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娟坐在小孩的脚边,两只眼睛大大的,里面的黑瞳也从一条线变成了圆形,花娟偏了偏头,用后腿挠了挠耳朵时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小孩也蹲下身子,小心地去抚摸花娟,花娟也来回的蹭他的手心,这份热烈的认可让小孩心里激动万分。
妇人看到这一幕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她手里的绣花是给花娟做衣裳图案。她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边笑一边对男人说。
妇人:“我记得上次来了个路人经过我家门口,仅仅是看了人家一眼,她的背都要拱成一座陡桥了!”
男人:“哦!你说那件事啊!最后居然被一片肉干收买了,哈哈哈哈哈。”
【喵——!喵——!】(生气)
【嗯——】
小孩也不敢再摸,战战兢兢地缩回手,两人相看一眼立马偷笑着转移话题。
妇人:“记得买点糖给他,顺便再买条鱼。”
妇人一说完,男人感到不自在,沉默的几秒里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妇人:“昨儿……(想起还有个小孩)我要的簪子没买成,今天再去一趟瞧瞧。”
说罢妇人拿出一小袋钱袋子,递给男人。
男人:“夫人,要不再买些……”
男人蹲在妇人身前头倚在妇人的双膝上,眨巴眨巴眼睛嘴巴洋溢不止的笑容,如同小孩子般要东西一样。
妇人:“依你,依你。”(宠溺)
男人:“夫人大气!我这就去看簪子!”
喜出望外的男人迅速牵住小孩的手走了出去,小孩再缓过神来已经走到了大街上。
男人:“(先把东西买好。)”
男人牵着小孩东跑西跑,第一站直接挤进人满为患的店铺里,拿下了兰花簪子。买好了鱼和一些青菜,又跑到一个类似杂货铺前,男人似要干件大事拿出身上所有的钱,放在铺主人的小桌上。
男人:“可有上等货?”
铺主:“有的,还送配鞭。”
小孩子站在一旁,心里还在疑惑着什么上等货。
铺主:“我这儿还有些其他的,(侧头示意)走?”
男人:“那些先放着,离得那么近以后再买都不迟。”
铺主:“老兄,你不会是怕家里(挑眉)那个吧!”
男人:“她温柔似水的,没那么可怕。”
小孩听得一头雾水。
小孩:“(好饿。)”
铺主也是细心,从兜里拿出皱巴巴的油纸包装,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馅饼!小孩馋的直流口水,伸出手就要去抓。
铺主:“快吃吧!你家的?”
男人:“花娟引来的。”
铺主:“什么时候把花娟放我这儿招两天客,下次给你便宜点儿。”
男人:“届时别找我赔你的铺子,我也算是乐哉。”
小孩几口就把馅饼吃得干净,嘴上一圈都是油。
男人:“连小孩都觉得你识货,生意定是蒸蒸日上!”
铺主:“还是小孩识货,不然这馅饼可要作废了。”
男人:“我也是时候带他寻家了!”
铺主:“心想事成!”
男人:“借你吉言。”
年迈的奶奶已经找到了别处去,男人只打听到有个婆婆在找自己的孙子,小孩知道是他的亲人点点头示意是她。
男人:“我回来了!”
屋内十分安静。
男人:“夫人?”
男人一手护住身旁的小孩,自己屏住呼吸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从逐渐变大的门缝向里处看去,有一个人在床上睡觉。
男人:“(好时机!)”
【唰!啪——!】
妇人从床上惊坐起,花娟顿时炸了毛。
妇人:“(是谁!)”
【喵——!】
直到她俩走出了大门,看向前庭院的平地上。一个男人正开心地玩着地陀螺!从梦中惊醒的妇人很生气可看见她的丈夫的笑脸却怎么也气愤不起来,反倒觉得十分开心。男人玩得不亦乐乎,小孩走到妇人身旁。
妇人:“天快黑了,夜晚赶路比白天危险,屋里还有一间空房,我带你去看。”
妇人说话的感觉是细水长流的。
小孩:“谢谢!”
