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过程中,海棠进屋了,将桌上的早饭递给自家小姐。
孟黎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吃完,仍旧看着春棠在鼓捣她的头。着实坐的有些累了,孟黎看了一下已经梳好京城时兴发型还在鼓捣该配什么发饰的春棠,站起身来道:“春棠,发饰就简约点吧,给我换衣服,我得出一趟门。”
听到小姐的指示,春棠迅速给孟黎插好发饰,插完的瞬间,海棠拿着一套衣服也走过来了。
“小姐,这是上个月回来之前收到的礼物,忘了是谁给寄的京城绣云青的新款,石青色做底带了些松花绿,配色新奇,似是还用金线做了暗纹,款式也别致。在天台山都没机会穿这些,现在回京,可得拿出来穿穿。”说完,便和春棠开始给孟黎穿衣。
边穿孟黎边对春棠道:“春棠,妆面就简单点,我等下得和海棠出门了。”
接受到信息,春棠加快了手上的穿衣速度,不到一刻钟就给孟黎完成了妆容。看着自己的手笔,春棠很是满意,不禁感叹道:“小姐现在是越发和老爷像了。”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孟黎道:“是吗?”
“不过,还是更像小姐的生母,一双眼睛和老爷房中的画像是一模一样。是不是,海棠?”
“确实,小姐这几年和夫人好像更像了,和老爷也更像了。不过小姐本来也就是他们生的,不像才奇怪吧。”
看着自己已然变化的面容,孟黎未说更多,从凳子上站起来,让海棠拿好钱袋子,就往听雨阁外走去。
春棠和海棠也跟着后面,随着孟黎一同往外走。
从东梨园正门穿出,路过中院,往前院走,大老远就看到孟叔、秦啬、秋望他们在门口,似在说什么。
见到一袭淡青色衣衫带着侍女出现的孟黎,众人纷纷侧目。
见是大小姐来了,秦啬立马凑上去,道:“大小姐,秦朗出去办事了,说若大小姐今日要出门,我来给大小姐驾车。大小姐现在是要去哪儿吗?我去把马车拉来。”
“知道了,我倒是不用车架。”孟黎答道,说完又对着孟叔道:“孟叔,今日午饭我应当是不回了,晚饭的话,若未时我还没归家,也不用准备我和海棠的饭。”
听孟黎的话,她似乎是要出门一天,但是又不想要马车跟着,秋望问道:“黎妹妹这是要去哪里?是要去京中逛一逛吗?”
孟黎点点头,称道:“就带着海棠随便逛逛,进城时我看旺铺还是集中在北市御马街这一条主道上,离家也不远,穿过永兴坊就到主街上了,慢慢走左不过最远能逛到金城坊,倒应也不费什么脚力。”
“小姐要是嫌车架麻烦,我也可以给您安排个轿子,这样也不费事。”孟叔忙道。
“不用,坐轿子这跟着的人可更多了,更麻烦。”孟黎回绝道,“若我真腿脚受不了了,让海棠给我租一顶轿子或者马车也是能回来的。不是说现在京城还挺方便的吗?”
“是,自从老爷把租车的行当收归马政司之后,京城就开始流行租赁业务了。马政司管控之后,租价也比之前便宜,大大方便了京中百姓,现在达官贵人间都流行起来了。就是以前那些租车行背后的世家,吹鼻子瞪眼的参老爷。不过好在圣上英明,甩了户部呈报的收益和京兆尹上报的陈情,他们才没在参了。”
听到此,孟黎眉头皱起,问道:“有这事儿?”
孟叔道:“不过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户部呈报的收益现在都已经运到了西北军中,兵部、各方将领和军需都支持老爷的政策,还希望在其他富庶之地推广。玄少爷就是因着这事儿才去西北送军饷待了数月的。京兆尹那边上报京中现在租赁官司少了,给他们也是减轻了不少压力。”
果然,谢玄去西北这事儿就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一个刚被擢升中书舍人的人,即便再受圣上和中书令的喜欢也不会派他去西北体察军情。这背后,肯定有孟怀予的手笔,估计去了数月也是颇费了番口舌才将那帮只会行军打仗的粗人给说通了才回京的。
“此事,”孟黎还没说完,孟叔就说道:“目前已经解决了,京中的政令马上也要下发到地方各部了,老爷最近就在为此事与三省的官员商讨呢。左相那边目前态度不明,估计还得拖延一段时日。”
“知晓了,我要和海棠去逛街了,就先不和你多说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去问父亲。”
见孟黎要走,秋望忙道:“等一下,别着急嘛。我这几天要搬去国子学住,和董博士安排万菊园游园会的事情,正好现在要去国子学,和你顺路。你要是往御马街去,坐我的车架到永兴坊不是正好?”
“耽误你去办事儿吧。”
“不妨事,顺路的事情。上车吧。”
见此,孟黎也不好再推脱,看了一眼海棠,只见秦啬已经拿着她的脚凳过来放在秋望的马车下了。海棠立马上了车,转身过来扶孟黎上车。孟黎坐好后,秋望也上车了,坐在孟黎对面。
掀开车帘,孟黎对着孟叔说了一句“走了”,秋望的小厮便架着马车离开了孟府大门。
坐在车内,秋望便打开了话匣子,问道:“黎妹妹可有什么想去的去处,我直接送你过去吧。”
“目前倒是没有,先去看看都有些什么。父亲说京中的听云轩最近来了一个会唱戏的男伶,左今梦最近经常去捧场,父亲让我也去玩儿玩儿。”
“这些地方,小妹还是少去,”果不其然,人少的时候秋望还是会下意识的叫孟黎做小妹,虽然孟黎并不是他最小的妹妹,而且孟黎也从不叫他哥哥,但是他似乎从小就习惯叫她做小妹,“毕竟和凡尘有婚约在身,虽然我朝民风没有那么保守,但是保不齐就有人拿着个作筏子,影响你和凡尘的感情就不好了。即便要去,也不要像她们似的,坐在雅间看就行了。”秋望一时间儒生思想上头,忍不住对孟黎指点起来。
孟黎也不恼,毕竟秋望自小就是这个脾性,虽然也没说错什么,就是感觉是个木头脑袋,专爱说些姑娘不爱听的。
“说到婚约,老孟和秋姨娘给你安排亲事了吗?你也年纪不小了,可以说亲了吧。”
“我倒是不急,等考上功名之后再说亲也行。父亲和娘也是这个意思,都没有很急着这个事情。之前也说过几次亲,但是最后不知都为何没有成,嘿嘿,可能别人没看上我吧。”秋望害羞的摸摸脑袋道。
确实,就你这嘴,能看上的也绝对不是一般姑娘。似想到了什么,孟黎开口道:“左今梦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对你印象挺好的嘛,我记得当年她还吵着要做我嫂嫂来着,说这样可以压我一头。”
“左相家的大小姐,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可没这个福分享。而且那当是儿时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况且,在朝中如今左相背后的世家和父亲的矛盾挺深的,孟左两家断不可能成为姻亲。”
“这可说不好,你也没上我家族谱,算不得是法定的孟家人。而且,我看圣上大约乐见其成,不然不会到现在左相还没给左今梦找一个夫家。”孟黎半开玩笑对着秋望道。
秋望思索一番,道:“那更加不可能了,我必须站在父亲这一边,他们要是想拉拢我不过是想找一个由头对付父亲。即便是皇帝赐婚,我也断不会接受。”
听到秋望如此天真,孟黎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道,真等到皇伯伯赐婚,哪有你不接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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