扰。”
这时候两人的目光才注视到小孩身上。
【喵~喵--】
男人:“家离得近不近,我把你送回去吧。”
妇人:“要是没找着就先在姊姊家里对付一晚。”
【喵!~】
男人放下两个爪爪后,花娟立马跑向身后的小孩旁不停地蹭,定要在他身上沾上气味。
小孩:“可以摸摸吗?”
小孩儿有些胆怯却又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想知道手感如何。
男人:“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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