妇人:“不客气!平时在家是你一个人睡床?”
小孩:“(摇摇头)我和奶奶睡。”
妇人:“我让花娟陪你,怎样?”
小孩:“好!”
小孩开心得不得了!妇人站起身走进厨房,花娟也在此时跳上了小孩房内的一张大床上。
妇人:“早知道我也要一个。”
男人收起手中的鞭子,递给站在自己身旁的妇人。
男人:“你也来试试。”
妇人:“我只觉得有趣,不会玩。”
男人:“我把簪子给你。”
妇人接下他手里的鞭子,男人找出身上藏得严严实实的宝贝簪子,安安稳稳地配在他心爱人的乌发上。
男人:“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它?”
一个精致暗红色的小木盒出现在夫人眼前。
妇人:“这是?”
在打开的一瞬间,妇人眼里尽是喜悦,只有一丝惊讶罢。
妇人:“连我都要羡慕自己了!”
夜晚,大家在温馨的房内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若是其他人看见,还以为这里面坐的就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隔天早晨,男人从打听的消息里顺藤摸瓜找到了小孩的家,亲自送了回去,老奶奶见自己疼爱的孙子找到了激动地哭了起来!嘴上一直在说着感谢的话语,要不是邻居和男人扶住,老奶奶都要向他下跪来表示这份感激之情。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
邻里乡亲纷纷赞扬这位男子的作为,可天不尽人意,就在当天下午,小孩原想出来找附近的小伙伴玩耍,老奶奶正坐在门前晒太阳,只见天空中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只庞大的鸟类,吸引众人的眼光。只见它一个低飞,抓住了小孩的双肩飞向天边。村里的人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幕,胡言乱语地说是祥瑞的鸟送她的孙儿去了吉祥之地!胥寂听闻此事大发雷霆,立马派出手下的人寻找被抓走的小孩并严令邻里知晓此事的人禁止讨论,外传。人力终究是有限的,胥寂尽力了。恰逢碰见一个疯子胡言乱语的对着整日以泪洗面的老奶奶。
老奶奶:“岳儿!我想我家岳儿,我的孙儿——”
疯子:“看我手上是什么啊!”
老奶奶无心理他,沉浸在悲伤中。
疯子:“看一眼!多美好的东西,多少也瞧上一瞧。”
老奶奶心里悲痛着,想着三言两语打发她走开,没曾想自己无意间看了一眼疯子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老奶奶:“我好多了,谢谢你。”(难过)
疯子:“你再仔细瞧上一瞧,这里面有你的孙儿!”
老奶奶只觉得她在胡言乱语,说什么也不会搭理她。疯子坚持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走了。
疯子:“世间哪有什么可留之物,缘自空来,缘自去罢!”(大声)
疯子:“又有几人能与我同哉!”(正常的音量)
乡亲们听着此人前言不搭后语,观其打扮不修边幅,路旁的行人议论纷纷。那些难以理解的,排斥的目光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无人在意他这句话的背后经历了什么,不过是比他们的声音大了点,有些人觉得他很消极,有些人觉得他在装作自己是大道理家,还有些人觉得他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而发声。他摒弃了他们的声音,直视耀眼的太阳!疯子留下取悦自己的一笑。
陈临风:“奶奶,会找到的。”(安慰)
老奶奶平躺在床上,陈临风将烛台放置回原来的地方。
老奶奶:“老了,自己感觉到,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哽咽)
陈临风:“怎么会,您身体硬朗着!孙儿还要你编好的竹帽给你摘红果。”
老奶奶:“要是遇到了个好人家,过得比这儿舒坦,不回来,也好。”
陈临风:“你待他好,他定舍不得奶奶,猜想他——在回来的路上。”
老奶奶:“不记得才好”(小声)
很不巧这句话被陈临风听到,老奶奶转身背对他,陈临风心中生疑悄悄离开此处。
——门口——
陈临风环顾四周,并无异常。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端倪,陈临风决定再次前往山顶的平地。
“你杀不了我。”
顶着赵恩泽的模样,说着十分肯定的话,陈临风竟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慌。
陈临风:“何出此言。”
“我的命和他们等价!”
陈临风:“看来我是安全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心软,‘保护’他们那么多年,都要栽进你的手里!”
陈临风:“光面堂皇的说辞!”
“也许吧(笑),现在,你要对我动手吗?”(挑衅)
他看出陈临风不敢对他下手,肆无忌惮地直言。
陈临风:“(一只妖,一庄人……)”
“先吃你,还是那位嫉恶如仇的胥寂?”
开玩笑的语气脱口而出,无非是因为陈临风的犹豫变得更加猖狂。
陈临风:“聒噪。”
他无惧陈临风的一招一式,似乎很情愿地接下他的伤害,毕竟他受的伤会传达至每一位居民。陈临风也不敢对其使出致命一击。
“无厘头的功法,也好意思除掉我?!”(嘲笑)
陈临风在他的身边不停地施法,看似花拳绣腿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步的进攻与防守都在为最后一步铺垫。躲闪与过招之间,他也发现了自己伤不到陈临风,感觉像在被人耍着玩。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陈临风:“(最后一步!)”
一腿后撤。地上,妖的身前,显现木制颜色的符文。
“下次见面,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嘻嘻~”
陈临风迅速封印眼前目中无人之人。
【咚!】
显出尖牙利爪浑身紫红纹路附着于身的原形。看似人样的体格跪在陈临风面前,无声无息似睡着了般。
陈临风:“(这层封印,对付他足矣。)”
陈临风还是不放心地再添置一层压制他,见其有双层封印加持才安心离去。
赵恩泽见手中的符纸闪烁,将其光亮发挥至最大。一只手抓住赵恩泽手中的亮符,昏过去的胥寂被陈临风救出来。
陈临风:“我们能歇息一阵了。”
听到这番好消息,赵恩泽表面上随之高兴。
赵恩泽:“来时的路上发现此地的糕点坊不少。”
陈临风:“过几日我们去光顾几家,如何?”
赵恩泽:“好。”
二人一同搀扶着胥寂再次回到了客栈。胥寂醒后说着自己昏迷前的最后的场景——在一口正烧着凉水的大锅前莫名晕厥。
人不可言而无信。在一晚上,赵恩泽陈临风漫步在大街上,两人手里各提抱着许许多多的糕点盒。陈临风见赵恩泽手上提的抱的都是自己的东西。
陈临风:“可怜生了我这张挑剔的嘴。”
赵恩泽:“嘴也挑人长。独特一点还能显现出原有的特色来。”
赵恩泽:“与沉浮街的相比,连理城的口味略有些偏甜。”
陈临风:“今晚的饭菜味道如何?”
赵恩泽:“念旧。”
两人晚上出发前点了几盘家常菜,一筷下去含入嘴中,甜腻腻的口感似附着在整个口腔!赵陈二人相视一眼决定赶紧逃离那是非之地。
陈临风:“凌云城沉浮街以酸味为辅,主清淡。平时想换其他味道,我尽可能做得七八分来。”
赵恩泽:“我想进入你的结境,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陈临风犹豫了将近两分钟,似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充满慌乱与期待的两颗心脏的跳动,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人群带来的喧闹。
陈临风:“我从未想过与人同居于结境之中,所以里面仅有一张床。”
赵恩泽:“这里热闹,一回去反而不太适应,想来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也不会难过。”
赵恩泽一改之前的调皮任性的性格,一句话里对所提的要求做出了解释,也说明了提出的主意也有为他着想。陈临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摸不着头脑,就像找准了他此时的切入点。
陈临风:“如果你想住进来,我们可以共一张床。”
陈临风的回答超出了赵恩泽的预期,可转念一想这与自己的要达到的目的一致,对于赵恩泽而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赵恩泽:“你会不会赶我走?”
陈临风疑惑地看向他并停下脚步,赵恩泽随之没有继续往前走,等待着他的回答。陈临风听赵恩泽的语气里察觉到他对此问题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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